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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廢稿

無線電子書    修仙長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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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日頭,正是最猛烈的時候,梧桐樹寬大的葉子在驕陽下無力的垂掛了下來。

  一伙身著亞麻黃衫的漢子身上都是負者一塊磨盤似得巨大石塊,拼命往山頭上爬著。這磨盤大小的巨大石塊,少說一塊也得有百余近的重量,這伙漢子每人一塊負在背后雖然吃力,卻是沒人承受不住。

  又是走著山路,這樣的力氣可是遠遠比尋常青壯漢子要大多了。

  旁邊粗壯監工手中執著一條鞭子,用力的揮動著抽打在地面上,口中還吆喝著讓這伙漢子加快速度。見著哪個偷懶的,直接一鞭子抽下去,“啪”的一聲就是在亞麻黃衫上邊抽出一條口子,露出一道鮮紅傷痕。

  “都趕緊的,中午之間能將青石搬完,每個人加兩個白面饅頭!上好面粉活的,又香又軟。”

  響亮的鞭子加上白面饅頭的誘惑,讓這伙漢子腳底下多了兩分力氣,趕緊趕急了幾步。背上塊塊緊繃的肌肉線條,充斥著一根根的青筋,散發著無窮的熱力。

  這伙漢子當中,有個格外瘦弱的身形,負著上百斤的青石腳步都是開始有些蹣跚、晃動不穩。

  “還有三里多路罷了,算個球!”

  林真咽了口唾沫下去,咬緊了牙關,臉上神色已經是發了狠。

  百多斤的圓盤青石,對于林真這樣還未將身子發育成熟的少年來說,負擔的確是重了些。更何況,同那些漢子不同,他可是不曾有修煉過任何的修行功法,骨子里力氣就是弱了兩分。

  方圓數千里之內,共是三城、一十七鎮、上千個村子都是屬著天星門勢力范疇。

  或許同整片大陸來說,天星門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型門派,但對于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人來講,天星門便是那天地,主宰著他們的命運、生活。

  這伙漢子都是對外征戰時掠奪俘虜回來的戰士,身強力壯又是個個修煉過一些基礎功法,起碼在力道上邊勝過普通壯漢許多。

  這些俘虜若是無人贖回,就會在類似的環境中為天星門工作數十年,直到人老力竭或是有立下寸功才是能夠解除現有身份,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不過像他們這些有著一定修行基礎的壯漢,只要肯投向天星門只要先做上數年苦力,還是比較容易改了身份,重新變為天星門門下戰士,為之征戰守土。

  林真身份和那些人不一同,他是離著元元山不遠一處村莊中的少年,來這做苦力不過是為求進入天星門的一個晉升之階。

  天星門招收門徒算不上苛刻,但若是像林真這樣的貧民子弟上去報名,就算被海選挑中也是只能從底層的仆役做起。甚至是還會被送入最前線戰場,充當一個性命由天不由己的炮灰——

  中土大陸自前唐分崩離析之后,數百年間就是陷入了各地割據、戰火紛飛的時代,再無一強力統一王朝出現。那前唐正統小朝廷雖然還是占了中土最為富庶的京畿附近數十萬里沃土,也有數支精銳之軍依舊效忠如昔,但對于各地勢力、軍閥豪門、各家宗派都是已經失去了約束之力。

  各種勢力紛爭戰斗,天星門在這一熔爐內自然也是沒法輕易跳出。

  林真不愿被送上戰場,稀里糊涂的送了自己性命,唯一出路便是來充當這苦力,尋求那修行功法。

  只要做上免費苦力數月,天星門便是會賜下一本淺顯修行功法。有了這個起點,林真若是修煉小成表現出了一定的資質,自然就是能順利拜入天星門下;若是不能,那怎樣也是可以添幾分力氣,為自己今后生活增幾分謀生手段。

  “呀呀的,真是累死個人了。”

