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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船,穆斯林

  為蘭貴人生日錦上添花的還有排水量6350噸的鐵甲艦經過數次實驗性巡航正式竣工移交給皇家海軍的喜訊。

  這艘當今世界最強大的巨艦之一,經過中國技術人員將近六年的努力,終于在1866年年底如一道閃耀的彩虹出現在東方,鐵甲艦被命名為“攝政王號”。

  攝政王號采用三脹式蒸汽機,水管鍋爐,率6300匹馬力,航速14節,續航能力4100海里/10節。

  節在海船單位來說是每小時1海里,1海里3.704里,上海距離舊金山5000多海里不到6000海里,也就是說如果保持10節的速度,加之在關島的補給,攝政王號已經基本具備了橫跨太平洋的能力。

  三脹式蒸汽機第一次應用在軍用船舶之上,其熱能利用率嘆為觀止,一舉奠定了鐵甲艦去除風帆的基礎。

  發電機同樣第一次應用在船舶之上,攝政王號配備兩臺可提供65千瓦的發電機,前后探照燈各一,以發光強度燭光單位計算,大概為一萬五千個燭光單位。

  攝政王號裝甲總重1243噸,水線上裝甲厚14英寸,水線下裝甲11英寸,部分裝甲采用優質鋼材。

  主炮為金陵克虜伯300mm后膛重炮2門,金陵克虜伯155mm艦尾艦艏副炮2門,金陵克虜伯75mm火炮4門,57mm廣州產速射炮8門,47mm廣州產速射炮8門。

  攝政王號火力配備之精良可稱世界第一,減少了重炮之數目,而配之于大量穿甲速射炮,可以說,整個19世紀中葉后走錯路的海軍發展方向,炮速很多時候便決定生死,廣州兵工廠重點研發的速射炮,射速可達每分鐘5—7發,57MM穿甲開花彈和47mm穿甲開花彈對于現在絕大多數鐵甲艦的裝甲都有著致命的威脅。

  同時,隨同攝政王號一同下水、一同試航、一同宣布竣工的還有兩艘護衛快艦,排水量50噸左右,各裝備4門連珠炮、1門37mm速射炮,主要用于護衛攝政王號左右,防止敵軍小艇、潛艇等騷擾。

  攝政王號管帶李成謀,皇家海軍少將,原長沙號管帶,與俄國遠東艦隊作戰中知恥后勇,破敵旗艦,立下第一等勛。

  帝國兵制,已經完善了軍銜,軍官分別為上將、中將、少將、正都尉、副都尉、協都尉、正軍校、副軍校、協軍校。

  軍士:上士、中士、下士。

  兵:正兵、一等兵、二等兵。

  軍士和兵曹軍銜,皆用于正規軍,地方新征募士卒亦或后備軍、民兵入伍后,滿三個月訓練合格即為二等兵,服役滿一年晉升一等兵,再滿一年晉升正兵。

  現今帝國全面推行義務兵役制,軍士則相當于職業軍人,優秀的義務兵才可進階軍士無退役之苦,而雖然皇家陸軍、海軍皆進行了重編,將大量老兵編入新擴建之軍團充任軍官,但皇家陸軍數個極精銳的主力兵團,士兵仍然清一色由軍士組成。

  皇家陸軍,正副隊官和哨所差官,軍銜也為士官。

  軍官軍銜,少將與正二品文官俸祿等同,由此可見,攝政王號之管帶,與皇家陸軍步兵營管帶完全是兩個重量級,當然,現今營官已經撤去管帶一稱,改用營指揮使亦或營長代稱。

  隨著攝政王號竣工好消息同時而來的,則是美國傳來了林肯被刺殺的噩耗。

  葉昭接到電報時錯愕不已,本以為因為自己的介入,蝴蝶翅膀早就在大洋彼岸扇起了驚濤駭浪,誰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葉昭不免微微有些后悔,未曾提醒林肯小心南方奴隸主的刺殺。畢竟對于林肯,他還是很敬佩的。不過林肯又豈會不知道南方勢力恨他入骨?其中又牽涉到一些極為不滿林肯準備收回私人銀行紙幣發行權的新貨幣政策的大金融家,撲朔迷離的刺殺,只怕他怎么都逃不過這一劫。

