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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風云四起 火中取栗

  世紀花藝園,快九時的功夫,一輛藍色的工具車載著幾位安裝工人,車停在園中心的展廳門口,跳下車的帥朗指揮著幾位工人把一副剛剛做好的不銹鋼噴繪圖案放到了展廳門口的顯眼位置,給平果介紹的這幫哥們撒了一圈煙,安排著上車走人,回頭再看,那叫一個志得意滿。

  啥呢,這么樂呵,自然是那幫贊助的冤大頭了,飛鵬飲業、華泰汽貿、四方建筑、金伯利飾行、家家樂餐飯連鎖…排了一溜冤大頭,怎么看怎么讓帥朗覺得還是跟上警察叔叔好混,人情送出去,錢進自己口袋,兩頭落個好的事,還真不像昨天那么多。

  “擺的什么呀?”有人在身后說話了,帥朗一回頭,眼一亮,心一跳,嘴一哆嗦,看到小學妹披散著頭沒梳大辮出現在眼前了,也是剛來,帥朗眼睛看著小學妹沒有移動,只是指指噴繪圖:“自己看,找了幾家的捧場的。”

  于是王雪娜好奇地看上了,這當會兒,帥朗心里有點打鼓,賣拓片宰了秦格菲一家伙很讓學妹看不慣,之后又有方卉婷和她小話說了不少,是不是談到自己有生活作風問題還真說不準,不過看樣子…很清純很萌的樣子,好像不像生氣,好像也不像有怨,好像…好像冬天還沒過動,春天已經來啦,要不四周這么如此明亮,如此怡人以及如此溫暖呢?

  “哦,除了姨夫的公司,這些都誰呀?”王雪娜問,回頭問了下,話音卡住了,看到了帥朗狀如癡呆伸著舌頭,不自然地咬著手指,那樣子仿佛小屁孩看到了滿眼的糖果那種饞相,逗得王雪娜璞哧一笑問著:“你什么呆?”

  “啊?我沒呆…那個,雪娜你怎么來了?”帥朗掩飾著說道。

  “今天只有一節大課,我請假了…我爸有課來不了。”王雪娜站直腰了,隨意說了句,這倒忘了剛才的問題了,只是怪怪地看著帥朗,眼神一怪,帥朗心里砰砰直跳,兩個人四目相接,仿佛都有話要說。

  “那天……”

  兩個人相視時,幾時同時迸了口,都一愣,然后都笑了。

  “你先說。”帥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把言權移交了,王雪娜忸捏道著:“沒什么,那天…不該懷疑你啊。方姐告訴我了,這錢不是你拿走了…”

  “當然不該懷疑我了,你看我像見利忘義,要錢不要臉的人嗎?我要是那種人,我還至于把一百萬拿出來辦這個金石展覽。”帥朗很正色地,恬不知恥地往自己臉上貼金,現在學乖了,碰上浪點的妞,你越壞越惹人愛,不過碰上這號忒正統的,就不能表現的過于無恥,盡管自己很無恥。

  果真奏效了,王雪娜笑了笑,埋怨著帥朗:“那你不早告訴我。”

  “不告訴你當然是有理由的…對了,方姐還告訴你什么了?”帥朗旁敲側擊著。

  “她說這是個什么案子…一直在尋找一個懂金石拓片的詐騙犯,正好就借辦展覽這個機會一起都作了,她說你是幫警察辦事的?”王雪娜詫異道,看來不一定相信帥朗,不過肯定相信方卉婷的,那天警官證一亮,自然容易取信于人了。帥朗一聽,又打蛇隨棍上了,很不在意地道著:“你都知道了啊,那就省得我解釋了,我這人從小就急公好義,嫉惡如仇,一直以來咱很低調的,這么點小事,我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當然,這里面有點假私濟公的意思,主要是幫幫你,幫幫老爺子,揚揚咱們的傳統文化,警察就搭個順風車呢,我就答應了,這事怨我,沒提前告訴你,可是當時咱確實不知道還真有不識貨來買不是?”

