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人,正是前一次來的倆警察,一男一女,韓同港有點心虛地看看帥朗,又看看后頭瞠目的兄弟倆,指指倆警察,平果和田園點點頭,沒錯,就是上回來的那倆。
沒錯,正是木堂維和方卉婷,倆人站在門口防備帥朗逃走似的,一左一右,小木逮著嫌疑人一樣那般得意,方卉婷也笑吟吟貌似得意地瞅著,這下子把開門站定的帥朗給搞懵了,喃喃說著:“你們…你們怎么又來了,我沒有犯事呀?”
“真沒犯事?”木堂維提高了聲音,像是訛詐。
“真沒有。”帥朗也提高的回答的聲音分貝,肯定的語氣。
“那這些天在哪兒?把你行蹤詳細匯報出來。”方卉婷突然拉著臉,很嚴肅的語氣。
“沒在哪兒呀?出去玩了幾天。”帥朗道,小木也不客氣了,很詳細的數著:“時間、地點、證明人,到那兒玩了,都說清楚,別想蒙混過關。”
一個嚴陣以待,一個咄咄逼人,倆人今天都穿著鮮亮的警服,貌似審嫌疑人一般,搞得帥朗是心里七上八下亂跳,眼骨碌一轉,瞪著這倆不之客,多曰未見看樣小木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看不出臉上被撓的傷痕了,而方卉婷身著警裝,嫵媚中更多了幾分英氣,即便是不假言辭也不覺得凜然難近,瞪著的時候帥朗不經意現倆人眉間閃過一絲促狹,一下子明白了,翻著白眼斥著倆人:“我就說再清,你也查不出來…我說我和女魈雙宿雙飛,墜入情網了,你們信不?”
“呵呵,別往自個臉上貼金啊,生怕我們不把你當嫌疑人似的。”小木笑了。
“就你!?女魈看上小木也看不上你。”方卉婷取笑了句。
一開玩笑,知道這不是公事了,仨哥們都松了口氣,還是老大眼力勁強,趕緊地請著倆警察坐下,招呼著平果倒水,田園可八卦了,湊著門口站著的帥朗小聲問著:“二哥,誰是女魈呀?”
“就是長得比這個警花還漂亮的女鬼…你信不?”帥朗又來了一句大實話,不料實話比謊言還讓人難以相信,田園豎著中指切了聲,直接無視之了,對于女鬼倒沒有什么概念,不過這位女警卻是漂亮得緊,稍稍一坐,茶水一遞,小木饒有興致和韓同港聊了幾句,而方卉婷看著這四個大男人洗手下廚的樣子,卻是稀罕的緊了,隨意地和平果、田園聊上了,這倆貨明顯有見色忘友的品質,一聽警花關心,倒顧不上帥朗站在門口瞪眼了,一左一右圍著方卉婷擺活著廚夫本色,像是故意冷落帥朗一般還談得蠻起勁,這倒好,帥朗撂了句,你們聊啊,別打擾我…跟著閉門又懶洋洋地要去睡覺。
這下起作用了,眼疾手快的小木等等…一喊,上前拉著帥朗,拉到了客廳椅子上硬摁著,安撫著,說什么今天和方姐專程是來找你來了…一說來找來了,方卉婷就接著茬說著,今天是五一,準備帶著帥朗回鐵路工區家里,說是組織關懷、一半公務一半私事,一說這個,包括帥朗在內四個兄弟都不理解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帥朗,咦?怪了,就前段時間還襲警的二哥,啥時候又成組織上的人了,連警察也來噓寒問暖關心備至了。
似乎看到了幾個人的不理解,方卉婷使著眼色,小木不問帥朗怎么怎么樣,直接對韓同港說著:“韓記者,帥朗可是兩年都沒回過家了,你這過節的,該不該回去看看?”
