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涉戰場

　　雖然依依不舍，但是雷克斯終究還在在聯盟軍基地中多待兩天之后，便帶隊返回尼斯曼德商團本部去了。

　　雖然雷克斯也有心要多留幾天，不過很可惜的是幽淵戰場的黑夜己經近在眼前，雷克斯畢竟不是一個人，他還要為他所帶領的商隊安全負責，所以不得己下，他只能趁著南極的夕陽還沒有全部落下，影獸族還無法出現在地表之前，匆匆的離開聯盟軍基地。

　　只是讓周云彥有些訝異的是，雷克斯帶人走了，但是火箭竟然留了下來？

　　周云彥原先還以為火箭之前說過的話，只不過是說完就算了，但是他卻沒想到火箭竟然極為固執，無論周云彥等人怎么勸，火箭硬是自愿留在聯軍當中，結果拗不過火箭的情況之下，只能任由火箭成為E！0756營地的一員。

　　終于，當周云彥等人領到聯軍分發給先鋒軍團的制式裝備，一件輕薄的半身鐵甲，一把五點五六公厘步槍，三十發子彈、一把鋸齒狀軍刀，一個水壺等等裝備之后，天色終于開始慢慢黯淡下來了。

　　還在檢查手中裝備的周云彥與克爾，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著北方那正逐漸消失在地平線外的橘紅太陽，克爾忍不住嘆息道∶“又到了開始戰斗的時候了，這已經是我第三十二次的戰斗了，但愿這次我還能夠像之前三十一次那樣，安全的回來。”

　　周云彥笑了笑，輕輕拉一下手中的步槍，朝天空擊一發扳機，微微一笑道∶“放心，既然你都活過三十一次戰役，那么再多活幾次也是正常的。”

　　說完。周云彥又低下頭去，細心的檢查一下分發下來的子彈，仔細的觀察一下有沒有劣質品存在。

　　看著周云彥不斷檢查自己的裝備，克爾突然說道∶“老實說，你的變化也未免太大了吧！”

　　周云彥低嗚一聲，一邊趁著夕陽余暉檢杳子彈底火，一邊稍微分心看一下克爾，有些不太明白克爾指的是什么變化？

　　克爾苦笑道∶“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怎么也很難想象就在五六天前，你還在為了要不要加入幽淵戰場的戰斗而心慌意亂，就像只沒頭蒼蠅一樣。

　　“但是現在看看你的樣子，明明知道即將步入戰場，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卻是，加入幽淵戰場之中，就好比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心態甚至比我這個老兵保持的還要穩健。如果不是這幾天，我天天都在你身邊的話，我幾乎都不敢相信你跟五六天前的你，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說到這，克爾一臉好奇道∶“我說周小子，你能不能跟我老頭子解釋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有這么大的變化？”

　　己經完成所有裝備檢整的周云彥，將手上的新裝備放好之后，這才微微一笑道∶“沒什么原因，最多就是想通一些事，放下一些心結，然后擺正自己心態罷了，沒什么好稀奇的！”

　　克爾忍不住怪叫一聲∶“什么叫沒什么好稀奇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心態對于一個上戰場的新手，是何等難得的？

　　“甚至我敢肯定跟你保證，聽到要上戰場，還能夠保持平靜心態的人，就算是一些有幾年資歷的老兵，都沒辦法做到像你這樣子，你還說這沒什么好稀奇的？”

　　說到這，克爾忍不住補上一句道∶“如果你這心態，能夠保持到幽淵戰場的第一次戰斗之后，那我敢肯定，就算你在幽淵戰場上碰見影獸皇族的高手，絕對可以安全回歸的。”

　　周云彥聞言忍不住笑了笑，算是謝過克爾的吉言，不過聽到克爾提到影獸皇族，周云彥不免還是有些疑問，忍不住反問道∶“克爾，聽你的意思，影獸皇族是不是很可怕？”

　　克爾苦笑道∶“何止可怕這兩個字，要知道影獸皇族，別看一只只長的人模人樣的，但是沒有真正碰過面，你不會明白，影獸皇族那人模人樣的表皮底下，隱藏的是怎樣可怕的怪物呀！影獸皇族全都是怪物呀！”

　　重復強調一次，克爾舉起自己的鐵手，在周云彥面前揮了揮，然后嘆息道∶“知道我這手掌跟一只眼睛是怎么失去的嗎？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看到克爾的獨眼中，流露出對往昔歲月的緬懷神色，周云彥不由得一愣，隨即笑了笑，拉來一旁的椅子，就這么坐在克爾的而前，準備聽聽克爾的故事。