  第一場雪令整個京師如冰雕玉塑,白皚皚披上厚厚的絨衣。

  養心殿東暖閣,地龍燒的滾熱,室內李小村正與周京山激烈爭辯,李蹇臣沉默不語。

  葉昭坐在明黃寶座上,慢慢品茶。炕桌旁,紅娘則聆聽兩人辯論。

  剛剛與美國人敲定了攝政王號明年春訪問舊金山的行程,現今李小村和周京山爭論的便是,大皇帝欲去舊金山與美利堅共和黨、民主黨領袖秘密會晤,到底有沒有危險。

  其實,應該說是有沒有必要吧,只是強烈反對的周京山,也只能用安全問題做借口,總不能說大皇帝此舉不妥吧?

  聽李小村又老生常談說起美利堅國內局勢,周京山打斷了他的話,道:“美利堅黨派之爭,我已然熟知,不勞左相講解。美利堅與我國遠隔重洋,乃是極西之地,海上風高浪險,內亂甫息,政局更是混亂,皇上欲與美利堅人會晤,只需照會其公使,要見何人,傳來中國覲見皇上就是,皇上萬金之軀,又何必涉險?”

  葉昭聽了微微一笑,西方國家情形,現今莫說帝國輔政官員,便是喜歡看報的民眾,也對其大體有了認識,早已與十幾年前有了云壤之別。

  林肯被刺殺,出身南方的共和黨人約翰遜成為美國總統,其對于南方各州采取妥協政策,與共和黨主流意見不合,也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被國會提出彈頦議案的總統,而他對中國態度也極為曖昧。

  理由就是,當年他與林肯競爭黨內總統提名,中國人在報紙上旗幟鮮明的支持林肯給林肯加了許多分數。

  不過這個理由,葉昭只能嘆氣,實則是約翰遜自己的錯覺而已,或者說,典型的自己給自己找個借口而已。

  約翰遜對中國態度曖昧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他正與俄國人談判購買阿拉斯加,而俄國人態度冷淡,顯然對于親中的美國政府沒什么好感,俄國人提出,談判的先決條件便是美國推遲即將與中國簽訂的互相給予最惠國待遇的條約,支持俄國商人牽頭成立的抵制中國“壓制自由貿易、重罰煙商”的野蠻行為的商會組織。

  這些事自然要與美國政要談一談。

  此外美國的華人勞工地位問題,也是中美需要盡快解決的棘手問題,從本世紀初,便有華人勞工陸陸續續被販賣去美國,到太平天國起事后,前往美國、澳洲、南洋的華人幾何倍數增長,而且許多不再是以豬仔身份,而是為了逃難自愿前往美國。

  舊金山作為美國淘金熱的中心地區,也是華人勞工的聚集地,而美國西部鐵路建設,同樣少不了華人勞工的身影。

  現今美國人對華人勞工普遍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和善態度,稱華人是加利福尼亞的模范移民。在他們心目中,中國人勤儉、容易相處、尊紀守。

  雖然中國國際地位火箭般躥升,但這些早期漂洋過海去美國討生活的華人勞工,是怎樣一種文化程度和思想狀態可想而知,平時與他們接觸的美國民眾,對于這些樂意擔當笨賤工作的社會新成員,又怎么會從心底深處有真正的尊重?

