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寬在永寧大敗而歸的消息傳的很快,沒幾天時間便在整個豫西一帶都傳開了,洛陽城中的知府衙門更是一片大亂,紛紛詢問祖寬這一戰是怎么敗的。
祖寬也覺得沒臉,在敗退到了宜陽之后,簡單的收攏了一下殘部,一天也不多呆,便立即率領殘部回了魯山縣休整,至于這一敗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他現在暫時也顧不上了,反正敗就失敗了,好歹他手下還有一千多關寧軍,河南布政司這邊還對他們要依仗,也不會對他如何,反正他是不愿意再碰上這刑天軍了,柳泉鎮一戰他已經被刑天軍的堅韌還有強大的火力給嚇住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除了建奴的兵馬之外,還沒有什么軍隊能如此強悍,任由他想盡辦法,這伙賊人就跟一塊磐石一般,巋然不動,而且那種視死如歸一般的反擊,更是令他心有余悸,如果可能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愿再碰上這刑天軍了,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寧可回到北方去,去和建奴對陣也不愿意再碰一下這支刑天軍了。
而王紹禹就更不用說了,巴巴的趁著祖寬拖住刑天軍想要去偷襲永寧縣城,可是沒成想卻被人家發現堵在了洛河南岸,后來聽說祖寬戰敗,立即便拔營起寨朝著宜陽跑,結果沒成想那一小股刑天軍的賊眾,居然趁著河面的冰凍結的還不怎么結實,便連夜在河面上鋪了些木板,踏冰而過,追過了洛河,一路追在他的背后,又是一通好殺,結果等他好不容易甩脫這伙賊軍,逃回到宜陽的時候,他帶出去的三千多兵馬,卻只剩下了一半不到,剩下的不是逃散了,就是干脆投降了賊軍,這一下他在宜陽只剩下了不到兩千兵力,再也沒膽子出宜陽城半步了。
而相反的是刑天軍這邊,這些天數戰下來,他們先打垮了祖寬所部,接著劉耀本又打垮了一斗谷這個巨寇,隨即便又打垮了王紹禹一部,頓時在豫西一帶便名聲大振了起來。
原來永寧縣那些處于觀望狀態的小一些的莊堡,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個忙不迭的向刑天軍示好,也不用刑天軍去催逼他們,便主動開始拿出一些糧秣,派人送往永寧縣城,算是擺明了態度,投效刑天軍了。
這時候的河南,早已成了四戰之地,各路義軍和官府往來征戰,官府對地方的掌控能力早就弱到了極點,許多有點勢力的家族,都結寨自保,誰占上風就聽誰的,倒也不是他們不愿意聽官府的,而是他們這些小富之人,比不得皇親國戚和那些達官貴人們,他們也要生存,如果他們強自依附朝廷的話,官府又保護不了他們,他們可就倒霉了,所以他們這些人這些年便開始見風使舵,誰能控制住這一帶的地面,他們就聽誰的,只要不逼他們太甚,他們聽誰的都是求活罷了!
而且更讓這一帶的人震驚的是就連豫西一帶有名的瓦罐子,這一次也率眾宣布歸附了刑天軍,而且這一次他們投靠刑天軍的時候,還給刑天軍送上了一份大禮,將這段時間處處和刑天軍作對的一斗谷的人頭給送到了永寧縣城,他麾下的五千嘍啰,也都跟著一起投了刑天軍。
如此一來刑天軍在豫西頓時聲勢大振,附近的一些小一些的桿子勢力等等,都開始蜂擁向了永寧地界,投靠刑天軍,使得刑天軍頓時便壯大了不少。
不過讓其他人想不到的是風光無限的肖天健大人卻正在為這件事感到頭疼不已,瓦罐子最終還是選擇了投靠他,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件好事,打掉了一斗谷之后,豫西本地的桿子瓦罐子算是最大的一股了,他的投靠無疑宣告了自己刑天軍在河南的地位,也坐實了他實際對永寧縣的控制。
但是對于蜂擁而來投奔他的這些各股的勢力還有桿子,他卻有些頭疼,因為這些桿子之中的嘍啰們多為良莠不齊的人物組成,以刑天軍的習慣其中不少人是不夠格在刑天軍當兵的,所以這些老弱病殘還有帶著痞性的人物肯定是要裁撤淘汰的。
而且如何安置像瓦罐子以及他手下還有各路桿子的頭領的問題,卻是一個很不容易處置的事情。