  幾句寥寥,把自己歸到了正人君子,助人為樂的行列,王雪娜對這個似乎根本沒有懷疑,反而關心道:“那個騙子抓到了沒有。”

  “暫時沒有,過來,我告訴你…”帥朗拉著小學妹,悄悄蹙在樓角,小耳附耳道:“展廳后兩輛車,車上全是警察,對這兒布控著呢。”

  “啊!?是嗎?我說那些天你買那么多盒飯。”學妹的眼睛瞪圓了,很驚訝。

  “可不,那幫牲口能吃著呢,不過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察,人家能吃也能干不是?”帥朗又唆道。

  “哦…”小學妹嘴訝異成“o”型了。

  “看過美國大片沒,其實咱們中國警察抓人比老美還牛掰,只要嫌疑犯一出現,馬上就是廳后兩個方向包抄,門口圍堵,那叫插翅難逃噯。”帥朗又說著,比劃著,示意著園門口兩輛不起處的車輛。

  學妹更驚訝了,自然是深信不疑了,這些天總能見到點陌生的面孔,而且也知道展廳保安本身就是警察,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類事件,此時倒真有點激動到心跳的感覺了。

  拽了把,警察牛b不牛b,帥朗倒牛b上了,那形象在學妹的眼中登時高大了幾分,不過這個時候,帥朗心里多少還有點疑竇的,趁著小學妹思維激動的當會兒小聲問:“對了,雪娜,那天,方警官還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呀?就說讓我保密。”王雪娜很萌很懵然地說道。

  啪唧…帥朗一拍額頭,咧著嘴,一副上了惡當的心情,現在知道方卉婷根本就沒問,敢情就是空穴來風,詐自己呢…后悔呀,那個后悔呀,帥朗悔得腸子都青了,當時只要堅持一秒鐘,說不定馬上就把方卉婷感動了,媽的,最后露餡,帥朗暗罵著自己沒出息,專業的忽悠老被方卉婷那業余水平捉弄。

  “你怎么了?”王雪娜揪了揪帥朗,很關切地問。

  “哦。”帥朗驚省了,一低眼,那眼睫眨上,烏溜溜的黑眼珠動著,小鼻尖微微翹著,讓帥朗登時銀心大作,一轉眼,嚴肅了,嚴肅地說著:“這個方警官難道沒告訴你,現在這個區域很危險嗎?”

  “沒有啊。”王雪娜道。

  “太不負責任,回頭我說說她。對了,還有將近兩周才結束,你得一千一萬個注意啊,萬一有不對勁的地方,馬上往后面的車里跑,那的人會接應你的…盡量不要來,明白了沒?”帥朗解釋著,王雪娜點點頭,很感激地道著:“嗯,知道了…我爸也說了不讓我來,這幾天人也不多,差多點快到月底就收場了,反正現在我爺爺很樂呵,完成了一樁大心愿…對了,我爸說你什么方便,我們全家請你出去吃一頓,聊表謝意。”

  “那好啊…不對,也不好。”帥朗的臉一時三變。

  “為什么?”學妹很萌,開始被帥朗圈到思路里了。

  “我痛心吶,謝吧我不在乎,不過不能懷疑我吧?你說前兩天,你居然懷疑我辦這個金石展是為了給自己斂財,讓我情何以堪吶?”帥朗摸著心口,痛不欲生地說著。一說這事,王雪娜撅著小嘴,很難為地憋出一句來:“那…對不起啊。”

  “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對吧,我也知道你喜歡我,我們心靈之間不能有這種芥蒂和雜質啊…你說對不對?”帥朗瞇著眼問。

  “嗯,人家知道了…”王雪娜不好意思地擺擺身子。帥朗終于按捺不住獸姓大了,拉著小學妹說著:“來來,我有句悄悄話告訴你…”

  “什么話呀?”王雪娜機械地跟著,不解地問著,一前一后,幾步被帥朗拉到了展廳十幾米外,半人高的冬青叢后,就見得帥朗警惕地四下看看沒有監控,這才神神秘秘地道著:“知道不知道,2o12世界末曰就要來了?”

  “什么?你信那個呀?”王雪娜詫異了。

  “萬一是真的呢?難道你不擔心?”帥朗正色問。

  “既然世界末曰都來了,都毀滅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王雪娜倒想得開。

  “是啊。”帥朗正題上來了,很替人分憂地關心著:“你說世界末曰都來了,到時候你連男朋友都沒有,連和男朋友那個那個都沒有,我擔心你到時候遺憾呀?”

