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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荷花烙

第一百三十五章荷花烙  品著越南獨特的甜米酒,旁側李德術則在拍著胸脯擔保一定會幫好朋友買到最好的魚露,萬德全微笑致以謝意。

  舞臺上歌女唱著中原歌曲,聲音綿軟,燈紅酒綠,萬德全微醺,突然他就是一激靈,卻是陪他飲酒的妖嬈越女探手來摸他的命根,萬德全臉上變色,猛地將舞女推開,罵道:“賤婢無禮!”

  眼見萬德全怒氣沖沖模樣,舞女嚇得花容失色,李德龍更是一怔,臉也陰沉下來,對那舞女道:“得罪了我的客人,你可知罪?”

  舞女嚇得簌簌發抖,牙齒打結話都說不清楚了,便在此時,突然大廳門口處一陣驚叫聲,接著數名男女狼狽無比的向廳內跑來,接著,就聽到:“嘭嘭”的火堊槍巨響,幾名法國人拎著短堊槍沖了進來,為首一人正是剛剛被逐出去的法商,此刻他身上濺滿鮮血,極為猙獰,目光向廳內掃,顯然是找他的仇人。

  接著,廳內嘭嘭嘭的堊槍聲大作,卻是舞廳的越南警衛沖出來,被法國人撂倒幾個終于拔堊槍還擊,舞廳內尖叫慘叫聲不斷。

  萬德全瞠目結舌的當口,面前茶幾已經被李德龍一腳踢到,隨即他被李德龍按在茶幾后,而李德龍也拔出了火堊槍,安慰萬德全道:“萬先生,您放心,我保證您的安全。”

  本來只是來置辦貨物的萬德全,怎么也沒想到遇到了一場大事件的開端。

  殆年夏,在藩切的法商因與越人糾紛,憤而開堊槍打死越人多名,隨即在舞廳被越人堊槍殺,接著,藩切全城爆發了驅逐法國人的浪潮,幾日后,蔓延到越南全國,藩切事件被傳為法人欺壓越南平民、挖鼻殘害,越人群情激奮,在各城市的騷亂中,自有過激的殺害法國人的行為,甚至只要是歐羅巴人都受波及,歐洲人紛紛離開越南港口城市。

  法國皇帝拿破侖三世則將這一切歸罪于中堊國人,認為是中堊國人在鼓動黃種人的民族情緒,并且號召歐洲各國對中堊國進行制我。

  如果說這位將近七十歲的法國皇帝越來越表現的偏執暴躁,其長子歐仁皇太堊子卻也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仇華情緒,在檢閱法國近衛第三騎兵團時,歐仁皇太堊子公開宣稱中堊國是對歐洲的巨大威脅,并引用叔爺爺的話,說是“這頭野蠻的睡獅已經蘇醒,亮出了閃亮的獠牙。“

  法國議會通過了臭名昭著的所謂愛國法案,因為現時法國議會議長為韋斯特,該法案又被稱為《韋斯特法案》,在巴黎,一些商人甚至因為常年與中堊國貿易而被定為叛國罪。

  泰和銀行巴黎分行不得不暫時停止了自己的業務。

  一條條信息傳到京城,送到了御書房案頭。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葉昭翻著電文,有感而發。

  波拿巴家族靠天縱奇才拿破侖一世興起,而其后人似乎也有著拿破侖的冒險主義精神,只是如拿破侖三世這般才干平庸偏偏想如同其叔叔一般名垂青史,最后卻被評為小丑般的人物,至于歐仁皇太堊子,葉昭記得如果不是記憶錯誤的話,應該是年紀輕輕便在流亡英國時被殺,骨子里同樣充滿軍人冒險精神,是以才釀成了被英國軍人堊槍殺的悲劇。

  坐在寶座下首的是議政院首席議政大臣杜博奇,剛剛議政院批準了海軍撥款專案,只是第一次出現議政院提請的議案反對票超過三十票的情形,也就是大約有一成議員投了反對票,尤其又涉及軍費開支,杜博奇未免心中不安,是以來聆聽皇上教誨,也希望能解釋一下反對票過多的原因。

  葉昭又拍了拍桌上的奏折,說道:“如果歐羅巴都如法國這般,倒是不足為慮。“西方興威,其文化傳統自由精神功不可沒,雖然近代以后,包括美國在內都出現過鎮堊壓異己人士的白色恐怖統治,但總體趨勢一直開明進步,縱然其政體有著種種偏差,卻也不失為民堊主社會的某種模板,而現今法國的作法,卻是逆潮流而動了,畢竟兩國未宣戰,不是敵對國家,這種破壞西方崇尚的貿易自由精神的作法,實則是一種倒退。

