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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忘恩負義之輩

  看到左曉瑤也跟著上前,臉色本有些難看鄭家四兄弟心中倒是頗覺欣慰,經過這幾天的同行,知道她與自家那單純直爽的老幺不同,是個待人雖溫和有禮,卻很謹慎也很機靈的人,結合老四剛才所講的話,肯定也清楚前方形勢,而她卻與他們兄弟一樣選擇上前,可謂是患難見真情,足以證明對方是個講義重情的,也不枉鄭寧誠心待她。

  但喜歸喜,情況本已不妙,眼看‘戰場’已近在眼前,在他心中,連騎馬都不熟練的‘文弱書生’左曉瑤也跟著往前湊,豈不非只有拖后腿的份,鄭家老大高聲道“前方太危險,肖兄弟還是趕緊退回去!你的心情義,我們兄弟領了!”

  揮了下手中的鞭子,令身下這匹臨時買來的馬更加快速度向前,勉強跟上騎馬技術都很好的鄭家兄弟,知道自己在對方眼中是個什么印象,畢竟前兩次遭劫道時,她都從沒出手過,算起來可以說是剛適應,卻還不太能熟練馭馬的左曉瑤笑笑道“鄭大哥不用擔心,我雖不擅長騎馬,卻也會些手腳功夫的,多個人,好歹也能多分力量。”

  雖覺左曉瑤口中的‘手腳功夫’不靠譜,鄭家四兄弟卻都已沒機會再勸說,眼看鄭寧已經沖上去與那些身著灰衣,以黑巾蒙面的匪人打了起來,隨后才趕到的他們自是只有跟著加入。

  戰場并不算大,做匪人打扮的這方雖是人多勢眾,但個體實力卻大多明顯不及的被‘劫’方,如此以來,大多數成員都傷痕累累的雙方略呈絞著的狀態,但在沒有占到絕對優勢的情況的下,人多,且已將被‘劫’者們圍困在中間的那方自是占上風,勝利只是遲早而已,卻沒想到突然來了個‘熱血英雄’,頗有正義感的立刻站好隊。

  做匪人打扮的那方人在驚訝過之后,還沒來得及為發現‘熱血英雄’的實力有限而高興,將一輛馬車護在中間的被‘劫’方在產生過瞬間的欣喜后,剛感到有些失望,就見又有五騎快速趕來。

  鄭家的武技是拳,左曉瑤主修的攻擊武技是掌,都適用于近身站,因此,五人在還未加入戰場之前,先是迅速下馬,隨后才快速往那只顧上用眼余光打量他們的場上眾中沖去,第一時間‘看’到鄭寧即將被對手的刀劈中左臂,施展出輕云步的左曉瑤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已上前拉開他,且送了來不及防備的對手一掌。

  左曉瑤顧不上竟有心思對為這幕做出目瞪口呆之態的鄭寧解釋,隨后便舉掌迎上了周圍做匪人打扮的對手,而匪人那方不僅注意到左曉瑤的強勢,同時也已發現新加入戰場的鄭家其他四兄弟那老辣的對戰手段,遠非他們剛才沒放在心上少年可比。

  貌似匪方為首者的高個灰衣人邊手持長劍迎戰身著白衣同樣持劍的少年,邊高聲道“諸位閣下與我等無怨無仇,無故出手傷人,未免也太無禮了吧,還請盡快離去得好,莫要誤了自身!”

  想‘見死不救’也得分形勢,方才在拐彎處未與這撥人正面相逢,還可故作無視的避過去,如今為了鄭寧,與這些人都已交上手了,再想中途退離的可能顯然不大,無論是出于哪方面的考慮,堂而皇之的做出‘見死不救’的事,鄭家其他四兄弟明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關。

  畢竟眼前的形勢已經十分明朗,他們一旦抽身,被‘劫’方的下場定不怎么美妙,而他們即便知道做匪人這方不像都是匪人,但對方眾人既然做出這身匪人的標致裝扮,且在以多欺少,力圖置人于死地的手段極為狠厲,明顯不是什么好人,因此,無論鄭家兄弟心里再沒譜,但在如今當面對上后,卻怎么也做不出仍選擇見死不救的行為。

  鄭文尚沒來得及開口,鄭家老三那大嗓門便已響起“誰說沒怨,你們擋住了老子的路,老子肯定得把你們清理掉才行!”

  高嗓門加上足夠囂張的言詞,那挑釁的意味真可謂是不言而喻,‘匪人’中立刻響起來個尖細陰柔聲音道“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看誰清理誰!”

  “多謝各位俠士出手援助,還請諸位多保重,小心他們這幫陰險小人私下的暗算手段!”

  那名一直堅守在馬車旁的白衣少年朗聲提醒道。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在這不長的時間里,左曉瑤就已仗著極為迅速的身法將周圍三個根本還來不及反抗的‘匪人’拍倒,且在隨后只能呻吟痛呼出聲,根本無力再戰,令周圍注意到這一幕的人暗生忌憚。

  而其中一名蒙面左衣人目中迅速閃過一抹厲色后,伸出左手在懷掏出一物,趁又有幾人齊圍上去攻擊,將左曉瑤及被她有意帶在身旁的鄭寧逼進被‘劫’方大多人都在的包圍圈的機會,口中突然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在使己方的大多數人都迅速往后退的同時,接著便立刻將手中那顆圓球扔了出去。

