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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二)各自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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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福也明白,不久前還在下院演講中慷慨激昂的發誓要與英國本土共存亡的丘吉爾急急忙忙的從英國趕往華盛頓,目的是什么。書友上傳  “只有完全摧毀德國、蘇聯、日本和意大利的戰爭威力,世界和平才能到來…摧毀德國、蘇聯、日本和意大利的戰爭威力,就是說要它們無條件投降。”

  “那將意味著合理地保障未來的世界和平。這并不是說要消滅德國、蘇聯、意大利和日本的人民,而只是說要消滅這些國家的以征服和鎮壓他國人民為基礎的哲學…”

  現在的羅斯福才感到,自己當初在卡薩布蘭卡會議上說的這番話,有些太早了。

  “安排一下,我和丘吉爾先生在別墅見面。”羅斯福說道。

  下午,丘吉爾一行人乘車進入了這塊禁地,他們的車子一直開到別墅門口。那座別墅是羅斯福休息的一個特殊的地方。里面的那間起居室足有二十八英尺高,從高大的法國式窗子中可以望到外邊的一座美麗非凡的花園。大概是為了要保護這些窗子,窗外裝了鋼質的簾子,拉下來可以把整個窗子掩遮起來。這可以說是再完善沒有的裝備了。外面有一個臨時改裝的防空壕,就建筑在花園鄰近的游泳池里。

  屋子里有三間臥室。兩間在樓上,里面的一間分配給霍普金斯住,另一間則是分配給羅斯福的兩個兒子的。樓下的那間臥室則是給羅斯福睡的,屋子里到處是幕幃。到處是壁飾,一張床至少要有三碼寬。而浴室中的那張浴盆是陷入地下的,砌著黑色的大理石。

  丘吉爾到達后,急不可耐的想要見羅斯福。霍普金斯去請他到羅斯福這兒來吃晚飯。那一天晚上,除了羅斯福、丘吉爾和霍普金斯之外,還有馬歇爾將軍、金海軍上將、阿諾德將軍——美國的三個參謀長以及英國的陸軍上將勃魯克爵士、海軍上將龐德爵士、和空軍上將鮑德爾爵士三位參謀長。蒙巴頓將軍和哈立曼也一同到達。

  晚上,大家都有點疲乏了,可是并沒有妨礙他們的談話。吃晚飯的時候,雙方唯一的意見沖突是這次會議的秘密性,或者說沒有秘密性而起的。出席的軍官們——尤其是英國方面的軍官們,丘吉爾非常擔心他們。大家都擔心潛伏在美國的德國間諜可能來一次偷襲,只要他們得到些風聲,確定這兒有什么大事在進行中。英國方面主張大家應該搬到軍事基地去。

  羅斯福則反對這一主張,并且明白地說了出來。他的堅定態度總算把他的反對派壓了下去。

  晚飯以后,羅斯福和丘吉爾并排坐在靠著那排大窗子的一張舒適的沙發上。鋼簾已經拉了下來。其他的人們則把椅子拉近來,排成一個半圓形,圍著他們坐在一起。談話的題目是當前的局勢。在晚飯后的這兩三小時中,陸海軍的將軍們陸續告辭退出。到了近午夜的時刻,只剩下了羅斯福、丘吉爾和霍普金斯。談話的方式似乎有些迂回。其實主要就是關聯兩件事:楊朔銘和岌岌可危的英國危局。

  這第一個問題是:楊朔銘會不會來?肯定的回答是:不會來。他已經委婉的通過中國政府告知美國方面,他不會來參加這次會議,羅斯福告訴丘吉爾:第一。楊朔銘必須親自指揮華軍作戰,第二。他們也知道,假如他真的來了。他一定也會不斷地提出西線戰場為何失利這個問題。

  “不管怎么樣,”丘吉爾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沒有他我們也可以照常進行我們的會議。我們可以和他保持經常的聯絡。任何計劃都可以送到他那兒征求他的同意。”

  這天晚上,似乎誰也不愿意馬上談到正經事。大家都想舒舒服服地靠著椅背,打個呵欠,伸個懶腰,喝杯酒,松弛一下。羅斯福可以說是這好幾個月來第一次能夠卸掉一會兒戰爭的重擔,而其他的人也正和羅斯福有同樣的感覺。

  侍者忙著在給他們斟酒。羅斯福和霍普金斯開始問起丘吉爾關于戴高樂的事。

  “戴高樂呀!”丘吉爾嘆了口氣,動了動他那富有表情的眉毛。

“你非把你那問題中的孩子帶到這兒來不可。”羅斯福說。那是他們給戴高樂取的綽號。從那時候起,在整個會議中,戴高樂便被稱為丘吉爾的“問  題孩子”,而吉倫便變成了羅斯福的“問題孩子”。

  現在,可以說沒有一個人對進攻非洲而引起的政治糾紛感到樂觀或是滿意。羅斯福的政治策略的運用曾經減少了好多美國人的犧牲,這無論從軍事或是愛國的觀點來看,都是十分重要的。在另一方面,羅斯福心中早就知道當時有人卻犯了很大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是相當嚴重的一個錯誤。