  將青石搬至山頂,那些個壯漢都是大汗淋漓,累的連動根手指都是困難。

  拿著木瓢就是往很深的水桶里舀水,冰涼通徹的清水猛的灌下去,一瓢接著一瓢的流淌出來的水花將胸前已經是被汗水浸的有些濕潤的短衫變得徹底濕透。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勞作之后,能有這樣清涼的地井水飲用,的確是一件很爽很痛快的事情。

  林真肆無忌憚的將涼水澆在了自己臉龐上,他甚至有種錯覺,散發著熱力的皮膚在和涼水接觸的時候發出了“呲呲”的聲音,就像一塊鐵板上邊被潑了盆水上去。

  陰涼的清水在流淌在皮膚上邊,好像真是從毛細血管當中有鉆了進去,給自己帶來的極盡的享受。

  嘴巴微微張開,大量的清水從嘴角淌過刺激著有些疲倦的身體,皮膚肌肉開始松軟下來。

  “小真子,你真是想要加入天星門?”

  問話的是一個魁梧大漢,赤裸著上身,這個時候整個兒精神狀態是所有勞工里最佳的一個。

  這幾天的勞役,林真認得出這個全身肌肉崩起、身上有著幾道猙獰疤痕像一條條蚯蚓拉伸挪動的大漢被人換做致叔,也是天星門和其余勢力作戰虜回的青壯戰士,曾經還是一名伍長。

  像致叔這樣作戰經驗豐富的基層軍官,還有一幅不錯的扎實身手,如果愿意投誠第一時間就是會被天星門接受進去。當然前面一段時間,會受到特別的監督關照。

  不過只要通過了考驗,這種經驗豐富、作戰勇猛的老兵就能得到不錯的優待,若有立下寸功也同樣會有按照天星門的規矩進行獎賞升值,比之做這種苦役活計是要好上十倍。

  只是不清楚致叔為何選擇了風吹日曬的苦役,而是放棄了為天星門服役征戰。

  “是啊,不然我來這里作何。”

  林真有氣無力的回應道,連動彈一下手指對于此時的他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的舉動,難以達成。

  “小子無知啊,能有鄉間一塊薄田,娶上一個粗荊拙婦,每日勞作耕田,就是最為幸福的生活啊!”

  致叔以充滿向往的口吻說道,他并不是像在同林真說話而是在順便抒發自身愿景。

  林真翻了個白眼,對于致叔的話充耳不聞。

  來到這個世界一月有余,林真總算是對于自己所生活的環境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片中土大陸和他前世古代類似,前唐也和唐朝有些相仿,都在擁有過一段錦燦秀麗的輝煌之后因為各地節度擁兵自重,戰火紛飛。

  但還有更多不同,人類并非這片大陸唯一主人,還有數支擁有跟人類近似外表的蠻夷種族、盤踞四方,時刻準備殺入中土大陸,攫取這片豐沃土壤。

  百脈妖族、東鄉水族、蠻窯木族等等,都是人族的心腹大敵。

  此外,各個大小宗派林立,是一股股舉足輕重的力量。

  最大的數家宗派,其本身就是角逐問鼎中土大陸的幾股力量之一,實力不下一國。

  天星門雖然在這方圓千里之內算是說一不二的霸主,可放到整片大陸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毫不起眼的一小型門派。

  武功道法、異族法術,林真這一個多月來通過自己親眼目睹以及旁敲打聽,總算是確定了自己并非是重生至自己記憶當中任何的一個朝代,而是一個光怪陸離無法以前世常識知識來解釋的一個世界。

  之前不過是一名大二學生的林真在遭受這樣大的變故之后,在初始數天的驚惶失措之后,總算是慢慢適應了下來,開始考慮起自己的出路來。

  因為全盤接受了原本這具身體的記憶,林真對于這個世界的殘酷十分清楚——

  這個身子原本的主人是數千里之內一個小城中普通富商的獨子,卻是被一群流寇攻破了城池,燒殺搶掠過程中全府數十口人全都是死于流寇之手,只有他福大命大逃了出來。

  隨著一群流民逃竄遷徙,兩年前才是剛剛來到這片被天星門掌控的土地上,被安置在了一個大多由流民組成的村落中。

  修行強者,一聲令下就是有數百上千人要為他辛苦勞作;

