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到,別嫌煩,要先交代一下高迎祥和李自成的出場原因!呵呵!累死我了!休息,明天再更三章!千萬記住明天周一,紅票都是我的!)
鳳翔府很快得到了大批流民軍正在朝著鳳翔趕來的消息,知府段有志很是擔心,雖然前些日他們收到陳奇瑜的塘報,得知了被困車廂峽的眾魁已經宣布向官府投降,打算重做良民,各自返鄉安居,從此不再造反作亂了。
而且陳奇瑜也給各地諭令,各州府縣城要負責為這些遣散的變民提供糧食,供其途徑各地食用,以防這些變民因為無糧可就,重新做反。
雖然陳奇瑜的諭令說的明白,但是各地官府卻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些狡猾的變民,特別是對于這一次塘報之中并未提及是否已經將變民軍之中的一眾魁首拿下這件事,各地官員大都很不放心。
畢竟陳奇瑜乃是京官,年初才被外放到地方擔綱五省總督,負責總領五省兵馬對變民軍進行剿撫,陳奇瑜不了解這些變民軍的狡詐之處,但是作為陜西各地的地方官,可是都了解這些魁首的狡猾之處的,假如他們這次真心歸服倒是好事,但是如果他們這次又耍詐,詐降的話,那么對于陳奇瑜這次接受變民軍的投降一事,無疑于是縱虎歸山,陜西各地立即便又要陷入亂局之中。
段有志一聽說有大批變民軍出現在鳳翔府境內的消息之后,便立即著令各縣要小心防備,如果這些變民軍不鬧事則罷,一旦發現他們有異動的話,務必要堅守城池,萬不可大意讓這些狡猾的亂民給鉆了空子。
李自成率領他麾下的八隊的將士,不舉旗號,不亮出兵器,一路顯得亂哄哄的直奔鳳翔縣城而來。
遠遠的便看到鳳翔縣城的城門一看到他們便立即關閉了起來,一隊隊官兵鄉勇如臨大敵一般的奔上了城墻。
李自成也沒有騎馬,隱身于軍中一路疾奔到了鳳翔縣城的城門外面,八隊的將士立即便在城外停駐了下來。
而城上有官兵立即持弓高喝道:“來者止步,報上身份,否則的話便將爾等視作亂軍,休怪咱們不講情面,我們便要開炮了!”
李自成駐足于軍中,對跟著他的一個部將吩咐道:“李過,你派人裝作是安撫官,去叫開城門,就說咱們是已經投降的變民軍,途徑此地奉五省總督陳奇瑜之命,來此就糧,讓他們打開城門,送糧食出來!”
李過乃李自成的侄子,最初也是最早跟著李自成起兵造反的親族之一,經過這么多年的轉戰之后,李過已經成長為李自成麾下最重要的戰將,獲得了一只虎的外號,作戰勇猛,另外還頗有心計。
李過點點頭,立即招過一個身穿官軍服飾的一個手下,悄然對他耳語了一番,這個手下連連點頭答應,大步走出了人群,來到了城門下面,手中舉起了一個腰牌和一張紙,對著城上叫道:“我乃陳督師帳下聽令的總旗,老子姓劉,這是老子的腰牌和督師大人親自簽發的敕令,這些人都是已經投順朝廷的變民軍的部眾,我受命充任這些人的安撫官,剛好途徑此地需要在此地就糧,請你們速速將糧食送出城來,我們領到了糧食之后,自然馬上離開!陳督師有令在先,安撫事大,各地不得推諉不予就糧,一旦逼得這些變民再次造反的話,你們無論是誰都吃罪不起!”
看到這個出來答話之人身上的穿著,確實是官軍的服飾,但是因為離的太遠,在城墻上根本看不清他手中的腰牌的真偽,所以城上的守軍都拿不定主意該怎么辦是好,但是他們也都聽聞了亂軍投降的事情,所以對于這個出來答話的劉總旗的話的真假他們都不敢全信。
把守這個城門的乃是一個把總,他聽罷了下面這個“劉總旗”的話之后,猶豫了一下,于是對下面的這個“劉總旗”叫道:“原來是督師大人帳下的兄弟,失敬失敬了!但是我等奉命鎮守城門,不敢大意,現在我讓人放下個籃子,請劉兄弟把腰牌放在籃子里,讓兄弟我驗看一下,如果不假的話,兄弟將立即通知知縣大人,將糧食送出去!現在還請劉總旗先約束一下這些流民,后退一些,以免發生誤會就不好辦了!”