在這件事上,肖天健還是堅持他原來的原則,凡是投靠他的這些地方勢力,就必須接受他的整編,而且為了不在他刑天軍之中,形成小的勢力集團,這些頭領們就必須在投靠刑天軍之后,徹底交出他們的兵權,脫離原來屬于他們麾下的那些兵卒們,避免形成擁兵自重不聽號令的情況。
所以如何處置好瓦罐子的事情,就牽扯到對以后整編這些地方武裝的成敗與否,在聽聞到瓦罐子來投的時候,他提前和手下諸將商議了一番,這才率眾出了永寧縣城,迎住了瓦罐子一眾。
這一次迎接瓦罐子一眾歸附,肖天健安排的相當隆重,在永寧縣城西門外五里之處,選擇了一塊寬闊平坦的空地作為校場使用,并且在這里召集民夫草建起了一座供新附軍停扎的營盤,并且從縣城中調運出了一批糧秣還有繳獲的兵器事先儲備到了這個營盤之中,而在這座新附軍營盤不遠處,則建起了一座教導營的營盤。
十月二十八,刑天軍除了縣城留守了兩個連的兵卒之外,其余的各營全部跟隨肖天健開赴到這個校場,步軍、騎軍、炮隊、輜重隊、工兵連,各自指定了位置,在營外大校場上一字排開。
這些刑天軍的兵將們今天也特意收拾了一下各自的器甲,全身披掛整齊,兵器更是打磨擦拭的干干凈凈,盔明甲亮長槍如林,不過他們的衣甲上還殘留著大戰之后的血跡,甚至于一些輕傷的傷兵也在隊列之中,身上還有的布帶還浸出有斑斑血跡。
就連他們的各種旗幟上,也還殘存有一些硝煙破損之處,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到刑天軍的軍容,反倒是遠遠看去,洋溢著一種凌然的殺氣,所有兵將都腆胸疊肚,下巴揚的高高的,各個都是一副驕兵悍將的架勢,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自信還有身為刑天軍一員的自豪感,令人有一種不敢仰視的感覺。
除了刑天軍之外,就連當地一些小點的士紳,這一次也受邀參加了這次儀式,在校場一端,專門給他們設置了一塊地方,供這些本地士紳觀禮,而這些永寧縣附近的小士紳們,接到了邀請之后,無不趕緊收拾了一下,帶著自家的年輕后生們便匆匆的趕到了永寧縣西面的這個校場,被刑天軍的那些文吏們接待,安排到了指定的地點觀禮。
當他們看到一隊隊士飽馬騰的刑天軍兵將們發出隆隆的腳步聲,以整齊的隊列入場之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他們幾乎無一例外的被刑天軍的軍容鼎盛所震撼,以前單是聽說倒還不覺得太震驚,現在真真的看到刑天軍的軍容之后,這些當地的士紳們才真正的體會到了刑天軍的強大,心中除了驚懼和臣服之外,再也興不起一點其它的念頭了。
肖天健今天也全身披掛,身穿一副只有明軍大將才能擁有的山字鎧,這會兒被擦拭打磨的雪亮,頭盔上插著一根孔雀翎,這是他在刑天軍之中擁有的特權,除此之外,任何人頭盔以及氈帽上都不得配飾這種翎羽,腰間懸著一口樸實無華的腰刀,右側還佩帶著一支刑天軍自造的燧發短槍,背后披著一件洗的多少有點退色的紅色披風,騎在在他的那匹精壯的黃驃馬上,同樣顯得是威風凜凜。
掃視了一遍背后的這些刑天軍的兵將,肖天健再一次豪氣大發,擁有這樣多的虎賁,何愁不能成就大業!這世上已經烙下了他的痕跡,那么他就不再懷疑,自己只是這個時代的一個過客了。
數千人集結在一起,所有兵將站在寒風之中,任由凜冽的寒風吹過他們的面龐,而校場上卻除了輕微的甲葉子摩擦的聲響之外,只剩下了那些戰馬偶爾打的響鼻之聲,數千兵將鴉雀無聲的挺立在隊列之中,持旗手更是如同標槍一般的持旗站在各隊人馬的前列,仿佛就像是一尊尊雕塑一般。
刑天軍在此時已經表現出了和這個時代其它軍隊的不同之處,這是一支肖天健以后現代的軍事思想訓練出的精銳的近現代軍隊,每日的訓練還有講評,另外加上嚴格的軍紀約束使軍中每個兵將都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戰斗力,隨時都可以投入到作戰之中,而這種隨時保持的緊張,也使得刑天軍的陣列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美感,使人不能懷疑他們是一支鐵血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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