  看不順眼,就是動殺,也無人會為你出頭說理,不過扔下幾輛白銀讓你埋葬。

  林真就算是想做一尋常農戶度日也是行不通,更何況還是在這種亂世時刻都會有戰火波及危險,只有投入天星門下習得本事,才有保全自己性命的資本。

  “真是該死,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是約了正妹在西餐廳大聊特聊人生理想之類還能順便會餐做番深入交流,還想到會淪落到這種破地方差點把自己累死。”

  中午有一個時辰的休憩空隙,林真一動都不想動,只等著開飯分發伙食。

  右手捏著胸前垂掛著的一枚銅錢,用一根紅線穿著,握在手中有著一絲絲的涼意透來。

  林真原本正在登山過程當中,突然就是一腳踩空后腦撞到了石塊,才會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他很是懷疑有這樣離奇機遇,就是源于胸前這枚在古玩市場夠得的古錢幣。

  林真在古玩市場花三十塊錢買下的這枚古樸銅錢還不到一個星期,發生意外時候還隱約察覺到眼前有無數斗大銅錢虛影晃過,讓他對于胸前這枚銅錢才是格外重視。

  “我居然掉到了這種混帳世界,這么艱苦的活計前世一輩子都是沒有做過!”

  林真哼哼唧唧的,全身骨頭都似散架一般,真是連抬根指頭的勁都費勁。

  這個世界,絕非安居樂業的好去處,弱小者對于自家生死完全沒有掌控的能力——

  林真就是見到同村的流民受到兩名武者之間戰斗的波及,因為反應不及沒有閃開空出場地來,被余波掀起的碎石擊中死傷了十多個。

  此等無妄之災,才是讓林真堅定了自己定要拜入天星門下的信心。

  只有如此,才能將自己順利在這片中土大陸上存活下去的概率提升上去。

  監工驅使著兩個農婦挑著兩擔白面饅頭,給每個苦役分發著。

  做工一月,每名苦役都是能領三斗粗糠,就是算作酬勞;平日里每餐都是能得三個白面饅頭,這可是天星門下外門仆役的口糧,細細軟軟的,跟林真在村子里吃的粗米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分到了還冒著熱氣的白面饅頭,林真放下胸前銅錢,大口啃著。

  真是苦命,放在前世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的白面饅頭,這個時候被林真視作了絕世美味。

  今天有五個白面饅頭,對于林真這具正在長身子的體魄來說,正是需要大量食物營養補充的關頭,幾口一個輕輕松松就是解決。

  宗門精英、大族嫡系,都是從小靈湯沐浴浸泡,精致藥膳打理身子食用著,才能打造出最適合修煉的身體來,修行之路才能是一路暢通、快人一步。

  光是這份費用,每天都是要花去十數兩白銀,這對于流民身份的林真顯然是遙不可及、不可想象。

  “快點!快點!”

  才休憩了不到半個時辰,那粗壯監工就是揮著手中鞭子,“啪啪”的響亮甩著,在地上巖塊上抽的碎石亂濺,催促苦役起身繼續工作。

  “敢給我偷懶的,直接拖出去抽上三十鞭子!”

  粗壯監工瞎了一只眼睛,左眼眶下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說話時候蚯蚓一樣伸縮動作,嚇人的很。

  這種粗暴態度,手下這批都是軍士出身的苦役居然沒一個敢抱怨拖延手上動作的。

  監工手上那根鞭子可不是擺設,帶刺的荊棘條曬制的,細細的只有小拇指粗細,抽起人來一下就是能夠帶著外衣撕裂在身上留下一條深刻血痕來。

  且不說粗壯監工曾經也是一名隊正,亦是煞氣沖天、手辣果決的人物,后來在戰場瞎了一只眼睛才是退伍回到宗門中擔任了這樣一個安慰崗位。

  “哎呦!”