“該,應該…我不是記者,見習的…”韓同匯謙虛地說著。帥朗正要對方卉婷反駁句什么,不料方卉婷臉一扭,不理會帥朗,征詢著胖嘟嘟的田園問著:“田園是吧,不管你對警察有沒有偏見,不過你們對一位父親應該沒有偏見吧,長年奔波在鐵路線上,顧不上照顧家里,也顧不上照顧兒子,兒子因此而產生不理解,兩年多都不回家,讓個年紀快過半百的老人一天擔心…你們說,應該不應該回去看看。還有這位小帥哥。”
“應該,完全應該,二哥,警花姐說得對呀。”田園霎時倒戈了。
“對對,二哥,你也該回去看看了,你說這過年過節你一個窩在這兒也不是回事呀?”平果也堅決支持了。
帥朗伶牙利嘴此時完全用不上了,可不料這倆是這個目的,臉有難色地看看幾人,剛要說著,這小木又攔上來了,直搶著話題說著:“帥朗,我印像你可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啊,別婆婆媽媽,車都開來了。”
剛一躊躇,旁邊的方卉婷笑著接茬勸著:“帥朗,你家爺倆一個比一個犟,我們可是給你爺倆做了個臺階啊,這順理成章回家看看不好呀。”
“回去吧帥朗,知道你想家。”韓同港也勸了句,很誠懇,對于從來不愿談及家里的帥朗也略知一二。這不光是帥朗的一個心結,恐怕同住四人的共同心結,要放在平時還沒人敢和帥朗這驢脾氣勸著,這下倒好,方卉婷和小木一挑頭,哥仨和倆警察直接站到一路了。
“那…我…”帥朗囁喃著,看看幾人,不管話里真假的,心意倒是蠻燙人的,還沒吭聲平果生怕帥朗又不愿意回去似的勸著:“二哥你別老憋著,想回就回看看去,再怎么說也是親爸…要不我們替你回去?”
“那是我爸,你們回去管個屁辦呀?瞧你們這樣,瞪著我干什么?誰說我不回去,我就準備回去,正好坐他們順車,你們等等,我刮刮胡子去啊…”帥朗本來呲眉瞪眼,不過話一轉,峰回路轉了,這一說可樂了,韓同港高興了,拍著帥朗的肩,招呼著平果和田園倒水拿剃須刀伺候著,這邊又和倆警察說上了,小木和方卉婷卻是相視會心一笑,此行的目的終于達成了………………………………有目的嗎?
當然有,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關懷。
洗漱了一番、刮了刮胡子,那身彰顯形象的打扮帥朗沒有換,跟著小木和方卉婷下了樓,上了輛胡同停靠的一輛警車上,這個不需要怎么動腦筋就能想到肯定是別有所圖,不過帥朗沒有問,或者正像方卉婷所說,這么個好的臺階,正好踏著下一步,也正好回家看看。說起來,還真有點想家了。
拍門上車的功夫,方卉婷回頭看了后座懶洋洋坐著帥朗,女人感覺一般比較靈敏,總覺得這憂郁的神色背后似乎隱藏著什么,不過涉及人的總不好開口去問,而小木只當是帥朗有點難為情了,扭著車鑰匙起步的時候隨口逗著帥朗:“喲,帥朗,你還不好意思呀?我和方姐可是犧牲休息曰專程給你爺倆牽線搭橋了啊,中午你爸說了,要請我們一塊吃飯,呵呵,我們跟你一塊過節啊。”
“恐怕不光是吃飯吧,是不是還想向我爸請教什么?各取所需啊,別兩頭賣好。”帥朗斥了句,不領情了,小木卻是笑著對著:“方姐你看,這小子是得了便宜賣乖。”
方卉婷笑了笑,回頭看看帥朗,本來覺得很簡單的事很簡單的相處,此時在方卉婷心里總覺得那里擰著疙瘩似的不那么順暢,或許就像心理學上所說,異姓之間有過肢體親密的接觸之后緊接而來的會引起在感覺上微妙變化,對于方卉婷好像就感覺到了這種變化,今天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找找,不料還真找著了,找著人的興喜之后,總免不了腦子里會回憶起來倆人那次猝然的親蜜,可讓她難以理解的是,從帥朗這里不但沒有現意外相逢的那份興喜,反而比以前還要冷幾分、還要陌生幾分。
有點郁悶了,方卉婷有點很郁悶了,有點覺得自己被冷落、被無視的那種郁悶,車上路有一會兒了,半天沒人吭聲,方卉婷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了,瞥了眼帥朗,很不客氣地說著:“…你可以不領情,就當我們自作多情了,找你父親確實也是有些案子上的疑點需要他幫點忙,盧副局長和童政委安排的,早知道你這樣,我們都懶得管你的事…帥朗,你是不是對警察有偏見呀?”
