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骨肉至親 第五章 母子天性
渾然不知龍獄石破天驚的那一番話，周云彥此時的全副心神，完全的集中在天能即將接觸到玄幽氣的那一點。
由于是第一次的試驗，鑒于玄幽氣對天能極端敏感的特性，周云彥絲毫不敢大意，只是提出了比當日多出一些的天能力量，匯聚成小小的一點，慢慢的靠近那平緩浮動的玄幽氣。
隨著天能力量的小點不斷接近玄幽氣，到最后甚至整個沒入玄幽氣團當中，卻始終投有激發出任何激烈反應，讓周云彥心中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氣，更堅信自己確實可以控制玄幽氣。
在第一次微量天能輸入成功之后，周云彥再接再厲，又延伸出第二團更大一點的天能力量。
第三團、第四團…
到最后，周云彥放開胸懷，將自己的天能力量傾巢而出，開始源源不絕的投入這團玄幽氣當中。
就在周云彥全力輸出自己的天能力量沒多久，他突然咦了一聲，發現自己所輸出的天能力量，竟然已經充滿了整團玄幽氣內部。
周云彥兩眼猛的漲大。
原來看似大量的玄幽氣，其實不過是整個玄幽地竅竅口不到三十幾公分后的懸浮氣團而已？
那么，玄幽氣底下那個深不可測的地洞，莫非是玄幽氣從地底冒出來時，一路挖掘出來的？
想到這，周云彥搖搖頭。
算了，現在暫時不需考慮底下的洞口，還是先控制一下玄幽氣吧！
說著，周云彥按照自己平時控制浮塵的方式，那完全充斥整個玄幽氣團內部的天能力量瞬間凝聚，隨即開始了浸淫自己精神烙印的行動。
隨著周云彥的天能力量動作，不遠處正全神關注整個玄幽地竅反應的龍華等人，一個個都忍不住發出了驚訝的呼聲。
因為在眾人的眼中，一直盤旋在玄幽地竅口的玄幽氣，第一次在不是爆發的情況下，緩慢的往上浮起，脫離了整個玄幽地竅的竅口如同一朵烏云般，慢慢的來到了周云彥的頭頂上。
隨著玄幽氣的飄浮來到，周云彥張大眼睛，仰頭注視著已經飛到他頭頂上的玄幽氣團。
周云彥眼神一凝！
霎時間，一種無形的，充滿壓迫力的氣息，從周云彥的身上揮發出來，往四面八方擴散。
當這股淡淡的氣息，擴散到外圍龍華等人所在的位置時，立刻有人或高聲或低聲驚呼起來。
“這是…精神威壓？”
“不，不是威壓，是精神力太過強大而自然產生的壓迫感，并不是刻意發揮出來的威壓！”
“真不可思議，原來世外人中，竟然也有精神力這樣強大的存在？”
“咦！奇怪，我怎么覺得這股威壓給我的感覺，似乎很熟悉，彷佛經常碰到的樣子”龍華等人不由得露出一抹思索的模樣，就連更遠一點的唯姨臉上，也同樣浮現出一抹思索的神態。
就在此時，也不知道是人群里的哪一個人，突然驚呼起來。
“天呀！我想起來了，這股精神威壓幾乎跟族長一樣！沒錯，我記的很清楚，上個月，我犯了事，惹怒了族長，因此不小心被暴怒的族長教訓了一頓，那時候的感覺就跟現在一樣，我記的很清楚！”
隨著這脫口而出的聲音響起，霎時間勾引起所有人不愿回憶起來的記憶，大多數人均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就是這種感覺”的表情，紛紛點頭。
而在這同時，那勾起他人記憶的聲音還繼續的叫嚷著。
“奇怪，為什么這個世外人的精神威壓，會跟族長這么像？
“說實在的，要不是我很清楚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兩道相同的精神力量波動，搞不好會分不清楚這精神波動與族長之間的分別…這個感覺，實在是與族長的精神力量太相似了。
“這種相似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家人似的！
“嗯！這樣說起來，這精神力的波動，跟唯小姐也很像嘛！
“如果這小子不是世外人的話，光憑這相似的精神波動，我還會以為這小子跟族長與唯小姐是一家人呢！
“果然，這大干世界是無奇不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沒生呀！”
就在這聲音感嘆的時候，突然一聲暴吼。
“說夠了投？是哪個家伙在胡言亂語的？”
聲音來自于龍華的嘴，而剛剛吼完，龍華那不知何時變得極端難看的臉色，立刻轉為忐忑不安的神情，轉頭看往唯姨的方向。
而此時，龍唯那張向來都只會出現柔柔微笑的臉龐，不知何時已被一陣慘白所取代。
龍唯渾然不知龍華正關切的注視著自己，她只是無比矛盾的，看著正專注控制玄幽氣的周云彥的身影。
龍唯的雙唇無聲的開臺著，彷佛在說些什么，但就連站在唯姨身邊的苗兒，也聽不清楚唯姨在說些什么。
