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靈物,放眼三界,能夠煉制的,也唯有她一人而已。
可即便是寶蛇自己,想要煉制九轉靈蛇丹也是十分的不易,不僅材料珍稀,曠世難尋,那成功率,更是低到令人發指。
故而便是知交好友,親信弟子,想要從寶蛇那里,獲得一枚九轉靈蛇丹,也是十分不易。
林軒?
寶蛇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在這里不找他的麻煩,已是被言語擠兌住,百般不情愿了,怎么可能還賜下這靈物,助他進階到渡劫期呢?
那不是養虎為患,自找麻煩?
就算身為真魔始祖,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并不擔心這個,但無論如何,她也是不甘心的。
可惡,天元那沒用的家伙,居然連一小小的分神期修仙者都打不過,輸得是這樣的稀里糊涂。
寶蛇心中恨到了極處,可天元既已隕落,連魂魄都消散掉了,她再心有不甘,也徒喚奈何。
而林軒依舊在這里不依不饒的:“怎么,前輩莫非是真想要食言而肥么?”
“小子,你…”
寶蛇勃然大怒,這姓林的小家伙膽子也太大了,狐假虎威,真以為有散仙妖王在此處,自己就不敢殺他么?
驚怒之余,一股戾氣沖天而起。
尚未動手,天地已為之變色。
別說林軒,便是圍在一旁的幾名賀客,被這股氣勢一沖,也不“蹬蹬蹬”的連退三步。
真魔始祖發火,那沖霄的戾氣絕不是普通渡劫能夠抵擋的。
廣寒真人眉頭一皺,身形一閃,已擋在了前面,他已有言在先,要庇護林軒,自然不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隕落。
而且這小子連劍靈化虛都能運用純熟,與百花仙子的關系。恐怕比原先想象的,還要深厚得多,就為這一點,他也不能不管不顧,置身于事外了。
真魔始祖,靈界三大散仙之一,相距不過百丈而已,劍拔弩張。大戰已到了一觸即發的程度。
寶蛇也是真怒,并不因為廣寒子站出來就有所退縮,數百萬年前,兩界沖突,又不是沒有與他交手過,誰怕誰啊?
正好伸量一下,這么多年過去了,廣寒子實力如何,是否真能擋住本始祖。
然而就在這時。一纖細的玉手從旁邊伸出,將盛怒的寶蛇拉住:“別沖動。”
“姐姐。”
寶蛇回過頭,只見冰魄依舊是臉若寒霜。但眉宇之間,已看不出太多的失望與喜怒,竟仿佛,已將這件事情給放下了。
“姐姐,怕什么,這林小子欺人太甚了,大不了,這些靈界修士一擁而上而已,難道還真能將妳我姐妹留在這里。”
寶蛇憤怒的聲音傳入耳朵。只不過她這么說,那也是有底氣,真魔始祖,那可是與一般的渡劫不同,即便靈界修士以多欺少。她們不敵,但打敗她們容易,但想要將兩人留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地。
歸根結底。寶蛇咽不下去這口氣,但冰魄似乎另有考慮:“給他。”
“什么?”
“愿賭服輸,妳那九轉靈蛇丹,就給他一粒。”
“可…”
寶蛇當真是又驚又怒,林軒資質不俗,機緣更是令人羨慕,如果得到九轉靈蛇丹這樣的靈物,千百年后,倒真有機會進階到渡劫了。
這次不能滅殺這小子就算了,怎么還能夠助他一臂之力呢?
“姐…”
“這承諾,妳確實做過,堂堂真魔始祖,怎么能食言而肥呢,區區一粒九轉靈蛇丹,妳我姐妹又不是輸不起,給他又如何。”冰魄眼中異芒閃爍,斬釘截鐵的說。
兩女對視片刻,終于寶蛇眼中的憤怒與不甘漸漸隱去了。
“好吧!”
她嘆了口氣,袖袍一拂,一個黑色的玉瓶飛掠而出。
林軒神識掃過,并沒有發現那玉瓶有什么不妥,張口噴出一道青霞,將其卷回來了。
瓶塞打開,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林軒從里面倒出一粒龍眼大小的仙丹。
只見表面靈光流轉,顯得極為不凡,果然是九轉靈蛇丹,而且品質不俗。
林軒臉上露出大喜過望之色,此事中間雖然有一點波折,但最后總算是達到自己的愿望了。
“多謝前輩賜予寶物。”
林軒抱拳行禮的說,表情態度,明顯都比剛才恭敬了許多。
“哼。”
寶蛇轉過頭顱,自然不會給林軒什么好臉色。
這種情況下交出九轉靈蛇丹,對她來說,是憋屈到了極處。
“林小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一次見到本始祖,就不會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滿含威脅的聲音傳入耳朵,寶蛇跺了跺足,身形一閃,化為一道黑色,激射像前面,很快就消失不見。
另一側,冰魄也是轉過頭顱,意味深長的看了林軒一眼,倒是沒有說什么威脅的言語,但這樣的靜默反而帶給林軒更大的壓力。
隨后也不多言,同樣是身形一轉,就化為一道清風消失不見。
“呼。”
林軒松了口氣,剛剛別看他囂張以極,但要說一點也不害怕那肯定是騙人地。
對方可是真魔始祖,而非天元一流,實力之強,遠在普通渡劫之上。
不過九轉靈蛇丹,林軒也絕不會放棄,再危險,也要搏一搏,好在最后的結果,總算是得償所愿了。
事情既已告一段落,留在這里也就沒有多少意義了,當即以鼐龍真人為首,大家各展神通也紛紛飛向遠處,不一會兒就出了須臾洞天圖。
重新回到云海廣場,景物一切如故,唯有寶蛇冰魄,早已是蹤跡全無,鼐龍真人喚過一名侍女,一問之下才知道兩位真魔始祖,出來后一點也沒有耽擱,離開蓬萊仙島了。
想想也不足怪,此行她們雖然成功交換到了梳妝盒,然而接下來與林軒的沖突,卻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天元隕落,還賠上靈丹寶物,面子上也是過不去的,以兩女驕傲的性格,自然不愿意在這里多做停留了。
如果沒有料錯,她們應該是回魔界去了。
兩個煞星終于走了,鼐龍真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氣,當即令人重整杯盤,婚宴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