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并沒有在總統府門口等著孔令俊,而是在里帥舊川酒店。孔令俊過來的時候,她正優雅地坐在那兒喝著咖啡,用小湯匙一小小口一小口的,很淑女。這曾經是孔令俊最欣賞的畫面之一,因為這種嫻靜的姿態她永遠也做不出來。可是,現在重新看到之后,孔令俊卻只覺得一陣氣悶。
“怎么突然有空來找我?被那個張力甩了?”
大大咧咧地甩著胳膊走到戚明銘的座位邊上,看著對方投過來的甜美笑容,孔令俊卻只是還了一個冷笑。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戚明銘微笑了一下,“不過我覺得我們分別的時間看來還是太短,因為我見到你的時候竟然沒有一點兒的親切感。”
“用不著這么肉座孔令俊一屁股坐到了對面,“說吧,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的時間很寶貴,可沒功夫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小戚明銘輕輕聳了一下肩膀:“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免得以后你怪我沒禮貌,臨走了也不打個招呼。”
“那你現在已經打了招呼了,我走了!”
孔令俊冷哼一聲,站起身就要走。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算是咱們分手的禮物。想不想要?”戚明銘又突然笑問道。
“什么意思?”孔令俊聞言停住了腳步,“禮物?”
“就是啊。”戚明銘臉上又浮起了甜甜的笑容:“算是這幾年你照顧我的謝禮。畢竟,雖然這幾年我不是很開心,可如果沒有你,我恐怕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你倒是知恩圖報。”孔令俊又冷冷看了戚明銘一眼,慢慢又坐了回去,“行,我就給你咋。報恩的機會。說說吧,想告訴我什么事情?”
“張力這回帶過來的,絕不只是兩千萬英傍。”戚明銘輕輕一笑,慢慢地說道。
“什么意思?”孔令俊心里一動。
“就是說,張力的計戈小絕對不只是購買幾家銀行那么簡單,嘻嘻,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他這一次的目標是什么了,我猜的應該沒錯吧?。戚明銘微笑道。
“嘖嘖,我倒是忘了,你一直都很擅長策劃”孔令俊突然笑了起來,競然就那么伸出手托起了戚明銘的精致細滑的下巴,仿佛一個在挑逗美女的公子哥:“張力那家伙雖然鬼,可有些事情不是說瞞就能瞞得住,你現在是他的枕邊人,他告訴你什么事了?”
“他沒告訴我。這些事情只是我的推測輕輕推開對方的手,戚明銘又是一笑:“只不過我覺得這個推測應該很準。”
“那你覺得他的計發應該是什么?”孔令俊收回手正色問道。
“日本的東西很多。能選擇的對象也很多戚明銘微微一笑:“可我那個新老板卻隨身帶著一張世界地圖。”
“世界地圖?”孔令俊不自禁地擠緊了額頭,“他是什么意思?”
“他還在地圖的一個地方劃了幾個標記!”戚明銘又道。
“標記?”孔令俊又是一愣。在地圖上畫標記?這代表著什么?
“想不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劃的標記?”戚明銘又笑問道。“寶貝兒,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居然這么可愛呢?”孔令俊的身體突地向前微微傾了過來,臉上笑意盈盈,目光也灼灼地仿佛想把戚明銘從外到里看個通透一樣:“我現在突然有點兒舍不得你了。這么好的一個佳人給了張力那個王八蛋,就算你自己覺得沒什么,我都覺得可惜呢你可是我的人,有名份的哦。”
“呵呵,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斜了孔令俊一眼,戚明銘突然捂嘴笑了起來:“不過威脅沒用的,臺灣可沒有說女人跟女人結婚是合法行為,就算你給了我名份也沒用。而且,張力現在是我的老板,雖然他在臺灣沒什么勢力,可如果他堅持的話,就是蔣總統也不好意思為我這么一個小女人跟他鬧翻吧?,”
“可我姨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女人的隨隨便便就把我怎么樣,你說是不是呢?”孔令俊笑道。
“那你父母呢?”戚明銘又笑問道。
“這關我父母什么事?。孔令俊追問道。
“怎么跟他們無關?以前兩位老人家只是眼不見心不煩,可現在他們都已經從美國回來了。你覺得他們可能允許你這個孔二小姐做出什么糊涂事來“敗壞家風。嗎?”戚明銘笑道。
“我父母管不住我。以前不行,現在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孔令俊笑道。
“那是因為那時候孔老爺和孔夫人很忙,整天要忙著應付國家大事和各種生意,沒功夫管你。有功夫的時候,他們又都去了美國,而你卻一直留在國內。不管是我們那位住在高雄的大姐,還是霞姐、麗芳、淑筠,都是孔老爺和孔夫人離開大陸之后才跟著你的”蔣夫人一直不許你帶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回家,還不就是擔心事情鬧到最后不好收拾,不好像向的大姐和姐夫交待?”戚明銘也同樣笑道。
“你看得倒是準。”孔令俊干笑了兩聲,攤了攤手:“不過既然說到這兒了,我就放你自由。而且答應以后都不會再去找你的麻煩。這總該夠了吧?你知道的,我孔二小姐的牙齒當金子使,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謝謝二少爺!”戚明銘甜笑道。
“你現在可以把張力到底準備了多少錢,還有他到底在什么地方畫了個標記告訴我了吧?”