　　克爾對周云彥露出一絲絲不好意思的神情，搖搖頭道∶“我說周小子，你可別看老頭子我現在老了，落魄了，也殘廢了！想十年前，我也曾經是C字編號里的一員，獵取軍功排名不敢說有多高，但是起碼在C編號軍團里，我還能夠排的上百名內的名次呢！”

　　周云彥這次真的是有些訝異了。

　　C字編號軍團，成員來自于民間的高手，而人人都知道自古以來民間便一直龍蛇混雜，能夠有多少奇人異士，從來沒人能夠數的清。

　　如果按照克爾所說的，他獵取的軍功能夠在C編號軍團中進前百名，雖然這并不一定就代表著克爾的實力在C編號軍團中能夠進入前百，但是卻也從另一方而證明，當時的克爾絕對是一個強手中的強手。

　　克爾看到周云彥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這才又繼續道∶“那個時候，我相當幸運的加入了整個C編號軍團所成立的獵殺小隊，那是一支集合招個C編號軍團將近六成的高手，專門用來獵殺影獸皇族的苦英連隊。

　　“能夠有幸加入這個連隊，那時候我有多得意，你恐怕想都想不到！”

　　說到這，克爾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對往昔榮譽的向往與驕傲神情，但是隨即又神情低落道∶“可是你知迸嗎？就在那個我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我們這支獵殺連隊，卻在那年戰役即將結束前夕，在最后一次集合的時候，碰上一群影獸皇族。

　　“當然了，你可以想象的到，既然是做為精英連隊，自然沒把那群影獸皇族放在眼里，而事實也證明，我們在幾乎沒付出多少代價上，順利的就將那群影獸皇族隊伍，殺的只剩下一只一直被眾影獸保護在中央的幼獸。那是一只外表看起來，就如同一七歲幼童，只是腦袋瓜子大如成人的奇怪影獸。”

　　當克爾說到這時，臉上不由得流露出恐懼、緊張的神色。

　　周云彥心中一嘆，看克爾的樣子就知道，顯然當初這只影獸種經帶給了克爾極大的傷害，以至于十年后的今日，克爾一提起這只幼獸，依舊無法遺忘當初的恐俱及害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克爾抬頭看著周云彥，克爾苦笑道∶“當時，我們所有人誰也不把這只幼獸放在眼里，大伙都誤以為原先死于我們手中的這批皇族影獸，是為了保護這只幼獸而來的，可笑那時候我們大伙都還在興奮，誤以為抓到一只影獸族高層的幼年存在。

　　“誰知道我們錯了，這只幼獸固然是影獸一族的高層沒錯，但是實際上卻不是什么幼獸，將人類街量年齡外表套用在影獸皇族身上，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話，只可惜那時候興奮的我們卻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永遠忘不了，就在我們虎視眺耽的逼近這只擁有人類孩截模樣的大腦袋影獸時，從她那極度人化的臉上，我們看不見有墳毫的驚慌，唯一有的，就只有輕蔑、興奮以及嗜血！”

　　說到這，克爾仿佛己經不忍回想當時的情況，自嘲的笑道∶“后來我回來之后，經過查詢才知道，原來這看似大頭孩童的影獸，竟然是整個影獸皇族中，以冷血殘忍聞名的滅魂淵主。”

　　想到周云彥不知道淵主所代表的意思，克爾又補上一句道∶“影獸族的淵主。地位相當于我們的城主之類的地區首領，負責掌管一塊影獸族地盤，在影獸族中對于手下擁有生殺大權，更是影獸一族中絕對的強者。”

　　聽到克爾的解釋，周云彥忍不住眼角一陣抽搞。如梁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在歐司的時候，他分明記得那群突然出現的影獸皇族，稱呼那個妖異女性為淵主？

　　霎時間，周云彥只覺得自己的背心都被冷汗浸濕了，果然是不知者無畏，沒想到他也曾經有如此近距離接觸影獸族淵主的機會！

　　這時候克爾又繼續說道∶“但是最駭人的是，后來依照我從聯盟軍獲得的資料，滅魂淵主在目前己知的淵主當中，排名雖然只屬于中等左右，但是她卻有一個可怕的能力，那就是滅魂淵主擁有駭人的精神力，可以直接催眠對手為他所控。

　　“而十年前那一次，我的同伴們，就是在最后的關頭，被滅魂淵主迷惑了其中大半，結果陷入自相殘殺當中。”

　　說到這，克爾忍不住苦笑道∶“我這只手掌，還有這眼珠子，就是那時候被我身邊遭受迷惑的同伴的杰作。”

