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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三)絕唱終章

無線電子書    高科技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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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艦列最前方的“寅虎”號巡洋艦上的炮術軍官霍希山上尉生動地回憶道:“我可以清晰地看見炮彈在日本軍艦上炸開,迸發出火焰的奔流,將炮塔的頂部撕去,當它們鉆入重裝甲板之時,則會噴射出熾熱通紅的融化了的鋼塊。”

  日本重巡洋艦不顧中國艦隊猛烈的炮火,再次沖向魚雷攻擊陣位,在另一側向“民族”號戰列艦又發射了10枚魚雷。中國艦隊以猛烈的炮火射向日本重巡洋艦,這期間,“羽黑”號中彈累累,艦橋下起火,3、4號主炮塔也被擊毀,日本炮手用僅存的主炮塔向離得最近的中國巡洋艦隊還擊,主炮彈激起的水柱升騰在“辰龍”號、“巳蛇”號和“午馬”號四周,它的副炮甚至擊中了“辰龍”號。但這艘日本重巡洋艦由于位置過于靠前,被中國巡洋艦“辰龍”號的雷達捕捉到,結果遭到雨點般的280毫米炮彈的轟擊,接連中彈11發,該艦隨后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最終傾覆沉沒了,艦上成員全體陣亡,無一人生還。

  開始蹣跚后撤的“愛宕”號很快被“寅虎”號追上并擊中兩炮,右舷的機艙下騰起了水柱后,這艘重巡洋艦開始傾斜,緊接著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最后消失在了海面上,包括近藤信竹在內的232名日軍官兵葬身魚腹。

  最早掉頭了的“志摩”號上的了望員志村鳥看到了“愛宕”號的毀滅過程:“我艦已幾乎不能航行。過了不多久。‘愛宕’號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全艦噴出了如同火山般的赤焰,將一片大海照得通明。在熊熊的烈火中,‘愛宕’號的主桅終于崩塌下來。不久船體傾斜也達到了45°,艦上的官兵終于開始棄艦,但是大部分水兵已經來不及逃生,兩分鐘后這艘英勇的軍艦終于傾覆,并于艦尾開始沉入水中。全艦只有10名幸存者…”

  這時“辰龍”號巡洋艦忽然發現有魚雷越過艦首,連忙向艦隊旗艦報告了魚雷接近的消息,李顯陽少將對于日本長程魚雷的威力早有耳聞。他急忙命令艦隊向北退避,“志摩”號趁著這個機會修復了部分鍋爐,恢復了部分動力的“志摩”號開始加速逃離。但就在這時,“民族”號戰列艦射出的兩發406毫米炮彈擊中了“志摩”號。已經受了重傷的“志摩”號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伴隨著劇烈的爆炸,“志摩”號很快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此時中國六艘大型巡洋艦和兩艘戰列艦共計射出了四百余發炮彈,誰也不能確切地統計出這陣烈焰狂射當中,有多少炮彈擊中了日本軍艦,但是,五艘日本重巡洋艦的沉沒則是事實。

  海浪逐漸的平息,在海面上的炮火沉寂下來之后,中國巡洋艦隊開始對受了重傷的“獨立”號戰列艦實施救援,標志著“龍三角”大海戰就此落幕。

  隨著中國艦隊駛出“龍三角”。天色也變得亮了起來。

  “咱們的飛機到了。”

  在彈痕累累的“伏羲”號戰列艦上,張恩銘指著天空中出現了中國海軍艦載戰斗機對楚揚威說道。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楚揚威啞著嗓子說著,點了點頭,“現在再碰上日本人,咱們還真就有麻煩了。”

  “是啊!真不想讓他們看見咱們現在這個樣子。”張恩銘看了看一片狼藉硝煙還未散盡的艦面,苦笑了一聲。

  在天空中的中國海軍航空兵飛行員,此刻看著海面上緩緩行進的一艘艘彈痕累累的巨大戰艦,也都驚奇不已。

  戰斗機飛行員胡思歸這樣記錄下他當時在海面上看到的情景:

  “1943年初,我加入了海軍航空兵部隊。成為一名‘標槍’式艦載攻擊機上的尾部機槍手兼無線電通訊員,我們中隊隸屬于‘螭龍’號航空母艦。”

  “‘龍三角’之戰開始后。我們最初對敵人艦隊的行蹤的消息一直時斷時續,我們這些飛行員的心情非常矛盾,我們希望能早點兒把他們的那些破軍艦都收拾了,然后就在日本本土登陸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但我們也有些害怕。等待著我們的毫無疑問是一場惡仗,肯定會有人為此犧牲。”

  “那天早上。中隊長召集我們進行任務簡報,言辭極其簡短,歸成一句話就是:擊沉敵艦。上午10點,從12艘航空母艦上起飛的幾百架飛機組成了一支龐大機群,飛向目標。我不停地檢查著機槍和彈藥,心里極為緊張。但當我看到周圍有這么多我們的飛機、有這么多弟兄時,平添了許多信心。”

  “大約在中午12點時,俯沖轟炸機中隊報告說他們已經發現了日本艦隊。不久后我們也看到了這支很不協調的艦隊,最大的軍艦和最小的相差懸殊,許多小得幾乎被忽略的軍艦圍繞著一艘碩大無比的戰艦,它就是我們的目標——‘大和’號戰列艦。”

  “我們中隊投放全部魚雷。可惜只有1枚命中。返航重新裝彈后,我們參與了對‘大和’號的第三波攻擊。到下午2點時,‘大和’號不見了,中隊長帶著我們3架“‘標槍’飛到很近的距離,然后就像教科書上的范例那樣,一架接一架依次排著隊向敵人的一艘巡洋艦投射了魚雷。這是我們當時能找到的最大目標了,‘1,2,3,4’我慢慢地數著,4條魚雷拖著航跡沖向了敵覓。‘全部命中!我們干得太漂亮了!’對講機里傳來了中隊長的歡呼,可我還是為我們中隊沒有成為‘大和’號的掘墓人而感到遺憾。”

  “…戰斗結束后。按照慣例。我們要用飛機上的照相機對攻擊后的效果拍照。于是,我們慢速飛到了離那場海戰的海面較近的低空,我發現海面上漂著無數日本水兵的尸體,還有許多正在海水中掙扎的幸存者,那一幕讓我永生難忘。”

  “從后來沖印的照片上,我發現那些落水的日本水兵很多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紀。要是沒有戰爭,也許我能和他們成為朋友,一起打打球,一起喝酒。然而,日本軍閥卻讓我們成為敵人。相互殘殺…”

  而差不多同一時刻,站在“信濃”號戰列艦艦橋上的加藤嚴佑,看著在海面上顛簸前行的一艘艘日本軍艦,心潮起伏不定。

  “這是一場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和錯誤的敵人進行的一場錯誤的戰斗。其代價之大。超過了這場戰爭中的任何一次戰斗。”

  “日本情報工作的糟糕和不頂事。軍令部的狀態最有力地證明了這一點。直到戰斗前夕,軍令部一直錯誤地估計,并且通知了正在開赴戰場的日本部隊說,支那艦隊正在所羅門地區作戰,這樣就強烈地暗示敵方還沒有發覺日本艦隊即將進攻支那本土。聯合艦隊的情報工作也好不了多少。聯合艦隊司令部盡管注意到本土海域敵人異常活躍,卻沒有把這個情況看作是敵方在作應付準備的嚴重跡象而需要警告其它各部隊。”

