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①
廣告②
廣告③
第七集困獸之猶斗一百六十四磨鏡戴小樓大宋時代周刊 嵬名速額真身高不過四尺多那么一點兒,用現代度量計算,一米四多點兒,實在嬌小得不行,身為黨項王族,李元昊的女兒,這個身高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大宋朝江南這個身高也極為罕見,或許只有在大宋朝廷貶官的偏僻之地雷州半島上的黎族土著女孩才有這等嬌小。
她也知道自己身高和面容實在毫無威懾力可言,外出必然化妝,上陣則戴有面罩的禿頂蠻牛頭盔,渾身鎧甲包圍,背后血色披風,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一個全身金甲圍裹得殺氣騰騰之將。
此刻這位額真公主頭發綰在腦后,臉上未施脂粉,身上卻穿著一件乳白色的快衫,那是中原江湖漢子練習一門入門淺顯卻頗有奇效的外門武功“十三太保橫練”所穿的衣衫,因此又叫太保太衫,腳上一雙乳白色紋繡成翎的薄底快靴,腰間緊緊扎著一條蔥綠色的汗巾,便有些像是中原武林童子正在練入門武功的打扮。
她來回踱步,正揉著下巴仔細看著楊排鳳,而楊將軍再次被五花大綁,那“叁漆帝”這么一綁,愈發挺撥,她的眼光,也正是好奇地看著叁漆帝。楊將軍身高五尺多,比保羅矮些,但比嵬名速額真卻是高多了,因此額真的眼光正好可以直視她的胸前。
速額真的生母野利氏過世極早,可以說速額真是個沒娘管教的野孩子,最多,也就是一個天才的野孩子罷了,她可以說是全然被環境所影響,甚至這揉下巴的動作還是學自師傅機關盟盟主吳昊。
楊將軍這時候才發現,原本觀察這個西夏公主眉毛兇悍,可眼下對方未施脂粉,便看出端倪了,原來她雙眼雙眉分得略開,加之眼睛大,看人總有一股子很驚訝很娃娃氣的感覺,怪不得要把眉毛畫得又粗又長還相連。
速額真皺了皺眉,突然伸指在叁漆帝上戳了幾下,“你這個為何這么大?”
楊將軍被她突然一戳叁漆帝,頓時大怒,這可是愛郎才能染指的地方,她居高臨下,傲然鄙視眼前的小女孩,很輕蔑鼻腔兒里面發出一聲哼,緩緩扭頭不理她。
女性很奇怪,總是喜歡互相攀比,女性單獨相處的時候,話題一樣圍繞什么“你的胸好大,臀好圓”之類的話題,尤其是剛剛發育的女孩子,對成熟女性的乳房總是抱著愛慕、嫉妒、渴望等種種思想,這時候楊將軍如此鄙視她,卻是讓她有些惱羞成怒。“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我也會這么大的。”
“哼!你最多長成手搟餅。”楊將軍低頭斜眼瞧她,她覺得楊將軍眼神中盡是可憐和鄙視,頓時大怒,這手搟餅才薄薄的一層,中間夾著些蔥,那才多點兒大啊。用漢人的話,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扭頭,轉身在桌上抓起腰刀一拔出鞘,刀刃寒芒閃閃。
“大很了不起么!信不信我一刀給你割掉。”速額真的眼神此刻很兇悍,或者,不該叫兇悍,因為她的臉蛋實在孩子氣,這么兇悍的眼神在她臉蛋上,或許應該叫變態才是。
楊將軍跟愛郎數日,連帶著也被他帶得有些嘴巴潑辣,“小妹妹,你武功再好也沒用,小便是小,永遠無法改變的,知道么,這是上天賜予的。”
速額真臉頰上微微抽搐,嘴唇微掀露出上排的兩顆兔子牙。愈發接近想玩具卻得不到的發狂小女孩的模樣,鼻腔里面喘著粗氣,手上腰刀又緩緩拉出少許,寒芒映照在她臉上,頗有些猙獰。
“殺了我啊!”楊將軍凜然不懼,天波府多年的教育讓將軍無所畏懼,死便死,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以后不能和愛郎在一起了,未免遺憾。
嵬名速額真被她一激,突然卻咯咯笑了起來,緩緩還刀入鞘,嘴角一挑露出些狡黠來,“想激怒我么?可沒那么容易。”
轉身在錦凳上坐下,速額真拿腰刀輕輕剔著指甲,慢條斯理道:“楊姐姐,大宋朝有什么好,我大夏國禮賢下士,尤其禮重武藝好有韜略的武將,如果你投誠…”
楊將軍冷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小妹妹,別兜圈子了,我們大宋天波府便沒怯懦的人,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那陳保羅有什么好?”速額真的話讓楊排鳳眼瞳一縮,頓時便警覺起來。
速額真眼瞳緩緩瞇起,眼神仿佛剛從另外一只貓口中搶來一條魚的貓兒一般,“你們大宋朝看我大夏國是番邦,可我們黨項人看你們宋人也是草包,天底下便沒不透風的墻,他陳保羅以為能瞞得了誰?哼!東京四美男,金翅鳥,我實在很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搶走是怎么一番表現…”
她的笑容實在有些變態,仿如小女孩得到了索要許久的寵物,然后要狠狠地把寵特摟抱在懷中緊緊勒著,總要勒得寵特透不過氣來大聲慘叫才覺得滿意。
這便如紅樓夢上所寫“天天挑吃揀穿,打了銀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寶石,吃的肥鵝,又宰肥鴨,或不趁心,連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論綾緞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條,罵一句…”典型窮奢極欲生活下疏于管教的變態小姑娘。
楊排鳳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即便她自小上陣殺敵,生死血戰,可此刻,分明感覺到背后一粒粒雞皮疙瘩起來,“你…想做什么?”