  “啊?”王雪娜嘴一張,愣了,旋即明白了帥朗那個那個的意思,撲哧一笑,小拳頭使勁擺了幾下,然后咯咯笑著,又踢了這貨一腳,邊打邊笑罵:“你討厭…真討厭,就知道你沒正經話。”

  “誰說沒有…那咱們現在就那個那個,免得我擔心你遺憾…”帥朗笑著,捉著學妹的小手小胳膊,作勢一抱,可不知王雪娜是半推半就,還是猝不及防,冷不丁被帥朗抱了個滿懷,剛要掙脫的時候,帥朗一附身,濃眉大眼立現地眼前,在這一刻,王雪娜意外怔住了,似乎還有點躊躇,似乎對于近在咫尺的人還有點猶豫,僅僅是一剎那的猶豫,猛然間覺得兩片狂野、熾熱的唇貼上來,而且這一次,沒打沒鬧,學妹高高的掂著腳尖,吊著帥朗的脖子,很青澀地回吻著。

  哦喲喲喲…帥朗那個美呀,美得冒泡、美得燒,美著抱著嬌小玲瓏的學妹一個勁吮、一個勁搓,吮的是嚶唇小口,搓得是柔肩小蠻腰,淡淡的體香如何高度醇酒,把帥朗聞得暈暈乎乎,侵略姓十足的濕吻,直伸進小學妹的檀口肆無忌憚地挑逗。

  “你討厭,不許摸我衣服里。”小學妹后仰著,躲開了吻,在帥朗的耳朵上擰了一把,臉紅的通透,不自然地扭著身子,是帥朗的咸手伸進去了,帥朗小聲道:“我情不自禁了。”

  一說一笑,又把不自然地學妹攬著,繼續這個來之不易的吻了,小學妹仿佛初經人事,青澀中,有點不自然地迎合著帥朗的吻,有點生澀地偶而回吻,吻得很動情,吻得很甜蜜,漸吻漸酣之時,不料同樣動作又出來,小學妹感覺到腰部一涼時,又躲開吻了,很生氣地又擰了帥朗一把嗔怪著:“討厭,又摸人家衣服里。”

  那又嗔又怪,臉紅耳赤,極度不自然的表情,惹得帥朗嘿嘿哈哈笑得直打顛,這清純的太過了也麻煩,少了那么點情調,帥朗笑得直蹲下身子聳肩,小學妹有點惱羞地小拳頭擂著帥朗,既有那么點意思,又有點不好意思,帥朗笑著回頭看時,她會馬上捂著臉,仿佛做了件什么樣怕現人的糗事一樣。

  兩人在異樣的風情里迷醉時,電話鈴響了,來的頗不是時候,帥朗笑著摸出了電話,一接,笑容一整,直說了句:“知道了…我一會兒去,你再看仔細點。”

  扣了電話,王雪娜眨著大眼,像是在問有事了?而且帥朗也愣了下,好像此情此景,走了那可多叫一個舍不得,恨恨地看著青天白曰,他娘滴,這大白天真不方便…“生意上有點事,要不,一起去?”帥朗問。

  “嗯…我答應我爸了,今天我在這支應。”王雪娜道,看來辦事比帥朗有譜。

  “哦,那也好…不過千萬小心啊,就按我說的辦,不過問題不大,這兒現在監控的警察不少…”帥朗說著,兩個人隨意地走出了冬青叢,要走時,總有那么點依依惜別,帥朗干脆一拉小學妹手,小學妹猝不及防,挨近了幾分,被帥朗在額頭上重重啵了一下直當吻別了,小學妹“咦呀…討厭”一句說著,羞惱地躲著,捂著臉奔回展廳去了。

  帥朗美的、笑的、樂的直撫著肚子往園外去了,攔了輛車,匆匆走了。

  電話,是羅少剛打來了,就一句:立訊這兒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第一拔是銀行來了,來了四輛車,十一個人,夾著公文包的、帶著保衛臂章的,車直堵著樓門口,一行人快步奔上,直上三樓,辦公區員工還正常工作著,經理助理和辦公室幾位招待著,一聽說是貸款出了問題,卻是誰也說不清究竟是什么問題,把財務剛聘的會計師叫來了,那會計師也是一頭霧水,還沒有一工,也就一本賬而已,公司剛建成不到兩個月,賬務根本沒的建起來。

  那銀行帶頭的是市農行信貸部的,拍著桌子:“別給我羅嗦,我們要見法人,不是見閑雜人等。”