  可不管怎么說,現在美國人對華人勞工還是比較友好的,但幾年之后,隨著美國爆發經濟危機,小企業破產,自由資本經濟進入壟斷大企業時代,在這陣痛中數以百萬計的白人找不到工作,肯拿最低工薪的華人勞工,自然成了他們的眼中釘,成了導致他們失業的罪魁禍首。

  葉昭可不希望在美國再誕生個針對華人勞工的排華案。

  攝政王號訪問舊金山,便是一種形象的展示,同時葉昭也希望與美國政要談一談華人勞工的問題。

  此外,有適應這個時代的優越制度保障,不出意外注定會崛起的美國,葉昭也希望與其保持一種持續性的良好關系。

  不過葉昭去美國,自不是去見約翰遜,而是將會秘密會晤真正影響美國政治經濟的幾位巨頭,而不是被抬到桌面上的傀儡。這里面,自然要威爾斯牽線搭橋。

  擺手制止了李小村和周京山之間的爭論,葉昭笑道:“說是秘密會晤,說不定到了美國后,還是會見見約翰遜的,離開美國后再通電宣布對美國的造訪。”又對周京山道:“倒也不是你想的紆尊降貴,我早就想去美國看一看,錯過這次時機,可不知道要幾時了。你也莫小看美利堅,若不趁其政局混亂之際對其施加影響,日后,再難尋覓如此良機。”

  周京山見皇上都這般說了,滿肚子話只能咽了下去。

  李小村卻是微微一笑,實則就算歐羅巴諸國,特立獨行的中國大皇帝之韻事只怕早已傳遍貴族階層。中國大皇帝喜歡民間私訪,更以大學教授的身份授課,《元素周期表》和《化學概要》一書,世界化學界都尊其為泰山北斗,化學科學,也進入了一個嶄新階段。

  加之這南征北戰的赫赫武,莫說李小村,就算歐洲那些聽聞中國大皇帝軼事的貴族政要,將葉昭當神一般看待的也大有人在。

  李小村就不止一次聽外國友人說,歐洲一些政要認為中國皇帝是東西方歷史上最出色的君主之一,甚至沒有之一。

  當然,認為中國皇帝沽名釣譽的歐洲貴族同樣大有人在,那些化學理論定是中國皇帝剽竊他人成果,本就是,世上哪有如此完美之人?

  但推崇也好,詆毀也罷,中國大皇帝在歐洲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神秘無比的中國皇室,傳奇般的東方皇帝,完全符合歐洲人皇權情愫的完美化身。在歐洲,已經很難有國家再建立起大一統的神圣羅馬,裊裊升起的東方帝國,也代表了一種情結。

  中國大皇帝神秘造訪美國,最后階段與美國總統會面,正是中國大皇帝神秘、傳奇的一貫表現,對于提升美國民眾的親中情結會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

  當然,大皇帝一直到離開美國也不與其總統會面也說不定,這次訪問便完全成了秘密會晤,如此也甚好。

  李小村想著,微笑不已。

  葉昭此時又擺擺手道:“這事兒就這么定了,等樞密院年會之后,我便與海軍起行,此事你們務須守秘。上海到舊金山,不過月余行程,最多費時兩月,倒也沒什么。”

  李小村、周京山、李蹇臣忙躬身遵諭,此事乃最高機密,就他們幾人知曉,便是樞密院其余成員也不得而知。

  葉昭沉吟著,又道:“旁的倒沒什么,你們各個行事條理分明,不需我在旁絮叨。”(幾人忙連說不敢),葉昭看了眼紅娘,道:“就怕俄人起釁,到時只管跟它打便是。”這話也是說給其余幾位輔臣聽。

  紅娘微微頷首,說:“我看俄國人,在等鐵路呢,等他們將鐵路修到新西伯利亞城,定然會跟咱們開戰,那鐵路,怎么也得再修兩年,所以,一時倒也無虞。”