  林真一個踉蹌,差點就是摔了出去,那樣子身上青石壓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些青石,每塊都是有百余斤重,這樣多的數量也不清楚天星門是用來作何用途。

  長時間的負荷勞作,讓林真瘦弱的身子已經是有些堅持不住,更遑論頭頂的毒日散發炙熱光芒晃得讓人眼睛都睜不開來。水滾般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整個人的皮膚都是熱的發燙,赤紅赤紅的。

  林真咬緊了牙根,雙手用力勒得自己手臂都是青筋暴現,雙腿已經在開始慢慢麻木無力,但還是要堅持下去,絕不能放棄。

  這還只是第三天,要是忍受不住就此放棄,計劃中順利進入天星門的計劃就是破滅了。

  三月苦修,不論出富貴貧賤,都可入得天星門。

  能熬過這樣辛勞的,不是身強力壯、體魄非凡,就是擁有頑強意志、不可搖晃之心。

  這樣的年輕人,自然是天星門歡迎的,可以收入門下,不用被送去戰場前行做那炮灰。

  “林真,不想死,就給我撐下去!”

  在內心深處這樣對自己嘶吼著,壓榨著體內最后的一絲潛能體力。

  換個角度,就能看到他低頭面孔上怒目圓睜的一雙眼睛中已經是充滿了血絲,整個人都是到達了極限。

  一步慢過一步,林真已經落到了隊伍的最后頭,跨上兩三步才能抵上上午時候的正常一步。

  “啪!”

  一聲呼嘯,林真肩頭火辣辣的刺痛,亞麻黃衫裂開,一道清晰血痕。

  “給老子快點,撐不住就滾回村子里去吧!”

  因為林真并非俘虜身份苦役的緣故,粗壯監工的語氣態度已經算是和善許多了。

  這一鞭子抽在身上,讓他感受到無數跟尖針小刺在肌膚上穿透割劃的滋味外,也是讓其精神一震。

  這種極端的痛苦,居然是又喚起了一股力量,讓林真腳步底下緊了幾步。

  林真抿緊了嘴唇,搖晃著又前進了數步,隨時都像是要摔倒昏厥一般。

  就是這樣狀況,少頃,林真突然背脊一挺,腳步加快又是跟上了前邊的隊伍。

  從一力竭瀕臨重新爆發出了新生的力量,粗壯監工略帶驚疑的目光一掃而過,也沒太過在意。

  他要管的事情多著呢,可沒功夫花在一人身上太多時間。

  與此同時,便是林真自己心中,亦是詫異莫名。

  自胸前有一股清氣升騰而起,微弱不可察覺,卻在迅速擴散至四肢途中將一身的疲倦、酸痛盡數除去,回到了一開始時候的飽滿狀態。

  “這是怎么個回事?!”

  這樣異狀,不用多想只可能是胸前的古樸銅錢產生,別無解釋。

  雖然已經是料到這枚古樸銅錢不凡,但林真也是未有想到它會在這個時候發揮作用。

  很想一把拉出胸前銅錢,仔細看看上邊到底有什么奧妙變化,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溯根探源的時間,林真推了推肩頭青石,繼續投入勞作當中。

  這股清氣似乎不僅僅是恢復了林真體力那樣簡單,四肢當中有源源不盡的力量涌來,讓原本對于他來說過于沉重的青石一下子輕盈了許多。

  健步如飛談不上,但起碼是變得腳步穩健有力,搬運效率和那些壯漢相比也差不多哪兒去了。

  “真是天不絕我!”

  林真心中狂喜,這一意外收獲,或許就是他能撐下三個月的一重大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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