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被抓了。
還好孔祥熙臨走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的人送行,不然的話,像張力這么一個在日本、在東京惹出過不少話題的家伙突然被美國人給抓起來,事情肯定一大堆。可是,即便如此,安塞爾在張力面前拐著變兒地承認了自己一幫人就是在陷害對方的時候,這個消息也已經被傳了出去,并且,很快就讓一些有心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本來這也沒什么。在事件的主使者們看來,張力雖然很有影響力,可憑著他們制造的那些罪證絕對夠這家伙在監獄里呆到世界末日,而且,他們也很想讓那些人知道知道。像張力這樣總是主動惹事兒的家伙其實是在自找死路。這家伙并沒有表面上看得那么有力量,只要他們美國人稍一認真,這家伙就完蛋了。
而這其中,尤其是負責盟軍總司令部情報工作的韋格訥少將最為開心。因為他是所有美國人里面看張力最不順眼的。尤其是在張力拋出了那個什么“細菌戰”的話題之后,他的日子就相當難過。雖然根據這段時間的調查,泄露消息的對象應該并不是盟軍司令部的這些人,而有可能是出自具體實施細菌轟炸的一應人等,但他已經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再者,機密泄露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他未能提早預防住這種事情的發生,也是一種變相的失職,據說五角大樓的高官們對此非常的不滿。
所以,今天,能夠把張力送進監獄,韋格訥少將的心情是愉快的。因為他相信,就算這一回不能把張力送進監獄呆一輩子,也能給這家伙一個永世難忘的教。
但是,就像是許多電影里的橋段一樣,心情愉快的韋格訥少將突然接到了李奇微的電話,然后,他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張先生,救救我!”
“戰俘暴動?”
“是美國人,他們對戰俘進行殘酷的迫害”
“張先生,您得掩護我 “抱歉小姐,我沒空。我不能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就做“違法,的事情。年況,我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要做,也還有一家子的人要養呢!”
“那家伙沒上鉤?”
“要是這么容易就上鉤,那他就不是一個能讓那么多人頭疼的家伙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必須逮捕您“那家伙現在就在外面看著呢。”
“我知道!”
“格!”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干嘛打我?”
“我總要反抗一下”中共的人向來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好吧。不過希望你不要叫疼!”來人,把她給我鋒起來,銬緊點兒!”
“你這個混蛋。你想弄斷我的手嗎?”“帶出去!”
“韋格訥將軍,我希望聽一聽你的解釋!”
李奇微一個電話把韋格訥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起的還有那位海瑟中將,另外則是聯合國軍的參謀長查爾斯科爾森”這場面就像是三堂會審。
“將軍,這是什么東西?”不知不覺。韋格訥的額頭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剛剛被李奇微叫過來,聽到對方語氣嚴厲,他還以為又發生了什么大事,可沒想到進來之后,就先被要求聽了一段錄音。而這段錄音里面的內容卻讓他忍不住大吃一驚。尤其是最讓他忐忑不安的是,里面那個女人的聲音,明顯就是安塞爾向他推薦的那個日本女人”這個聲音在過去的三天里他已經聽過許多遍了,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他們在過去的三天里,為了剪輯出一個合理的、能夠陷害張力的錄音帶。
“這是國民黨的人送給我的。他們要求我們做出一個解釋。另外,他們還帶來了另外一些東西,就在會客室里等著。雖然我還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么,但是我想那一定是一些非常重要的玩意兒。至少,那會對我們不利。”李奇微沉聲說道。
“這些東西肯定是偽造的。”韋格訥突然叫道。
“很有可能。但是我們不也同樣偽造了一些東西嗎?”查爾斯科爾森眼光不善地看著韋格訥,“這是中國人的報復。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平息掉中國人的怒知…”
“一個小親共份子,蔣介石不敢為了他而跟我們美國發生不愉快!”韋格訥叫道。
“如果沒有證據,他肯定不敢。
可是,如果有證據的話,就是我們不敢!”科爾森嘆道,“在這些錄間帶出現在我們面前之前,這只是很單純的一個抓捕中共間諜的事,頂多涉及到了一點點外交方面的問題,我們可以很快很從容的解決,并且在過程中不用害怕任何威脅。但是,現在這已經不再是什么中共間諜的事情了。很顯然,中國人一早就料到了我們的行動,他們早有準備!”
