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保羅腹中大罵,跳著腳把腳上皮靴脫了,好歹幾百貫錢定做的上等貨色,百寶囊纏腰軟劍四海袍刷刷刷就脫了下來,一跨腳就進了碩大的木桶,趙槿看地上東西多,趕緊把東西往桶后踢了踢,又把剛披在身上的披紗脫了扔在上面,玉腿輕抬也進了桶去。
趙嫻領著個俏丫頭進來,趙槿裝模作樣撩了水花在身上擦拭,還好,這桶里面撒著一層兒花瓣,從外面也瞧不出什么,只是保羅進去后水便溢出來了些。
“怎么地上濕答答的?”趙嫻看滿地的水,有些疑惑,趙槿正好玉腿內側被保羅碰了一下,渾身一抖,死死咬了一下唇這才克制住綺念,故意嗔怪說:“還不是你,長尾巴呢?出去也不關門,我自己便起來關了門。”
哦了一聲,趙嫻讓那俏丫頭把滿滿一水桶熱水放下,揮手讓她去了,接著拿了個瓢勺了水,走到趙槿身邊輕輕往她肩膀上淋著,“姐姐,你說我該怎么辦呢?你倒是給我出出主意啊。”
她往桶邊一站,把趙槿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沒辦法,只能一翹雙腿,把兩足搭在桶邊,心里面卻羞得要死,死了死了,這混蛋什么都看去了,臉色一忽兒紅一忽兒白,心里面沒著沒落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姐姐,怎么了?”趙嫻看她古怪,忍不住伸手過去拭了拭她額頭,“別是洗太久頭暈了罷。”
“不是哩。”趙槿強做掩飾,伸手搶了她手上瓢,“我自個兒來罷。”
“父王又不肯,皇帝哥哥賜婚又不準,難道要去求太后姑姑么。”趙嫻一時間氣惱,撒發了小性子,使勁兒一跺腳,“都是那死淫賊害的。”
她在那兒自說自話,趙槿愈發心慌慌,這死人,手便往哪兒放呢,將將貼在自己香臀上,還輕輕挪動,真是羞煞了,恨煞了。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趙槿魂飛天外,哪兒聽得進趙嫻說什么,就看見趙嫻嘀嘀咕咕,使勁兒拿腳跺水花兒。
不好,趙槿正胡思亂想,就看見雙腿間咕嚕咕嚕往上冒水泡兒,接著,保羅一張臉慢慢往上面浮動,眼珠子一陣轉,想必憋不住氣了。
“恨死我了,惹惱了我,我切了他讓他做太監,便永遠也折騰不了,看他還往哪兒飛。”
要死了,趙槿慌亂,趙嫻又走了過來,眼看就要露餡了,這一著急,腦子頓時靈活,一時間也管不了那么多,俯身下去,櫻唇微張,對著保羅的嘴巴就按了下去。
保羅正感覺胸口憋悶,好歹易筋經不是什么龜息大法,就看見趙槿猛然低頭,接著唇上便接觸到柔滑細膩,檀口微張吐過氣來,好歹能將就些,而且滿口馥郁芬芳,頓時生了綺念,一伸手摟住了趙槿纖腰,滑膩無比且彈性十足。
這混蛋,這時候還動這心思,趙槿心里面恨啊,在水中睜眼,恨恨瞪他一眼,這才抬頭,輕輕抹了一把濕漉漉的秀發,雖然心里面羞得便恨不得如趙嫻所說一般拿刀來一刀割下,可臉上還要強裝,“嫻兒,幫我拿那香皂角來。”
“姐姐,你便一點兒也不關心我。”趙嫻嘟了嘴,拿了香皂角遞給她,“我可不陪你了,你自個兒慢慢洗罷,我先睡了。”
她轉身出門,這次倒是記住反手關門了,看她出門,趙槿長長舒了口氣,終于走了。
保羅慢慢探頭,也大口吸氣,“可憋死我了。”
“你…你混蛋…”看著他行乖賣俏,趙槿玉手一抬,恨不能狠狠扇他一個而光,可看他清澈的眼神,頓時想起昨夜在拍賣會上的舉止,對方也是這么眼光清澈看著自己,一時間,胸中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便恨不得撲進對方懷中大哭一場才舒服。
好歹多年皇家教育,她畢竟不比趙嫻那刁蠻性子,也頗能隱藏自己的感情,大口大口呼吸了幾口,慢慢放下藕段一般玉臂,咬著牙說,“還不滾。”
“好歹讓我也洗洗罷。”保羅頗無賴一笑,“這驚嚇也被驚嚇了,威脅也被威脅了,萬一哪一天你們姐妹合起來割了我,我豈不是冤枉死,與其冤枉死,倒不如花下死呢。”
恨恨瞪他一眼,這人,總這么無賴,可又無賴的讓人無法生氣,看著對方好整以暇假模假樣在那兒撩水,真是恨到了牙根一般,只覺得牙根兒酸酸,便想去使勁咬對方一口才甘心。
“唉,冤枉冤枉,我好端端的想來送茶葉,便被人家兩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要拿刀割了那個什么,真是…”他故意嘆息,“公主啊,真是好啊,想怎么便怎么沒個顧忌。”
“你怎么就從來不忌憚我和嫻兒的身份呢?”趙槿突然問道。
“忌憚身份?為什么?難道就因為你們是公主?”保羅笑了起來,好歹他以前沒事也愛抨擊政府吏治,上至總統國務卿,下至大學老師,個個罵的狗血淋頭,有什么好忌憚的?難道忌憚自己的小雞雞不如總統的大?你讓他對公主忌憚?公主就不是女人了?
