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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出使上京城七十五章大鬧御史臺大宋時代周刊 他這大逆不道的語言頓時讓一干御史諫官怒目而視,權御史中丞孔道輔漲紅了臉,“你你你…”一口氣喘不上來,連聲咳嗽起來。
“臣,賜進士出身、直秘閣侍講、武義郎、食邑兩百戶、賜銀魚袋陳保羅叩見陛下。”保羅越過眾人走到官家跟前假意兒要跪,趙禎一瞧他,頓時歡喜,這是聯的福將啊,每次都是最落面子的時候他便把事情辦得妥貼還漲面子,看他說話似乎胸有成竹,不若叫他說說,看看能說出什么道理來,“少保快快請起。”
保羅眼眉通挑,既然說話了,自然是要幫官家的,于時便說:“陛下,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保盡管說來無妨。”
假意咳嗽了一聲,保羅爺昂首挺胸看著一干御史諫官,宛如對方跪的便是自己一般,“何謂明君?何謂家國大事?在下看來,外則開疆避土,內則國泰民安,便是明君,便是家國大事,你們這些人,養著你們干什么的?讓你們操心國事,國計民生,你們呢?眼光盡盯著官家的私生活,若是哪一天官家吃多了豆子在朝堂上放個屁,豈不是無君父威嚴了?難不成還得告罪天下?”
他這番話用了些許獅子吼,聲音四下清澈可聞,偏這時候某位御史或許因為跪的時間太久了而累了,居然放了個屁,頓時四下溟然,接著一干禁軍中禁衛和太監們個個漲紅了臉,想笑又不好意思。
“那位御史大人,您看您,目無君父,居然當著官家的面放屁,該不該自殺謝罪啊?”保羅逮著機會,怎肯放過,那放屁的御史臉色醬紫,當真恨不得一頭碰死在地上。
“陳保羅,當真放肆。”包黑子黑著臉騰一下站了起來,保羅爺搖了搖頭說:“包大人,別急,我還沒說完了,請問各位大人,誰家沒小老婆的?誰敢說自己沒個偏愛的?君子自重其身,自己還沒管好,卻倒管起別人來了?羞不羞啊。那個其身正不正的怎么說來著?”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趙嫻越眾而出,走到了保羅旁邊。
“玉卓公主蘭心慧質,年紀輕輕便懂得這個道理。”保羅笑瞇瞇看著趙嫻,倒是讓趙嫻頗為歡喜,“可惜,這么多所謂國家棟梁,卻不明白這個道理,也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到鼻孔里面去了。”
殿中侍御史段少連長身而起,怒聲道:“妖言惑眾…”
“放肆,孔圣人的話都被你斥為妖言惑眾,難不成你倒成了當今圣人了。”趙嫻維護自家哥哥和情郎,自然不遺余力,段少連面紅耳赤,一口氣喘不上來,一張嘴噴了一口鮮血,昏倒在地,幾個御史搶過去扶住他,對保羅當真是怒目而視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一般。
“瞧瞧!”保羅嘖嘖有聲,“各位一定把我烙上了奸佞小人的印子了,卻沒一個敢于回答我問題的,誰沒小老婆的請起身,誰沒偏愛某一房妾侍的請起身,誰沒偏愛某個子女的請起身。怎么?就許你們管皇上的家事,不許我管你們的家事么?民間俗話說‘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說的怕就是各位大人罷!”
他心說自己反正是發朝御史言官得罪干凈了,何況日后要娶長公主免不得還得面對這些人,于是說話愈發刻薄,“各位大人打的好如意算盤啊,抬棺死諫,成就了清名,在史書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名留青史了,害得官家成了昏君,日后史書免不得寫,‘皇后被廢,奈何不聽臺諫入言,帝庭杖數人,黜責數人’,真是好算計啊,陷陛下于不仁不義之地,成了夏桀商紂隋煬帝,真是為清流名臣之道啊!”
這些御史諫官面面相覷,保羅這帽子扣得忒大,即便是包拯也感到吃不消,卻不知保羅乃是扣屎盆子的專家。
“明日御史臺可以掛一副對聯,上聯,說你行你便行不行也行,下聯,說不行便不行行也不行,橫批,不服不行。反正陛下昏庸不昏庸還不是你們這些人嘴巴說說么。”保羅爺冷笑。
趙禎目瞪口呆,一干御史言官冷汗淋漓,四周張口結舌。這位爺忒厲害,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能不佩服么。
正在這時候,八賢王趙德芳到了,他來乃是做老好人的,一頭汗水一路小跑喊道:“陛下,容后再議,容后再議啊!”他還不知道保羅業已把一干御史言官說得啞口無言,而趙禎此刻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正好就坡下驢,也不有意當真便把這些御史言官弄得一文不值,日后朝廷到底還需要他們,當下就說:“有皇叔作主,此事便交中書省商議罷!”
