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四）“菜鳥”戰斗英雄
“哦，沒有，只是想到主力部隊去。這樣好有仗可打。”楊茂德連忙編了個理由。
“沒有。121師2旅前兩天剛調整了建制，現在是滿員的。”老董查完沖楊茂德直搖頭。
楊茂德有些失望。這時在旁邊辦理手續的姜山沖楊茂德說道：“老楊，到我們部隊去吧。董上尉，你看看我們203步兵師一團還有沒有缺編制。”
“有，203步兵師一團三連還缺軍官，你就去他們連任副排長吧。你看行不行？”老董貓著腰看了半天名單，然后關切地問楊茂德。
“行，就到203步兵師一團去。”楊茂德笑著拍拍姜山的肩膀說道。
過了半個小時，楊茂德的手續辦好了，發了新的身份牌。身份牌上不過用鋼印壓上姓名、番號、血型等等信息。另外楊茂德還領到一份介紹信之類的東西。現在楊茂德就要暫任小頭目了。
203步兵師一團的防區在37號地區。離他們這有將近15公里的距離。楊茂德和姜山背著挎包就步行出發了。
整個上午楊茂德他們兩都在鉆山洞，一路上被檢查了無數次。中國的工程兵真是了不起，一座大山現在被他們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防御陣地，到處都是沿山開鑿的坑道掩體和貫穿各地的隧道，外面都有防子母彈的斜面溝槽，重要的隧道都有鋼結構支撐件加固。一路上楊茂德他們看見無數炮兵、防空兵陣地。都深深地依托隧道根據周圍的景物進行戰場隱蔽。只有走到非常近的地方才能發現。而且有些陣地根本就是工程兵偽造的，楊茂德他們經過的時候如果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裝備著坦克和裝甲車的機械化部隊都隱藏在四通八達的隧道深處，楊茂德們看到了大量“灰狼”型坦克和不多的“行者”主戰坦克，差不多有400多輛。
“這應該是咱們裝甲師的部隊了。”姜山悄悄說道。
“這些部隊如果一起出動，場面一定非常壯觀了。”楊茂德感嘆道。
路上楊茂德他們不時聽到高射炮部隊向外射擊的聲音，很快便有蘇聯的飛機被擊落，姜山說那是敵人的偵察機。
“制空權在咱們空軍和陸航手里，這幾架毛子的飛機能飛到這兒，已經相當難得了。”姜山笑道。
下午三點時分，楊茂德他們終于到達位于山南麓的37號防區。到達駐地楊茂德他們歇了一會兒就直奔團部前往報道。
在一個標識著參謀處的坑道隔間。楊茂德他們等著接待人員，楊茂德他們坐在用石板片壘的凳子上。楊茂德好奇地左右打量房間里簡陋的陳設。在墻角的坑道支撐木上面釘著一排釘子，上面掛著毛巾、衣服、防毒面具等東西。墻角有一個彈藥箱，上面擱著充當煙灰缸的空炮彈殼。
過了幾分鐘。一個光頭戴著眼鏡，穿著野戰服約三十多歲的參謀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姜山認識他，立刻跳起來上去打招呼。
“任參謀，我姜山活著回來了！”姜山邊說邊笑著一路迎上去。
“好啊！你小子居然還活著，嘿！手腳齊全啊！讓我看看！”任參謀笑瞇瞇地拉著姜山轉悠了一圈。
“對了，這是楊茂德，到咱們團來報道了。”姜山忙拉著楊茂德向任參謀介紹。
“哦，我們又多了個眼鏡戰友了。你好，我叫任立智。”任參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式黑框眼鏡，邊打量楊茂德邊伸出手來。楊茂德趕快把通知書交給任參謀。
“楊茂德兄弟可是戰斗英雄啊。這回給我拉到咱們部隊來了！任參謀，該考慮給楊茂德什么獎勵吧。”姜山笑瞇瞇地捅了任立智一下。
“哦，太好了！這下咱們團就有兩個戰斗英雄了。一個孫永強，現在又多了一個楊茂德！咱們趕上二團了。”任參謀看完通知書后高興地拍著楊茂德的肩膀。
“對了，還沒吃中飯吧？就在團部吃。對了，王團長剛從下面回來。”任參謀見楊茂德他們沒有吃飯，連忙拉著他們坐下，叫士兵給他們弄來午飯。
“過一會我就帶你們就到各自的連隊報道。我給一連和二連搖個電話。你們要吃飽飯啊！”說完任參謀就匆匆地出門去了。
“我第一次到這個部隊報道，就是到任參謀這的。他是老預備役軍官了，在團部負責人事管理。這個師主要是由預備役官兵和部分大學院校臨時征召的學生組成。我就是第一批征召入伍的大學生。我們團長姓王，叫王安全。呵呵，比較吉祥的名字。我們的裝備不是太好，而且前一段時間作為東線的預備隊估計損失還是比較大的。待會問一下任參謀就知道了。”姜山邊吃邊向楊茂德介紹團里的情況。
過了一會任參謀在隱約的炮聲中跑了進來說道：“走！到連隊去。”