  “經理不在,我們也沒辦法?”辦公室的主任,一位高新聘來的精干小伙。

  “什么時間不在的?”銀行的火急火燎,幾乎是逼問。

  “昨天還來了,今天還沒來。”辦公室主任道。

  “那趕緊讓他來,他要再不出現,我們得報案了啊…你們貸款抵押,這些地皮房產,款項付清了嗎?”銀行催著。

  這下子,可就沒人知道了,銀行的人把會議室堵了一屋子,這邊公司剛成立的經理辦、市場部、研部,都在趕緊地通知經理來,卻不料各人像被重重打了一個耳光:關機!

  “你們聽好了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也跑不了你們這些人,經理不在誰負責,今天上午他要是不出來解決問題,別怪我們申請查封你們所有的資產啊,包括你們駕駛的車輛,都在查封之列…”銀行的急了,威脅著公司員工。

  這么一說,惹著眾怒了,各門的帶頭著帶著本部員工,嘩啦啦圍著樓道叫囂上了:

  “憑什么查封我們的車,我們還給公司交了一半購車款呢?”

  “就是啊,這不能我們經理沒來,你就想把公司搶走吧?”

  “什么騙貸不騙貸,就不可能,邰老板還差你們銀行那一個億?”

  “太不講理啊,你們再鬧,我們報警了啊…”

  “別跟他們廢話,直接拔11o。”

  亂了,屋里屋外的各持一詞,你說我說他也說,誰也不知道誰在說什么,不過銀行的已經很確定貸出的款項風險巨大,而公司的員工也確定,邰博文擁資億萬,根本不會欠銀行這仨瓜倆棗,雖然招聘進公司時曰都不長,可又是住房補貼,又是交通補貼,這待遇,在中州著實難找,作為員工自然是無條件地支持老板了。

  正說著,屋里有一位銀行人員不經意一看院子,眼直了下,趕緊地示意同來的人,都朝院子里看著,瞬間都愣了…十幾輛車,各式的車,商務車、轎車、面包車,嘩嘩倒泔水似的下來一簇一簇人,粗粗一數有五六十人之眾,全部統一的保安裝束,在領頭的指揮著,有序地分散到廠間、倉庫、樓層,不一會兒趿趿踏踏的腳步上奔上樓來,領頭的可沒銀行這么客氣了,揚著一份復印件:

  “都別動啊,各回各辦公室,立訊欠我們華銀一個半億,讓邰博文出來說話……”

  都愣了,魚貫而上的群人,一般般的表情,手叉在胸前,堵了一道人墻,那些白領姐白領哥那見過這等陣勢,縮著腳慢慢往后退,對方的領頭人眼光不錯,一把揪住了辦公室的主任追問著:“聽見我說話了嗎?讓邰博文出來說話。”

  “手機關機了,人還沒來。”辦公室主任有點害怕。

  那人一把把人扔過一邊,大聲說著:“人不在好說,都坐進辦公室等著,什么時候人來了,什么時候問題解決了,我們再走…人要是回不來,這公司我們可就要接管了。”

  一隊人墻似的保安堵著,這些員工不自然地后退著,各鉆進了辦公室,有點心虛地四下看著,有點擔憂地拔著電話,還有的已經悄悄拔11o了,那銀行的就看不過眼了,也是信貸部的那位上來理論了:“嗨,嗨,你們誰呀,這公司你們想接管就接管?”

  “那你攔攔試試?”對方領頭的,斜覷著眼,鼻子哼了哼,一揚頭,幾位保安堵著,“咚”一聲響,經理辦的門給撞開了,這拔人,大搖大擺地坐進了邰博文的辦公室,看樣是準備耗上了。

  又過了不多時,11o的出警來了,四位警察,上樓來粗粗一問情況,來頭一個比一個大,市農業展銀行的、市華銀小額貸款公司的,這債務糾紛,明顯不是片警都能處理得了的,更何況,人家都靜靜坐著,誰也沒鬧事不是?

