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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健也沒有騎馬,和其他人一樣站在泥濘之中望著眼前高大的莊墻,李家莊對他來說很重要,這已經不單單只是報仇的問題了,現在已經是六月了,天知道高迎祥、張獻忠那幫猛人什么時候就闖出車廂峽橫掃過來,在此之前他必須要使手下的兵將們變得更加精銳一些,也需要獲得一批物資的補充。
單單憑借躲起來操練是不成的,唯有不斷的讓這幫將士上陣,才能使得他們變得更加彪悍,雖然他明知道強攻會給刑天軍帶來很大的損失,但是這世道本來就是適者生存,只要能打下李家莊,即便是承受一些損失他也愿意。
時間不允許他繼續拖下去,雖然天龍寨還有一部分存糧,但是卻不夠支撐他堅持多久,一旦大批義軍涌入到這一帶的話,別說是打糧了,恐怕到時候這些義軍能把地皮都揭去一層去!
所以他已經沒有退路可選,眼下唯有拼死一搏,打下李家莊,獲取更多的資源了!
肖天健站在雨中暗自心中合計著,此時劉寶踏著滿地的泥濘快步走了過來:“掌盤子!拋車準備好了!可以干了!”
劉寶的話打斷了肖天健的思路,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點點頭道:“開始吧!給我集中對準莊門左邊這一段莊墻砸,最好能把女墻先給砸塌一段!否則的話一會兒攀上去,咱們太吃虧了!”
“遵命!”劉寶興沖沖的接令道。
說實在的,這兩天下來,每個人都憋著一肚子的邪火,看著李家莊的莊丁們囂張的在莊墻上披著蓑衣大喊大叫的嘲笑他們刑天軍,這兩天刑天軍上下都非常不爽,沒事就大罵賊老天不幫忙,等著這大雨停止,方便他們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幫李家莊的龜孫子們。
雖然今天大雨依舊未停,但是當得知他們掌盤子還是要強攻李家莊的消息之后,這些兵將們還是興沖沖的奔了出來,包括這三百新兵在內,都卯著一股勁,等著開始動手。
六架拋車在莊外一字排開,每一部拋車都分配了五十個新兵,一起發力,足可以將三十多斤的石頭擲出五十步開外,威力倒是也不可小視,這也是肖天健一到這里便讓輜兵中的工匠們趕造這些拋車的緣故,在這時代,雖然火炮已經普及,但是除了紅夷大炮之外,攻城戰之中,虎蹲炮和弗朗機炮的威力并不算太大,倒是這種簡單粗陋的拋車所投擲的石頭,往往能給城墻造成不小的破壞。
除了新兵營的這些新兵之外,刑天軍還另外臨時從流民中招募了一些青壯幫著他們運送石頭,有了第一天填壕的經歷之后,流民們倒是很愿意被刑天軍使喚,畢竟刑天軍待他們也不錯,干活就給飯吃,受傷還給醫治,所以一聽說刑天軍出戰,許多流民也都冒雨趕了過來,遠遠的幫著刑天軍吶喊助威。
一塊塊石頭被裝入到了拋竿的兜囊之中,在新兵營教官的口令聲中,數十名新兵都抓緊了手中的繩子。
“都聽仔細了!老子喊放字的時候,你們這幫混賬就給老子一起用力,別他娘的給老子丟人,砸不到莊墻上,你們這幫家伙今兒個誰都別想吃飯!都聽清楚了沒有?”劉寶站在幾架拋車中間,扯足了嗓門對著手下的這三百新兵大聲吼道,這幫新兵剛剛招募來不久,最基礎的訓練還都沒有進行,所以上陣的事情輪不到他們,只能暫時充當輜兵使用,干這種事可以說是正合適,只要有力氣的人都能干。
新兵們很眼饞戰兵們的威風,所以也都很想表現一下,當劉寶大聲叫罷之后,他們立即便一起吆喝道:“頭盡管放心吧!哪個龜孫子才不賣力呢!”
劉寶滿意的點點頭,又目測了一下離莊墻的距離,一只手緩緩的抬了起來,隨即便重重的落下,口中大叫了一聲:“放!”
