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天的喧嘩漸漸消散,霓虹燈的光芒照亮了夜幕下的大連,讓這座海濱城市燈火璀璨,夜色撩人,宛如一座幻境之城,美不勝收。
“師餑,快點,麻煩你再快一點!”
夜色里,通往納蘭武館的一條寬敞的馬路上,一輛出租車以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行駛,可是”坐在后座的納蘭香香卻是依然還嫌慢,那感覺恨不得自己去開車才好。
之前她陪著賈平安去機場接陳帆,接到之后,因為武館倩況危急,賈平安顧不上搭理納蘭香香,讓納蘭香香自己離開。而賈平安則是跟著陳帆等人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機場,趕往武館。
納蘭香香雖然氣得不輕,但也知道情況危急,于是沒有給賈平安打電話發脾氣,而是獨自離開機場大廳,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納蘭武館。
“小姐,速度已徑夠快了。,中年司機聽到納蘭香香的再次催促,哭笑不得。
在他看來,敢在街上開這么快的出租車司機,恐怕整個大連也只有他一個了。
畢竟很多街道上都設置了限速,而且有攝像頭,一旦超速的話,會罰款的。
而仙之所以敢開這么快,完全是因為納蘭香香給了他足夠的錢,讓他不必擔心超速被罰款心 “我知道已徑夠了,還能快點嗎?,納蘭香香心急如焚:“不要擔心罰款,如果那些錢不夠的話,等到了地方載再給你!”
“夠了”夠了。,中年司機無語,道:“再快容易出事的,而且。。這眼看就到了你別急。。”
話雖然這樣說,中年司機卻是苦笑不止。
因為”他已徑記不清,這一路上納蘭香香到底催了他多少次加快速度。
機場高速上一百四,進入市區后一百二。
這雖然不算他這輩子開車最快的一次,但卻是最瘋狂的一次了。
到了?
聽到中年司機的話納蘭香香先是一怔,下意識地朝窗外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景物后,沒有再像之前一樣去儂,而是出奇地沉默了下來。
沉默的同時,她那張嫵媚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叫做緊張刮請緒。
緊張么?
是的!
之前上了出租車以后,她不停地撥打賈平安的電話,一開始是占線,后來是無法接通,無奈之下她又撥打納蘭永軻的電話,結果納蘭永軻直接笑機。
電話打不通,無法得知陳帆是否抵達武館,無法得知陳幟和朝源創勝一戰到底是什么結果,納蘭香香心急如焚。
如今,眼看就要到納蘭武館了她整個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既然平安說他那么厲害,那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緊張萬分的同時,納蘭香香微微閉了一下眼睛,握了一下雙手,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腦海里卻本能地閃現出了陳帆在珍珠號上冒著生死危險進入皇家賭場,擊殺影子,將她救出的一幕。
腦海里閃現出那一幕,她那顆曾徑塞滿仇恨的。臟砰然跳動。
她知道,她這輩子不可能忘記那一幕。
那一幕過后,那個男人依然如同一座大山一樣,立在她刮心靈之中,讓其他男人無法替代。
只是。
她對那個男人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茲”
隨后,伴隨著輪胎與地而的劇烈摩擦聲,出租車停在了納蘭武館門口。
汽車停下,納蘭香香二話不說,直接推開車門,跳下。
武館門口的停車場上停了不少汽車大門卻是沒有如同往日那般敞開,而是緊緊地關著。
砰砰砰。。。
納蘭香香想也不想直接跑到大門前,用力地敲響武館大門。
“武館今天休息。”
很快的里面傳出了武館工作人員的聲音。
“是我,納蘭香香!”
“啊。。香香小姐!”
很快的,里面傳出一個驚訝的聲音。
嘎吱!
隨后,伴隨著一個沉悶的響聲,武館大門霍然打開。
“怎么樣了?”