見狀，原本跟其它人站在一塊的龍華不由得臉色大變，急忙一個閃身，瞬間來到龍唯的面前，雙手緊緊抓住龍唯那單薄的柔弱肩膀，低聲道：“小唯，別胡思亂想了，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何時，龍唯的眼角滴下兩行晶瑩的淚水，顯得是那樣的脆弱無助，她的雙眼穿過龍華的身影，落到周云彥的身上，一副彷佛期待叉怕受傷害的樣子。
“那孩子，那孩子…哥，你說那孩子…”
龍唯遲疑著，又帶著期待與疑惑的神情，激動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終于將視線落在龍華那剛硬的臉孔上，喃喃道：“那孩子…是他嗎？”
龍華最不希望聽到的問題，終于從龍唯的口中問了出來，他只能溫言強笑道：“小唯，你在說些什么呀？”
“可是，可是這感覺，雖然力量不是那么強大，但是那精神的本質，那本質卻是…”
龍華情不自禁的發出一陣吼叫，“別說了！”面對龍唯那張傷心、脆弱又無助的蒼白臉孔，聽著龍唯那混亂的，彷佛在詢問，更像是自言自語的疑問，沒等龍唯說完，龍華再次大力的搖晃一下龍唯的肩膀，制止龍唯再繼續說下去。
已經被龍唯刺激到整個腦袋完全一片混亂的龍華，此時再也顧不得其它，口不擇言的大吼。
“那孩子不是他，也不可能會是他！小唯你忘記了嗎？當年，那孩子…是你看著那孩子走的！”
話才說完，龍華就忍不住要給自己狠狠的一巴掌。
他怎么會這么沖動，說出這番話來？
而龍唯在聽到龍華的話時，那顯得異樣脆弱的蒼白臉龐上，如同雷擊般的浮現了一抹絕望的神情。
“是呀…我怎么可能會忘記得了，那孩子，那小小的，溫暖而又柔軟的小小身軀，是如何在我的懷抱里，就那樣絕望的，慢慢冷去的感覺呢”顫抖著抬起雙手，龍唯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臂彎。
“孩子，我那可憐的，連母親的懷抱都還沒感受過的孩子，就這樣去了…”
話還沒說完，龍唯兩眼一翻，就這樣在龍華的懷抱中昏死過去。
看著龍唯那盡管在昏迷中，依舊不停流淚的臉龐，此時完全回復冷靜的龍華，喃喃道：“昏過去了嗎？
“這樣也好，最起碼小唯，你不用再繼續承受那椎心之痛。
“我知道都是華大哥我不好，不該口不擇言，揭開那隱藏在我們心中，已經二十多年的傷疤。”
溫柔的捧著龍唯，龍華嘆息。
“可是小唯呀！你可知道，華大哥是多么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真真正正的將那惡夢，徹底的遺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從來不曾遺忘，卻只能始終假裝你已忘記…
“每當華大哥看到你戴著假面具出現在我面前時，你可知道我心里面的感受，有多么的痛？”
說著，龍華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不遠處正專注控制玄幽氣的周云彥，雙眼中一會閃爍著熾熾兇光，一會又浮現憐惜。
“姓周…果然是你嗎？那個我親手掉包的孩子？
“你說，我該怎樣對待你才好呢？”
一瞬間，彷佛老了三十歲的龍華，抱起了昏迷中的龍唯，轉頭看了一下不知何時同樣也將目光投過來的龍獄。
他避開了龍獄的眼神，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抱著龍唯，帶著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什么事的苗兒，離開了這里。
周云彥渾然不知，當他第一次展露出精神力量之后，便注定了即將觸發一場隱藏了二十多年歲月的殘酷風暴，在龍華等人離開不久之后，他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凝！”
只見周云彥對著頭頂上那朵玄幽氣云伸出了手掌，低聲飭令。
凝字一出口，周云彥頭頂上的玄幽氣云開始大力的旋轉起來，形成了一朵小漩渦，隨即慢慢往下延伸出一道細長的迷你小龍卷風，直到周云彥的掌心處。
隨即整朵玄幽氣云開始快速的往中心收縮，然后通過迷你龍卷風，在周云彥的掌心上凝聚起來。
當整朵玄幽氣云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在周云彥掌心上，滑溜溜旋轉的黑色半透明玻璃珠。
整顆珠子并不大，只有不到小指頭的大小，幾乎讓人很難相信，那么大的一朵玄幽氣云，真正凝聚起來之后，體積竟然就這么小。
周云彥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黑色玻璃珠，然后順手將這顆玻璃珠收入自己的懷里，這才抬起頭來，滿是笑容的看著龍獄。
“族長，幸不辱命，這玄幽氣已經被我收起來了，不過玄幽氣所造成的地下空洞，還需要派人來填…補！”