　　周云彥點點頭，他大概可以想象的到。身邊的同伴突然反水。那是怎樣一個危險的狀況？克爾能夠活著回來，確實相當的不簡單。

　　不過這件事情肯定是對克爾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否則的話，身為C編號軍團苦英的克爾，也不會在先鋒軍團中充當一個連隊長，醉生夢死度過這么多年了。

　　有了克爾的提點，周云彥終于對幽淵戰場上會碰見的對手影獸族，尤其是影獸皇族的高端戰力，有了一個比較直白而客觀的概念。

　　只要一想到影獸族中排名中等的滅魂淵主，就有以一擋百的實力，周云彥就對幽淵戰場的危險性，有了更加直接的理解。

　　不過幸好這時候的周云彥，早已經脫離了原先恐懼的心態，在明白幽淵戰場的危險之后，周云彥心中卻相反的越來越期待進入幽淵戰場的時刻來臨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幽淵戰場正是一個考驗他真正實力的地方。

　　就這樣，在克爾不斷的提點下，周云彥懷抱著年輕人對于戰場浪漫的一種慷憬與幻想，慢慢等待著進入深淵戰場的時候來臨。

　　源星南極時間，進入永夜后三十六小時。大峽谷內刮了半年的激烈熱風暴終于停止下來，聯軍觀測峽谷內溫度已經降到攝氏四十度以下，人員己經可以進入之后。

　　人類聯盟軍先鋒軍團，終于在聯盟軍高層統一命令下，全體集結在幽淵戰場的大峽谷外，準備進入。

　　而周云彥所屬的EI0756連隊，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按照屬于先鋒軍團第一批進入的隊伍，與該連隊同時進入的，還有另外兩萬余人，合計兩個大隊，是屬于先鋒中的先鋒隊伍。

　　經由克爾解釋。周云彥才知道，原來E編號軍團雖然是一個大雜燴軍團，但是內部其實還是有所分別的。

　　譬如EI0756連隊，鑲個連隊都是由死囚所組成的，屬于原本就該死的一類人，因此聯軍本部干脆就將他們這些死囚列為第一波進入幽淵戰場人員，讓這些早該死的人替其它后續隊伍探清楚幽淵戰場內的虛實。

　　對此周云彥倒也無所謂，反正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不管是第一個進去或是最后一個進去的，他都不認為自己會死在幽淵戰場上。

　　因此相較于緊張的克爾，或是連隊其它絕望的死囚們。周云彥的神情顯得相當輕松自在，就仿佛要進行一場郊游旅行一般。

　　按照周云彥先前看到的幽淵戰場的地圖，整個幽淵戰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Q”字形，人類聯軍基地就位于下方尾巴之處，而聯軍軍團進入幽淵戰場的地點也在這一根小尾巴上。

　　因為唯有這根小尾巴，是整個幽淵戰場上連通地表的開闊緩坡地形，方便人類大部隊的進出。至于影獸族則因為其地下通行的天賦，根本不需要特意選擇什么樣的地形才能夠進入。

　　換句話說。一旦進入幽淵戰場之后，隨時隨地都要小心自己腳下可能會突然出現一個大洞。然后涌出大量的影獸族來。

　　當克爾先前跟周云彥說起這件事時，周云彥還有些不太相信，但是當周云彥真正跟著連隊，徒步跋涉將近半個小時，終于踏進幽淵戰場的大峽谷之后，看到峽谷里，到處充滿著黑幽幽的地洞時，周云彥這才不得不相信克爾先前所說的。

　　走在整支連隊最前方的克爾。一邊端槍監控四周的狀況，一邊瞅這周云彥笑罵道∶“怎樣，周小子，現在你相信我老人家的話了吧！

　　“早跟你說過了，在幽淵戰場上，絕對不能夠有絲毫松懈的時候，因為幽淵戰場的地形，對影獸族太過有利，只要一個不小心，這些喜歡打洞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從地上竄出來咬你一口，看你還敢不敢輕忽大意！”

　　不過說完之后，克爾又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別被這里密密麻麻的坑洞嚇到了。這里畢竟是我們人類聯軍進出的要害之地，所以影獸族才會喜歡在這里埋伏偷襲。

　　“真正進了整個峽吞之后，極度開闊的地形，反而使得影獸族的地下埋伏失去了意義，所以不用太在意，只要在進出這里的時候小心一點就行了。”

