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登陸,精銳的大英帝國陸軍!
利茲號的艦長作出了回答,留下來分擔敵人的炮火,用他那右舷的艦炮努力地回擊著清國人的進攻。但是,他們的火炮除了震得那炮臺外的石屑紛飛之外,極少能對對方的炮臺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還擊,士兵們,全力還擊,目標,戰艦右舷,射擊,全速射擊!”一層甲板炮兵指揮官特里中尉抹了一把臉上混雜了火藥與硝煙的血水,顧不得去看到底這層甲板的傷亡情況,他大聲地吼叫了起來,用腳去踹那些躺倒在了甲板上的人體,只要是活的,他就會一把將他拽起來,讓他回到自己的戰斗位置去戰斗,而不是像一個懦夫一樣趴在甲板上瑟瑟發抖。
對方的炮彈就像是一柄柄的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砸在戰艦艦身或者是甲板上,讓戰艦猶如疾風之中穿梭的小鳥一般顫栗著。
炮手們正在勇敢地叫喊著,努力地回以顏色,但是,對方的炮臺設置實在是讓人絕望,對方的炮臺很高,這讓英軍的炮手不得不盡量地進行仰角射擊,可是,戰艦正連續地受到打擊,晃動的艦身讓他們難以進行精確的瞄準。
不過,就算是他們能夠精確地瞄準炮臺,可是,他們的目標仍舊只有那些堅固的炮臺掩體,還有那些射擊孔,想要瞄準并且沖中炮臺的射擊孔,就如同站在大街之上仰起了頭張開了嘴巴,等待著一坨鳥屎精準地砸落進嘴里一般幸運.或者是倒霉…
這個時候,梁鵬飛的手下們終于能夠理解,為什么梁鵬飛要求要修筑厚度如此夸張的炮臺。“在保存住自己的同時,盡最大的可能去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這才是成功的防守。”梁鵬飛對此洋洋得意地自夸了一番。
“少爺您看,那邊,有不少的船正在向岸邊逼進。”這個時候,一直在負責關注著對方的艦隊主力的白書生向梁鵬飛大聲地叫道,炮聲持續地不絕于耳,讓人們在交流的時候不得不用吼叫才能夠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梁鵬飛立即擠了過去,果然,看到了英國艦隊中的運輸船和商船開始向著那距離沙角炮臺南約三里處的旗山一帶行去,看樣子,似乎準備要在那里實施登陸作戰,其目標自然是不言而喻,肯定是沖著沙角炮臺來的。
“呵呵呵,總算是憋不住了,來吧,本少爺可是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大大的美餐。和尚,發信號,告訴梁水生,他們可以準備了。”梁鵬飛嘿嘿嘿地奸笑了數聲,英國人既然提前了數十年發動了侵華戰爭,但是,他們的戰術卻仍舊與另一個時空的英國侵略者一致,都是在遭到了沙角炮臺的沉重打擊之后,經由這一帶登陸,由岸上向沙角炮臺的后方和側翼發動了進攻,最終,另一個時空的英國侵略者獲得了成功。
但是現在,無恥的,先知先覺的,一向寧作小人不作君子,以算計人為榮,以占不到別人偏宜為恥的梁大少爺憑空降臨在了這個時空。所以,就注定了這些英國佬們的失敗。
“遵命!”陳和尚點了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向著早就等侯在外的傳令兵下達了梁鵬飛的命令之后,傳令兵以旗語,向著南方的特一營將士們打出了梁鵬飛的軍令內容。
“好了,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收到了命令,請他們回稟少爺,不論那些英國佬來上多少,三山坳都將會是那些英國人的墳場。”站在龜山頂端的梁水生大手用力地互搓了搓之后,轉身沿著一個難以明辨的小徑,朝著半山腰處趕了過去,那里,特一營的兩個連已經進入了戰斗位置。
三山坳,這只是梁鵬飛自己取的一個名字,就是為了形容那一片夾在北面的龜山、臨海的旗山,以及靠東的白鶴山,這三座山幾乎是以一種等邊三角形的形勢聳立在這里,而它們中間,是一條新修的寬敞而又平整的大道,可以直接由旗山南的那個漁民小碼頭直接通向沙角炮臺的后方。
這條道,在梁鵬飛準備重新修筑虎門炮臺之前的一個多月就開始動工了,為了保證這道大道足夠寬闊,英國人的戰艦出現在珠江口半個月之前,才完全地完工。
這條道路完工之后,梁鵬飛對這條道路進行了嚴密的封鎖,除了梁家軍的士卒之外,就沒有閑雜人員趕出現在這條大道之上,因為,這條大道,是為了方便英國人由陸路進攻沙角炮臺而特地修筑的道路。