順利收服玄幽氣的周云彥，一直到快說完才發現到，龍獄的臉上一點也沒有出現高興的神情，反而用一種復雜神情注視著他。
面對著龍獄那張充滿復雜表情的臉，周云彥愣了愣，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說道：“族長？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奇怪。”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龍獄神色矛盾的看著周云彥，直看得周云彥渾身發毛。
“你…”
有些尷尬的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周云彥，龍獄最后只能長長嘆了口氣。
“好孩子，跟我來吧！有些事情，或許需要確定一下！”
盡管龍獄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和藹，周云彥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已經習慣跟龍獄大小聲了，完全無法適應龍獄這樣的聲音。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周云彥高舉雙手道：“族長，你別嚇我呀…好吧！我承認，我不是消滅玄幽氣，而是收服它沒錯，但是這應該不算是假公濟私吧？
“你剛剛自己也看到了，這玄幽氣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夠被收縮成一塊晶體圓珠，如果脫離了我的控制，便會回復原狀，除非…”
“那不重要！”
話還沒說完，龍獄已經忍不住低吼道：“起碼在我們弄清楚一件事之前，如何處置這玄幽氣這件事，對我們一點都不重要！
“現在你聽著，不要再說話，跟著我，我帶你去搞清楚一件事。
“記住了，這件事情對你對我對小唯，都是最重要的，在沒有弄清楚這件事之前，不要跟我說什么玄幽氣、玄幽地竅這類的事情，誰跟我提我就揍誰！”
最后的那一句話，龍獄明顯是針對周圍那些，正一臉興奮包圍過來的其它族人說的。
剛剛吼完，龍獄便直接抓住一臉呆滯的周云彥，大步追向剛剛龍華離開的方向，留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遺族眾多部長、隊長。
敏感的察覺到此時龍獄心中不平靜的周云彥，不由得皺著眉，默默的任憑龍獄拉著他跑。
就算再怎么投眼色的人也看得出來，此時的龍獄簡直就像團炸藥一樣，幾乎一點就爆，因此周云彥當然不會笨到去招惹龍獄。
在這同時，周云彥更疑惑了。
到底龍獄口中所說的，對他很重要的事，是什么？
周云彥沒有急著詢問龍獄，因為看龍獄現在焦急的臉色，擺明就是要帶他去搞清楚這所謂的重要事情，因此周云彥一點都不急。
只是周云彥沒想到，龍獄這一帶，竟然將他又帶回到龍唯所在的醫院。
跑進醫院后，籠獄沿途踹開每一間病房的門口，直到在其中一間病房里看到了龍華、龍唯與苗兒之后，才停下了他這瘋狂破壞醫院病房大門的行動。
只是龍獄才在門口停下腳步，從剛剛一直任憑龍獄擺布的周云彥，卻在瞬間甩開龍獄的大手，臉色鐵青的看著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脆弱身影。
一瞬間，周云彥渾身殺機大盛，怒吼一聲。
“龍華！你對唯姨做了什么？”
話還沒說完，周云彥的身影已經瞬間從龍獄身邊消失，并且同時出現在龍華的身邊。
在龍獄震撼的目光下，周云彥一腳干凈利落的將毫無戒心的龍華踢飛，然后整個人撲在病床邊，焦慮的檢查著龍唯。
發現龍唯外表明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卻怎么也叫不醒，周云彥不由得慌張起來，他不加思索的伸出左手直接放在龍唯胸口上，同時放聲大吼。
“戰心，立刻檢查唯姨身體狀況！”
這時候，周云彥哪里管得上保密不保密的，直接當著龍獄等人的面前，暴露出他一直小心翼翼保持好幾年的秘密。
戰心！
此時周云彥的心中，早已經被龍唯那昏迷的蒼白臉色占據，冥冥之中感同身受，除了龍唯的安危以外，周云彥心中再也容那不下其它念頭，因此他毫不猶豫的將戰心召喚出來，替龍唯檢查起來。
伴隨著周云彥一聲令下，只見他放在龍唯胸口的左手臂瞬間金屬機械化，同時數條光束從手臂上射出，不停的在龍唯身體上掃瞄閃爍起來。
一旁的苗兒，早已經被這一連串的變化給驚呆了。
先是龍華被周云彥一腳踢飛，再來是周云彥的左手臂突然變成“怪物”還不停的在唯姨身上胡亂閃著光線…
少女忍不住想要尖叫起來。