“那我們著么辦?”海瑟問道。
“張力其實早就表明過一件事,那就是他在我們的內部擁有一條非常機密的消息渠道。可是,我們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科爾森一臉嚴肅:“現幾。“們為藍個疏忽付出代價的時候到了六”
寫月口號就是我離任的時間,現在還有五天,我不希望我還沒有就任北約武裝力量總司令就遭到各方面的譴責,并由此給正在朝鮮戰場上作戰的美軍士兵們帶來不好的影響!”李奇微淡淡地說道。
“那就要看中國人想要些什么。”科爾森長出了一口氣,“但我必須提醒您,將軍,這一次他們恐怕是來者不善。”
“我知道。”李奇微嘆了口氣,又非常不爽地看了一眼緊閉著雙唇一言不發的韋格訥,“韋格訥將軍,孔祥熙告訴我,他要在吃晚飯之前見到張力,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明白!”韋格訥沉沉答道 “我想你并不是非常地明白。”李奇微又道:“孔祥熙的意思,他要見到一個完整無缺,并且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害的張力。而且,這個家伙還必須精力充沛,能像一只發情的公狗一樣活蹦亂跳!”
只”,我明白。”
“你還有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海瑟看了一下表,嘆了口氣。
“我會盡力的!”韋格訥面無表情。
“三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還不能對那個家伙造成任何的傷害”可憐的韋格訥,我真的一點兒都不看好他。”
領受了命令,韋格訥告辭離開。但是,依然留在辦公室里的幾個聯合國軍高級將領卻并沒有任何的輕松感,如果張力那么好對付,韋格訥也不用直接用假證據搞陷害了。
“實際在一開始他就犯了一個錯誤。”聽到海瑟的話,科爾森又苦笑道:“雖然我們表面上一直都說那個張力很了不起,很有能力,很狡猾,可是,在實際的行動中,不管是我們還是韋格訥都并沒有真正地把那個家伙當成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象。在我們看來,擁有強大的實力為后盾,我們可以為所欲為,如果在表面抓不到可以致他于死地的證據,那么,我們就可以用陰暗的手段來對付他。”可是我們沒有想到,對方遠比我們自己更有自知之明,而且他同樣也非常地了解我們。我們的所有行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查爾斯,你是我們的參謀長,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說法極有可能造成我們心理上的困惑?就算那個家伙早有預防,也不應該想到韋格訥會采用這種方法來對付他,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巧地在事發地點準備好一臺錄音機?”海瑟問道。
“這就要看韋格訥的手段了!”科爾森無奈地攤開了雙手:“如果知道,我們現在就不用這么被動了!”
“呤呤呤!”門鈴聲的起。
“進來!”李奇微應道。
“將軍”進來的是一名美軍中校,他先朝著李奇微等人敬了一個禮,又道:“國民黨代表團剛剛發布了消息,他們將在下午六點就張力突然被捕事件召開新聞發布會。”
“真是窮追不舍!”海瑟恨得咬了咬牙。
“他們害怕我們拖延時間。”科爾森也是無奈嘆道。
“幫我通知孔祥熙,就說我希望能跟他見一次面,時間最好是下午五點之前!”李奇微沒理會兩個同僚的牢騷,只是向那名美軍中校說道。“是,將軍!”中校又敬了個禮,然后轉身而去。
“韋格訥還在努力,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海瑟看著李奇微說道。他明白李奇微是什么意思,這位即將離任的四星上將打算跟孔祥熙進行一些私底下的交易,從而避免事態擴大化。畢竟,這一次的事情處理不好,將是一樁重大的丑聞”尤其陷害的對象還算是盟友,這對美國人日后的各種行動必然會非常不利,白宮和五角大樓也將因此而陷入被動。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而且,中國人既然敢這么做,他們手里就肯定不只一卷錄音帶”李奇微抹了一把臉,顯得非常疲憊,“所以,我必須先弄明白孔祥熙想做些什么。說不定,如果代價足夠,國民黨的人或許就不會再在意一個親共的商人了!”