三百新兵聞聲之后,一個個都立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兩臂肌肉墳起,用力的牽動了手中的麻繩,只見六架拋車的砲臂隨即便揚了起來,盡頭的兜囊也揮舞了起來,當達到一定角度之后,幾塊石頭便脫離了兜囊,朝著莊墻疾飛了過去。
只見這六塊大石在雨中劃過一道道弧線,重重的便砸在了莊墻上面,兩塊石頭角度不對,直接轟在了莊墻正面,三塊石頭卻角度太高,直接越過了莊墻,重重的落在了莊子里面,眾人都能聽得見莊子里面發出的轟隆聲,雖然看不到砸中了什么,但是莊子里面卻有人發出驚呼聲,搞不準可能是砸塌了一間民房,只聽得莊墻里面有人大罵了起來。
只有一塊大石準確的命中了莊墻上部,砸在了女墻上,頓時便將一小段女墻砸的磚塊亂飛,坍塌到了莊墻上面,連帶兩個站在女墻上的莊丁跟著也遭了殃,被去勢不減的大石砸中了大腿,當即便飛了出去,一個癱在莊墻上,另一個直接便從內側滾落了下去,估計摔不死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如此威力,吧莊丁們嚇了一跳,紛紛趕忙舉起了盾牌遮住了身體,這不過只是起到一個心理安慰罷了,要是真讓石頭砸中他們的話,僅憑這面盾牌,根本就沒一點用處。
李旺津跳腳直罵,但是也毫無辦法,天氣好的話,他們還可以用虎蹲炮轟殺這些操作拋車的刑天軍的兵卒,但是這會兒雨勢又大了起來,開炮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他們的弓也都被雨水浸濕了,開弓變得無力,以至于連五十步開外都夠不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刑天軍發砲轟擊他們的莊墻,干瞪眼沒法子。
“你們這組干的不錯!晚上每個人加一塊肉!其余的都他娘的是吃干飯的嗎?瞅瞅你們把石頭砸到什么地方了?給老子快點重新擺治,再砸不中,就餓你們一頓!”劉寶先是夸獎了一下命中目標的那一組新兵,然后對剩下的五組人罵道。
每一組新兵都有倆教官帶隊,看自己這組干的不像話,都覺得很沒面子,一個個沉著臉喝罵著自己的手下,招呼他們立即挪動沉重的砲架,調整發射的角度。
一塊塊石頭又一次被裝到了放下的兜囊之中,劉寶瞇著眼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又一次緩緩的舉起了手。
肖天健始終筆直的站在隊伍前面,按著腰間的刀柄,觀看著那些新兵操作拋車轟擊莊墻,當看到莊墻上的那些莊丁并沒有采取反擊的措施之后,他才恍然大悟了過來,心中暗自竊喜了起來,這鬼天氣看來不光是給他們刑天軍添了麻煩,這一下連李家莊的人也一樣跟著吃癟了!
于是他止住了閻重喜等人的請戰,笑道:“看來李家莊的人拿咱們的拋車也沒法子,這正好!先轟一陣子再說!讓他們也嘗嘗吃癟的感受吧!”
數百刑天軍的戰兵立于雨中,都興奮的盯著那些拋車,一根根砲臂在雨中揮舞著,劉寶已經不再統一指揮發射了,每一組操作拋車的新兵在各自的教官的口號下,使勁的喊著號子,一起拉動手中的繩索,將一塊塊大石奮力的拋擲出去。
大石穿過雨幕紛紛落在莊墻上面,砸的莊墻上磚石亂飛,而且越來越準,十塊石頭中,逐漸有三四塊能命中到莊墻上部,把本來工整的女墻砸的如同老太婆的牙齒一般,出現了豁豁丫丫,而且石塊落下,莊丁們根本就無法抵御,只能盯著天空仔細觀察飛來的石頭的落點,驚慌失措的在莊墻上到處亂竄,躲避著石塊的襲擊。
不時還是有石塊飛入到莊墻之內,靠近莊墻的一些房子算是遭了殃了,二三十斤的石頭落在屋頂上,輕則砸出一個大窟窿,重則連帶房梁都一起砸斷,房頂轟隆便垮塌了下去,引得莊子里面的人不斷的發出驚呼聲,紛紛走避,逃入到莊子深處躲避天上不時落下的大石。
如此往復,每一架拋車都足足投出了二三十塊大石之后,肖天健在雨中終于樂得有些合不攏嘴了,原本工整的莊墻,在這番石頭雨的轟擊下,變得殘破不堪,有一段長達數丈的女墻終于被拋車給砸塌了下去,讓躲在女墻后面的莊丁再無可以遮攔的東西,只能閃避到遠離這段莊墻的地方,生怕被石頭給活活砸死。
直到這個時候,一架拋車終于承受不住如此的折騰,在一組新兵的牽拉下,轟隆一聲散了架,險一些還傷到了幾個新兵,引得了新兵們了一片驚呼聲。
肖天健直到這個時候,才從腰間拔出了腰刀,對著身后早已耐不住性子的戰兵們高呼道:“弟兄們,是輪到你們上的時候了!灌進李家莊,吃他娘喝他娘!”
數百站在雨地里的戰兵,一個個雖然如同落湯雞一般,但是卻士氣高昂,不斷的為新兵營的弟兄們吶喊助威,當終于聽到肖天健的出擊命令之后,這幫家伙們一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到:“灌進去呀!灌進去吃他娘,喝他娘呀!上呀…”
本來肖天健這次出來的時候,是打算全軍壓上去分數處一起突擊,尋求一點突破,最終攻克李家莊,但是站在雨地之中這段時間,他也冷靜了下來,雖然那樣做會給李家莊造成很大的壓力,但是實際上卻行不通,因為他們畢竟只打通了一段莊外的壕溝,兵力突至莊墻下面并不容易展開,另外就是他們準備的長梯并不算充足,不足以供給手下這么多人一起使用,思量一陣之后,還是決定輪番上陣,幾點同時進攻,但是只集中兵力攻擊一點,直至消耗掉李家莊的精銳家丁,再尋求突破莊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