只可惜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想要尖叫發泄心情都做不到。
就在她才張開嘴的時候，立刻從背后伸來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的搗住了她的小嘴，讓她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幸好就在苗兒驚駐得即將昏倒過去之前，一個無比熟悉的蒼老嗓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來。
“莫非這就是母子的天性？
“就算明明不知道彼此的關系，但是當母親昏過去后，做兒子的依舊會本能的感到焦急與擔心？”
從背后扶著苗兒，同時制止苗兒發出尖叫的龍獄，神色復雜又欣慰的看著正努力的替龍唯檢查的周云彥。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周云彥左臂那充滿著金屬超現代化科技質感的戰心。
“這孩子的左手，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說來，這弦子隱藏得還真深，如果不是正好碰上這種狀況，大概誰也沒不會想到，這孩子的手臂隱藏著這樣一個秘密吧？”
說話的同時，龍獄轉過頭去，看著病房一角。
在那里，龍華同樣臉色復雜的看著周云彥焦慮的檢查龍唯。
望著龍華，龍獄淡淡的開口。
“小華，你欠伯伯還有小唯，甚至是這孩子一個解釋、一個真相，希望在小唯清醒過來后，我們能聽到！”
雖然龍獄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在龍獄懷里的苗兒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苗兒敏感的察覺到，龍獄這一番話里，充斥著一種令人心寒的威脅意味在其中，讓她差點沒嚇哭出來。
放開搗住苗兒的大手，龍獄安慰性的拍拍苗兒的肩膀：“乖苗兒，爺爺有些渴了，幫爺爺拿點水過來好嗎？”
已經十四歲的苗兒，雖然一直保持著童稚的心靈，但到底不是不瞳世事的三歲小孩，她自然看得出來，龍獄等人有事情要談。
因此苗兒相當乖巧的應了一聲后，便走出了病房，順道貼心的替房理的龍獄等人關上門房。
就在苗兒離開沒多久，戰心的檢查終于也差不多告一段落。
只聽周云彥喃喃自語道：“嗯嗯！唯姨是因為精神刺激太大而昏迷，睡一覺后自然就可以回復了？
“嗯！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咦？唯姨的身體有些營養不良，體重偏輕導致身體虛弱？需要補充足夠的營養并且多休息？
“記下來，等唯姨醒來之后，再提醒我要跟唯姨說。”
一番自言自語之后，周云彥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大氣，這才將戰心重新收回，回復了正常的手臂狀態。
然后他站了起來，轉身看著被他一腳蹋飛之后，便一直默默坐在墻角的龍華。
“龍華，唯姨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周云彥忍不住皺眉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精神刺激過度的昏迷？”
龍華還沒開口，一旁的龍獄倒先是跟著皺眉，一拉周云彥的肩膀道：“孩子，不可以這么無理！
“怎么可以直呼小華的名字呢？你該叫小華一聲大伯才對！”
有些吃驚的瞪大眼睛，周云彥愣愣的看著龍獄。
這個時候，他終于注意到了龍獄對他怪異的稱呼。
有些搞怪的摸摸自己惡寒的手臂，周云彥無奈的苦笑道：“族長，您老人家饒了我吧！
“請你不要用孩子這種稱呼來叫我行嗎？”
隨即低聲的嘀咕道：“一個唯姨叫我孩子，雖然很難接受，但勉強還撐得下去，再加上一個族長老大人，那我可受不了了。”
這時候，已經完全以外公看外孫的眼光來看待周云彥的龍獄，看到周云彥那充滿孩子氣的表現，忍不住好氣又好笑的笑罵起來。
“說些什么東西？你大可放心，在場的所有人，有資格用孩子叫你的，可不光是你眼中的唯姨一個人而已。”
龍獄有些意味深長的望著周云彥，一語雙關的提醒著。
絲毫沒有體會到龍獄言下之意的周云彥，依舊是啼笑皆非的擺手。
“拜托了族長，你看我都已經二十幾歲的大人了，還用孩子來叫我，這不是惡心人嘛”龍獄愣了一下，看看病床上的龍唯，突然失去了打趣周云彥的念頭，喃喃道：“是呀！都二十幾年了，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小唯也苦了二十幾年了！”
周云彥滿臉莫名的看著龍獄，渾然不知龍獄怎么突然嘆起氣來。