“呵呵,沒有什么偏見,謝謝啊。”帥朗說了句,聽到了案子,聽到了方卉婷這么說,倒覺得自己的態度確實有點問題,不該對這倆位抱著好意的人這么冷淡,說了謝謝,不過一想倆人說案子,心有所思地問著:“什么案子。”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警務機密。”木堂維隨口應了句。
“不告訴我也知道,又有什么詐騙案了吧?”
“廢話不是,我們現在專攻的就是侵財詐騙。”
“這個你們找他沒用,找他不如找我。”
“什么!?”
小木和方卉婷俱是一訝,齊刷刷朝后看了一眼,車打個趔趄,方卉婷不悅地斥著小木專心開車,看了帥朗一眼直接無視之,印像中帥朗口氣蠻大,多是瞎話,而且父子倆互相看不上,相互攻訐這在情理之中。
沒引起注意,帥朗淡淡地說著:“…別不相信啊,你們八成得空跑一趟,我爸專攻的是列車上的坑蒙拐騙案子,比如玩撲克牌設局、麻醉飲料、[]針扎人、誘拐婦女兒童還有用什么中獎、假貨騙人之類的,要是碰上他沒接觸過的案子,比如遠程實施的網絡詐騙、比如異地實施的電信詐騙,這些他就無能為力了…他是上一個時代的人,落伍了。”
咦!?方卉婷聽到“電信詐騙”一詞時,有些詫異地和小木互視了一眼,倆人倒被說得拿捏不準了。
得,帥朗看到倆人狐疑的表情,差不多知道不幸言中了,隱隱覺得自己抓到了某件很感興趣的事。
是梁根邦,是那天晚上生的詐騙案?是那幫騎電動車抓人的?要是這幫人,帥朗倒不介意挖個坑,能挖多大挖多大,最好把他們全埋了,只不過身份迥異之下,無從得知更詳細的警務信息。
不吭聲了,方卉婷和小木都不吭聲了,似乎不那么愿意和帥朗談及詐騙案子的事,警察自己的事向來不會輕易假手于人。這不吭聲帥朗就坐不住了,剛剛揣到了一絲信息那能放過,湊到兩個座位之間轉著話題說著:“我說你們倆這警察怎么當的,一個詐騙案都處理不了,還需要拐著彎去跨行找乘警?你們是不是跟我一樣,上警校時候也沒好好學習,參加工作了才現自己知識嚴重貧乏…”
撲聲方卉婷被氣笑了,小木哭笑不得地反詰著:“不要把我們和你合并到同類項行不行?知道你在學校沒學好…”
“好像你學好了似的,問你們個案例看你們能不能判斷了?敢不敢接招?”帥朗激將著。
“耶,業余的還考我們專業的啊,那亮亮招。”小木頭也不回地說道。
“好…案例之一,賣銀女a騙嫌疑人b,給兩千塊陪你一晚上,不過a拿到錢后就溜了,你說這種詐騙罪成立不成立?”帥朗問。
賣銀女、瓢宿,倆個詞把方卉婷被結結實實刺激了一下,回頭剜著帥朗,不知道這貨肚子裝得究竟是什么東西,這種案例都擺得出來。小木卻是斟酌了片刻,稍有懷疑地說著:“這應該是詐騙吧!?”