  “龍三角的戰斗失利的另一個根本原因是作戰的基本計劃本身有錯誤。在這方面最突出和最明顯的錯誤是各種海軍兵力的部署不當。作戰計劃的決策者們沿用了他們得意的一著,而這一次卻成為致命的一著,即分散部署兵力。聯合艦隊不是把部隊編成一支空前龐大的機動部隊,而是采取了分散兵力的方針,結果各部隊的兵力都比較薄弱。從戰略上看。分散部署在夏威夷的兵力是不重要的,因為這支兵力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摧毀那里的美軍設施和占領島嶼。從戰術上看,聯合艦隊的作戰目的是轉移敵人對日本本土主攻的注意力,但是以犧牲集中兵力這個肯定的有利條件,換取牽制敵人這個沒有把握的好處,無疑地是不妥當的。想要牽制敵人可能牽制不了,而實際上確實是沒有達到這個目的。而且分散兵力還不只限于兵分兩路,兵力不集中,對陸、海、空作戰都是一種基本戰術弱點。在龍三角,這一弱點給敵人的進攻提供了方便條件。因為各部隊都離得很遠,一點也不能發揮作用。南云的航空母艦一旦被殲,日本方面由于兵力分散而產生的弱點就使日軍幾乎完全喪失了戰斗力。與此相反,支那方面部隊的部署卻是很緊湊有力的。在這次作戰中,支那方面的部隊自始至終都很集中。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御,都做到了最大限度的集中兵力。”

  “舉個具體例子來說。倘若比較明智地部署兵力,這一戰役本來是可取得不同的結果的,譬如主力和南云部隊一起行動,由山本海軍大將的幾艘龐大的戰列艦掩護航空母艦的話,這樣兵力就會大大加強。戰列艦和護航艦只的巨大火力將會擊退許多來襲的敵機,無疑可以吸引一些進攻的敵機離開倒霉的航空母艦。此外,山本海軍大將還能直接控制戰局,而他之所以不能駕馭局勢就是因為他距離太遠了。如果好好地使用戰列艦,本來是可以在戰斗中發揮其真正的作用和威力的。”

  “作戰計劃中存在的另一個錯誤是,沒有把重點牢牢地放在作戰的中心目標上——殲滅敵人的航母艦隊而不是戰列艦隊。應該毫不含糊地把殲滅敵航母艦隊定為這次作戰的最主要目標,其它一切都應該服從于這個目標。而聯合艦隊由于過分地強調要殲滅支那人的戰列艦而不肯這樣做。”

  “由于作戰基本計劃中存在這些嚴重缺陷,使我方部隊司令官們一開頭就吃了兩個大虧。即便如此,如果他們在戰術指揮上不犯錯誤,似乎可以肯定說結果也不致如此之慘。有人說,在戰斗中雙方都會犯錯誤,而勝利則屬于犯錯誤較少的一方。在龍三角海戰中,哪一方犯錯誤更多,這是不言而喻的。的確,把日支雙方作戰情況加以研究。不能不承認在這次作戰中所有錯誤都是日本方面的。”

  “在指揮安排上。中途島作戰也有嚴重錯誤,而這種錯誤是日本海軍的傳統、即作戰時司令長官應親臨前線產生的。所以山本海軍大將把他的大將旗掛在‘大和’號上并開到海上以鼓舞作戰部隊的士氣。顯然,這種陳舊的觀念是不符合現代海上戰爭要求的。司令長官應了解全局并能對其所統率的全軍通報情況和保持控制,這遠比所牽涉的任何士氣問題重要得多。支那人是認識和理解這個問題的,所以支那海軍的司令部在戰爭期間始終設在岸上。山本大將自己既然在‘大和’號上,又由于一直到最后時刻受天氣的影響,始終無法跟他的各部屬艦隊通訊。所以他不能及時對作戰施加任何控制。如果聯合艦隊司令部設在岸上,而且是設在交通和情報中心的東京,離開使用無線電受到限制的龍三角海域,不僅能把最新的戰局發展情況和敵情通告他的部隊。而且能始終牢牢地控制戰局。”

