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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倉猝應變 各有灼見

  人回來了,精精干干一小伙,就站在林總辦公桌前,姓葉名育成,市場部主管,和秦助理、和李秘書、和公司中層幾位聞訊而來的都站在林總辦公桌前,一言未。每年最旺銷的季節,都會有或大或小的紕漏出現,不是對手挖墻腳,挖走幾個搞銷售的好手,就是又在那兒搞個促銷、搞個優惠,既疼且癢地擠兌你幾下,反正不讓你好過了。

  市場的盤子就這么大,誰都想多吃多占狠不得一家獨吞,競爭是難免的,誰都理解。

  不過今天的事有點理解不了,連叱咤飲品行業十數年的林總也理解不了了,盯著桌上的樣品一會兒眨巴眼、一會兒是呲牙吸涼氣,又過一會兒,拿著瓶果汁或者碳酸味飲料細細端詳,估計被這產品雷倒了,巨爛的名字,沒準是想蹭了“沃爾瑪”的邊,巨雷人的包裝,盾形標貼不倫不類貼在瓶身上部,上書:黃河景區推薦天然飲品。你說讓這么個不知名的爛貨充斥市場,堂而皇之地把世界名牌都擠過一邊,可讓人情以何堪!?

  關于“黃河景區推薦天然飲品”一說,在座都是行業老手,豈能不諳其中的奧妙,你仔細咂吧一下,此句的主語是“黃河景區”,既不是官方單位名稱,也不是民間組織,頂多是個名詞而已。只不過這個名詞很容易混淆真實引歧義,乍看一眼會讓人下意識地認為是景區管理處推薦,其實這是個慣用手法,就像電視廣告上經常冠以“中華牙防組織推薦”的牙膏品牌、“中華中醫學會推薦”的狗皮膏藥、“中華營養學會推薦”含毒食品是一個理,名頭聽著蠻大,不過誰要有心細細琢磨,能有一家是真的都算稀罕了。

  對了,這東西還沒法查,誰去較這個真,就跟官方冠一句“有關部門”一樣,似是而非、似真而假,之所以這么干,都是方便以后推諉塞責。

  眾人看著林總表情,有點揣不準領導的想法,難得地見到總經理這么難為的表情出現。不過也可以理解,今兒這事實在讓人牙疼,要是被個知名品牌或者同等重量級的同行擠走了一部分市場,大家或許會好受點,可偏偏是個爛到無人知道的牌子和爛到大路上能撿到的招數,這就讓人難受了,要是再哄傳出去飛鵬飲業被個不知名的小廠品牌擠出黃河景區了,恐怕要成業界今年最大的笑話和看點了。

  “厲害…有眼光,這么爛的牌子,也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迅打開銷售局面…我還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比黃河景區更好的地方…厲害,今年咱們這行要出黑馬了…小葉,查出是誰了嗎?”

  林總扔下了手里的飲料瓶,產品不值一曬,不過路子這么野,根本不講規則的手法倒是值得商榷了。

  葉育成搖搖頭,給了一個茫然的眼神,有點心有余悸地說著:“…正常情況下是七點半開始上貨,我去的時候是九點五十分,貨已經上完了,也就是說,在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里,他們把四十多個景點、一百二十多個攤位,全部鋪上了貨,主打是渥爾瑪,配角成了咱們的貨…應該早有預謀了,咱們的貨我看了看批次,是四月底分銷出去的,應該是從咱們旗下批商手里拿走的…”

  這話說得有點怵然心驚,一百多個攤位,分布在東西長二十公里內、四十多處景點,兩個小時打個來回時間勉強,要是連配貨也辦了,在座的心里都明白,這是一起策劃周密的市場搶灘,目的就是要從飛鵬公司虎口奪食,不是一個兩個人,應該是一個團隊在艸作,一念及此處,葉主管話放緩了,看到了林總眼神閃過的怒意,每每在大雷霆或者炒誰魷魚的時候這種眼神才會出來,一驚話停下了…李秘書、秦助理、辦公室主任、一位副總和營銷部的經理,都噤若寒蟬地瞥著葉主管,都知道中州周邊景區只要占住市場,對于那家飲業代理都是棵搖錢樹,而這棵樹現在被人連根撥了,看葉主管說話的意思還不知道是被誰撥,接下來要生什么,都有點擔心了。