  羅斯福對于這個問題的處理是被兩個觀念所支配的:第一,他急著要以最好而最快的方式來解決當時那顯然已經混亂得太不像樣的北非局面;第二,他發現他的國務院已經被拖進了一條無法回轉的途徑,而為了將來外交上的交涉和來往,他必須盡量保全國務院的面子。事情做錯了,這當然是不好的;可是明明知道已經錯了,還假裝沒錯的樣子一味干下去,這就更糟:這一條真理產生了羅斯福的第一個觀念。當僚屬犯了一個錯誤(而這些僚屬們在今后的年月中還必須每天和他的“名義上是盟國,實際上是競爭者”的友邦們從事微妙的交涉),這是不好的。但是他如果棄他的僚屬于進退兩難的地步而不顧,那么他等于間接幫助了他的競爭者:這一條真理產生了羅斯福的第二個與第一個完全沖突的觀念。

  現在的羅斯福顯然是想聽聽丘吉爾對于這一個問題有什么話好說。想因此探明丘吉爾的打算。

  “戴高樂現在架子端得十足,”丘吉爾嘆息著說道,“他拒絕跟我到這兒來。他非常干脆地拒絕了。我沒法子迫使他離開非洲到這兒來,他對于盟軍在摩洛哥和阿爾及爾取得統治權的那種方式十分不滿。他簡直在大發脾氣。你知道,他有一種極端的愛國心理。并且,現在艾森豪威爾既然已經派吉倫在這兒主持大局…”他搖動著他的頭,顯得很是憂愁。

  最初,羅斯福采用溫和的方式,可是后來他的態度逐漸轉為堅決,終于堅持著非派人把戴高樂帶來不可。他堅決地主張臨時政府絕對不可以交給一個人來主持,不管是戴高樂也好。吉倫也好;而這兩個法國領導者必須共同建立起一個機構,來統治法國,一直到法國真正地得到解放為止。

  在談話中,羅斯福得到一個印象。覺得丘吉爾和艾登一定在從前毫無辦法的時候,曾經私下答允過戴高樂做復興法國的唯一領導者。在關于這一個問題的談話中,丘吉爾所采取的步驟是十分小心翼翼的。

  “我的問題孩子,”他說,“認為吉倫在這兒的正式的地位是對自由法國的一種非友誼的行為。”他的聲音十分莊重。但羅斯福還是感覺到他對于他的“問題孩子”的這種作風似乎并不真正的關心。“他希望,”丘吉爾又接下去說,“能夠有單獨的權利來判斷,并且決定參加任何臨時政府的人物。這我知道當然是辦不到的。”

  羅斯福提議英美兩國應該趕快給戴高樂一道強硬的通知。向他明白他說明,假如他不馬上停止他的叫喊而立刻飛來參加會議的話。那么英國和美國將即刻停止對他的一切支援。丘吉爾點了點頭。

  “我想這大概是最好的辦法了,”丘吉爾說道。“不過目前我是無法保證他的行動的。”

  午夜來臨,盡管羅斯福有些疲倦了,但丘吉爾的談興絲毫不減,只是他閉口不談英國現在所面臨的危險局面,而出人意料的替美國的處境擔憂起來。

  “中國海軍應該幫助美國海軍奪回夏威夷和珍珠港,還有中途島。”丘吉爾說道,“他們現在將主要兵力用于對蘇聯的作戰,這對于我們這些盟友來說,未免有些不公平。那位中國總統的想法,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中國有中國的困難,他們選擇先進攻蘇聯而不是日本,是因為他們明白,蘇聯是比日本還要危險的敵人。”羅斯福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我能理解楊朔銘先生的想法,我也相信,這樣重大的決定,也不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

  “可問題在于,對付布爾什維克們,是不需要海軍的啊!”丘吉爾說道,“中國海軍擁有強大的兵力,卻沒有能夠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他們已經取得了一次重要的勝利,卻沒有擴大戰果,真是太可惜了。”

  “據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中國海軍在這次海戰中的損失也很嚴重,所以沒有能夠繼續發動對日本海軍的大規模進攻。”羅斯福說道,“不過,中國海軍并沒有放棄戰斗,有兩支中國艦隊仍然在繼續同日本海軍戰斗,牽制了日本人的兵力,現在美國西海岸所面臨的壓力減輕了。”

  “我還是覺得,他們在沒有打敗日本人之前,就冒著兩線作戰的風險,進攻有著遼闊國土的蘇聯,是極其不明智的行為。他們打亂了我們的既定戰略,使局勢變得復雜和難以控制。”丘吉爾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讓羅斯福有這樣一種感覺:似乎中國人應該為英國本土的陷落負責。

