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沒有武技,全憑與生俱來的本能作戰,它們所倚仗的就是這異界里所能給它們的得天獨厚的異能,它們能自然而然成倍的吸收天地靈氣,而這靈氣也成倍的化成恐怖的武能,超然的武能使得毫無武技的異獸,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噬血狂魔!
本能的回身一揮,獸爪與那只羅剎腳撞到一處,地級中階武技黑金裂實實在在的落在了火烈猴的巨爪里。巨爪把那只腳包了起來,那熊熊黑火就從它的爪隙間迸發出來,如同,獸爪握著的是一枚火能彈,正從爪間暴裂開來。
“轟…”
“嗷…”
火烈猴一聲哀叫,巨臂遠送,古維支慧一個高大身軀就遠走高飛,直落向二十丈外。
火烈猴的那只爪上鮮血淋漓,已經殘缺不全了。
然而,另一拳已經毫無所防的落在了它寬在這一米的后背上。
“啪…”
足以裂石的一拳沒有任何阻礙的擊在上面,聲音沉悶,巨大身軀轟然的震動了幾震,火烈猴吃力的前行兩步,回過它猙獰的頭來,一只大爪狂揮了過去。
“轟…”
與第二拳相撞,路開山哼了一聲,一連倒飛出五六米,臉色難看的站住。
緩得這一緩,同時的兩張大網在長桿的支撐下,飛過了火烈猴的頭頂。如果再次罩住,用不著再有別的動作,只是網上更加長大的倒鉤,也能放凈異獸身上最后的一點血液。
連連的重擊,如同砸在小女孩的心上,她器叫著撲上去,手上小巧的武能盾揮向最近的一名執桿弟子后心。那弟子只得回刀相架,突然的,面前出現一人,如同原本就站在他面前一般,他大吃一驚,沒來得及叫出,身體已被那人倒提起來,一聲清喝,百多斤的身體在他的手里飛了起來,帶動寬達百米的巨大網子,呼地倒卷而回,同晨那個人影已經化成了一團灰影,瞬間劃過幾米的距離,突兀的出現在另一位執桿少年身前,一拳無儔揮出,“嘭!”的一聲,那少年就狂叫著飛上半天,而毫不遲疑的身著八卦仙衣的身影又在另一名執桿者身前出現,同樣駭人聽聞的:“嘭”的一聲呼過,人晚一步飛起…
“嘭,嘭”連聲,空中一時間倒起了不少飛人,西邊一排十幾個執桿人先后飛過了火烈猴的頭頂,帶著他們的長桿與刀網,飛向另一面有同伴。
身體砸地聲不斷,哀叫聲落,火烈猴已經脫出網刀的包圍,嘶啞鳴叫著沖向人叢。
“…是張家六鬼么?”
古維河怒喝一聲,一只黑金裂羅剎腳已經轟向路修的前心。
古維河的腳功,如果單拿出來的話,還在古維支慧之上,他從小赤足,天生的級品火屬,一只腳比起同門的怪異得多,如果說他這個是獸足也沒人認為有什么不妥,十二歲時從院中經過,青石面上就留下一行印跡,這些年依然還在。
路修一皺眉頭,將一只水盾撞了上去。
“轟…”然一接,水波一層層的漾開,這一下如果換了木盾,很大可能就要碎去。水盾中的柔韌一面,發揮得淋漓盡致,每一蕩就是一層武能的消減,幾十個水波過去,這碎石的一腳就在水盾前落下。
場上的幾個武修都是一愣,哪來的這么厲害的年青人,想趟這淌混水。
這樣的一腳換了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要退出很遠,才有可能接得下來,而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的年青人,竟然安然的接了下來,一步沒退,而且在他的右手上,一記風屬的狂濤訣,木秀于林,已經帶著強勁的武能擊向古維河。
古維河一愕出手,雙手胸前一叉,鐵門栓攔過這一拳,“轟”的一聲,臉上一變,退得一步,右腳再次飛起,這次才出了全力,加上兩成武能的黑金裂!黑色的武能火在他的腳端形成一團黑如墨的火焰,先于他的腳撞向路修。
“不知道死活的小子,嘗嘗到這一下,讓你死得明白!”