眼看武館大門打開,納蘭香香心中的擔憂徹底爆發,一臉緊張地問道。
“香香小姐,小王爺不讓我們觀看比武,我們所有人都退了出來。”那名武館的工作人員一臉郁悶地說道,說話的同時指了指身后。
納蘭香香一怔,一眼掃去,只見那些負責武館運營的員工以及武館的教頭均是滿臉郁悶地呆在武館的前院里。
看到這一幕,納蘭香香不作停留,挽起長裙,獨自一人跑向武館大廳。
半分鐘后。
納蘭香香在納蘭永軻一名保鏢的引路下,走進了武館大廳。
“嗷!”
剛一進入武館,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懷有身孕的納蘭香香本來最近就胃口極為糟米,此時猛然聞到濃重的血腥味,身子不由一彎,胃部一陣抽搐,忍不住嘔了一下。
嘔吐的同時,納蘭香香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擂臺。
擂臺上空蕩蕩的一片。
擂臺東邊,人群沉默。
擂臺西邊,血色彌漫。
她的目光頓時被吸引到了擂臺西邊。
下一刻。
她看到了。
看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被淹沒在了血色當中,變成了一個血人,唯有那把刀刃雪白的虞家祖傳大刀白得刺眼。
血色中,那個男人傲然而立,宛如殺神!
大刀立在他的腳下,周圍全是血淋淋的人頭和尸體,那些人頭和尸體泡在水中,場面慘烈至極。
看到這一幕,納蘭香香嘔得更加厲害了,卻舍不得挪開目光而是瞪大眼晴,死死地盯著那道早已鏤刻在她內心深處哦身影。
隨后——
鏗!!
伴隨一聲脆響,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拔出插入地面的虞家祖傳大刀昂首走向了擂臺另一邊。
擂臺另一邊,除了龍女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絕對的震驚之中。
他們仿佛置身夢中一般呆呆地看著那個渾身染血的男人,拎著大刀,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就那么,呆呆地看著!
這一刻,似乎用震驚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內心的震撼了。
一個人,一把刀,斬殺了包括朝源創勝在內的所有日本頂尖高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但是就在剛才,這一切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他們的眼蕭。
時間仿佛靜止,畫面仿佛放緩。
納蘭武館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唯有那不斷響起的腳步聲,沉悶而又刺耳。
納蘭香香停止了嘔吐,彎著身子,目光隨著陳帆的身子緩緩挪動。
仿佛只是一瞬間,又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個渾身是血、拎著大刀的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穿過長達三十米的擂臺,來到了虞文虎等人身前。
“嘶”
待陳帆走近,聞著陳帆身上令人嘔吐的血腥味,看到陳帆衣服上因為凝固而略有些泛黑的血跡,除了龍女外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尸刻,陳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紅色的!
“呼!”
隨后,之前受傷的虞久虎竭力地讓自己站起身緩緩吐出一口悶氣,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后,又覺得不妥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似乎。。到了這一刻,用任何話語來形容陳帆之前瘋狂的舉動,都顯得極為蒼白。
和虞文虎一樣,空心大師和其他一些武者都看似想說什么,卻沒人開口打破詭異的沉默,只是滿懷激動地望著陳帆只覺得心中有囝火在燃燒,渾身上下的血液沸騰不止!
“小帆好樣的。”
終于,還是友久虎率先開口打破了詭異的安靜他踏前一步,拍了一下陳帆的肩膀。
因為受傷的緣故,他這一拍,力度很輕,卻足以表明心意。
陳帆默不作聲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將虞家祖傳大刀遞到虞文虎身前:“虞爺爺,諛謝您的大刀。”
“哈哈!”
聽到陳帆這么一說,虞文虎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帆吶,虞家大刀從唐朝便開始流傳了,如今已經流傳了上千年。虞家的祖訓是,這把寶刀只傳虞家后人,不傳外人!不過。。今天,我就先開這個先河!”