趙槿默然,這人真真是,膽大妄為,想到他第一次見面就敢調戲自己,一時間,倒有些好笑自己了,只能說,此人不俗啊。
“那么,你為什么就不考慮考慮呢?”趙槿這時候換了話題,居然忘記了自己還在和對方泡鴛鴦澡這事情,挖空了心思誘惑他,“娶嫻兒有無數的好處…..”
保羅臉色微沉,“誰好處多就娶誰,那我更加應該娶你啊!”
“你…”趙槿臉上一紅,這時候才想起來對方還和自己在一個澡盆里面泡著呢,心中大羞,內心深處甚至還有著讓自己不敢去想的一些東西,那內心深處的想法便宛如風騷漂亮的姐兒撩開裙子露出大腿在路邊誘惑那些臭男人大爺,進來啊!那般誘惑著她。
忍不住咬唇,唇上微痛,她這才克制住古怪的心思,紅著臉蛋低聲說:“你且轉過去。”
“該看的我都看了,不該看的我也看了。”保羅的話讓趙槿臉上滾燙起來,忍不住往水下縮了縮,露在水面上的手把漂浮著的花瓣兒拼命往自己跟前攏,這一番舉動,更加增添了一絲誘惑,白皙的身子透著水波一晃一晃,晃得保羅眼花。
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膽子不小,此刻會如何呢?
正常且膽大的保羅把腦袋舒服的往澡盆邊沿上一靠,頗無賴地說:“長公主殿下給我仔細說說這許多好處,我尋思一下瞧瞧。”
曾經有一位淫賊這么說過和女人調情,最難的便是第一次,只要你第一次得了她的香吻,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第一次看了她雪白的身子,便可以繼續看第二次、第三次…總的來說,女人的第一次便好比胡桃殼,只要敲碎了第一次的胡桃殼,里面美味的胡桃肉便任你品嘗了。
趙槿這會兒連脖子上都透著羞意,煨紅了一張艷若桃李的臉龐,想起身罷,豈不是全部給對方看了個通透,叫婢女罷,趙嫻還睡在外屋,叫對方自己出去罷,可看他那無賴模樣,眼珠子不老實地使勁看,怎么肯,一時間,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
“不會是長公主殿下想我給您搓搓背罷。”保羅看她不吱聲,故意調戲,趙槿使勁給了他一個眼白,卻頗有秋波流轉的味道,縱然保羅見多了美人,這時候也有些吃不消,突然就恬了臉兒大膽說:“我說曼瓔,你下巴上這個芝麻粒…我幫你舔掉罷。”
這人愈發膽大了,趙槿微惱,“你紅顏無數,舔我做甚么。”說著抿了嘴,臉便有些拉長,這抿嘴一動,雪白的下巴微動,下巴上的血痣便好像也動了一般,保羅一眨也不眨看著她,嘻笑著說:“你不是在和我談論娶公主的事情么。”
趙槿實在被他氣了半死,撇過頭去不再理他。
“這美人啊,不能老是拉長一張臉蛋,你想,下巴拉到了胸口,是怎么一番模樣,一低頭,便要戳到自己的胸…”
“你這無賴。”趙槿被他這番話說的噗哧一聲輕笑,接著又捂上了嘴巴,狠狠瞥了他一眼。
“其實。”保羅突然一收笑容,“我倒是能猜出曼瓔想說什么。”
趙槿低哦了一聲,臉上表情卻有些不相信,保羅笑著往前面靠了靠,“無非是說,大宋律,從五品駙馬都尉不能外放實缺,不能為職官,身份顯貴又不用出力,正是性子疏懶的風流大少最佳選擇,我說的沒錯罷。”
趙槿聽了暗中嘆氣,這人便是這樣,說輕浮罷,有時候沉穩的可怕,說老實罷,偏又無賴得很,說不通世故罷,可還沒點他他就透了,嫻兒如何是他的對手,這女人,凡是仗著身份驕橫的,必然沒好收場,譬如后宮里面的郭氏,別看現在母儀天下,只怕太后一死,就要被趙禎廢了打入冷宮。