“對不起哦二爺,我在香港還有一位霞姐!”戚明 “行。孔令俊長長地嘆惜了一聲。“我都答應。這總該成了吧?。
“謝謝戚明銘瞇眼笑道。
“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孔令俊輕輕敲了敲敲桌子。
“張力標記了兩個地方,一個是美國的阿拉斯加,另一個,是中東!”戚明銘輕輕說道。
“就只有這么一個大概?”孔令俊不悅地問道。只有兩個地名,她總不可能挨咋。兒地去找一遍吧?她又不是地理白癡,當然知道這兩介,地方有多大。
“我沒敢仔細看,而且那兩個地方都不卜,我也確實沒法確定到底是哪個地方。不過嘛”戚明銘微微一頓,又俏皮地聳了一下肩膀:“張力的那個記號,按照我長時間以來的觀察,好像代表的是:石一一油”。
“蹭!”
孔令俊一下子跳了起來。
張力剛剛跟留在基隆港的劉福通了電話,囑咐他一定要給那即將被送到“金海號”上的五百名各色士兵安排好住宿,不能虧待了人家,然后立即就把電話一掛,由得劉福在那邊哭天搶地,叫苦不迭,他卻是死活也不接對方打過來的電話了。
“怪不得都說當老板的心黑。就那么一艘“金海號”你一下子塞進五百人進去,不怕把船都撐沉了?”說話的是潘秋怡。帶著張力從軍營回來,給蔣經國匯報完之后,還沒出總統府,她就又被早就等在門口的張力給攔了回來。據張力的說法,是因為蔣經國不會招待客人。讓他一個人呆在連個認識人也沒有的總統府,過得非常無聊,可他又擔心現在臺灣的治安不好,而且坐了那么久的船已經很累了,所以不想出去逛。于是,嚴正要求潘中校做為導游,陪他好好在總統府“逛逛。!結果,潘秋怡還沒來得及發颮,就被從蔣經國辦公室出來的毛人鳳看到了,毛局長發話,中校女軍官只好無奈地暫時充當一下某人的“三陪。!
“那還不是得謝謝你們蔣總統,也不提前說一聲,要是早知道,我怎么也能雇一艘貨輪嘛張力雙腿翹在茶幾上,手里捏著幾只飛鏢,一支一支的朝著對面墻上的鏢靶扔去。可惜怎么也扔不準,有幾支更是干脆砸到了墻上。
“不行還亂扔?小心我告你蓄意破壞總統府設施潘秋怡沒好氣兒地說道。
“不玩兒飛鏢干什么?難道跟你談心?。張力把手里最后一枚飛鏢扔出去,轉過臉來問道。
“不敢當。您張大老板生著一顆七竅玲瓏心,我怕把自己繞暈了。”潘秋怡翻了個白眼。
“七竅玲瓏心?你當我是那位“傳說中。的比干大人?”張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可你也不像是那只狐貍精啊。”
“我要是蘇姐己,早把你那顆黑心挖出來了潘秋怡咬牙發狠道。
“嘿嘿,我的心就在這兒,隨時歡迎您把那雙尊貴的小手伸過來張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恭著臉笑道:“不過可不許挖,只許被”
“我不想摸,只想親,行不行?”潘秋怡突然笑道。
“歡迎之至!”張力頓時兩眼放光。
“我是說用子彈!”潘秋怡又笑道。
“那,等我彌留之際的時候,只剩最后一口氣兒的時候行不行?”張力問道。
“無聊!”潘秋怡嘆了口氣,又朝窗外看了幾眼,“整天呆在屋里你也不嫌煩?外面天氣那么好,干嘛不出去曬曬太陽?”
“你要是愿意陪著,我倒是可以答應。小張力笑味味地說道。
“免了!”
潘秋怡連忙搖頭。這里可是總統府,雖然毛人鳳讓她陪陪張力可躲在屋里忍受一下這家伙的聒噪也就罷了,跟這家伙在外面亂逛,要是一不小心碰上那幾個大人物或者來辦事的那些高官怎么辦?就算那幾位大人物不會因此而對她怎么樣,她自己也受不了那種尷尬。這里的幾位隨便出來一咋”可都是能一言而決她的前途的。
“這不就是了?我這可全都是在為你考慮!”張力笑道。身為下屬,跟人拍拖遇到上司可能還不算什么,可如果這個上司的級別太高的話,那就是問題了。比如,國務院某部委的一個小官兒帶著自己的另一半在國務院閑得亂轉悠,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國務院總理,或許這對總理來說不算什么,可對那個小官兒來說就是問題了。畢竟,不管是總統府還是國務院,都是處理大事的地方。除了極個別的人物,哪能容得小人物亂走亂逛?“你要真的是為我考慮。就把我放了吧。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張大老爺!”潘秋怡無奈地問道。
“我已經為我那家保全公司想好名字了,就叫“黑水安全咨詢公司”怎么樣,拽不拽?”張力突然答非所問地說道。
“黑水?”
