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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惡衙內碰上賴衙內

一百零七章惡衙內碰上賴衙內大宋時代周刊第四集出使上京城一百零七章惡衙內碰上賴衙內  祝賀歪歪書吧網站整體升級成功!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天女散花樓后三進乃是喝花酒的風月場所,小東門十二名花到底在七個在這兒住籍,生意好到嚇人,就瞧見許多女俠打扮的侍女川流不息,那龜奴護院卻是一個都沒,當真是進了眾香國一般。

  柳青煙的院子是最后一進,頗為僻靜,這時候一幫漢子闖到后面,為首兩個貴氣盎然的公了了,俱都是白色錦袍,頭上冠玉,人手一把折扇,一個丹鳳眼,一個圓臉薄唇,兩人身后站著一個臉色一沉如水的年輕人,青衣小帽看似長隨,往那兒一站卻是淵停岳獄,想來是個高手,再后面還有幾個幫閑。

  這兩位公子原本在前面玩耍,有“芙蓉花佩水晶簾”莊風蘆與“合歡花仙薄羅裳”白歌衣做陪,結果保羅剛才一曲銷魂曲震碎了他們一桌子茶盞酒杯,這兩位原本是陪一位貴客前來,頓時覺得落了面子,莊風蘆和白歌衣勸了半晌也沒勸住,這還是來找麻煩了。

  恰好解杏兒端了葡萄美酒準備上樓,左邊一個丹鳳眼的公子一把扯住她要問話,解杏兒那是身有武功的,頓時手一翻便拗了那丹鳳眼的手臂,瞪大了美目,“你想做什么?”

  她話音未落,微覺寒風撲面,接著一股殺氣鋪天蓋地而來,心中一寒,連連退了數步,就算這樣,小腹依然一痛,低頭看去,自己腹部已經噴出血來,她臉色慘白,手上托盤內葡萄酒全部摔碎在地,一手捂小腹,鮮紅的血從修長的手指指縫間汩汩滲出。

  眼前那青衣小帽的年輕長隨此刻手已經縮回袖中,臉上毫無表情,緩緩退回那兩位公子身邊,此人好快的招式。

  這時候保羅等人下了樓,一看解杏兒腹部流血不已。保羅頓時一個健步竄過去攬住她腰肢,低頭一看傷口,眉頭一皺,伸指點了傷口附近一個穴位止血,卻不想這傷口古怪刁鉆,又連點幾個穴位這才止住。當下沉了臉,“誰干的?”

  他們幾個都是便服,對方也沒瞧出身份來,何況看那兩位公子此刻一絲兒懼怕、愧疚的神色都沒,怕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

  那丹鳳眼首先跨出一步,也不回答問題,倒是先問:“剛才那殺雞一般的曲兒誰唱的?給本衙內站出來。”

  嘿嘿!保羅爺冷笑。感情又可以打群架了,好久不動手,當真手也癢了,當下讓陳季常攙扶了解杏兒,自家緩緩踱步到了對方跟前兩三步處,“我唱的,幾位意待怎樣?”

  “嚇!這是你煞風景的,左一刀,給本衙內好好教訓他。”丹鳳眼一扯嗓子。話音剛落,那青衣小帽的長隨鬼魁一般已經閃到了保羅爺跟前,袖中一動,一把略帶弧度的短刀已經刺了出去。只見那刀脊上兩道血槽,想必是殺人的利器。

  說時遲那時快,好個保羅爺,身子輕輕一扭,順勢便拿手指在對方短刀刀脊上彈了一下,易筋經神功便勃然而出,頓時把那青衣長隨給震退了數步,看著保羅眼神中盡是驚訝。也不說話,一擰身又竄了過去,短刀招招俱是狠辣無比的殺招,不是削脖子就是刺肋下。

  老虎不發威,你們當爺是病貓么?保羅氣樂了,當下賣了個破綻,肋下空門大開。那長隨眼神一亮,頓時一記刺去,正是保羅爺左肋心臟所在,看得宋祈王圭等人臉色突變,解杏兒大喊了一句:“小心…”這一用力,又把腹部傷口震裂了,鮮血頓時涌了出來,嚇得挽扶她的陳季常手忙腳亂。

  那短刀一下狠狠刺去,保羅微微一張胳膊,頓時便夾住了對方短刀,右手摒指如刀,刷一下便狠狠劃在了對方手腕處“神門穴”上,這神門穴手少陰心脈俞土穴,《靈樞經》上講:心脈無俞,心不病乎其外,心者,五臟六腑之大主,故而獨取其穴。

  那青衣長隨神門穴吃這狠狠一記,頓時五內俱焚,只覺得心臟似乎被一枚數百斤的大錘給狠狠砸了一下差不多,一張口,污血如箭噴往保羅,居然在此刻還想著傷人,當真有頂級殺手的氣度。

  “米粒之珠也敢跟皓月爭輝。”保羅爺冷笑著說了一句極為經典的武俠臺詞,一揮手,把那血箭如揮撣灰塵一般揮散,手上連一滴血都沒沾上,接著滿臉殺氣往前踏了一步,兇煞至極,嚇得那兩位衙內和幾個幫閑齊到退了兩三步。

  “衙內,一刀無能。”那青衣長隨左一刀退加兩位公子身邊,“此人內功深厚,乃是少林易筋經神功,江湖上六大神拉之一,一刀不是對手。”

  “好眼力,你是何人?”保羅回身在解杏兒小腹補了一指止血,這才回轉問道。

  那青衣長隨昂然抬首,“東南左一刀,江湖刺客榜排行第六。”

  “一走狗耳。”王圭對江湖人那是厭惡透了,怎么每次逛窯子都碰上這些江湖人,青衣長隨臉色一變,卻也說不出話來。

  “好快的刀,不過你也就是別人手上一把刀罷了,我也不來為難你,滾一邊去。”保羅緩緩逼近那兩位公子,“兩位衙內氣度不凡,不知道是哪家公侯之后啊?”