想到這兒,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幫趙嫻說話的,就算保羅肯答應娶她,又如何,別人攀龍附鳳,為的是榮華富貴,可自己卻要拿做了駙馬都尉的種種不足來勸說他,簡直顛倒得可以,正妻又怎樣?沒男人疼愛,怕是連婢女都不如。
她正胡思亂想,保羅也低聲嘆氣,“其實,想一想做駙馬也不錯啊,你看,當朝太后的女婿,皇上的姐夫,一輩子榮華富貴是跑不掉的,你說是不是。”
下意識點頭后趙槿才發現語句中的圈套,這無賴居然把圈子繞到了她的頭上,她想發作,卻羞得不行,想躲,可又能往哪兒躲呢,一時間,臉上又紅又白,表情極是古怪,看著保羅的似笑非笑,似乎自己赤身裸體沒穿衣服站在對方跟前讓這死人看了精光。
不,自己已經被看了個精光了,想到這兒,想到剛才那番旎怩,頓時,一股子羞意從小腹升起,藕段一般的玉臂便緊緊抱在了胸前…冷不防,眼前的無賴突然俯身,滾燙火熱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接著,一個溫暖且柔滑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趙槿瞪大了眼睛,身體卻僵硬得連小指都動彈不了,似乎連呼吸都凝固了,全身所有的感官彷佛都集中在了下巴上,只覺得那柔滑在下巴上輕舔,慢慢地打著圈兒,一圈又一圈,接著輕輕吮吸,渾身顫抖之下,所有的心神都被吸了過去…
一顆高高在云端之上的高貴之心,一下子摔了下來,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良久,保羅慢慢往后,低笑說:“原來公主和所有的女人一樣啊。”這話明顯帶著些諷刺,可渾身無力尚未還魂的趙槿實在沒力氣去反駁他。
“本來我是想送茶葉給曼瓔你討你歡心,順便便問你借點錢,唉,這東京城雖大,我居然沒什么貼心的朋友…”保羅這才緩緩往后靠了靠,“做人做到我這樣,也真夠失敗的,等哪天我真沒法混了,干脆自己切了來服侍你得了。”
雙手抱胸,趙槿臉色從白轉青又從青轉紅,接著,大紫起來,心中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濕淋淋地起身跨出澡盆,小保慢慢在旁邊的衣服堆里面撈出自己的四海袍和靴子,就這么套在了還不停滴水的身上,然后俯身在趙槿耳邊說:“有個叫尼采的家伙曾經說,去女人身邊,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不過,我不喜歡用鞭子和女人說話,如果趙嫻哪一天不需要鞭子,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他這話,可以說是把公主的尊嚴扔在了地上踐踏了無數下,公主又怎樣,在我保羅大爺眼中,只是女人罷了。
看他走到屏風前,鬼使神差一般,趙槿低聲叫道:“你…你等等,我便去取些錢就是。”保羅頓了頓,嘆了口氣,也不說話,一推窗戶躍入黑暗中。
透著屏風看保羅從窗口躍出,趙槿捂著嘴巴低咳了一聲,只覺得嗓子眼一股鐵腥味道,伸開捂著嘴的手,上面便有一抹嫣紅。
情能傷人,便比什么都傷人啊,她緩緩把頭靠在木桶邊緣,通紅的臉蛋這才慢慢回復白皙,可腦子里面依然亂糟糟的,似乎那無賴淫賊的舌頭還在舔著她下巴,一雙玉腿柔滑細膩的肌膚下肌肉一緊,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