“就像我不看好韋格訥一樣,我也不是很看好你的這個想法。”科爾森嘆道:“尤其是你還有五天就要去巴黎上任,孔祥熙不會看不到這一點的。”
“那就賭一賭我們的運氣吧。或許,那家伙會很自私!”李奇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點兒慘然。
不久之后,剛剛吃了頓燒雞的張力又一次被安塞爾拉進了他曾經光顧過的那間囚室。
“我知道你見多識廣,可我想問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一進門,也沒給張力任何說話的機會,安塞爾就一臉嚴肅地拿出了一小瓶東西,跟一般的青霉素小瓶差不太多,不過沒有標鑒,里面是一種清清亮亮的液體。隨著安塞爾手指的晃動和囚室里昏暗的燈光,閃爍著一種莫名的色彩。
“護膚素?”張力仔細盯著看了兩眼,張口說道。
安塞爾無言,轉頭示意兩個手下抓住了他按到椅子上,就是上一次來的時候,引一美智子坐討的那張,然后卜繩子捆了起來 “我可以介紹一下這種東西。”見張力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行為,安塞爾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這件物體叫做“真實血清”是一種藥物的副產品,許多人都喜歡稱其為,變種嗎啡”一家藥物公司在研制新型的麻醉藥物的時候不小心制造出來的,然后,它就成為了中央情報局的裝備之一。”
“你說這東西是毒品?”張辦的面色終于變了一變。
“確切地說。它不是。”安塞爾搖了搖頭,“它沒有毒品那種讓你飄飄欲仙的能力,只是能讓你失去思維的能力,,當然,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不過,暫時之后,你的大腦將受到一妥程度的傷害。”
“你拿這東西過來總不會只是想威逼我的吧?”張力咽了口唾沫。擁有數十年的見識,他對許多東西都有相當強的免瘦力,但是化學藥品之類的玩意兒可不在其中。大腦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這個一定又會是多大?
“不,你是重要人物,我們不會威逼你的。”安塞爾艱難地咧開嘴笑了一下,“我們只是會用這種“真實血清,讓你暫時失去一定的思維能力,然后,趁這段時間讓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這種行為很不好,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得到的東西無法在法庭做為呈堂證供,按理說,我們不會,也不能用在你的樣的大人物身上。但是我想你一定很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而且,你的來歷,你的消息渠道,等等等等的事情我們都非常好奇。所以,我們別無選擇。”
“其實你們不用這么認真,咱們有事好商量嘛!”看到安塞爾示意身后一名手下拿出醫療的,又取出了針筒等一系列用具,張力頓時面色發白,終于忍不住開始掙扎起來。
“本來是可以好商量的,但現在的時機不對。”安塞爾注視著張力,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我很欣賞你。真的,你很優秀。至少到現在為止,很少有商人在一開始就敢把主意打到盟軍總司令部”但你做到了。這很了不起。可惜,我們現在是敵對方,我不能因為個人的因素心軟。”
“別介。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們就是了。何必這樣呢?你說是不是?”看著安塞爾那名手下開始用針筒吸取那什么“真實血清”張力的屁股開始不安地扭動。
他從來不相信有什么藥物能讓人說真話,那樣的話還用警察做什么?可他還是相信有藥物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喪失思維能力,雖說這樣未必能讓人說真話,可藥品什么的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安全性,安塞爾自己都說了,這玩意兒會讓大腦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這種傷害他可不敢承受:“再說了,就算你們今天能從我嘴里弄到東西,可這些東西當不了證據,早晚還不是得放了我?到時候,我有錢,為了報仇,照樣可以請殺手殺你們全家”這多不好?”
咒…殺我們全勉”
安塞爾到沒什么太大反應,可正在一邊準備給張力注射血清的那名老兄卻是忍不住遲疑了一下。
“長官?我們還會放了這家伙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安塞爾忍不住皺了皺眉。因為那幾個預言,張力現在聯合國軍里的名氣實在是非常的大,幾乎每一個美軍成員都知道這家伙是一個億萬富豪”那么,面對億萬富豪的威脅,又有誰敢掉以輕心?何況在要出面對付張力之前,這些手下也都詳細閱讀過張力的一些資料,更是清楚這家伙有仇必報的狠毒性格,,而身為情報人員,對這方面又一向極為敏感。事實上,他自己都對張力的這個威脅有點兒毛毛的感覺,”萬一這家伙來真的,他一個小上校撐得住嗎?
“可是,長官 “別問你的長官。”張力突然又開口打斷了那家伙的話,“你們想知道什么?現在就問,我全都告訴你們。做為交換,你別給我注射這什么血清玩意行不行?”
“長官?”那位老兄又遲疑地看向了安塞爾。
“張先生,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安塞爾甩甩腦袋,把那些懦弱的想法扔到了一邊,冷笑道。
“至少到現在為止,我所說過的話都具有相應的真實度。也就是說,我從沒有欺騙過誰,你說是不是?”張力反問道。
“這”安塞爾想了一下小又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對張力沒什么太多的好感,但是,他必須承認,其實張力從下船那一刻起,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的,甚至就是在面對野田美智子假裝的共產黨情報員的時候,那家伙也沒說過什么假話。至于“細菌戰”之類的話題,他們雖然沒有承認,可是,那也是事實。
“那你現在可以問了?”張辦挺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副悉聽尊便的架勢。“張先生,其實你說的都沒有錯。可是,我還是不相信你。”安塞爾搖了搖頭,又朝那名手下一揮手:“給他注射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