“東哥,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以后還請多多關照。”牛志空站起來,雙手端著杯子道。
牛志空就是呂南方口中的那個朋友,西裝革履,溫文爾雅,談吐之間顯現出不凡的見識。
和牛志空聊了一會兒,韓東就感覺到他不錯,由此也可以看出呂南方還是有幾分眼光的,不然的話,他不會單單把這牛志空介紹給自己。
“志空你是南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酒量有限,就隨意些吧。”韓東說著,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那東哥你隨意,我干了。”牛志空說道,雙手舉杯,一飲而盡。
他聽明白了韓東的意思,同時又有些疑惑,這人到底是誰呀,坐在那里不動如山,雖然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但那份沉穩的氣勢,只有在身居高位的人身上才能見到吧。自己也跟父親一起見過省長、書記的,可是這個韓東身上卻也能夠感覺到他們身上那種氣勢,那就讓人很奇怪了。
而且牛志空也是知道呂南方的身份的,而他竟然稱呼韓東為東哥,那韓東的身份呢?
想到這里,牛志空心中就打定了主意,臉上帶著微笑,和呂南方碰起杯來。
韓東暗地里點頭,這個牛志空是個知進退的人物。雖然韓東覺得他不錯,但是卻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這一切都是以呂南方為橋梁的。韓東不想以后經濟上出現問題,所以一開始就要特別注意。
吃完飯,牛志空就開著呂南方的桑塔納,送韓東去車站。他自己的寶馬車就停在飯館外,不過他很會看臉色,并沒有提出開寶馬送韓東,而是甘愿當司機。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他是個能屈能伸的角色,或許將來在商業上能夠取得很大的成就,畢竟他已經有了他老子打下的雄厚基礎了。
到了車站,呂南方很快就去取了票,拿給韓東說:“東哥,今天時間太短了,下次我們去找你玩。”
韓東點點頭道:“行,到時候打我電話都行。”
這時牛志空掏出了一個傳呼機,送到韓東面前,笑著說:“東哥,這是我和南方即將經營的產品,麻煩東哥先試用一下,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們也好隨時反饋給廠家。”
韓東微微一笑,這小子送禮都會找借口啊。不過,這傳呼機最多也就值個一兩千塊錢,倒也不算什么,就伸手接過來,微笑著說:“好,我就收下,以后你們去榮州,我招待你們。。”
水至清則無魚,韓東是知道這個道理的。身在官場,不可能沒有一點人情往來,但是只要控制有度,便沒什么問題了。
牛志空也松了一口氣,韓東能收下東西,那是天大的面子了。
呂南方哈哈大笑,拍著牛志空的肩膀道:“你小子竟敢當著我的面賄賂政府官員,膽子不小啊。”
牛志空道:“我哪敢啊,這不是公司要開張,先搞些促銷活動嗎。”
韓東看了一下手表,離開車只有十分鐘了,便道:“我也該檢票了,你們都回去吧。”
“那好,東哥記得有發財的機會一定要告訴我哦。”呂南方笑呵呵地道。
“東哥一路順風,再見。”
牛志空說道,看著韓東剪了票走進停車場,他轉向呂南方問道:“南方,這東哥是何方神圣啊?”
呂南方嘿嘿一笑,“一號的華夏日報你看過沒有,他叫韓東。”
“啊——”牛志空吃了一驚,“他就是那個韓東嗎?難怪,難怪…早知道這樣,我可要多敬他兩杯酒啊。”
雖然他并沒有從政,但是從小在他父親的熏陶下,對時事還是十分關注的。因為在華夏國,民營企業家要想真正做大,就必須要隨時把握國家的大政方針,只有跟著大勢走才能夠保持屹立不倒。而這段時間國內涌起的保守言論,更是讓牛志空和他的父親心中暗自擔心,如果政治局勢大變的話,他們的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的。
但是韓東的文章,卻帶給了他們極大的希望,如果國家真如韓東文章所說加大改革開放的力度,那么對許多的民營企業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哈哈哈…”呂南方看到牛志空震驚激動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得意地大笑,感到非常的自豪。
牛志空這時也開心地笑了起來,抓著呂南方的手臂道:“走,我們兩兄弟再去喝幾杯。”
韓東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剛剛喝了二兩白酒,頭微微有些暈。他旁邊的位子還空著,現在離開車時間已經很近了,那個售票已經開始在撕票。
見到韓東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售票員不滿地道:“別睡了,你的票呢?”
韓東無奈地睜開眼,拿出票遞給他,這售票員的態度還真是差啊。
正在這時,一個身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吃力地拖著一個箱子走上車,看了一下手中的票,就在韓東身邊的位子坐下,拍著胸口嬌聲感嘆道:“還好,終于趕上了。”
她微微喘著氣,臉上一片粉紅,齊耳的秀發上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聞著忍不住精神一振。
這時售票員走過來沒好氣地道:“票呢,來這么晚,耽擱大家多少時間啊。”
“對不起啊,路上塞車。”女孩說著,把手中的票遞過去。
售票員撕了票,嘀嘀咕咕地走到了前面的位子上坐下。很快,汽車便開動,除了車站往富義方向駛去。
韓東無所事事,又閉上眼睛,感受著汽車的顛簸,鼻中不時傳來一絲淡淡的幽香。
忽然韓東感到身邊那女孩猛地靠了過來,發絲撫在臉上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韓東睜開眼,卻見身邊那女孩一只手捂著嘴巴,另外一只手伸過去撥窗玻璃。
看來這女孩有些暈車,韓東趕緊伸開窗子,同時身體盡量往后靠著。
“唔…唔…”女孩把頭微微伸出窗子,張開嘴干嘔著,卻什么也沒吐出來。
她的臉漲得有些發紅,暈車的時候不能吐出來是很難受的。
汽車上前后座位的距離并不寬,盡管韓東已經盡量把身體往后靠了,但是那女孩還是緊緊地靠在了韓東的胸前,隨著汽車的顛簸不停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