　　周云彥端著槍，點點頭表示已經了解，但是如果仔細的觀察，還是可以發現周云彥的渾身各處，正慢慢的飄散出肉眼不可見的細微銀塵，慢慢的將他周邊三十公尺的空間籠罩著。

　　表面上看來，周云彥雖然對于幽淵戰場己經不再視如畏途，但是實際上周云彥打從進入這個顯得極度悶熱的峽谷后，便一直維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便會隨時暴起而發難。

　　不過這也沒辦法，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作為一個戰場新手，就算周云彥在怎樣表現的不在乎，依舊難以掩飾其緊張的心態。

　　而克爾則忍不住心中暗笑著，已經看過太多周云彥這樣的戰場新手，對于周云彥的心態，克爾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不過他也不會惡劣到去說穿周云彥的心思，只是稍微提醒、引導一下，免得周云彥繃的太緊。

　　拿出連隊長配附的的地形圖，克爾打開一盞微亮小燈，就著幽暗的燈光看一上地形圖后，這才轉過身來，對著身后包過周云彥等一干E！O756連隊的死囚們，吃喝道∶“好了，現在我們已經正式進入幽淵戰場了，依據先鋒軍團本部的命令，我們連隊要在十二小時內，步行至九七九方塊布防。”

　　“雖然這里距離九七九方塊只需要八個小時不到的步程，時間上綽綽有余，但是考慮到沿途不知會不會碰見影獸族，所以各位還是放緩腳步，多注意周邊環境，遇有異狀立即反應，千萬不可疏忽大意。”

　　周云彥等人早在進入幽淵戰場之前，便被克爾教等過，由于整個幽淵戰場的大峽谷，是一個概略成橢圓狀，近千里平方面積的巨大深谷平地，因此整個戰場早已經被聯軍標示出九百九十九個編號、一公里平方而積的小方塊。

　　而克爾所說的九七九方塊，是位于整個峽谷盆地約靠近五點鐘方向的一塊地域，雖然遠離峽谷中央的激烈戰區，但是因為其貼近峽吞外圍巖壁，所以論危險性一點也不輸給中央戰區。

　　事實上歷年來的交戰中，人類與影獸族都相當有默契的將大戰役安排在最空曠的中央戰區當中，而靠近峽谷邊緣地帶。則是偷襲、伏擊的交火地點。的話勝任因此克爾才一宜布命令，周云彥便明白他們這支連隊，恐怕是碰不上幾萬人場而的大戰。不過小規模交火可能就免不了了。果然其它人也聯想到這一點，一個個緊繃的心情不禁也稍微放松一些。他們這支連隊既然都是由死囚所組成的，那么在團隊合作上，自然不是一般正規軍隊能夠比得上的，但是如果論個人武力，那肯定一個個都不是庸手，或許這樣的隊伍在大規模戰場上沒什么大用。但是用來應付偷襲之類的小規模戰斗倒也相當想通這點之后，周云彥也不禁佩服起聯軍上層，顯然是知人善用，就算是死囚組成的隊伍，也要利用到最后一絲一毫的作用，再也沒有把這些桀驁不馴又單兵戰斗能力強的死囚連隊，派到外圍應付影獸族偷襲要更好的利用方式了。

　　稍微感嘆一下，周云彥便又端起槍來，吃喝著后面連隊的死囚同伴，一塊跟上當頭領先的克爾。

　　可別忘記了，周云彥可是早已經被克爾指派為連隊的副隊長，更何況他們這批死囚，也只有周云彥才鎮壓得住，因此從頭到尾，克爾其實只跟周云彥接觸，甚至在指揮隊伍上，也是透過周云彥來轉述。

　　說句不好聽的話，雖然這EI0756連隊名義上屬于克爾，但是克爾就只認識周云彥這一個人。可以說克爾在領導連隊上，完全是懶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手里端著槍，周云彥一邊漫無目的的四處觀察著，一邊透過左心不斷的緊盯著方圓三十公尺以內，浮塵所傳回來的無數信息。

　　真正走進了幽淵戰場之后，周云彥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個嚴苛所在！

　　簡單來說，整個幽淵戰場，給周云彥的感想除了悶熱、貧清以外，就是滿地崎越不平的巖石地表。

　　幸好去年戰場上遺留下來的那些戰斗痕跡甚至是人類與影獸族的遺骸，早就已經被高溫的焚風所消彌碾碎，否則的話。周云彥真不曉得頭一次登上戰場的自己，如果真的碰見滿地自骨之類的景象，還能不能在第一時間維持平靜？

　　就這樣一邊謹慎的觀察環境，一邊回味著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感想，周云彥跟著克爾慢慢的前進。