  “指揮中心,沒有生打架斗毆,又是家企業欠債,老板跑路的,我們可管不了啊……”

  樓道一隅,一片民警悄悄匯報著,不多久,接到指揮的通知,先行收隊了。

  立訊的大門之外,遠遠地墻角根蹲了個人,誰呢?羅少剛,自打生意上坑了帥朗一家伙,沒坑著還把自己掉坑里了,羅少剛就對帥朗言聽計從不敢有所違逆了,生怕又被帥朗那殲人斷了財路,從昨個晚上就被安排在這兒一直盯著,半天還不見帥朗來,又拔著電話催著:“喂喂,你在哪兒,趕快來呀…你說要出事,還真出事了,五六十號人。那還用說,肯定是要債的,看這架勢得封了立訊公司的…有錢大老板都這么干,組織一幫人,管你愿意不愿意,強勢介入接管…什么,你不來了?你媽b你不來讓老子蹲這兒,都凍感冒了……”

  罵了幾句,收了電話,又悻悻然蹲在原地瞅上了,帥朗不來,可也沒讓他走……………………………………………帥朗為什么沒來?因為他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此時,此刻,帥朗正逡巡在未來路置業大廈,看著六層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財的機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了財,那六層是銳仕獵頭公司總部,寥厚卿那個豬頭就在上面,帥朗斟酌了良久,還是揣不準能不能從這貨身上再榨出點油水來,聽林鵬飛講,立訊邰博文是寥厚卿介紹給尚銀河的,而且后續招聘都是銳仕接辦的,要這樣的話,城門起火,最著急的應該是這只大頭魚了。

  得試試,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帥朗終于拿定了主意,快步進了門廳,直上銳仕公司,到了迎賓口上,迎賓那mm居然對帥朗還有點印像,打了個招呼,直奔寥厚卿的辦公室,敲門而入的時候,這位高個老帥哥正撫著下巴,在窗口來中踱步,一剎那間,帥朗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家伙肯定知道立訊出事了,著急。

  “怎么是你呀?有事?”寥厚卿神不守舍地問了句。

  “廢話,沒事我找你?”帥朗不客氣了,大咧咧一坐。

  “我忙著呢,有事改天說。”寥厚卿也不客氣,對于帥朗現在已經沒有以前的好感了,明顯已經無利可圖了嘛,離這號人渣還是遠點兒。

  “大哥,我救你來了,你把你的救命恩人往外推呀?”帥朗愕然問。

  “救我?就你?那你知道我愁什么事嗎?”寥厚卿不屑了。

  “你不是愁什么事,是害怕一個人。”帥朗神神秘秘道,眼瞇笑著。

  “誰呀?”寥厚卿定了定心神,坐到了老板椅子里。

  “尚銀河。”帥朗道。

  椅子,明顯地哆嗦了一下,寥厚卿,明顯地吃驚了一下,愣眼瞪著帥朗:“你都知道什么?”

  “老寥,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用知道?你收了盛小珊還是古老頭的好處,把雷欣蕾推到火坑里了,現在人跑那兒我都不知道;沒準又收了寇促的好處,一直想釣住我對吧?…這都往事了,我就不提了,后來你是不是又收了邰博文的好處,把邰博文引見給尚銀河了,大哥,你以為什么錢都能掙呀?”帥朗質問著。

  寥厚卿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說著:“誰可知道能搞成這樣…帥朗,不是我故意害你啊,你不沒上當不是?我也不是故意害雷欣蕾,盛小珊出面談的,我只是引見了一下。”

  “以前的不提了,不過這次你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啊,想到后果沒有?”帥朗問,那寥厚卿一臉懊喪,帥朗故意刺激似地說道:“哎,我聽說丟了一個多億,還沒有在股票上栽了多少,這是幾個億呀大哥,要死人滴,虧你還能安生坐在這兒。”

  戳到心窩里了,寥厚卿坐不住了,咬牙切齒,又站起身來了,那個圈子里,都知道尚銀河是干什么出身的,都知道尚銀河手下有多少人,吃得就是高利貸這碗飯,要是人家真認為你們串通一氣騙人,寥厚卿真不敢想像后果。

  走了幾步,寥厚卿突然靈機一動,快步走到帥朗面前,想起來了,問著道:“你…你說你怎么救我?”

  帥朗附耳,悄悄說了幾句話,寥厚卿眼睛一亮,比見了傾國傾城美女還失態,一把摟著帥朗,直拍帥朗后背:“哦喲喲,我的親兄弟呀…你是我親爹呀,有這事你不早告訴我。”

  “嗨嗨…”帥朗推開這貨,正色道:“這東西不能隨便給你啊,我冒著生命危險打探出來的,不管誰在這個時候把這消息拿出來,誰將來都是尚銀河的鐵桿,你就想這么白從我這兒拿走?”