雖然絕大部份的部下對于梁鵬飛這種勞民傷財的行徑頗有牢騷。但是,在梁鵬飛的堅持之下,他們還是堅決地貫徹執行,而現在,這條大道終于派上了用場。
英國的武裝商船與運兵船只用他們的火炮對準了岸上的那些清軍轟擊了數輪,那些清軍幾乎以一種聽到了發令槍響的奔馬速度,向著后方逃竄而去。
這種懦弱的行徑,終于讓曾經見識過真正的清人作風的福特少將心里邊暗暗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只是那些在炮臺上英勇作戰的敵人,只不過是依靠著結實的炮臺,才能擁有與英國海軍面對面進行炮戰的勇氣,而那個漁夫所用的小碼頭,實在是沒有多少的戰略價值,所以他們并沒有派駐多少士兵,也沒有在那些修筑炮臺,這等于是給了英國人一個絕佳的機會。
“上帝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看到了大英帝國的陸軍很順利地就趕跑了那些駐防那個小碼頭的清軍,并且開始登陸的馬戛爾尼在自己的胸口劃了一個十字,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掌心上已經全是汗水。
“上帝當然會站在我們的這一邊。”斯當東笑了起來,用力地握緊了拳頭:“我們這些優秀的士兵將會在上帝和國王陛下的庇佑下獲得勝利。而我們,將會成為歷史的見證人。”
“我當然希望是這樣…”馬戛爾尼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他把目光轉了回來,落在了那陪著小斯當東站在旗艦前甲板的梁三槐身上,他總覺得這個家伙剛才跟自己的談話里充滿了一種悲觀,似乎并不看好英國人進攻廣州。
而且,他還提到了一位清國將軍的名字,想到了那個名字,馬戛爾尼就覺得自己的腮幫子在疼,那是因為太過用力地咬著牙根而產生的疼痛。
“梁鵬飛…”沒錯,就是這個家伙,這個屠夫,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地兩次將近六百名英國人全部處死,連個活口都沒留下,雖然,馬戛爾尼對于鴉片這種毒品走私持保留態度,但是,并不妨礙他以一位大英帝國的政治家的眼光來看待這種走私活動。
走私確實是非法的,走私鴉片更是,但作為一位眼睜睜地看著大英帝國與這個龐大的清國之間的貿易逆差可怕到觸目驚心的地步,這是每一位熱愛大英帝國的政治家都所不能夠容忍的。
“這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利益。”馬戛爾尼為自己的心理活動作出了最終的辯護。只不過,那梁三槐就在剛才告訴過自己,那位屠夫的防區,就是這里,這位屠夫的兇名雖然在這個帝國的首都名聲不彰,但是在兩廣以及閩浙甚至是澳門,幾乎所有的西方商人對他都懷著一種憤恨與畏懼之感,當然,這與他對于走私活動的毫不留情與殘忍好殺有很大的關系。
這讓馬戛爾尼的心里邊浮出了一絲陰云,雖然他已經將這個消息告之了福特少將。但是,對于那位曾經在安南的近海迎接了他們到來的梁總兵,福特少將對于他的看法只有三點:卑鄙、貪婪、手下的士兵簡直就是一群毫無軍紀的強盜。
當時福特少將只是矜持地表示,自己會在指揮時顯得慎重一點,并沒有太過在意,而馬戛爾尼也同樣不太在意。
只不過,連續地被對手采用詭計,使得大英帝國海軍的戰艦連連受損之后,作為一位優秀的政治家擁有的敏銳觀察力,他還是覺得那位梁總兵看起來還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所以,他與認同了福特少將將攻擊目標轉移向陸地,而不是用珍貴的大英帝國海軍的戰艦與士兵的生命去換取對方的炮臺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而現在,福特少將已經將對手當了一個強敵來對待,所以,他一共派出了兩千五百名陸軍士兵,其中,精銳的大英帝國士兵就有一個整營五百人。
有了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步兵押陣,相信那些同樣經過了很長時間訓練,在與印度土王的戰役當中獲得過不少勝利的印度雇傭兵們應該有足夠的勇氣與信心地占領那座橫向封鎖了由珠江入海口通過廣州的水道的沙角炮臺。
“只要我們能夠占據那座滿是重炮的炮臺,我們就可以用他們的重炮,去轟擊那個大角山的清國炮臺,讓他們滅亡在自己的炮口之下,不知道那個時候,那些清人的表情會變成什么樣,我想,一定十分有趣。”斯當東爽朗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