  能過靈識注意到其中的異常,未因對方的突然撤離感到意外的左曉瑤十分清醒,在一個彈珠大小的黑色圓球已飛過來的那一瞬間,幾乎是在條件反射的情況下,不再試圖掩飾自己的真正武術實力,頭發無風自起的她身上突然涌出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無形的內力近乎在她揮出的拳頭上凝成實體,而那拳頭所帶出強大沖擊力則在隨后便將那圓球逼退。

  在扔出圓球的灰衣人尚沒來得及退出足夠距離的情況下,近十來個因左曉瑤剛釋出的氣勢感到心驚的灰衣人正有些慌,那圓球卻已自行傳出一陣爆炸巨響,濃煙散去,地上的殘肢斷臂宣告著圓球的威力有多驚人。

  相比較鄭家兄弟及被‘劫’方人的滿面喜意,左曉瑤面上的笑容卻有些勉強,不是因為眼前的場景太過慘烈,而是為了圓球爆炸后的氣體中所傳出硫黃之類的氣味,這是諸如現代的鞭炮、煙花及火藥類武器都會產生的類似味道。

  可據她所知,這個世上貌似并不存在這些,連節慶時用來表示喜悅的方式也是裂爆竹,真正的爆竹,要知道,如今的她已到過兩個州域的首府,雖只是途經,都未做太多停留,但也足夠她買下更多涉及面更廣書籍,從而對這個世界更加了解。

  因他們的人剛才有些太過聚集,在這顆圓球爆響后,立刻損失掉近十余人,再加上之前折損的人手,形勢對他們極為不利,‘匪人’方雖在怔愣過一瞬后,便再次與距離各自最近的對了起來,不經意中卻已有些喪氣,且下意識的都將眼角余光投向仍在的與白衣少年對戰的高個灰袍人身上,長劍交擊中,本即將能完全封住少年招式的他也連失了幾次手,給了少年還手之機。

  聽到又與白衣少年交手了片刻的高個灰衣人終于止不住也發出一聲奇怪的喝聲,殘余下的二十幾個的‘匪人’立刻來神情一振,不再戀戰,只想盡快甩掉對手逃脫,甚至已有那么幾個分別向狹長的峽谷兩端退去。

  而在左曉瑤靈識中,一直與一名同樣蒙面的灰衣人盤膝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老者卻突然道“快!不可放走一人!”

  此話大有含義,左曉瑤雖不知道具體所指,但她清楚,若放走了那些人,難免不會在將來給她帶來些麻煩,因此,仗著一輕云功的便利,她毫不猶慮的承擔了追擊想跑路‘匪人’們的‘任務’。

  可惜,對方是分途逃離,雖將自己隨便選得往通往洛山州方向逃的那兩名‘匪人’盡數擒回,待左曉瑤回到‘戰場’時,才知道不僅那高個灰衣人已順利脫逃,七八人也沒被追上,那個本與老者對‘坐’疑似法師的灰衣人也已順利逃開,從鄭寧不滿的嘟噥中,主要原因竟是因被‘劫’方的八人都不愿離開一直被他們緊護住的這輛馬車。

  聽到鄭寧的不滿抱怨聲,一名十七歲紅衣少女滿面傲氣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哼!你們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連幾個殘兵敗將都抓不住!”

  面色漲紅的鄭寧頓時大怒“你.....你怎么這樣不知好歹,明明是我們救了你們,不感激也就算了,還如此無禮!”

  在少女出聲時本想開口的那名交待追人的老者聽到鄭寧的話后,面上頓時閃過一抹不快,間或中還隱透著些許其它情緒,垂下雙目不再說話。

  雖不確定那‘其它情緒’到底是代表什么,但對方未將自己幾人放在眼里的事實相當明顯,冷冷的掃了幾人一眼,在面上頓現怒意鄭文還沒出聲前,左曉瑤淡淡回道“兄弟,我們走,不必跟這些拎不清‘恩義’二字的人多費口舌。”

  老者聞言,皺皺眉道“姑娘此言差矣,你等出手援助,我等定有厚報,怎可如此無禮的妄言!”

  “老人家好歹也是歲數不低的人,見過的是非應比我等多,怎也如這姑娘般不分好賴,反正我們本來也不想摻和你們的事,只因兄弟太年少,路見不平,就滿心熱情的上前想要救下你等,僅為了他的安全,我們才不得已的過來順手救下你們,并沒想過要你等怎樣報恩,只希望你等休要忘恩負義,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這腹,總以為我們救下你等定另有所圖!”

  說完,便不管老者的臉色有多難看,及紅衣少女有多憤怒,連眼角余光都不屑留給們們的左曉瑤已拉著鄭寧準備離開,她平生最不喜的人除無端仗勢欺人者外,還有就是這種不知好歹的忘恩負義之輩。

  因見左曉瑤剛才擊退圓球時釋出的氣勢太過驚人,心中至今仍覺有些驚疑不定的鄭文頓時也不再多言,帶著其他三位兄弟也路著轉身離開,以實際行動證明,他們果然不屑挾對方只認為是‘援助’的‘恩’圖報,哪怕在左曉瑤的口中,這份‘恩’被她反復提起。

  好在幾人的馬仍停在附近坡上啃草,雖在圓球爆炸時嘶叫了幾聲,卻沒跑開,而先前那些想逃跑的‘匪人’們因被追得緊,雖想借它們跑路,卻根本來不及翻身上馬。

  帶著的頗有些氣餒的鄭寧剛翻聲上馬,就聽見剛從馬車中走下的白衣少年道“在下馬玨,多謝各位俠義之士出手相救,家人多有冒犯,實在得罪,可否給在下一個面子,請諸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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