  杜博奇也不知道懂不懂葉昭的意思,只是正襟危坐的聆聽。

  葉昭又道:“上兵伐謀,多撥些銀子,正是希望不戰屈人之兵。”

  杜博奇躬身道:“是,圣上英明。微臣們妄議朝政,實在是不懂道理。”

  葉昭手上轉著佛珠,淡淡道:“都說好的未必就好了,言官要敢說話,敢說真話,政務院的議案,并不是金科玉律,若說服不了言官,總要自己找原因,這才叫做道理。”

  “是,微臣明白了。”杜博奇惶恐的起身,他多接觸西學,深知西方議會鉗制部堂甚至國主之妙,作為帝國議會議長,他不免戰戰兢兢,就怕被人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剛剛通過的海軍撥款案中,斯政部將會撥給海軍兩億元(兩千萬銀元)的特別專款,其中一億五千萬元用來購置新艦,海軍部計劃在印度洋黑非洲海域增設馬普托艦隊,兩年之后,帝國將擁有三大艦隊,當然,每年海軍軍費也會相應增長。

  杜博奇走后,葉昭出養心殿,準備擺駕景仁宮去看金風的時候才想起,蓉兒今早就陪伴精神不錯的金風去了圓明園,要在圓明園居住幾日散心,八月正是夏日酷熱之時,前幾日,紅娘率咸福宮和承乾宮兩宮嬪妃以及小公主們已然去了圓明園避暑,或許因為到底有些淵源,咸福宮宮主葦月伊織和承乾宮宮主美哄關系多少親密一些。

  想了想,便令擺駕永和宮,有幾日未見到花姬了,莎娃活躍,在網球場時常見到,花姬卻是最安分之人,若不去永和宮,可真就瞧不見她。

  永和宮屬力六宮,面闊五間,黃琉璃瓦歇山式頂,檐角走獸神態肅穆,檐下紅木斗棋,繪龍鳳和璽彩畫,堂宴皇好大一座宮殿。

  小公主們都去了圓明園,天正中午,莎娃和花姬正在稍間喝冷飲聊天呢,葉昭按照老規矩不令人通報,徑自入室,步步錦支窗架起,微風習習,室內倒也涼快。

  莎娃和花雕忙都起身見禮,兩女不勝酷暑,臉蛋紅撲撲的雪膚碧眼的莎娃梳上東方發式本就別有一番風韻,更穿著紫色繡花開叉旗袍,露出性感高佻的雪白長腿,脖領扣子解開,白暫嬌嫩的脖頸滲出晶瑩汗珠,媚態令人心跳加速。

  花姬同樣也穿了開叉旗袍,精致的粉色,旗袍比莎娃小一號人也比莎娃袖珍一號雪白的雙腿纖細柔美,在旗袍中若隱若現,嬌小可愛的性感越發惹人憐惜,更會撩撥男人征服之欲。

  “都起來吧。”葉昭坐到了繡金絲龍鳳呈祥的貴妃沙發上,接過宮女遞上的冰鎮酸梅湯,吸了一口,立時一絲冰線下腹,感覺全身都舒爽了許多。

  “你們倒是會享受,不過這么熱的天怎不去圓明園避暑?”葉昭伸手就將花姬攬在了懷里,在她嬌嫩臉蛋上香了一口,此時宮女們早就退了下去。

  莎娃嘻嘻傻笑道:“就怕去了圓明園,花姬妹妹想你哭鼻子。”

  葉昭笑道:“你不想我么?”

  莎娃碧眸如水,說:“想。”她向來敢說話,也從不扭捏害羞。

  葉昭捏捏她高聳的鼻尖,又道:“過幾日去省親吧去圣彼得堡,看看你父親和爺爺。”

  莎娃爺爺年老體衰,現今彼得斯克公國由莎娃父親監國,雖然莎娃與其家族感情淡漠但總要回去看看,何況莫斯科政權蠢蠢欲動帝國也需要彼得斯克公國和烏拉爾公國從東西鉗制,以制衡莫斯科的野心。

  莎娃問道:“帶女兒去么?”