話音一落,一個兵卒便用繩子將一個籃子從城樓上縋了下來,那個“劉總旗”無奈,只得對身后的這些“流民”揮了揮手,李自成看到他的手勢之后,對身邊的幾個人小聲吩咐了幾句,他這些手下于是立即便緩緩的后退了一段距離,顯得比較配合這個安撫官的招呼。
這個劉總旗舉步上前,走到了城門之下,伸手將腰牌放在了籃子里面,被城上的兵卒迅速的提拉了上去,而他又退開了幾步,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對上面叫道:“快點!老子一路從漢中走過來,這腳都走的打水泡了,現在外面這些人各個都餓得跟狼掏了一般,要是再拿不到吃的話,真的就又要反了,老子豈不要第一個倒霉了嗎?快點快點!”
當腰牌被提上城墻之后,兵卒立即將這塊腰牌和那封蓋著血紅大印的諭令呈到了那個把總的面前,把總拿起來看了一下確實是真的,于是便扭頭對一個站在他們背后的身穿小雜花青色文官服的官員說道:“李大人,這腰牌和手令都不假,想來下面這些人應該不會是亂軍所扮!是否開門讓他們進城就糧呢?”
這個身穿低品級文官衣服的人正是鳳翔縣知縣李炳成,此人從頭至尾,都站在城頭上沒有說話,一直在默默的打量著聚集在城門外的這批“流民”
當聽完這個把總的回復之后,李炳成不但沒有點頭,反而是忽然冷笑了一聲:“糊涂!本官可以斷定,城外這批所謂的流民,根本就不是什么投降的亂軍,而下面之人也絕非是什么安撫官,定是亂匪所假扮!這批人根本就是亂軍,想要誆騙我等開門!想要趁機奪城!”
那個把總有些傻眼,他看了半天,卻沒有看出什么異狀,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李知縣一口便咬定外面這批流民一定是亂軍,于是訕訕的解釋道:“可是這塊腰牌確實不是假的呀!”
“糊涂呀!這些亂軍和官府為敵數年之久,不知道殺了多少官軍,想要尋獲幾塊這樣的腰牌,豈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亂軍此次明里是投順朝廷,誰知道是不是又在詐降?而他們拿到手令,也不足為奇,豈能相信他們!”李炳成繼續冷笑著答道。
“可是萬一他們真的是途徑此地的流民的話,如果我們不給他們提供糧秣的話,逼得他們又造反的話,這罪責大人于卑職都承擔不起呀!”那個把總猶豫著繼續對李炳成說道。
“哼哼!絕不可能!你來看,他們雖然表面上亂哄哄的一片,但是這么多人,不可能如此聽一個小小的安撫官的吩咐,他們實際上有人在暗中調度,剛才你令他們暫時先退后一些,他們短時間之內,便一起后退,假如沒有人暗中指揮的話,幾千人豈能如此輕易做到?
你再看,外面這些亂民前面的人似乎赤手空拳,但是再往后面看,隱隱中有許多閃光,這閃光豈不正是他們暗藏的刀兵?如果我們輕信他們的話,到時候城門一開,到時候定會一擁而入,你我這項上人頭,到時恐怕就由不得我們做主了!”這個李炳成倒也不是個庸官,眼神還是非常犀利的,指著城外的那些“流民”對這個把總說道。
這個把總順著李炳成的手指仔細望去,果真看到流民之中不時的會有一些東西閃過亮光,作為行伍之人,他自然比誰都清楚那些閃光是什么東西發出的,當即便出了一身冷汗,罵道:“這些混蛋亂匪,險一些誆騙住了俺!果真他們藏有兵器,幸好李大人看出了他們的馬腳,要不然的話,這次就麻煩大了!來人,準備開炮,弓弩手準備,把外面這些該死的亂匪給我轟成渣子!娘的!想要騙咱們,就讓他們不得好死!”
“且慢,不可莽撞!聽本官說!我們這么這么辦…”李炳成急忙叫住了那個把總,附耳過去小聲的對他說道,而那個把總的臉色漸漸的緩了下來,接著露出了一絲奸笑。
李自成率眾站在城外,等著城上的答復,另一邊卻暗自開始調配手下,讓手下大將劉宗敏暗中挑選出了百十名八隊的老弟兄,這些人各個都很是驍勇,令他們暗藏好了武器,做好準備,只要城中驗差過那安撫官的腰牌令諭無誤,開門朝外送糧,便立即沖上去強奪城門,然后隨即他便率眾殺入城中,奪了鳳翔城。
但是等了很長時間,城上卻毫無動靜,那個“劉總旗”又在城門下面叫道:“我說,城上的弟兄們聽了,老子大老遠跑到這兒,什么都遞上去了,你們他娘的要讓老子等到什么時候?我可告訴你們了,要是再不趕緊送吃食出來的話,萬一逼得這些人又反了的話,你們誰都吃罪不起!快點行不?”
這時城樓上一個人伸出了腦袋,輕咳了一聲之后對下面的這個劉總旗大聲說道:“放肆!匹夫何敢如此再次叫囂!難不成你以為你是督師大人帳下之人,本官就不敢治罪于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