  “關于‘舊派’海軍人員過時的見解和他們的戰列艦至上論,更是導致戰斗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耗費巨大人力物力去建造‘大和’號、‘武藏’號、‘信濃’號和‘美濃’號這樣的超級戰列艦,是資源的巨大浪費,使熱心航空事業的人大受打擊。”

  “不論是科學技術的發展也好。還是由于科學技術的發展引起的戰爭方式的變革也好,直到后來已經很晚的時候都沒有能影響日本的那些戰列艦至上論者的思想。早在三十年代和第一次日支戰爭時期,就已顯而易見,在現代戰爭中必須把航空兵當作一支實在的力量。太平洋戰爭開始后頭兒個月,日本航空兵獲得的了不起戰果,完全證實和加強了這種看法。但是,頑固派卻仍然貶低飛機在戰斗中的作用。他們認為,取得這些最初的勝利純屬僥幸。他們硬說,航空母艦的根本性質就是太經不起攻擊了,岸基航空兵航程有限。在廣闊太平洋上不能起重要作用,所以,海上戰爭的最后勝負仍然跟以往一樣要靠戰列艦。這些鼓吹者們相信,現代戰列艦的火力足以使它能防衛自己對付敵機的空襲。”

  “在天平的另一頭是那些鼓吹航空兵萬能論者,他們把最初取得的空中戰果,作為單靠飛機和航空母艦就能打贏戰斗和戰爭的證明。這種觀點也是很糟糕的,因為它完全不考慮戰列艦在戰爭中本來應起的作用。結果是,飛行人員普遍認為戰列艦部隊完全無用,并引為笑料,把戰列艦部隊譏為‘駐島艦隊’。”

  “海軍航空兵確實已經取代了戰列艦的地位。成了決定性的海上打擊力量。戰爭的最初的時間里,日本海軍的艦載和岸基飛機分別在珍珠港殲滅了美國太平洋艦隊的戰列艦兵力和在馬來亞海上殲滅了英國遠東艦隊的戰列艦兵力,這些都有說服力地證明了這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在支那軍指向日本本土后,把日本打敗的攻勢作戰中所使用的也是艦載飛機和岸基飛機。”

  “支那海軍對戰列艦的使用。就是一個很生動的范例。海軍航空兵和航空母艦取得突出的重要地位,并不等于說擁有強大火炮的支那戰列艦就無所作為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盼望著能人模大樣地打一仗。相反,在進攻日本島嶼之前,支那戰列艦巧妙地炮擊了日本的前哨島嶼據點,它們打得很猛,這是島上的日本守軍中任何仍然活著的人都能證實的。支那海軍還很好地使用戰列艦來掩護航空母艦部隊。這些戰列艦的強大對空火網有效地阻止了日本飛機接近和攻擊支那航空母艦。”

  “日本海軍首腦并非不了解海洋戰爭中發生的變化,但他們似乎不愿面對現實。例如,大西瀧次郎海軍少將從南線調回東京,在途中曾向聯合艦隊司令部報告在菲律賓和荷屬東印度作戰的情況。他著重談到了在和敵人交戰中偏重面有了變化,說明水面炮戰比之空戰和空對海的作戰,退居次要地位。大西的意見遭到了冷遇。這可以從聯合艦隊參謀長宇垣海軍少將的反應中看到,他說,在這樣一個根本性的問題上,僅根據南線局部作戰情況作出結論,還為時尚早。宇垣的當天日記中的記載可以說明當時日本海軍上層對這問題的思想。他說:‘在廣闊大洋上,只能小規模地使用岸基航空兵。我認為,單靠航空母艦不能為攻勢作戰提供足夠的航空兵力。…大家都認為,戰列艦是有價值的作戰工具。除非我們有別的辦法制服敵人的戰列艦,否則,我們必須保持自己的戰列艦實力。’這就是戰列艦至上論者的堅定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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