“虞爺爺您。。”
陳帆心中一動,立刻猜到了虞文虎的。思。
然而,不等陳帆把后面的話說出口,虞久虎便開口打斷陳帆的話,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豪爽的笑容:“自古以來,英雄配美人,好漢配寶刀!”
說著,虞文虎故意掃了一眼周圍的武者,笑著問:“諸位,你們說,小帆算不算得上一條好漢?”
“算!”
沒有任何猶豫,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給出了答復,聲音洪亮。
“小帆吶,聽到了吧,大家伙一致認為你是一條好漢心”虞文虎隱姓埋名幾十年,多少和現代社會有些脫節,話語中難掩綠林草莽氣息:“載呢,眼看就一百歲了,指不準哪天就兩腿一蹬,一命嗚呼了,留著它也沒用心玄小子爸媽命薄,死得早,玄小子呢,練武只練了個皮毛,要著寶刀也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給你,讓它在你手中發揚光大。你就不要拒絕了!”
“是啊,陳帆,收下吧。”
虞玄也是滿臉激動的表情,他想過陳帆很強,可是卻沒有想到,陳帆竟然強到了如此程度心此時見自己爺爺要將祖傳寶刀贈送給陳帆,沒有絲毫的不舍,相反倒是同意虞文虎所說一一只有陳帆才配得上這把寶刀!
見虞久虎和虞玄爺孫兩人盛情難勸,陳帆想了想,深知若是拒絕的話,會傷了兩人的。,于是輕輕點了點頭,將寶刀收回。
“虞老爺子,您不是怕一身武藝要帶入黃土嗎?”這時,已徑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納蘭永軻笑了笑,道:“現在不用擔心了吧?”
“永軻吶,你也太抬舉我了。以小帆目前的實力,我再去指導,根本就是外行教內行,誤人子弟啊,哈哈。”虞文虎笑道。
看到因為高興臉上恢復血色,滿臉笑容的虞久虎,包括龍女在內,所有人都很清楚,陳帆雖然實力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不過虞久虎畢竟是活了近一百年的武學高手,一生徑歷豐富多彩,若是教導陳帆,絕對可以讓陳帆更上一層樓。
“好了,小帆,你去洗洗,然后我們回宅子。”納蘭永軻見狀,深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需要立刻清理現場。
陳帆點了點頭,將虞家祖傳寶刀丟給龍女。
龍女一把接過,接得很穩。
咦?!
這個小細節落入虞文虎眼中,令得他眼中精光乍現,隨后苦笑道:“看來一個個都深藏不漏吶。”
周圍,空。大師和其他武者都暗自點頭。
在他們看來,虞家祖傳大刀重達幾十個龍女能夠一手輕松接住,實力絕對不弱。
就在所有武者情不自其將目光投向龍女的同時,接到納蘭永軻的命令后,一群大漢飛快地從門口出現,準備清理現場。
而陳帆則是徑直走向了張景賢的尸體。
看到這一幕,包括虞久虎在內,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盡管因為陳帆之前的瘋狂舉動,令得他們所有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守護了中華武學的榮譽,可是張景賢和形意門武學天才姜武的死,多少讓他們有些難過。
再者,他們也都很清楚,今天若不是陳帆及時趕到,恐怕中華武學的榮譽就要丟光了!
“張師叔,曾徑王師傅被日本武者使用卑鄙手段殺死,我因為身份特殊,只能偷偷前往日本,空乎殺死北辰一刀流掌門,為他報仇。”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陳帆再次跪倒在張景賢的身前,聲音嘶啞,道:“今天,我不再受身份限制,所以殺死了來到這里的所有日本武者!”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陳帆輕輕合上了張景賢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今天,載只是給您和那些死去的人討回了一點利息,總有一天,載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砰!”
“砰!”
“砰!”
話音落下,在虞文虎在內,所有人沉默的表請中,陳帆再次給張景賢磕了三個響頭。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屠大,從不違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