任參謀先把他們領到團物資管理部門，按各自的規格幫他們各領了一套野戰服裝、背囊、皮帶、鋼盔、鞋子等等單兵裝具。接著他們來到武器裝備管理部門領取了“暴風”式自動步槍、彈匣、刺刀等東西。全部穿戴裝備好后便向連隊出發了。
1連的駐地離他們這里大約有1公里的距離。從離地面大約有4米深的坑道里。他們蜿蜒輾轉地來到1連連部。路上不時有戰士從坑道隱蔽處跳出來問口令。
1連的連長、訓導官和幾個戰士都在連部，見到任參謀先敬禮。然后熱情地圍著姜山。十多天沒見面，姜山看上去高興壞了。1連連長打算留他們下來。可任參謀急著把楊茂德帶到2連去。大家說了幾句話然后楊茂德他們和姜山他們道別。姜山答應晚上再到2連來找他。
2連的駐地挨著1連。走了300多米我們來到2連。“這里應該是二連二排的防區了，前面是連部、勤務班、通信班和二連重火力排的駐地，再過去依次應該是特種排和三排的駐地，最遠是一排的地方了。二連連長叫王軍，是老連長了，30多歲。三排長叫劉思亮，他們排還缺個排副，估計你會到他們排去。”任參謀邊走邊向我介紹2連的情況。
到了2連連部，門口有個戰士正在旁邊地上蹲著起勁地在一個紙箱子里翻騰著找東西。任參謀走上前問道：“你們連長在不在？我們從團部來。”
那個戰士見有人問他，一看是個尉官忙立正回答道：“連長在房間里。”
“屈小鵬。是誰找我？”房間里面一個聲音雄渾的人問道。
“報告連長，是團部的長官。”這個叫屈小鵬的戰士向一個正在跨出門的軍官說道。
楊茂德轉身看去，這個滿臉胡子的軍官個子不高但非常魁梧，頭剃得锃亮的。
“這不是任參謀嗎？這么快就來了！我還沒來得及把伙計們叫齊呢！怎么樣？晚上就在我這吃飯吧。別在門口站著。快進來，快進來。哎呀！我們這可沒有團部條件好啊！”王連長忙把他們領進連部房間。
“王連長，這是分配到你們連的楊茂德，你們三排不是還缺個排副嗎？這不，我給你找來個戰斗英雄當部下。這下你們連應該齊裝滿員了吧？”任參謀一進門就向王連長介紹楊茂德。
“哈哈！太好了。還是老任好，關心我們二連。怎么樣？今晚我請客。”王連長咧著大嘴笑著說。
“二連前一段時間作戰任務完成得不錯，但是傷亡在全團也是比較多的連隊。打完前一階段的攻堅戰，二連只剩一半人馬了。不過二連在我們團可是優秀連隊啊。團長都表揚了他們連。”任參謀坐下向楊藏德介紹二連的情況，王連長在旁邊只顧咧著嘴傻笑。
“對了。老王，最近你們加緊整頓。讓新來的兄弟們趕快熟悉上級交代的戰斗準備工作。另外，所有指戰員都要趕快熟悉新發放的裝備。有可能最近幾天我們有戰斗任務，到時候你們可別跑肚拉稀啊！”任參謀向王連長交代道。
“任參謀，這個你放心。二連什么時候拖過咱們團的后腿，團里如果有任務你可得替我們美言幾句啊。”王連長嚷嚷著。
“那就好。你們連隊原來可是我們團的尖刀連隊啊。這次我估計任務輕不了，還不知你們行不行。再說了，在團部我主要負責后勤這一塊，恐怕在團長那里說不上什么。要想打頭陣，你不如直接向王團長要哩。這兩天我的事太多了，你這我就不呆了。等這次戰役結束我們再好好聚聚。”任參謀說完起身準備回團部。
“小楊。跟著老王好好干！我們回頭見！”任參謀說完，在王連長的挽留聲中離開了2連往回走了。
“唉！這個任參謀，事總是干不完。”王連長沖任參謀的背影搖搖頭回到連部房間里。
“小楊，坐。過一會兒排長們要來開會，你正好都認識一下。對了。我叫王軍，湖南人。很高興你到我們連來。你也自我介紹一下。呆會兒我好向其他人介紹介紹。”
“哦！我是在前一階段的突擊戰的時候入伍的。開始在預備役，后來支援197高地去搶救傷員，就留在陣地上參戰了。我是在撤退的哪天凌晨受傷的，出院就被分配到咱們這里。”楊茂德接過王連長遞來的一杯水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是嗎？你是剛參戰的？那可不容易啊，居然當了個戰斗英雄！你消滅了多少毛子？”王連長對他的來歷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是個才參戰的“菜鳥”。
楊茂德笑了笑，他當然不會告訴王連長，他的父親是誰，他的童年時代，又是怎么度過的。
“大概消滅了三十多個毛子和兩輛坦克。呵呵。王連長，奇怪吧。”他笑著說道。
“不容易啊！那你小子可就是天生是個當兵的料啊。前一階段的戰斗非常艱難。了不起！好！歡迎到我們連來！”王連長伸出了他的大手。用力的和楊茂德握了握。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外面陣地上響起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在王連長出門左右找人問情況的時候，沿坑道走來了幾個軍官。