包黑子長嘆一口氣,說出了日后名聞遐邇的名句,“清官難斷家務事…唉!”一拂袖子,居然也不管自己前來的目的了,轉身便走,保羅笑道喊道:“包大人,小子佩服,您已經弄明白了里面的道理啦!”八王爺莫名其妙,這是怎么了?
一干御史言官欲言又止,一個個起身,又有太監們把那些昏迷的御史們弄走,沒一會功夫,頓時四周冷清了下來,保羅這才說:“陛下,臣還有事啟奏。”
趙禎此刻心情大好,歷來都是他被一幫御史言官諫得啞口無言的,今兒可是出氣了,尤其包黑子平日動不動便大喊“臣期期不敢奉詔”,今兒卻吃了個悶虧,怎么不高興,拉著保羅的手笑瞇瞇說:“少保有話盡管說,什么事情朕都答應你。”
他本來要說關于和大遼國走私鑌鐵、駿馬之事的,此刻聞言倒是換想法了,什么事情都答應我?那還不趕緊提要求可就真傻了,“這個…臣跟長公主的事情…”
八王爺聞言,頓時想起愛女不聲不響居然便離家出走,立刻狠狠瞪了趙嫻一眼,接著很是不爽又瞪了保羅一眼,趙嫻笑嘻嘻看著老父,過去一陣搖他胳膊撒嬌,弄得八王爺沒脾氣。
而趙禎則皺了皺眉頭,抱歉說:“少保,朕深知皇姐的心思,只是…太后…”說著倒有些不好意思,剛剛還說什么都答應對方,此刻卻立刻要食言了,這皇帝當得當真是不能隨心所欲。
旁邊一直伺侯著的老太監趙風彎著腰說:“官家,您站這兒許久了。”
“少保,跟朕一起走走,正好朕要問問你在大遼國的事情,趙風,你給朕準備御膳…”
“陛下,臣保舉此次西征前路先鋒官王不破為大名府馬步軍都總管,權大名府知事…”他一看趙槿的事情暫時沒指望,頓時改口,把一干熟悉的人保舉了,“臣在大遼,日日和遼國國舅爺蕭道寧逛窯子,交情頗深,此刻蕭國舅業已做了遼國南院大王,答應臣可以私下交易遼國的駿馬和鑌鐵,此乃有利軍機的大事,王不破等人原本就任職大名府,熟悉邊關事務,又和遼國蕭國舅打過交道,實乃首屈一指的人選。”
后面跟隨的人聽他說逛窯子說得冠冕堂皇的,忍不住好笑,八賢王沉著臉蛋,“陳保羅,你倒是好本事啊,在大遼逛窯子也能為國效國…”
他說的是反話,保羅卻很是理直氣壯,“這也是應酬,業務需要。”
“那你做了大遼附馬,怎么說?”八王爺想想就來氣,自家的閨女怎么就那么點出息,哭著喊著要嫁他,天下的俊杰死光了不成?
“他那也是身不由己啊!”趙嫻忍不住替愛郎說項,被她老子狠狠瞪了一眼,趙禎趕緊打圓場,“皇叔,嫻兒的事情再說,再說。”
這時候趙禎要往內宮走,十二雪女跟著卻不方便了,哪兒能隨隨便便就一幫子番邦女子帶著刀進去的。趙嫻自告勇勇,說是帶著她們和蕭觀音奴先去四海,白玉堂也打算先走,卻被保羅拽住了,他要弄個類似展昭那般的殿前帶刀侍衛給白玉堂當當,自然要拉住他。
保羅爺這才把到了大遼后的故事細細道來,他以前客串過說書人,什么地方當詳細描述,什么地方當春秋筆法,當真用得極為巧妙,聽得趙禎心花怒放,連八王爺臉上不屑其實也豎著耳朵仔細聽。一番故事足足說了幾個時辰,接著楊排風又把邊境遼國承天皇太后一番話和當時情形仔細給官家敘說了一遍,還有在新封丘門的事情也描述了一次,司禮大太監趙風催了幾次這才罷休。
趙禎當即下旨,禁軍指揮使、西征前路先鋒王不破另用,把一干禁軍大肆封賞了,只是這西征先鋒官和監軍倒是一下子不知道選什么人才好,保羅靈機一動,干脆保舉楊排風為西征元帥,御史臺右司諫范促淹為監軍。趙禎沉吟了一下,覺得此舉有安撫御史臺一干御史言官的作用,而宋遼之間的確也幾乎無戰事可能,當下便準了。
這該說的說了差不多,官家倒是又關心起皇姐的幸福來,只是保羅做了大遼國金翅駙馬,當真覺得棘手非常,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法,縱觀古今,天底下也沒個兩國公主同時嫁一位駙馬爺的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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