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耳修士翻了幾個筋斗,但落地以后,依然立足未穩,蹬蹬蹬退后數步,才總算站住。
吃了點小虧,好在并無大礙,這狡猾的家伙看著眼前的建筑沉吟了起來。
禁制,而且是無形的那種,這可有些麻煩了。
他屈指一彈,一粒火球帶著尾焰,向著前方激射出來,距離大門還有半尺,空氣突然如水波般晃動起來,一下子將那粒火球反彈。
他表情一動,接又試了數種神通,完全沒用,尖耳修士不由得有些懊惱了起來,略一躊躇,他在儲物袋上一拍,將一精致異常的玉盒取了出來。
正是劍幽宮失竊的那件物。
將玉盒捧在中,他的表情十分鄭重,先是打出一道漂浮術,只見藍光狂閃,此盒徐徐浮于他的身前。
接著此人一掐訣,小心翼的將盒蓋打開,一玉佩隨之漂浮了起來。
約巴掌大小,上面藍芒閃爍,一看就不是凡物。
尖耳修士口中連連有詞。又一連數道法訣打出。玉佩吸收以后。突然迎風漲大了起來。
“疾!”
尖士沖其一點指。玉佩滴溜溜一轉之后嗡鳴不止。從其表面彌散出無數白色地霧氣。
那些霧氣聚集在一起。翻涌著。向著前方建筑地大門涌去。
奇異地事情發生了。那些霧氣居然沒有受到禁制地阻隔。輕而易舉地就穿了過去。接著大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
就像這玉佩本來就是控制此處陣法地令牌。
見到此幕,尖耳修士臉上現出狂喜之色。
“原來這果然是玉玄宗的令符。”他招手將玉佩收回了掌中:“原先我僅僅是猜測在終于證實,劍幽宮主費盡心機得到此寶,做夢也不會想到反而替我做了嫁衣。”
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他也不再耽擱光飛進了眼前的院落。
而另一邊出了那山坳以后,卻是一鋪著青石臺階的小路出現在了眼簾。
顯然已經進入玉玄宗的外門地帶。
所謂外門,是相對于內門而言,就如同世俗的一些富貴人家,所居住的地方也分為內宅外宅仙宗派的情況與此相似,一些大的宗門也有內外之分。
那青石臺階很長,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之處,林軒將神識放出,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于是也就向前走去了。
大半個時辰以后。
林軒依舊在沿著臺階向前走而表情卻顯得有些沉重,他并非什么心軟之人自從踏入仙道以來,更是不知道經歷過多少血雨腥風是直接隕落在其手中的修士就不下數百之多。
然而這一路走來的景象,還是讓林軒暗暗搖頭。
到處都是尸骨!
就同先前在廣場上看見的景象差不多。
廝殺之慘烈是林軒,也聳然動容,一路行來,他甚至看見不少修士的尸骨糾纏在一起,從姿勢推斷,顯然是使用了某種同歸于盡的秘法。
而且越往前走,隕落修士的水準越高,林軒甚至搜羅了不少靈性未失的法寶,顯然們的主人,最低也是凝丹期的修士。
雖然與己無關,但林軒也不由得推測,在百萬年之前的上古時代,這玉玄宗內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可惜線索太少,讓他無從推測。
又走了一會兒,一個石亭映入了眼簾,林軒表情一僵,停下了腳步。
“少爺,那是什么?”
月兒的聲音傳入耳朵,雖然到處都是死人尸骨,但這丫頭本來就是陰魂之體,自然不會害怕什么。
林軒沒有回答,而是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來到了亭邊。
只見在亭子里面,兩名仙風道骨的修士盤膝而坐,雖然已經隕落了百萬年,可卻肌肉飽滿,容顏有若生前。
月兒不由得瞪大了眼:“怎么可能,這么多年,尸身都沒有腐壞。”
“這不稀奇,據我所知,一些修煉特殊功法的修士,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林軒淡淡解釋,人卻走到了兩名死者的身前。
雖已死去多年,但從兩人的衣著打扮,依舊可以看出他們身前的不凡,林軒怔怔的望了幾眼,突然嘆了口氣:“月兒,我想這玉玄宗并非遭遇了外敵,而是覆滅于內亂。”
“少爺何出此言?”
“過來看看。”
林軒沒有多做解釋,月兒在兩人的背后,無法看清他們的容顏,此刻聽了少爺的言語,身形飄忽,已轉到了面前。
“這…兩人是生兄弟。”月兒眨了眨美目,俏臉上滿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嗯。”林軒點了點頭,這兩人盤膝而坐,卻各自將一柄小劍到對方的身體之中,顯然是自相殘殺而亡。
這也就罷了,畢竟林軒一路上已經看見了不少糾結在一起的尸骨,可他兩人法身保存完好,容顏卻一模一樣,這不由得讓林軒感覺到有些心寒。
手足相殘!
修真者雖然大都自私自利,但既是孿生兄弟,又有同門之誼,這種情況還互相施展辣手,可是十分少見。
而林軒還注意到,兩人的衣飾雖然大體相同,但袖口處卻略有區別,左手邊之人嗅著一口栩栩如生的鼎爐,另一個則嗅著寸許長的短劍。
顯然兄弟倆雖是同門,但卻屬于不同的派系。
這也是林軒斷定玉玄宗覆滅于內亂的原因之一。
聽了林軒的解釋,月兒點了點頭:“少爺說得有理,不知道該門當初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天曉得,何況與我們又有什么關系,也許是爭權奪利,也許是搶奪什么寶物靈丹,總而言之,肯定是讓眾修士大為動心的東西。”林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道。
“嗯,我倒覺得是寶物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修仙者還是較為淡泊名利,就算有人覬覦宗主之位,也不會輕易殺得血流成河。”月兒微笑著說:“就不知道寶物最終被誰所得了,還是兩派同歸于盡,依舊遺留著。”
林軒聽到這里心中一動,這丫頭說得,也有那么幾分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