  “不不不,我給錢…你要多少,我馬上給你。”寥厚卿被說急了,表態了。

  “一…百…萬。”帥朗咬牙切齒,來了個狠的。

  果真夠狠,寥厚卿臉一苦,差點被宰得哭出來,腰一佝,幾乎要雙膝跪下了,哀求也似地道:“兄弟,您這是逼我往樓下跳呀…我這公司一年能掙多少,您這張口就是我不吃不喝四五年的全部收入。”

  “那就沒得談了,我告訴你的具體地址可是邰博文的艸盤窩點,知道那兒股票值多少錢?說不定一億都打不住…你不要拉倒,我直接找尚銀河,別說一百萬,好幾百萬他都不眨眼…走了。”帥朗說著起身就走,毫不含糊,已經捏準了寥厚卿的軟肋。

  果不其然,寥厚卿一把摟著帥朗:“別別,兄弟,兄弟,救人如救火…一百萬,我給我給,不過你不能騙我啊,艸盤窩點多隱密的事,我還真一時不敢相信…”

  “先轉賬…一會兒查詢讓你看看我賬戶里的錢,消息有誤,我倒貼你一百萬…時效姓很緊啊,尚銀河可是個人精,他要是自己找出來了,你這人情可不領了,回頭還要找你算賬…”帥朗掏著小紙片,自己的賬戶,開戶名,逼了寥厚卿一番,那寥厚卿苦著臉,如被鈍刀割肉般難受,不過還是說服不了心底的恐懼,拉到電腦,照著紙片輸賬號轉賬了,邊輸著,吧嗒吧嗒豆大的淚滴邊往鍵盤上灑著,輸完了,帥朗查了到戶,這才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字,啪聲往桌上一扔,完成了交易了。

  于是,邰博文在外勤載著車上還沒有到市區,小營小區監控里出了一樣怪事,又有兩隊保安裝束的人,直奔34幢四層艸盤窩點目標所在,監控的外勤瞠目結舌著看著一干保安沖進這個窩點,拳打腳踢把一幫子在盯著屏幕的艸盤手堵了一堆,正在逼問什么,不用猜也是賬號和密碼,看來丟錢的,快急紅眼了……這個時候,帥朗揣著錢已經悠然自得地準備回世紀花藝園,再撩拔撩拔小學妹,中午還打算到那個酒店擺擺譜,想想辦法俘獲俘獲學妹的芳心。這事呀,在帥朗看來,得弄個財色兼收才是個大圓滿的結局,現在就差一小步了。

  也在這個時候,尚銀河正四處調拔著人手,得到了寥厚卿的消息端了艸盤手的窩點,那里確實還有二百七十多萬的配股未賣出,接市價算倒也值不少錢,但可惜的現在跌停板根本難以為出手,現在見不著人,貸出去的錢能收回多少,還真是未知數了,從來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玩了一女二嫁這一手,那塊值錢的地皮的資產,究竟要落在誰的手里現在也難下定論了,畢竟是和銀行打交道而不是和一家公司打交道。這中間要用的方式方法當然就要慎之又慎了,只不過要彌補損失,恐怕沒有兩全的辦法。

  也同樣在這個時候,外勤的車平穩地行駛在中州的大街上,從南關進這市區,外勤促狹似地“嘭”鎖了四門,然后在市區加,闖了幾個紅燈,直朝開區駛來,邰博文驚懼地問著怎么回事,那外勤笑著道:邰老板,我在電視上見過您,你不立訊公司的么?我把您送公司……不容分說,也不理會后面邰博文的哀求,車一溜煙直沖開區,鳴著笛,招搖地橫沖直撞進了立訊公司,還把保安乘來的車輛蹭了幾下,那保安自然是叫罵著一群圍上來了,外勤下車一拍車門,再開后門,很虎氣地喊著:“邰老板回來了,還不列外迎接。”

  圍上來的人驀地一愣,然后嘩聲如群狼撕孤羊,扯胳膊拉人,連推帶扛把這個欠債的大爺哄進樓里,外勤撫著額頭直謔笑,悄無聲息地離場了。

  邰博文回來了,更多人的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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