“我想嘗嘗楊姐姐嘴唇上的胭指。”速額真輕佻地伸手在她下巴一勾,她個子矮小,抬頭伸指勾引別人的下巴這番舉止看起來實在很是怪異,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滲人。
此刻,黨項族和漢族的貞潔觀頓時便區分出不一樣來了,楊將軍頂天立地的巾幗英雄,可面臨這種舉止,頓時便覺得頭皮發炸,拳頭突然緊緊攥起,捆綁在身上的繩子被她全力一撐,頓時發出細微的纖維拉長、斷裂的咯咯聲…
唰唰唰幾指點在楊排鳳身上穴位。速額真笑著拉開自己腰間的蔥綠色汗巾,她這番笑也很是怪異,似乎在模仿別人。
大凡王族、皇室挑選秀女,民間莫不紛紛躲避,能嫁的千方百計都要嫁掉,蓋因為宮中寂寞,皇帝只得一個。其余的都是太監,可真能得到皇帝垂青的又有幾個?
白居易有一首《上陽白發人》便描寫那宮中寂寞:
宿空房,秋夜長,夜長無寐天不明。
耿耿殘燈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聲。
春日遲,日遲獨坐天難暮。
宮鶯百囀愁厭聞,梁燕雙棲老休妒。
鴛歸燕去長悄然,春往秋來不記年。
唯向深宮望明月,東西四五百回圓。
在這種情況下,宮女和太監的所謂“對食”“菜戶”,宮女和宮女所謂的“磨鏡”“三宮春”等行為便極為正常了。
而速額真這位父皇淫蕩,母后早逝的任性公主此刻的表情正是模仿那些宮女。
她迅速脫去身上衣衫,卻居然肌膚極嫩,全身便沒半根毛發,如嬰兒一般吹彈得破、滑若凝脂,若是被淫賊看見了,是口涎流出,可在楊將軍看來,卻是渾身滲起雞皮疙瘩,只覺得一顆心頓時沉下,寒意徹骨。
“你叫啊!叫得再大聲便也沒人聽見…”速額真這番話估計是偷瞧她老子李元昊學來的,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調戲大美人,加之她學老子那副淫笑,實在是太…太猥瑣了。
這正是:
輕舒羅帶金殿春,
錦塌白虎月清冷。
荷露漣漣洗玉盤,
粉蕊磨鏡凋傷城。
玉股搖拽花心棼。
假鳳虛凰兩昆侖。
小徑綿綿青苔滑,
揉碎海棠枝頭恨。
速額真瞇著眼睛,櫻唇中嘶嘶吸著涼氣,喉頭發出古怪的如貓兒般的咕咕聲,楊將軍羞憤欲絕,恨不得一刀殺了這黨項公主、變態的小姑娘。
涼涼的月色眾窗戶外灑落殿內,清冷一片,地上鋪墊著的白虎獸皮被揉得紛疊凌亂。速額真尚未發育完全的胴體死死糾纏在楊將軍身上,她臉上古怪的笑和楊將軍慘白的面容成了兩個極端。
這番景象,帶著凄涼且變態的美感,正是:
起起叁漆帝,
落落百合溪。
離離蛤含蚌,
合合白虎糜。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按下這邊變態的黨項公文磨鏡不表,沙漏倒回到下午時分綏德侯府。
保羅爺從耶律宜蘭歇身的庵堂回來,卻是有些沮喪,皇后娘娘畢竟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何況還是皇太后姐姐的女兒,呼倫的親姑姑,可任他好話說盡也還是死活不肯見他,糾纏了半天,怏怏不樂回來了。
等他回到府中,那些受了驚嚇的婢女告訴他速額真公主親自帶人來府上綁走了一人,他大吃一驚,顧不得驚世駭俗,身形如電一溜煙竄回房間,一腳踢開房門,房間內芳蹤飄渺,哪里不家鳳姐姐的人影?
一股涼氣從小腹竄起,他心中暗道不好,接著,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縷殺機。
Shit,直娘賊的李元昊,你若是敢碰我娘子一根毫毛,人便把你們西夏皇族的祖墳全部刨開…
他心中怒罵,可心思卻是飛轉不停,罵歸罵,心里面也清楚不能魯莽沖進西夏皇宮救人。
狠狠一咬牙,他心說這時候也顧不得了,還是先去廢太子寧令哥府上挑唆他戳殺李元昊罷!若他不肯,直接殺了他,再進宮救鳳姐姐,計劃的成敗和鳳姐姐的安危比較起來,自然還是鳳姐姐的安危更加重要些。
此刻他也知道,自己是有和時間賽跑,估摸著那額真公主便是得到了什么訊息才如此,成或者敗眼前不重要了,總之不能讓鳳姐姐落在敵國。
他想到這兒,頓時竄身奔到府上的馬棚,拉了一匹馬出來翻身上馬,直奔廢太子寧令哥府上而去。
閱讀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