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這一刻風沙不吹,燈光不耀,那從耳郭子刮過的空氣流音做著它原本最虔誠而又最真摯的行走軌跡。
他只是竭盡所能的不去浪費每一段微末的時光,擔心他所敬畏的某種力量,突然將他眼前的這一切收回。所以他顯愕堅定而彷徨,有時果決而又手足無措,像是失在荒野里的流浪行者,孤獨而寥落。
心臟像是漏了拍子,慢了一節的節奏脫離了主人的控制。
無人的角落因為添了兩個陌生的人而顯得有了幾分生氣。
龍至言似乎預測到過這樣的情境,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卑微的他站在命運的十字架上,遭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批判,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哭笑不得。
現實很殘酷,而他很卑微。
這一刻比起他預想的提前了。
龍至言的嘴角試圖凝起他標志的燦爛微笑,但真實的顯的,卻只有一股苦澀。
“嗯。”龍至言的嘴角迸出的那一個清晰的字刺入李順圭的胸口。
她只是懷疑而已,她只是有那么一縷在心頭微微飄的想法而已,她想要的回答是“小龍是我妹妹”或者其他的,而不是這樣一個猛烈襲擊的事情。
因為龍至言和龍智妍這對奇怪的兄妹有著很多奇怪而又一致的行為,她的心內一致疑著,一些應該是龍智妍才的事情龍至言竟然也了。奇怪、不解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而龍智妍,或者是龍至言,都如同那飄渺的煙霧,在她的視線之中擴散、收攏,卻又分不清。和龍智妍一起訓練了那么久,認識了那么久,自她沒有留下理由的離開之后,她卻覺得她與龍智妍越來越遠,她越來越不認識這個曾經教她烤面包,曾經笑著叫她“順圭啊”的人。究竟是導致了這一切?她不,她只是觸到了那一條似乎有些斷裂的鎖鏈,那一頭牽系的,似乎不是那個在她們的星空繁耀的守護星,不是那一顆她們想要守護的永不墜落的閃耀流星。
究竟是為?她試過若干種懷疑的想法,她用各種她都覺得牽強的理由堵塞,但是那搪塞不了的坑坑洼洼的痕跡。
龍至言這么一個輕輕哼出的字下,她忽然感覺到以前的過往看起來是多么的可笑。一起練舞,一起唱歌,一起哭,一起笑嗎?那個人是她們緊緊牽手的龍智妍嗎?
她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他,是那個牽動她們心頭的龍智妍,還是如今這個人氣火爆卻和她們相隔了一條海岸的成員哥哥?亦或者,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偽裝而已?
偽裝,多么可怕的一個詞讓她再強大的心神都無法提起。
李順圭的腳步有一刻踉蹌著。
龍至言不該說,胸口,似乎是追溯,似乎是悔恨,似乎是無奈,但無論是,伸出手的他一絲也抓不住,就像是空氣一樣,無形、無體,但足夠沖殺他的感情致死。
東藝楠已經走出了這個角落,在外面看著那穿梭的人群,擋去行人的視線。這一切就這么安靜下來,如死亡般寧靜。
“sunny…”龍至言的腳步向前了一步,他心口凝聚著的一句句話語想要說出,但在李順圭那不安定的視線下,慢慢的吞入了他的內心深處,最后化為一縷無奈感,縈縈在氣氛之中。
“這回事?”李順圭一直是歡樂派的聲音想要將音調調高,使得聽起來是上揚的調子,但那份哽動將一切的晴朗都遮住。
滑過的一切過往像是從腦海之中再次播映了一遍。
一切的一切,源于一個誤的開始,然后在各種粉飾的誤之下,繼續著它的光芒余韻。
那透著浮光的記憶變得有幾分可笑。那曾經狠狠抓在手心的友誼慢慢退化。
李順圭默然無聲,氣氛冷靜到冷清。
“sunny”外面的走道一個聲音響起,似乎是經紀人皇甫元的聲音,隔著幾層空間傳了。
李順圭轉身,向著外面走去,前進的腳步定了一下,頭微微側過,聲音有一絲難以遮掩的悲落欺騙感,是友情無法提起的重量。”
話音的滑落,龍至言視線之中的李順圭已經離開,留下的只有一聲沉沉溺死在胸口的辯解。
“cut”導演張勛一聲令下,對于龍至言的表現非常的不滿,龍至言今日的表情看怪,似乎連往常三分之一的演技都沒有表現出來,那不安跳動的眼神完全游離出了他飾演的這個“宋志元”的角形象。
休息的空檔。捧著劇本的龍至言腦海卻一直回憶著這么一句話。
欺騙感,是友情無法提起的重量。
他似乎總是將所有的原因推向命運,因為命運的誤,他不得不欺騙,因為命運的誤,他不得不后退,不得不隱瞞。真的有那么多的不得不嗎?究竟誰了?又誰對了?
龍至言呼出一口氣,無比凝重,看著放下的,似沉重似輕松。
sbs電視臺。
“剛剛那個新來的mc問題太犀利了。”走出姜大成苦笑著搖頭。
“依舊問了幾個關于智英的問題而已,不過智英好像真的很喜歡你哦。”權志龍笑道,“好好把握啊”
“智英年紀還那么小呢…”姜大成立刻辯解,姜智英不過是個孩子,他很了解這種想法,當初他還很喜歡李孝利呢,不過偶像畢竟只是偶像,和理想型不能畫上等號。
“現在還小,那你等她長大了再把握。”冷幽默的崔勝賢冷不丁說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