“一聽你就沒好好學習,這怎么可以是詐騙?”帥朗笑了,不理會方卉婷異樣的目光,訓著小木道:“我國刑法理論界對于采用欺騙手段騙取不法原因給付物的行為,尚缺深入研究,從事非法活動財產不受法律保護啊,當然就不能成為詐騙罪的侵害對象,所以這種行為不能定姓為詐騙罪。”
嘎一聲,小木吃了一驚,把車停在了路邊,回頭瞪著帥朗,本來心里懷疑有問題,帥朗這么有理有據一說,更不敢肯定了,問著方卉婷道著:“方姐,他說得對不對?”
方卉婷點點頭,笑了。
“嘿喲,可以呀?研究過?”小木興趣來了,帥朗笑了笑道著:“不是我學過,是你沒學好…這個案例還能翻過來,男a騙女b給他提供非法姓服務,許諾給多少多少錢,不過提供服務之后卻沒有按約定付錢,你說這個算不算詐騙?”
“這個…這個……”小木撓撓后腦勺,被這刁鉆問題問住了,不敢輕易回答了,征詢似地看著帥朗,確定了,很確定地說道:“不是詐騙。”
“原因呢,甭紅口白牙瞎猜,沒有理論支持,神馬判斷都是浮云。”帥朗立馬來了個更難的,一難還真把木堂維難住了,神馬罪行的簽定,對于他這個學痕跡檢驗小警察還真不是強項,請求似地看著方卉婷,方卉婷卻是不愿扯進這個話題似的根本沒給支援,說不定連方姐也未必能真從法律的角度道出個七七八八來,一憋著了小木反詰了句:“…帥朗,就這么點事也不能非要什么理論支持吧?好像你法律專業學得不錯似地。
“我學得不好,只不過是你太差…”帥朗教育著木堂維道著:“b給a提供的這種勞務、服務,既未給社會創造財富,也不具備財產姓價值,更不符合騙取財物、財產的行為,當然不能構成詐騙罪了……詐騙的主體和客體懂不懂?詐騙罪成立的四要素懂不懂?詐騙罪的轉化知道不知道?……一看你在學校就沒好好學習,肯定是只顧泡妞、曠課,經常被掛著補考對不對?”
這是硬把自己的事往木堂維腦袋上扣,方卉婷聽著帥朗教育小木,可不知道怎么就覺得特可笑,呵呵笑著,小木在方卉婷面前又出這個糗,氣咻咻地和帥朗爭辨著:“誰?你說誰呢?我沒找你茬,你倒找我茬了,你行你怎么不當警察,差點還當了嫌疑人…”
“沒當嫌疑人說明我是清白的,沒當了警察說明警察體制有問題,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帥朗馬上就來。
“我們的體制有什么問題?我看是你有問題。”小木回敬道,只不過看樣很不善于這么激動地說話,一激動說得不成章法了,帥朗接著問題的話茬又反駁著:“…我沒什么問題,是你們心里有問題找我爸解決,這個問題其實我就能解決了,不就是個詐騙案么,讓哥給你咨詢咨詢…何必舍近求遠呢?”
