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保羅心里面清楚的很,五鼠要拿趙嫻做擋箭牌,說白了就是人質。
歐陽風甚至遠處鸞鳳樓上阮阿蠻驚叫的聲音,他都聽得清楚,心思電轉,立刻就有了主意。
“阿風,天羅網,科爾特。”一聲大喝下,他一手拽過趙嫻在自己身后,另外一只手腰間一按,軟劍彈出,劍光一片,把襲來的四鼠籠罩了進去。
鉆天鼠速度最快,已經到了他身邊,嘭一掌劈在了他肩膀上,徹地鼠韓章的雙鐵爪也亮了出來,輕而易舉就擋住了他的軟劍,穿山鼠許慶和翻江鼠蔣平則翻身對付竄過來的御貓展昭,以保羅的功夫,五鼠任何一個他都不是對手,想一挑四,笑話了。
在保羅的大叫下,歐陽風下意識地,伸手一摸腰間,一個圓筒掏了出來,一按機關,嗖一聲,一個黑糊糊東西射了出去,那東西到了眾人頭頂,嘩一下展開,往下蓋了下去。
眾人都是一驚。
什么玩意兒?
落在后面的白玉堂軟劍一挑向上劃去。
距離太遠,這天羅網也沒什么威力,如果近一點,倒是可以纏住一個人的,不過,保羅的意思原本就只是希望能讓對方呆滯一會兒,好給自己爭取足夠的時間。
保羅吃了鉆天鼠盧芳一掌,胸口一悶,喉嚨一甜,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可惜,他沒展昭那樣的內力,能把鮮血噴成血霧迷惑人的眼睛。
手上軟劍投擲向旁邊穿山鼠許慶,翻身摟抱住趙嫻,一個拔槍動作,肋下皮革硝制的小小百寶囊中科爾特執法者拔了出來。
在地上滾了幾圈,鉆天鼠盧芳搶過去就要拽被保羅摟在懷中的趙嫻,突然看見保羅手上拿一個黑糊糊的筒狀物指著自己,還露齒一笑,心下一愣,心說這小子笑什么。
手指輕扣,一根鋼釘無聲無息就射了出去,這種距離,即便是鉆天鼠也無法躲避,鋼釘噗一聲入肉,釘在了盧芳的腿上。
盧芳踉蹌幾步倒退,被韓章扶住,“大哥怎么了?”
“著了這小子道兒,他暗器厲害,小心…”
正說著,歐陽風也到了兩丈遠的地方,手上已經摸出科爾特執法者,一扣扳機,六根鋼釘嗖嗖嗖就對著徹地鼠韓章射了出去。
歐陽風到底經驗少,這個距離,韓章來得及反應,雙鐵爪一揮舞,當當當幾聲響,就把鋼釘給撥擋住了,不過,依然有一根鋼釘射到了韓章身上,這么亂的情況之下,他本身已經受傷還扶著盧芳,能擋住五根很厲害了。
“兩管袖箭,白玉堂。”保羅一聲喝。
這時候可沒什么敵我,先打了再說,顯然,誰搶公主誰就是敵人啊!
而那邊展昭大戰穿山鼠和翻江鼠,早有機靈的董平婁青兩人跳下房頂幫他,其余人依舊緊張地端著諸葛連弩,可誰也不敢亂射,場面的確太混亂了。
歐陽風的兩支袖箭對白玉堂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早期產品,威力太小,只能阻擋他一下罷了。
五鼠中鉆天鼠盧芳和徹地鼠韓章都已經中了鋼釘,而白玉堂的小小內傷調息一會兒實在不怎么打緊。
“五弟,搶公主。”盧芳身為大哥,氣派倒是十足,一聲喝,頜下胡子都翹了幾根。
五鼠何曾吃過這個虧,白玉堂盛怒之下,軟劍飛起,身形沖向保羅,而歐陽風想過來幫忙,卻被受傷的韓章和盧芳幾招打得手忙腳亂。
這要是真的科爾特就好了,保羅心里面嘆氣。
畢竟,科爾特執法者名字聽了厲害,但巴掌大的手槍狀發射型暗器,你還能指望它有多大的威力?
孔雀翎?暴雨梨花釘?那是吹的,真有那么厲害的暗器,誰還練武啊!后世武學勢微,跟殺傷力巨大的熱兵器的崛起的確有很大關系。
“摟住我。”保羅大喊一聲,趙嫻雖然驚慌,還沒失去理智,伸手就死死摟住了保羅的腰。
他居然向白玉堂撲去,這一出,誰也沒想到,白玉堂也沒想到,眼看著保羅如同淫賊撲向小姑娘一般撲了過來。
這家伙每次都是出人意料,想干什么?白玉堂想起認識這人以后似乎對方從來沒按牌理出過牌,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人家請他嫖妓他剛出門就翻臉拔劍相向。
眼看對方撲了過來,下意識地,抬手一劍。
保羅不躲不避,大喊一聲,“大宋律,殺皇族株連九族…”說著趁白玉堂身形一滯,就張開雙手死死抱住了白玉堂,白玉堂素有潔癖,上次就被他勾肩搭背過,這次居然還來了個最親密接觸,心里面恨得不行,后悔剛才怎么沒對著他心房刺過去。
其實,保羅心里面賊精著呢!他讓趙嫻摟住自己,如果白玉堂真的一劍透刺,勢必要傷到后面的公主,白玉堂可不知道趙嫻身上穿著防彈衣。
五鼠搶公主只是為了脫身,心里面也清楚得很,殺公主是什么罪名,陷空島雖然號稱禁地,但是如果朝廷發兵剿滅,老弱婦孺可就慘了。
“笨蛋,跳汴河啊!”保羅嘴巴貼著白玉堂耳朵,低聲說了一句,接著腰肢一扭,三個人摔倒在地,向汴河滾去。
五鼠雖然無法無天,倒沒聽說過他們殺人放火,保羅覺得如果今晚五鼠在此全部身死,實在有些可惜,何況白玉堂這人不錯,氣質孤高絕雅,做個朋友還是不錯的。
一剎那間,白玉堂全明白了,口中發出一長三短怪異嘯聲。
只要諸葛連弩不發射,五鼠逃脫還是輕而易舉的,其他四鼠得了白玉堂的暗號,拋下對手紛紛扭身向汴河水面竄去。
展昭一抬手,“小心公主…”衙役們只能拿著諸葛連弩干瞪眼。
保羅、趙嫻、白玉堂,三人翻翻滾滾掉下汴河,四鼠嗖嗖嗖也是落水逃竄,展昭立刻帶著人追到河邊,汴河水面蕩起陣陣漣漪,哪兒看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