他有心想要問個清楚，但是卻又感覺到這似乎不是他該問的，一時之間不由得也僵住了。
整個病房里，除了龍獄的嘆息之外，一時再沒有第二種聲音。
久久之后，龍獄終于拍拍自己的臉頰，問道：“小子，你剛剛好像已經替小唯檢查了是吧？小唯還要多久才會清醒？”
周云彥聳聳肩。
“基本上，唯姨是因為精神刺激而昏倒，建議最好讓唯姨睡到自己醒過來最好，估計可能要到明天了。”
龍獄點點頭。
盡管不知道周云彥是怎么利用戰心來診斷，但是龍獄卻也看得出來周云彥此時的心情還可以，表示龍唯真的沒什么大問題，因此聽過周云彥的判斷之后，他也跟著放心了。
暫時解決了擔心龍唯的心情后，龍獄眼睛一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叫道：“對了周云彥，剛剛因為太急著小唯的狀況，所以一時之間都忘記了你好不容易才收服了一窟玄幽地竅，現在你累不累？需不需要去休息一下？”
周云彥聞言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看了龍獄一眼。
他不知道龍獄這是真的在關心自己，還是有事要跟狀況明顯不對勁的龍華說，不過心中一動，他還是干脆道：“嗯，族長你不提這件事，我倒還真的投有察覺到，確實是有點累了，反正唯姨現在確定沒事，那我先回去休息好了。”
龍獄點點頭道：“那好，云彥，嗯！你應該姓周吧！”
是肯定而不是疑問，龍獄重新說道：“周云彥，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這里有我跟龍華還有苗兒在，相信小唯不會有事的，你盡管放心休息吧！”
不管怎樣，在周云彥的心目中，龍獄跟龍唯之間的關系，確實比他這個外人要來得更加親近，周云彥怎么可能不相信？
只是在走出病房之際，周云彥突然想到，居住在醫院這段日子以來，有意無意間，他似乎都遵照龍華的話，并沒有像龍唯或是龍獄說過自己的姓氏才對，怎么龍獄可以一口氣說穿他姓周呢？
旋即周云彥忍不住搖搖頭，暗暗的嘲笑自己一下。
龍獄是什么人？堂堂一個遺族的族長，想要知道他的身分名字還不簡單，有什么好稀奇的？
只是周云彥卻不知道，龍獄突然開口叫他的姓名，可不是叫人調查出來的，不過是另外一個途徑的借機試探，可沒周云彥想的那么簡單。
看著周云彥走出病房的背影，龍獄轉頭看一下病床上的龍唯，嘆息道：“小唯，這孩子果然姓周投錯！”
說著，龍獄有些不滿的看著墻角邊一臉沮喪的龍華一眼，搖搖頭的自言自語道：“擁有與我龍氏一家類似的強大精神波動，又是姓周，這樣已經有兩個條件符合了，剩下來的最后一個關鍵就是…”
龍獄靈巧的褪下自己右手的一枚戒指，上面隱約可以見到淡淡的血跡，這是剛剛龍獄趁著拉周云彥的時候，用戒指從周云彥的手臂上取下來的血樣。
龍獄又親自動手，從龍唯的手臂上也取下幾滴血之后，兩手一邊一件血樣平放在眼前，他強忍著心中激動的心情，喃喃道：“最后一個關鍵…滴血認親！”
說到這，龍獄的呼吸不自覺的急促起來。
事關重大，他不愿也不想假手他人進行…想了想，籠獄才調過頭去，對著墻角的龍華低喝。
“你夠了沒？還要縮在墻角多久？給我起來，現在小唯交給你照顧，我現在要去驗這兩滴血，我警告你，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如果小唯出了任何問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龍華這才慢慢將視線從龍唯身上移開，看著龍獄有些生氣的臉，默默的點點頭，隨即又將視線轉向龍唯身上去。
龍獄見狀，忍不住暗暗的嘆息一聲，卻又怒其不爭的吼道：“我說小華，你振作點成嗎？
“枉費你號稱我們一族的第一高手，平時殺伐果斷的你到哪去了？
“都已經老大不小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只要一碰到跟小唯有關的事，你就立刻心亂了？
“難怪這二十多年來，就算我把小唯許給你那么多年，你跟小唯之間卻始終一無進展，你現在這鬼樣子，又怎么能夠讓小唯喜歡上你？
“我真的是看錯你了，看你的表現，有哪一點像是一個男人的？再這樣下去的話，別說小唯一直不肯答應嫁給你了，就你現在的鬼樣子，就算小唯答應了，我也絕對不答應！”
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冷哼，龍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走出了病房，留下昏迷的龍唯與呆滯的龍華兩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