一張黑毛過半的臉孔,冷冽得扭曲。如同半空降臨的死神。小眼睛里兇光凝成一個小點。
未加身,路修衣服被他的武能波吹得幾欲離體。正面已經有了些痛感。這樣的一腳,并不弱于任何一件武能兵器,破開一切的沖面而來。
“小心——”小女孩尖叫了一聲。
路修雙眉一擰,一股豪氣猝然生成:就這么牛嗎?不可一世?我偏要試試你…
武能盾忽然收了回去,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他平平靜靜的打出一拳,直搗黑金裂的一拳,看不出任何威勢,甚至于沒帶動風聲,但這卻實是他的高級高階的汪濤訣,一招千木竟秀在他的手里已經變成了地級的四重轟,而第一重勁就在平平靜靜中迎了上去。
古維支慧笑了,這個年青人太不自量力了,一個人的拳頭本身就不足腳一半的力大,何況自己侄兒踢出的是地級的黑金裂!而他竟然狂妄得用一招平平無奇的拳法去擊,這只拳頭不是廢了嗎!
路氏叔侄也是一齊搖頭,同時將目光再一次投向那只龐然大物,眼睛里瞬間全是貪念,仿佛看到的不再是一只異獸,而是一枚重寶的破壁丹,這樣一枚丹藥,足以幫助一位武修巔峰,跨過最后的壁壘,進入到新的境界,武圣之列。到時候,路家就不再是長支獨大,他們二支要真的掌管家族了。
家族里的一切支配權放在他們二支手中,意味著重丹藥,萬計的家財,高級的,地級的武技功法,高階的護甲兵器,高等的宅第使仆,所有這一切再不是看長支的眼色行事,一切都將得向二支傾斜,而平時趾高氣揚的長支只能是默默看著,連哼一聲的膽量都沒有。
拳腳未交,第一重武能波已經同黑金裂的武能火接到一處。
“轟”然大響,第一重勁消于無形,馬上更強勁的第二重力撲上。
又是“轟”的一聲,黑金裂的武能火忽地一縮,第二重力再碎。
第三重壓上時,第四重直接補上,兩重合到一處,就不再是兩重的力,而是高出三重之上的重重一轟,三轟四轟合成的最后一擊,四重轟到這時才能看得出來它無儔的威力!
拳腳已經接到了一處,是“轟”的一聲,三聲實際是只是一聲,一個拉長了的,三而合一的一聲巨響。
“轟隆…”
路修臉上一扭,從手指到手腕到臂骨之間,到肩骨現肩胛骨之間,手臂仿佛猛然的縮短了幾寸,一股疼痛從骨與骨之間,筋與筋之間,肌肉之間傳來,疼得他面上變色。
連連的后退,一步接一步,直退了十來步遠,才算站住。
他心中的驚駭達到了極點。這一腳之威竟然不下炎黃斧的一斫之威。
而眾人在轟然聲中回頭看向古維河時,人人臉上的驚駭已經是排山倒海了。
古維河飛出十米外,他一腳在地,本來就下盤要弱,而對方最后的一轟,正擊在他赤著的腳心上,疼痛瞬間從腳心處直達心臟。能攻破他的武能火而傷到他的腳心,這在他大小無數的戰斗中,幾乎只有過三次,而對方都是強過他二階以上的六七十歲的大武修,但對方只不過看上去二十幾歲,而且打出的一拳也沒看出來多大的威勢。
古維河右腳一收,想要站住,但腳心處受震比起身體其它部位來要來得重上幾倍,他終于還是咧開巨嘴,倒了下來。
“撲”地一倒,眾人就震撼了!
再看向那個年青人的目光就有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