　　突然，周云彥臉色一變。被他散落在四面八方的浮塵分子一陣詭異的浮動，周云彥不加思索的抬起手中的步槍，槍口朝向前方，二話不說的直接開火，“噠噠”的連續兩聲槍響，兩發子彈分別劃過前頭克爾的兩邊，擊中二十幾公尺外的某塊黑色的地面。

　　周云彥的槍響自然是引發了整支連隊一陣騷亂。不少人也緊張的抬起槍口。幸好這時候真正被子彈劃過身邊的克爾反而相當冷靜，立刻人喝一聲∶“所有人鎮定！”

　　說話的同時轉回過頭來，問道∶“周云彥，為什么開槍？”

　　按照克爾先前所教的，面對自己的同伴，在沒有危險威脅的情況下，最好將槍口朝向天空以示沒有敵意后，周云彥開口道∶“前面有影獸族的家伙埋伏，我發現了！”

　　克爾一愣，深深的看了周云彥一眼，隨即快步的往前跑到周云彥槍擊的地點，從小腿上拔出刺刀。在巖石地表上猛挖起來。沒兩下子，兩只形似穿山甲，有家犬般大的土灰色小獸被克爾挖出來，頭部早已經出現兩個深刻的子彈痕跡。

　　克爾看著兩只穿山甲形小獸，飽含深意的望了周云彥一眼，這才說道∶“這是穿巖獸，是影獸族中一種低級的獸類，沒什么智商，生性喜歡埋在地底下，一旦有人從其頭上經過時，會突起發難，雖然不太致命，但是很容易傷到人。”

　　死囚們聽到克爾的評語，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看著穿巖獸尸體上那醒目的金屬狀長爪，幾乎都有刺刀長度了。眾人幾乎很難想象萬一自己身邊突然冒出這一只穿巖獸，用那刺刀長的利爪扎自己一下，會是怎樣的一個慘痛？

　　而這樣在克爾口中竟然還是不太致命？那到底是怎樣才算致命？

　　介紹完手中兩只小獸之后，克爾轉頭看向周云彥問道∶“周云彥，你是怎么發現這兩只小獸的？”

　　周云彥聳聳肩道∶“我有一種能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下觀察到周圍的動靜，剛剛就是發現地上突然傳來震動，所以才開槍試射。”

　　克爾獨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找驚喜，連忙追問道∶“你的能力觀察范圍有多大？消耗會不會很多？最小能夠觀察到多細微的動靜？”

　　周云彥聳聳肩，也不隱瞞道∶“大概以我為中心方圓三十公尺以內我都能夠掌握，消耗與回復正好持平，至于觀察動靜的話，以前沒怎么注意過，不過像這兩只穿巖獸還要小一倍的東西。在地下只要不超過半公尺厚度，我大概都可以感覺得到，當然如果只是睜睜潛伏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周云彥越說，克爾眼中的驚喜越甚，這等于是一座活生生的雷達，有周云彥在身邊，三十公尺以內根本不用擔心任何影獸族可以偷襲成功，難怪克爾會高興成這樣子！

　　“真的是太好了，穿巖獸一向都被影獸族當成了活體陷阱，埋伏在地下傷了我們不少人，有你這能力的話，肯定穿巖獸是躲不過你的偵察的，現在就拜托你走在前面了！”

　　周云彥點點頭，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幽淵戰場上，既然周云彥有這種先知先覺的偵察能力，也不需要藏著掖著，盡情展現出來。因為你的能力越大，能夠幫助到團體的機會就越多。自然別人也會幫助你越多，這就是戰場上的定律。

　　如果你上了戰場，還想著藏拙隱藏之類的，一旦讓人知道你明明有能力幫助戰友，但是卻沒有發揮出應有的能力，那么不是被你自己的戰友所遺棄，就是因為你的不盡力，使得戰友們犧牲，最后剩下你一個人面對更多的敵人。

　　到時候任憑你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活下來。

　　因此克爾這么一說，周云彥也當仁不讓的越過克爾，成為整個連隊真正的領頭人，甚至在重新出發之前，周云彥還相當善意的提醒其它人，別超過他半徑三十公尺以內的領域。否則碰上有穿巖獸埋伏，他可就沒辦法了。

　　果然有了周云彥領頭之后。這一路上雖然也碰上了穿巖獸的埋伏，但是卻被周云彥先知先覺的開槍解決，讓整支連隊絲毫無損的來到先鋒軍指定的布防地點，一處緊鄰著幽淵戰場大峽吞涯壁的地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