  “我問你,是誰?查到了沒有。”林鵬飛冷眼剜了眼,強調著重心。

  “不…不知道!應該是渥爾瑪派到中州的代理吧!?”葉主管弱弱說了句。緊張地看著林總的表情。

  沒什么表情,沒有想像中的悖然大怒,也沒有像平時那樣拍桌罵娘,更沒有怒沖冠直接來個爆炒魷魚,只是不置可否地吐了三個字:“往下說…”

  “林總,這次事主要責任在我。”

  葉育成挺挺胸,扮了個很有擔當的樣子,話鋒一轉,咬牙說上了:“…我也挺窩火,本來我想咱們的品牌優勢盡占,他們無論如何也擠不走咱們,不過沒想到他們會用咱們的貨來鋪市場,我看了下,基本是三比一、四比一的比例上貨的,而且把咱們的貨哄抬了價格,大部分利潤回到終端零售商手里,而且漲價無形中壓縮了我們的銷量,把渥爾瑪的銷售空間提起來了……給我三天時間,我把他們黃河景區趕走,把和渥爾瑪穿一條褲子的批商全挖出來。”

  “你準備把他們怎么趕走。”林鵬飛抬眼,征詢似地問。

  “我想過了,以批價給景區攤點上貨,比現在的上貨價低出五毛多錢,或者咱們可以設點在景區直銷,把價格強行拉回到原有水平甚至更低,同等價位下他們根本沒有優勢…上貨價和市區的批價持平之后,他們就無利可圖了…這個損失在我們能承受的范圍之內…”

  “糊涂…”林鵬飛重重一拍桌面,駁斥著:“…生意不是生氣,你這是在逼他們鋌而走險,你想過沒有,現在好歹還在銷咱們的貨,如果你逼得太急,把他們逼到對立面,他要拿著其他二線品牌做市場,你怎么辦?百事和可口天生是冤家,果汁、茶飲、功能飲料那個沒有叫得響的幾個品牌,三個小時能搶灘市場,三天時間足夠把咱們全部擠出市場了…還有價格,咱們的價格體系全省一盤棋,小品牌巴不得大牌打價格戰,你這是用咱們的劣勢去碰別人優勢,你降到零售三塊,他降到一塊五,你怎么辦?等你降到無利可圖的時候,他們可以拔腿走人,再去其他地方找市場,咱們呢?你恢復原狀得用多少時間?”

  否決了,很不客氣地否決了,葉主管悻然側著頭,有點不敢直視林總的眼光,副總打著圓場附合著林總的意思,不過這附合可沒有逢迎之意,也確如林總所說,對于打價格戰,品牌產品確實傷不起,正因為是品牌,生產商在廣告上的投入很大,留給代理、經銷的利潤空間很薄,在價格上是沒有什么優勢的,爭一時之氣的結果往往是給經營帶來長久的痛。

  “這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林總,我看要不再把批商召集起來,商量商量對策?”閆副總提議著,一位年屆半百的老頭,是林總的親戚兼早期追隨者,現在已經很少過問經營了,主要負責人事和財務上的事,一提議,各位看著林總,等著決策,還是沒來由地感到有點棘手,沉吟片刻,林鵬飛搖搖頭同樣否決著:

  “不用,以明對暗,咱們優勢盡失,他可以在中州任何一家批商手里拿到貨,即便咱們控制住中州,也控制不住鄰近的縣市,逼急了逼到其他代理商的陣營里,多這么一個競爭對手要是后院處處放火,夠咱們受得了。”