  葉昭點頭,說:“不能叫它逞心如意,等我回來再計較。”揮揮手,幾位大臣忙即告退。

  年前的樞密院會議,按兩年之規,白大阿訇和哲布尊丹巴活佛也分別從新疆和外蒙趕來。

  其余宗教領袖,達賴和班禪是五年之規,章嘉活佛現在拉薩學,等輪大成,他便會回北京,內蒙古黃教活佛,一向常伴君側。

  此次樞密院會議與往年一般,傳閱帝國各項經濟指標報表,葉昭再次重申了對西伯利亞的領土訴求,令各樞密院成員都有個與俄國全面開戰的心理準備。

  第二日,葉昭又領統眾樞密院大學士乘火車前往天津,登閱攝政王號。

  回京的火車上,葉昭特意令白大阿訇與哲布尊丹巴坐于自己身側,詢問新疆和外蒙宗教事宜。

  說起外蒙準備動工之鐵路,葉昭對哲布尊丹巴道:“世間工具利器,也算賜給凡人的大自在了。”

  哲布尊丹巴輕輕嘆氣,說道:“皇上,與俄國起刀兵,外蒙四部首當其沖。”

  葉昭道:“上師悲天憫人,不過朕答應你,斷不會令俄人在我境內逞兇。爭來西伯利亞,也是長治久安之計,若不然,羅剎人賊心不死,早晚禍延后世。”

  哲布尊丹巴合十,“皇上說的是。”

  見白大阿訇一直欲言又止,葉昭就笑道:“國師何事如此難以啟齒?早跟你們說過,萬事皆可與我討教,我這耳朵,可不是就能裝舒心話。”

  白大阿訇撫胸道:“皇上恕罪,不孝孫兒阿芙到了京師,言道有件東西帶給皇上,老朽這孫兒荒唐的緊,皇上可不必理會,若不是她逼我在真主前立誓,本就不敢煩擾圣駕。”

  阿芙?葉昭呆了呆,眼前浮現出一位清美脫俗的雪衣穆斯林少女,白紗遮面,只露出一雙比天上星星還要明亮的眼睛。

  “來北京了?”葉昭旋即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在這些人眼里,自己是稍露異色,他們就不知道聯想到哪里去了。

  “明日叫她來宮里…算了,”葉昭擺擺手,說道:“她現居何址?我叫人接她就是。”

  白阿訇躬身道:“是,阿芙在禮拜寺借住。”

  葉昭嗯了一聲,知道禮拜寺便是清真寺,說道:“原來內城鑲白旗大豆腐巷的清真寺是吧?”

  回到京城,第二日天近晌午,葉昭便遣派認識阿芙的侍衛副總管烏爾登前去禮拜寺接阿芙。

  而想來阿芙見自己被接來一家寺廟定然大為驚奇,在禪房見到葉昭,明亮眼眸里的詫異之色遮掩不住。

  這里是賢良寺,也在原鑲白旗城區,本為康熙十三子允祥王府,允祥死后,尊其遺愿舍宅為寺,因其臨近皇城,前朝許多外省官吏進京述職多居于此。

  葉昭布施了100銀元,爭得了清幽禪房用齋菜招待朋友的機會。

  見阿芙進了禪房,葉昭笑道:“好久不見,阿芙,你好。”雖然并沒有遇到真正兇險,但與阿芙也可用出生入死來形容兩人的交情了,在這中原文明之地,紙醉金迷之地,在京師,見到阿芙,很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阿芙撫胸,微微躬身:“大皇帝,您好。”

  葉昭就笑,心說白阿訇見到我還屈膝行禮呢,這小穆斯林,倒是傲氣的很。

  葉昭對她招招手,說“來,坐吧,來了北京城,我總得好好招待你,可又不知道你忌諱什么,也怕京師的回回飯店都是假回子,讓你吃了鬧心,后來想想,得,咱吃齋吧,這你總不會避忌吧?”

  阿芙呆了呆,性格極為保守的她每次遇到這中原大皇帝,時常被其亂七八糟的行事風格攪合的不知如何反應,走到木榻旁,斯斯文文褪掉雪白小靴子,在對面蒲團上盤膝坐好,又說:“你不用這樣的,我帶了干糧。”

  葉昭就笑:“又是硬的能崩掉牙的饅頭么?”