  他正在為難對方,這時候一枝紅杏穿墻花師九娘帶著貪吃鬼夏曉竹匆匆趕到,“幾位衙內,給妾身一個薄面,萬萬不要動手。”

  那兩個公子聞言臉色一變,到底不是糊涂蛋,對方也是官場中人是必然的了,只是不知道什么背景。

  師九娘到了跟前賠笑,“幾位大人,誤會,誤會。”接著便介紹了一番。

  那指使手下行兇的丹鳳眼是顯赫一時的三朝元老、晉國公、歷任轉運使、工部員外郎、權三司使、參知政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丁謂的孫子丁子凡,蔭補為從六品右屯衛將軍。

  另外一個圓臉薄唇的是吳越王錢椒的后人錢子澶,其父錢惟演歷任右神武將軍、知制誥、翰林學士、工部尚書、樞密使,有個姑姑還是皇太妃,蔭補從三品散騎常侍,還有個實缺官從五品杭州團練使,兩人都可以說是門閥權貴之后。的的確確的衙內。

  大宋朝的蔭補制度是個極為害人的制度,那些顯赫一時的厚祿高官可蔭補子嗣,最多的蔭補達百人之多,也就是說因為家里面有一位老爺子做了大官,下面的子侄、親戚們便因此而為官吃朝廷俸祿,典型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兩家子都不是啥好鳥,丁謂與王欽若、林特、陳彭年、劉承珪等合稱“五鬼”,錢惟演附之,雖然丁謂、錢惟演都素有才名,可人品當真不地道得很。

  臂如丁謂,溜須拍馬這個詞便是因此此人而起,《宋史》中記載他做參知政事的時候和宰相寇準等吃飯。寇準喝湯污染胡須,丁謂起身替寇準揩拂,即溜其須,寇準笑著說:“參政,國之大臣,乃為長官拂須耶?”這便是溜須拍馬一詞的由來。

  而錢惟演趨炎附勢,尤善以聯姻手段依附皇族攫取權利,他做洛陽留寧時,學唐朝驛馬傳送荔枝給楊貴妃之事。傳送洛陽著名牡丹品種姚黃供大內玩賞,后來蘇東坡有一道《荔枝嘆》“洛陽相君忠孝家,可憐亦進姚黃花”,諷刺的就是這位。

  保羅聽了后冷笑,怪不得如此大膽,縱容手下行兇,感情都是太子黨哇!當下便堆了笑,“原來是丁、錢兩位衙內,倒是我唐突了。”

  這話一說,宋祈等幾人臉色一變,丁子凡和錢子澶頓時得意,那丁子凡揮了揮手,“原來你就是近日紛傳的陳保羅啊!本來卻是來尋你們晦氣的,不過…算啦!”

  “陳保羅,你個沒膽的淫賊。”這時候和柳青煙一道下來的廣陵縣主,高美媚看不過去了,直娘賊,這還是男人啊,別人都一巴掌扇到臉上來了,居然連個屁都不敢放,還轉運使呢。狗屁。

  她怒氣沖沖快步到了前面,兩手叉腰學柳月娥撒潑,“虧你還是廣陵縣侯,就這點兒膽子,白長了球囊站著撒尿了。”

  一眾人紛紛絕倒,感情這位也是母大蟲哇!卻不知高美媚跟柳月娥交情深,耳睹目染,母老虎脾氣學了不少。

  這時候一陣掌聲傳來,卻是濫賭鬼戴嬌嬌從前面賭坊跑來了,只見她一陣兒嬌笑,胸前波濤洶涌,臉上卻滿是純情,看得丁、錢兩位衙內都直了眼睛,“好,罵得好,老子就欣賞這等心直口快的,有些人啊,當真是白長了球囊,一絲兒不假。”

  解杏兒英雄般崇拜頓時如皂角泡一般“啪”一聲碎了,瑩然欲泣,陳小官低聲安慰,“解姐姐,陳大哥不是那等人。”

  保羅爺嘿嘿笑,心說還是小季常了解我啊,他這時候伸手摸了一張一萬貫錢的銀票出來遞了過去,“兩位衙內,當真不好意思,怪我出手不慎傷了貴親隨,這一萬貫便當了湯藥費罷!”這番舉動更加讓眾人傻眼了,連陳季常都瞪大了眼珠子,唯獨柳青煙冷眼旁觀,嘴角露出一絲兒異樣的笑容來。

  丁子凡和錢子澶到底不傻,哪兒有這般故意往上湊的?一出手就是一萬貫,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錢子澶猶豫了下,便推脫說:“大家一朝為官,都是同僚,今日之事純是誤會,我瞧還是算了罷!”

  “如此,先多謝了。”保羅裝腔作勢把銀票收好,突然便轉了臉兒,當真是揚州話罵人的枇杷葉面孔——翻過來就毛,“不過,兩位衙內縱容手下傷了我愛妾,這湯藥費如何計算?”

  這時候大家才明白,感情這位爺是來玩弄人來著,丁、錢兩位頓時變了臉色,宋、王等人噓了口氣,高美媚鼓掌叫好,師九娘看看旁邊貪吃鬼,兩人眼神中都瞧出了些意思:今天怕不能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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