“連長，敵人一架偵察機被我們炮兵揍下來了，掉在我們陣地上。他，這些天毛子不進攻，老是派些破飛機來偵察，真討厭！什么時候我們殺出去啊。老蹲在坑里人都發霉了。”走在前面一個高大結實的士兵邊走過來邊向連長抱怨著。
“！就你孫大炮廢話多！真的打起來，你給我干掉幾輛毛子坦克看看！”王連長沖這個漢子笑罵道。
大家走進房間里，那個叫孫大炮的開始嚷著找水喝。其他的戰友圍著桌子坐下。一個瘦小的軍官從兜里摸出香煙點上一顆就把煙盒扔在桌上任大家爭搶，當他看見我坐在連長身邊沒說話就向連長問道：“老王，這是新來的戰友吧。給大家介紹介紹。”
“大家靜一靜。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新來的三排副排長。戰斗英雄楊茂德。”王連長看大家都坐下后開始向大家介紹楊茂德。
“這是訓導官呂文正。叫他老呂就行了。”連長指著楊茂德對面這個瘦小的軍官笑著說道。
“你好！歡迎歡迎。咱們部隊是預備役官兵組建的，實戰經驗還不夠豐富。歡迎像你這樣有實戰經驗的戰友加入我們連隊。”訓導官站起來微笑著和楊茂德握手。
“這是一排長張永明，這是二排長宋大鈞，這是三排長劉小寶，這是火力排排長孫志剛外號孫大炮，這是特種排排長田軍…”連長逐個向他介紹各排的指揮員，末了向三排長說道：“老劉，楊茂德戰友參軍時間不是很長，以前沒有指揮過部隊。你這些天就多帶帶。”
“是！連長放心。”三排長站起身說道。
“戰友們，我們最近可能要實施第二階段的戰役了。大家這幾天抓緊時間休整訓練。熟悉新發的器材裝備。目前戰士們對新器材的掌握程度還達不到團部的要求。我們是從預備役直接轉作野戰軍參加戰斗的，大部分戰士對熟練使用我軍新裝備的器材還缺乏信心。這些困難大家都有體會了。但是我現在要求各排排長從現在起要帶頭訓練，盡早讓戰士們掌握使用技術。別到打起來的時候丟我們連的臉。大家前一段時間已經跟毛子作戰了。雖然我們現在的裝備和毛子相比要先進，但是還是要發動戰士們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手上先進裝備的優點才能發揮出來，才能戰勝敵人。田軍，你們排也要抓緊新式反坦克火箭的操作訓練。”訓導官老呂邊用右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邊發言。
“訓導官，這些道理我們都知道。可是讓我們這些大老粗操作那些嬌貴的儀器啊、設備啊也太難了點吧？能不能讓團里派些文化水平高些的戰友來支援支援我們啊。大炮你們說是不是。”三排長劉小寶邊撓著光頭滿臉痛苦地沖老呂說道。幾個排長也隨聲附和。
“大家覺得困難我們能夠理解，可是時間不等人啊。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讓大家慢慢去熟練設備，更不能指望團里給我們派人支援了。要是這樣團長還不把我們的皮給扒掉啊。還想爭取打先鋒？那只能給其他連隊當后勤隊了！”訓導官顯然對排長們的態度很不滿意。
“你們這幫家伙啊！唉！現在可不是說你槍打得準，彈投得遠就能打贏戰斗的時代了。玩不轉高科技就沒法和敵人作戰！高科技！高科技懂不懂？你們中大部分人都參加過前一階段的進攻作戰，應該清楚現在戰爭的特點是什么。按老法子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算什么勝利？！就算我們把毛子全都殺光。那要付出多少代價！光不怕死是沒用的！”王連長點著排長們的頭罵道。
幾個排長被罵得灰頭土臉的不敢做聲。
“按團里的決定，我們各從每個步兵排抽調兩名戰士加強通信班的力量。抽調的戰士通信班趕快加緊訓練。熟悉電話線架線等技能的掌握。”老呂沖王連長說道。
“訓導官，我們不是都已經用無線通信設備了，干嘛還要配發有線電話這種古董啊。再說了在坑道里防守的時候還管用，要是我們發動攻擊作戰，那抱著這東西有什么用啊！還一發就幾百公斤電話線？”孫大炮忍不住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但據團部要求，這是一件重要的工作，大家就不要問那么多了，認真執行就是了。你們先把那些控制器和觀測儀摸熟再說，怎么這么多廢話！”訓導官顯然也被團里的安排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滿地向大家擺著手。
開完大會后連長開始逐個對各個排長詢問自己排戰士們這一段時間的訓練情況，訓導官老呂在旁邊一面聽一面作著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