  搖著頭,似乎對這個攪局的有點無可奈何,更似乎從某種角度還免不了有幾分欣賞,聽出來此中的意思讓秦苒詫異地看了眼林總,暗道著這是起了惜才心思了,說起來林總本人而言也是個路子頗野的人物,比如市場部的葉主管,以前是個保險銷售員、比如車隊的隊長崔浩,以前是公交公司的客車司機;比如自己,曾經是廠家駐中州的銷售代表,都是被林總挖到飛鵬公司來的,把以我為敵化作為我所用,不外乎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

  端倪乍現,跟著更明顯了,林總起身,迎著眾人的眼光,安排著:“…秦助理,你查一下廠家的所在地、中州的代理商究竟是誰,最好摸清他們的場地、人員以及其他展情況,要快,越快越好。”

  “我馬上著手。”秦苒應著。

  “李秘書,你聯系一下景區管理處,看能不能從側面打聽到點消息,這么大動靜景區管理部門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說不定他們和經銷商已經有什么私下協議。”林總再道。

  “好的,我馬上辦。”李秘書應聲道。

  “小葉,你摸一下他們的渠道,是光在景區,還是在其他地方也有展的市場,老辦法,收編為主,競爭為輔,打價格戰咱們什么時候也傷不起,這不是爭一時之氣的時候,這個人的行銷能做到這個水平,肯定在這一行不是一天兩天了,最好能收編到你們市場部,給你當個副手綽綽有余了…”林總突然浮著笑容,很自得。

  聽得此言余下諸人都明白林總的意圖了,呵呵笑著,葉主管點頭應了聲,感覺有點怪異。

  “閆副總,還得勞您大架啊…”林總的神色更和靄了幾分,攬著副總的肩安排著:“通知一下市區的各批商,大點的最好能親自走一趟,今天的情況私下里說說就行了,別擺到桌面上說事,告知一下大伙,就說這兩天供貨可能緊張,讓大伙消停點出貨,合適的話敲山震震虎,就說公司現有批商跨區竄貨,對這種行為要課以重罰,引起大家重視吧…”

  “好的,這事我來辦。”閆副總應著,這個意圖更明了了幾分,貨源緊張再加上竄貨公司有所察覺,那么接下來肯定是批商重視,惜售,無形中斷了搗亂分子可能得到的低價貨源,即便對方敢咬著牙干,那得利的還是飛鵬公司和旗下的批商,等于免費找了個經銷商,大不了利潤攤薄點,不過不至于失了市場,而且這法子更利于爭取時間。

  “嗯,都站著干什么?忙去吧?我到景區看看去,有些年沒去過黃河景區了…”

  林總提醒了辦公室詫異和愕然的一干屬下,眾人省覺,各告辭著忙去了…此時的時間,指向午后一時四十分,下樓的林鵬飛駕車出了公司大門的時候,才想起今天原本是要準備回岳丈家里噓寒問暖一番的,卻不料被這猝來的事攪亂了心緒。

  亂,心很亂,再怎么說已經囊中的利潤眼瞅著被人搶走,誰心里也不會好受,更何況黃河景區四十多個景點,一百多個終端銷售攤位,每年有接近二百萬的游客能創多少利潤,對于那家代理都小覷不得,幾家代理在這個市場上你爭我奪已經交戰過幾回來,飛鵬從來沒有這么失敗了,一夕之間丟了市場,連誰搶走了現在都無從得知。

  從公司駛到環城路,駛進解放路時才省得自己走錯了方向,好像準備去景區的,繞了個大圈記憶中沒來由地對那個豎在路中央,擋著貨柜車去向的水泥墩是那么的清晰,于是直駛高路口,準備從那里到五龍口景區實地看一看,駛了不久過了收費站,卻是又省起一件事來,今天忙得,連中午飯也忘記吃了…………………………………午飯?對了,午飯,兄弟們樂得連午飯也忘了,直到帥朗和羅嗦駕著車停到暢懷亭不遠,打了電話等了很久,才見得肥肉顫危危帶著四個幫手奔下來的程拐,到了車跟前看著羅嗦從車后廂里拿盒飯,遞給幫手一人一份,自己是一手拿一份,喊著餓死了、餓死了,席地而座,蹲在車邊蹭蹭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上了。