  葉昭道:“隨你,不過要注意安全,走海路。”所謂走海路便要繞半個地球經南洋、馬六甲、印度洋再去歐洲。

  雖然帝國與圣彼得堡直通鐵路,但要穿越俄國全境,如果中堊國皇妃坐火車走這條鐵路的消息傳出去,指不定惹出什么事端,莫斯科政權下的俄國人,許多都對中堊國極為敵視,不過莫斯科為了鞏固政權合法性,低調處理割地賠款事務,多少緩解了俄國國民的民族情緒。

  俄國新生政權,現今正希望全力推動工業化,但境內各階層矛盾尖銳,民意聯盟領堊袖們為權力而斗爭,在沒有強力領堊導人的情況下,這種變革挫折重重,如果從技術角度,俄國幾乎成為歐洲大國中最落后的國家,因為交通便利,中堊國的工業品充斥俄國市場,也最受有錢人青睞,同樣在俄國一些城市,時常發生焚燒中堊國產品的騷動,這是一個充滿矛盾、自尊心極強卻又漸漸有了自卑感的國家,不管是歐洲國家還是中堊國,現今都希望其穩定,雖然短時間內,很難改變俄國人對中堊國的敵視態度。

  摸著花姬緞子般柔滑的長發,葉昭道:“好久沒出去走走了,可現在盤算盤算,怎么都感覺四面楚歌,還是窩在京城好,安全。”

  花姬和莎娃自然都以為葉昭說笑,都咯咯的笑,實則葉昭是有感而發,可不是,帝國日強,潛在的敵人好像也就愈多,至于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亦或暴力組織,那就更是不知凡幾,一些歐洲政客只怕認為他死了帝國四分五裂陷入動蕩也比現今更能令世界感覺安全吧。

  莎娃突然道:“啊,你不去看看富察妹妹么?這幾日她心情可糟了。”富察氏住在永和宮偏殿,以莎娃的性格,想來幾日便能混熟,幾位新貴人所居宮殿主人性情都好,如果跟著金鳳,最喜歡講規矩擺架子,老人便是如美賺她也不敢欺負,但新人進宮,又不得葉昭寵幸,她自然要作威作福一番,這些新貴們可就不知道多難熬了。只是話說回來,貴妃娘娘,當然自居一宮,如朱絲絲喜歡和妹妹住一起則另當別論。

  聽莎娃提起富察貴人,葉昭眼前閃現出那一抹性感柔順的靚影,就笑道:“怎么難熬了?”

  莎娃說道:“她父親辭了官,哥哥又被監察宮調查,可不天塌了么?”隨即省起,吐吐舌頭,嬉皮笑臉道:“你別生氣,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可不是她跟外界互通消息。”

  葉家星朝宮禁雖然不嚴,但后妃與外戚互通聲息也是大忌,莎娃在仲裁、監察部門都干過,葉昭無聊時也同她談談監督革新除弊之法,開灤煤礦塌方事件葉昭與莎娃說起過,是以莎娃才知曉。

  葉昭微微頷首,想了想道:“喚她來吃些冰水。”

  莎娃答應,自去喊宮女去叫人,大概盞茶時間,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宮女挑起珠簾,穿雪白紗裙艷光四射的富察氏聘婷而入,福下身請安:“嬪妾給萬歲爺請安。”聲音異常嬌柔。

  思想碰撞之時,三從四德的美婦穿著時尚而又溫婉的宮廷裙裝,在青年男子面前露出雪白絲襪小腳的窘迫,面對掛名丈夫的羞怯,那獨特的風情委實令葉昭也為之心動。

  時隔多日又見到葉昭,富察氏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來的途中便一直給自己鼓勁,定不能像上一次般胡言亂語。

  永和宮兩位娘娘一位性情開朗一位嬌怯寡言,看起來人都是極好,而且兩人極為親近,聽聞時常同榻而眠,富察氏小心翼翼與之相處的同時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宮中結識這般親密無間的姐妹,至于端妃娘娘和婕妃娘娘,畢竟地位相差懸殊,也實在高攀不上。

  “起來吧。”葉昭伸手,示意宮女也為富察答應威一碗酸梅湯。

  葉昭又道:“你父親的事啊,沒什么要緊,謹言慎行,總有再啟用之時。”

  富察氏手一抖,手里的碗險些落地,隨即便跪了下來。

  看她嚇得俏臉蒼白模樣,葉昭知道她定是擔心自己以為她與家人暗通款曲,正想說話,茶幾上電話突然急促的響起來。

  眾人都怔了一下,莎娃疾走兩步,拿起了聽筒,聽筒里女子急促的說話聲葉昭都能聽到,只是不知道在說什么,莎娃一臉驚惶的抬頭,對葉昭道:“金鳳姐姐又吐血了…”

  葉昭呆住,突然就覺得胸口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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