“你不是東北出來的嗎?白山黑水養育出來的大美人兒,我可是時時刻刻惦記著呢張力笑道。
“用不著潘秋怡無奈地撇過了臉去。
“我打算請你擔任這家保全公司的最高總裁張力又道。
“擔不起。”潘秋怡又道。
“知道公司的名字為什么叫黑水嗎?。張力又問道。
“不想知道。”潘秋怡的回答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其實 你去死!”
“有人要見我?”
跟美女耍花槍,而且還是穿軍裝的美女軍官,確實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張力正打算再接再勵,爭取說服潘秋怡答應跟自己回香港,最好是能住進自己的別墅跟葛霞那個潑辣娘們兒做伴兒的時候,結果卻有守衛的士兵來報,說是有人找他。
“是!”士兵對張力很尊敬。畢竟到現在為止,能讓蔣介石請進總統府的賓客也就是那么幾個,所以,在這些士兵的眼里,張力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相當的高。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小潘秋怡很想趁機離開,可想起自己的任務她卻又不得不提問道。
“有一個美國人,還是軍人士兵答道。
“美人?。
“張力先生,您好。見到您非常榮牽 那美軍軍官在總統府的小會客廳,一見到張力,立即就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您是”有些茫然地跟對方握了一下手,張力又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叫威廉諾拉德安塞爾,美利堅合眾國上校,現在隸屬于駐日盟軍總司令部。當然,我現在在臺灣處理一些事情。”安塞爾微笑著解釋道,接著又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那位:“這位是西格湯普森先生,他是我們駐臺灣總領事館的官員 “呵呵。很高興見到兩位又伸手跟湯普森握了一下,張力笑道。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安塞爾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張力身后的潘秋怡。
“我女朋友張力笑咪咪地接口說道,把潘秋怡正想自我介紹的話語又重新憋了回去。
“真的?”安塞爾驚訝一聲,但還是立即又朝潘秋怡伸出了手:“很高興見到您,女士!”
“我也是。”潘秋怡微笑著跟對方握了一下,靠前一步,兩根手指“輕輕。地跟張力的腰部肌肉做了一下親密接觸。
“張力先生,我想您一定很想知道我們為什么會來找您,是嗎?”客套完,雙方落座,湯普森又微笑著向張力問道。
“我不想!”張力搖頭笑道。
不想?
沒有料到張力居然這么直接,湯普森頓時噎住,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樣才好。
“咳,張力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小安塞爾假意咳嗽了兩聲,苦笑著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啊。小張力聳了一下肩,“我確實不想知道兩位為什么會來找我。因為,我們中國人有一句古話,“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我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忙,實在是不想節外生枝。”“我想,您如果知道我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一定會感興趣的湯普森略有些難看地笑道。
“是嗎?兩位這么一說,我倒是很想聽一聽你們的來意!你們不會介意吧?。潘秋怡突然笑道。
湯普森詢問地看了安塞爾一眼。潘秋怡一身打扮,明顯是國民黨那邊兒的,他們的事適合讓這個女人知道嗎?可是不等他從安塞爾那里得到答案,張力卻直接拿過潘秋怡的手輕拍了兩下,說道:
“既然你想聽,那就聽你的 湯普森,向張力先生介紹一下我們的來意吧。”人家都這么說了,還能怎么樣?安塞爾只有無奈地苦笑。
“好的湯普森暗地里翻了個白眼,雖然現在才只說了幾句話,可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張力的這個脾氣”他們堂堂的美國上校和外交官,主動過來拜訪,這家伙居然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也就罷了,可那個國民黨的女軍官一說,他居然又那么順從”真以為他會相信那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國民政府的女間諜有多少都是陪男人睡覺用的?居然把他們擺在這個女人下面,這簡直就是侮辱!
“可惡的家伙,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里,不然我一定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一邊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文件,湯普森一邊暗暗心道。
“知道什存叫鬼子進村嗎?這就是了。”
湯普森在那里暗暗做下決定,這邊張力也一點兒不莊重地湊到了潘秋怡耳邊小聲嘀咕,順便還猛吸了幾口香氣兒。
“你坐好行不行?”潘秋怡無奈道。她對張力這種趁機占便宜的行為實在是無計可施,總不能當著兩個美國人的面打這家伙一頓吧?
“張力先生,您一定是來參加這一次我們對日本工業的拍賣活動的吧?。湯普森終于把文件理清,又抬頭向張力問道。
“是的張力笑道。
“那您覺得,一個只有農業的日本,能成為美利堅合眾國阻擋蘇聯和中國的前沿嗎?”湯普森又問道。
“呵呵,那是你們的問題張力依舊笑道。
“可我們希望您不要參加這一次的拍賣。”安塞爾接口說道。
“哦?”張力終于不笑了,“為什么?。
“因為,我們希望您能重新整合三井物產,也就是說,原本被我們駐日美軍當局分拆為一百七十家公司的三井物產,我們希望它能在您的手里獲得新生。”安塞爾說道。
“理由”。
“因為”您絕不可能跟日本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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