  阿芙此時就從小包袱里慎而又慎的摸出一個紫色錦包,推到了葉昭面前。

  葉昭說道:“你不是不來北京城么?”邊說,便打開錦包,又問:“這是什么?你送我的?”

  阿芙道:“我想來看看了。”見葉昭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我以為你能猜得出呢,古麗夏依爾姐姐叫我帶來送你的。”

  葉昭不禁有些撓頭,阿芙的潛臺詞自然是,這么快就忘了古麗夏依爾姐姐了。

  翻開里三層外三層錦包,里面卻是一縷青絲,葉昭呆了呆,心里未免就有些不好受,想起古麗夏依爾流淚飛馳的模樣,輕輕嘆口氣。可想了想,不對勁兒,隨即就有些惱火,古麗夏依爾這丫頭,不用說也知道,故意叫自己鬧心,不知道又跟誰學的,青絲傳情,那意思你別忘了我,要記得孤孤單單的我。

  估計剪辮子的時候這丫頭片子還在偷笑呢,以她的性格,才不會這般兒女情長,心事,只會埋在心里,而且在大草原上飛馳一圈,那些所謂情愫引起的小郁悶早就飛走,何況,就那彪悍樣,她懂不懂喜歡人都兩說。

  這就屬于調戲自己吧?葉昭無奈的想著。

  “死丫頭,別被我逮著你。”葉昭嘟囔著,隨手將“青絲”扔到了一旁,眼角瞥到了阿芙眼里的不滿。想來阿芙以為自己和古麗夏依爾有了肌膚之親,卻如此絕情,負心薄幸。

  葉昭自也不會解釋,此時侍衛送上齋菜,一大盤羅漢齋,兩碗白米飯,加之瓜果素點。

  本寺齋菜在京城極為出名,冬菇、蘑菇、草菇、銀耳、榆耳、黃耳、桂花耳、鮮蓮子等烹制而成,色香味俱全,聞之便食指大動,用起來更是爽滑軟爛,多香融合。

  “味道還成吧?”葉昭笑著問。

  阿芙微微點頭。

  葉昭又道:“送你的英文書學得怎樣了?”見她有語言天賦,曾經送她一本英文學習書,音標怎么發音給她講解過,但想也知道,身邊沒人說英文,僅僅靠這一本教材書硬摳,斷不會有什么成就。

  阿芙就嘰里咕嚕說了兩句,葉昭好半晌,才明白過來,她是用英文說:“學習,非常,難。”

  發音極為怪異,葉昭直想爆笑,勉強忍住,說道:“既然來了北京,就多住些日子,送你去同文館深造,那里面,各國語言教授可多呢。”

  阿芙道:“我跟爺爺一起回去。”頓了下,說:“坐了火車就回去。”顯然對葉昭說的火車還是很好奇的。

  葉昭微微一笑,說:“一會兒就帶你去坐。”阿芙騎馬而來,自不會將馬匹寄存在通了火車之城市,再換乘火車來京城。

  想了下,葉昭道:“不過回去可不行,回頭我跟白老先生說一聲,留下你幫忙,你這好學的性子啊,放在西域,可埋沒了你。”

  又道:“甭說火車,現在汽車可出來了,明天帶你兜一圈,還有你和花姬、伊織她們拍的照片,上次回西域忘了帶,回頭也給你送去。”

  葉昭連珠炮似的說話,阿芙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問道:“花姬和伊織好么?”

  葉昭笑道:“都好著呢,晚點帶你去看看她們。”又道:“不說了,咱吃飯。”

  窗外竹影婆娑,禪房內木桌蒲團,與保守虔誠的穆斯林少女用齋菜,葉昭仔細想想也不由得好笑,也就自己亂七八糟,甚么事都干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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