  “中國進攻蘇聯,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有利的。”羅斯福笑了笑,說道,“想想看,首相閣下,如果中國不進攻蘇聯,甚至和蘇聯達成了某種互不侵犯的默契,德國和蘇聯會用它們強大的兵力做些什么?德國陸軍很可能會更早的攻下整個歐洲。蘇聯已經攻下了土耳其,很可能會用他們龐大的軍隊席卷中東。和德軍在北非會師,威脅伊朗和印度。我甚至懷疑,德國海軍會不會和蘇聯海軍聯合起來,橫渡大西洋。進攻加拿大和美國本土。”

  聽到羅斯福這么說,丘吉爾光光的腦門滲出了些微的汗珠。

  “您說的對,總統先生。”丘吉爾說道,“這種情況,同樣也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指責我們的中國盟友沒有盡力吧。”羅斯福說道,“中國已經很好的替我們分擔了壓力,給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怎么利用好這些時間。”

  “無論如何,北非必須要保住。”丘吉爾說道,“不能讓德軍進入中東。和布爾什維克們會合。”

  聽了丘吉爾的建議,羅斯福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對于聯合王國,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要保護澳大利亞不受日本海軍的威脅。”丘吉爾仍然沒有提英國本土的情況。而是操心起澳大利亞來。

  “美國對澳大利亞的各種支援一直沒有停止。”羅斯福明白丘吉爾的意思,“只是澳大利亞可用于作戰的兵力太少了。”

  “我已經下令從印度和緬甸抽調兵力來防守澳大利亞。”丘吉爾說道,“只是我們的艦隊還在同德國人戰斗,在東方的作戰艦艇不足。”

  兩個人又談了一番之后。丘吉爾起身告辭,回他自己的房間休息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羅斯福和霍普金斯。

  “首相閣下似乎并不擔心英國本土的情況。”丘吉爾走后,霍普金斯對羅斯福說道。“真是奇怪。”

  羅斯福笑了:“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希望能在一兩天內把事情弄明白。不過我有一點很有力的懷疑,”他說話的時候,特別著重“懷疑”這兩個字,“我覺得我們的朋友戴高樂沒有來是因為我們的朋友丘吉爾根本就沒有請他來。我有相當充分的理由相信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只要丘吉爾和他的外交部有要求,戴高樂是什么事都愿做的。”

  “您為什么這么認為呢?”

  “利害相同,英國人準備保持他們在殖民地中的地位與勢力,他們也準備幫助法國人保持他們在殖民地中的地位與勢力。丘吉爾是一個維持現狀的偉大人物,他的臉就活像是永遠維持原狀,是不是?”

  “沒錯。他現在只想要保住英國的殖民地。英國的復興希望,現在完全得依靠殖民地了。”羅斯福的話讓霍普金斯想起了以前和丘吉爾的爭論。

  羅斯福沉默了一下子,突然微笑了起來,好像是發現了什么秘密思想似的。

  “您在笑什么?總統先生?”

“我在想蒙巴頓,”羅斯福回答,“你知道為什么丘吉爾這次把蒙巴頓也帶了  來?他來的目的就是想說服我,想告訴我派登陸艇到澳大利亞和印度去是多么重要的事。”

  羅斯福看出了霍普金斯眼光中驚訝的神情,于是他繼續說下去:

  “他當然是擔心澳大利亞!擔心緬甸!英國人想要克服困難。這是他們第一次對太平洋戰爭表示真正的關心,為什么呢?為了他們的殖民地帝國!那都是英國殖民地問題的一部分。緬甸影響印度、越南、澳大利亞和印度尼西亞,它們都是互相關聯的。要是里面的一個獲得了自由,其他的便會跟著要求學樣子。這就是為什么丘吉爾要那么關切地把戴高樂藏在他的角落里。戴高樂和丘吉爾的思想完全相同,他也絕對不愿意看到一個殖民地帝國在這次戰爭中消失。我從國務院時常聽到關于他的報告,在我們攻入非洲以前,墨非就一向負責處理我們和法國的事務,他在屢次報告中都說吉倫是可以用未平衡戴高樂勢力的唯一的人物。戴高樂預備在法國組織一個一人政府。我簡直想不出另外一個人比他更靠不住的了。他的整個自由法國的組織里充滿了警察和間諜,他用密探來偵察他的人民。在他看來,所謂言論自由就是剝奪人民批評他的自由。在這種情形之下,誰又能完全信任在戴高樂背后支持他的那個力量呢?”

  “這和蒙巴頓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們預備選他來做一個嶄新的戰場的最高總司令——西南亞戰區,可是你用不著擔憂。我懷疑他們是否有能力說服金海軍上將。”

  羅斯福說到這里,打了個呵欠,霍普金斯站起身預備走了,可是羅斯福卻搖了搖手,叫他再坐下。

  “別走,”他說道,“還早著呢。再說,我還有很多話要談。”

  他又談到了戴高樂,說他的身體、他的靈魂、他的一切都是英國人的,說英國給他金錢、物資、以及精神上的援助使他能夠建立起在倫敦的自由法國政府并且開展在法國的地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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