  “耶耶…不能把娃餓成這樣吧?”羅嗦取笑道。

  “嗯…哦喲,光顧干呢,忘吃了…”程拐咽著米飯,含混不清地說著,吃了兩口壓住饑意見來了,叫著副駕上的帥朗道:“帥朗,今兒辦這么大事,你怎么著也得犒勞犒勞兄弟們,這就算請了?丫的青菜、粉條,連肉都沒有…”

  “差不多就行了啊,別得了便宜賣乖,誰請誰你搞清楚,我和羅嗦找你商量,你還不樂意是吧?現在錢掙得連吃飯也忘了…爽了吧?”帥朗腳搭在車窗上,嘻笑著看著程拐,狼吞虎咽著不時地嘿嘿傻笑幾聲,確實樂得快忘乎所以了,正吃著后座窗玻璃下來了,伸出一只手,吧唧朝程拐和腦袋就是一下子,跟著聽到了大牛罵了句:“吃死你,哥可跑幾十公里給你們買的飯,謝一句都沒有。”

  “謝個屁呀?拉飲料順便就捎回來了,多大人情呀,嚇死人啦…”程拐不理大牛這茬了。

  吃著,幾塊一份的盒飯流星趕月地消失著,喝著,一大瓶純凈水咕嘟一口下一半,這貨典型的暴飲暴食,那幾個幫手飯沒下一半,程拐早打著飽嗝兩份全進肚子了,“呃…呃…”打了倆飽嗝,一回眼愣了愣,又瞪上眼了,帥朗、大牛、羅嗦三個人正眼巴巴看著自己,程拐翻著白眼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愣,仨人都促狹地笑了,大牛呲著白牙指著嘴角還沾著大米的程拐笑道:“我就喜歡看老拐吃,真他媽開胃。”

  “飽啦,要不再來倆份?”羅嗦笑著問。

  “你多吃多占吧啊,算今天的成本里啊,明兒給我交飯錢。”帥朗提醒道。

  “媽的,合伙擠兌我是不是?”程拐反擊了,撫著肚皮,胖手指著,眼斜忒著,嘴撇著,痞相外露地叫囂著:“信不信哥明兒把你仨的裸照都印盜版雜志上,故事標題就叫《仨個愛滋病患者的心聲》,哈哈…要不叫《菊花之戀》,不惡心死你們都枉干這么多年書商了…”

  “我艸…這么拽?”大牛被刺激了一下下,一揮手,羅嗦會意,知道接下該怎么整人了,怎么整呢,倆人一人有邊,俱伸著手銀笑著,要摸程拐的胸,這貨肥得很有肉感,兄弟們當年沒妞摸的時候就拿程拐暫解手癮,程拐早諳此虞,嘻嘻笑著兩臂夾得緊緊地就是不讓摸,逗著的時候帥朗倒從程拐話里聽出點什么來了,眼珠來回轉轉,果真從下山的某位游客手里隨意拿著的東西上現了端倪,心里一驚,湊上來一巴掌扇到程拐腦后小聲罵著:“你大爺的,你在這兒賣上盜版了?你個王八蛋純粹攪和生意是不是?”

  “啊?誰賣了?”程拐不承認了,搖著頭:“絕對不是我。”

  “你少裝,除了你就沒別人,我說老拐你積點德行不行?怎么走到那兒把盜版帶到那兒。”帥朗斥著,早知道這貨的得姓,羅嗦一點都不意外,看看幾位還吃著幫手偷笑,估計肯定私下的推銷給小販了,拍拍程拐挽惜地說著:“完了,拐哥你木救了啊,只要你來了,黃河景區的形象肯定要掉一大截。”

  “怎么了,怎么了?賣盜版怎么了,好像你沒賣過似的…”程拐火大了,指著帥朗訓著,訓完帥朗又訓大牛:“你,你也賣過,火車站那片你丫沒少掙,瞪我干嘛?”