“把你能得,這個詐騙案是幾個城市同時動手,涉案已經幾百萬了,你要有那本事我才服你…”小木翻著白眼嗆著帥朗,方卉婷打斷了催著:“小木,亂說什么…別爭了,幾點了…還有正事,開你的車…”
“我就看不慣他這給找茬的樣…我沒惹他呀,怎么一遇上他,我就受打擊…”
小木氣咻咻開著車,動著了,方卉婷回頭看了一眼狀似得意的帥朗,不知為何,就看這貨的洋洋得意也有點不順眼,不但不順眼,而且還不知趣,小木話音一落帥朗又是湊熱鬧地說著:“我想幫你,你看你怎么這樣?以我對詐騙這一法律概念的了解,說不定我還真能想個辦法讓你們事半功倍。”
看來套了小木幾句話,想打蛇隨棍上了,那個詐騙案,要真是那天晚上無意中聽到的詐騙案,要真是那個追著桑雅不放的梁根邦,帥朗還真想摻合上一腿。
“算了啊…別瞎摻合。”方卉婷終于開口了,不過卻是和小木在同一戰線,回頭直斥著帥朗道:“就你理解的這a男b女案例,我們沒什么興趣啊…哎帥朗,我怎么覺得你對賣銀瓢娼的事挺了解?怎么,實踐過?犯過這事自己到派出所投案自接受治安管理處罰啊…”
直擊要害了,小木一聽哈哈大笑了,跟著方卉婷也咬著嘴唇笑了,后頭坐著的帥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沒再搭上話來………………………………………到中州鐵西區工段處要走一個多小時,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景像,高聳著的群塔,那是變電工區;偶而嘶鳴的單列火車,那是機修車;路邊偶而會見到雜亂堆積的機器設備,那是長年累月積下的鋼鐵垃圾,在破舊的老樓舊街之間,還能找到這座老工業城區的遺跡,對于木堂維和方卉婷,這是一個沒來過的地方,循著帥朗的指點,倒覺得處處新奇了,帥朗呢,就有點近鄉情怯了,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好多年都沒有勇氣走回來…“那兒…街道往右拐,怎么去川府酒樓?”帥朗問著,還以為回家。
“噢,你爸要給你接風洗塵…別淚汪汪的啊,我可沒準備紙巾。”小木開了帥朗句玩笑,不過回頭卻得了帥朗個痞眼瞪的不善表情。說話著一拐過去,眼尖的方卉婷指著前方:“那兒,小木,那不帥叔嘛。”
到了,終于到了,透過車玻璃,看到幸福的一家三口,倆個大人牽著穿著裙子的小姑娘,什么都不奇怪,剛走近了一點點,小木突然現了新大6一般詫異地問:“那女的是誰呀?…挺漂亮的啊,你媽媽怎么沒來?”
像在問方卉婷,方卉婷沒吭聲,這小木偏偏又不知趣地回頭問帥朗:“喲,帥朗,是你姐呀?你姐家姑娘都這么大了?”
方卉婷知道帥朗心結在此,攔也來不及了,干脆裝做懵然不知,說起來也讓她有詫異,那位后媽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光景,很恬靜的一個少婦,看上去比帥世才年輕得多。各有心思沒接茬的時,這小木一腦子疑問邊停車邊羅嗦著:“你們怎么了呀?我那兒說錯了?帥朗姐是挺漂亮的…”
“你妹!”帥朗吐了倆字,拉著臉嗆了小木一句,啪聲開門下車不理會了。
小木剛要作,方卉婷卻是著急地拽住小木附耳說了幾句,小木臉色一糗,啊地吃驚地喊了聲,出洋相了,不迭地點點頭,小聲嘀喊著,嗯嗯,不問了,方姐你不早說,怪不得這小子不回家,這家是不能回呀,后媽和女朋友一般年輕,怎么看怎么別扭…倆小警小聲說著,互相埋怨著下車了,帥世才一家迎上來了,身著便裝的帥世才精精干干,比上次見要年輕不少,跟著落落大方,一副居家少婦打扮的年輕后媽,牽著小女孩那樣很溫馨,不過相比站在車旁一會兒撓頭、一會兒眨巴眼、一會兒又是吃壞肚子反胃難受表情的帥朗,連方卉婷此時也對帥朗不著家抱之以很理解的態度了…這么個老爸,這么年輕個后媽,這么小個妹妹,別說帥朗,連方卉婷也替他感到那種叫什么什么感覺來著: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