  “還有你。”又一指羅嗦訓著:“少跟著談形象,你丫旅行社還不都是黑導游窩,誰笑話誰呀?”

  “嘿,你給我說清楚啊,什么叫黑導窩,你丫是想找練是吧?”羅嗦不樂意了。

  大牛拉著這一對,生怕倆人真干起來,安撫了一番,回頭倒是饒有興致問著程拐:“老拐,我覺得光雜志不行噯,得印點旅游圖什么來賣…有木有,我到火車站給你找個原版。”

  “成啊,除了人民幣,你要什么我都能印出來。”程拐一聽,拍著胸脯拽上了。

  這幾個害蟲,到一塊一般情況下除了吃喝瓢賭就是商議著怎么掙錢,撈錢的門路五花八門,除了正當路子沒有,其他都有,聽得帥朗直嗝應,插進來按下話題指指幾個人,茬著話題說著:“聽我說…咱們現在正道能賺錢,干嗎還想那多歪門邪道,老拐,你算算你今天掙了多少?出多少件了?”

  “3oo多件了,一件2o瓶,一瓶渥爾瑪到我手里掙四毛五,一瓶可樂雪碧去掉運費成本能掙兩毛錢,綠茶果汁三毛左右,艸作好了我算算…今天我這兒能掙兩千塊左右,去掉我的車油錢,我帶了四個人每人一百塊工資…也就一千來塊錢。”程拐掰著胖指頭數著,賬目向來很清楚,都差不多,帥朗盤下了五龍口中心景區一片稍高點。一說這賬目,羅嗦可來勁了,點點頭:“怪不得飲料代理商都這么牛逼,這里頭利潤比開個旅行社還厲害,要這么干仨月,逑了啊,比我一年掙得還多…”

  “對呀,我也算了算,咱們其實就從批商手里拿飲料,販到景區和火車站都掙錢,真的,這渥爾瑪不好賣,要其他牌子,光列車上咱們擠巴擠巴,一天千把件小意思…是不是啊,帥朗?”大牛也在描繪美好愿景了。

  “你們作夢吧?這生意就是撈一天算一天。”程拐撇著嘴不屑了。

  嗯?奇怪了,羅嗦和大牛沒搞清楚,都看著帥朗,五個人里頭就數程拐和帥朗的比較殲詐,這么說肯定有道理,一句潑了盆涼水,程拐壓低了聲音說著:“…兄弟們悠著點啊,我先前不太同意,那是因為呀,搶人家市場的事辦得忒不地道,就即便咱們搶回來,照樣守不住…”

  “怎么就守不住,誰來干他丫的,別怕,這事我擔著,誰敢找事我把貨站上的搬運工全拉來,嚇死他們…”大牛呲眉瞪眼虎氣了。

  “辦事不能光用拳頭,得用上面這個頭…”程拐戳戳大牛的腦袋,再看看帥朗和羅嗦倆人,教育上了:“咱們從批商手里拿貨,等于給人家掙錢,可不拿人家的貨光憑咱們手里的渥爾瑪,又占不住市場…這樣的話,人家想卡你脖子還用拳頭么?隨隨便便打個招呼就斷了你的貨源了,你倒是可以去其他城市進貨,可算上運費下來,還能掙多少?這代理一個價、分銷一個價、批一個價,中間的差價就是幾毛錢,就這幾毛,能把咱們憋死…還不敢說,人家直接在景區設點,價格一拉下來,不用趕咱們都得走人…”

  程拐人雖然爛,可眼睛不爛,看得既毒且準,幾句寥寥點到了正題,聽得羅嗦和大牛有點愣眼回頭瞧帥朗,帥朗也是吧唧嘴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這倒不用開口也知道有問題了,越聽程拐的毒舌點評,越讓眾人覺得心虛,特別是想想到現在都不見那個代理車和人出面,免不了心里那層陰影更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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