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4章矛頭所向 若那大天閣組織真有那般了得,秋氏家族如能與那大天閣組織結成同盟,倒也是不錯的選擇。起碼比被東皇奴役要好。
“秋風烈,你說了這么多,與這小子能不能殺有屁關系?完完全全就是兩碼事!”秋雷一心只惦記著為孫子出氣。
“大長老,這并不是兩碼事。”秋風烈展顏一笑,“因為,大天閣組織的宗主任蒼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在場的外人,只有秋韻、任蒼穹和小白二人一獸。秋韻是一個毫無修煉根基的婦人,所以排除。小白是一個妖獸,更加不可能。
唯有任蒼穹符合這個條件!
不過,大家怎么也不會想到,秋風烈口中所說的大天閣組織的宗主,就是面前這個年輕人,著實是出乎意料之外。
“這不可能,就憑這小子?”秋雷震驚之余冷笑道,“莫非這世俗世界越發的不成器,區區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也能當上一宗之主了?”
秋雷的懷疑不無道理,在他的印象中,身為一個宗主,非但要求閱歷豐富,有著過人的手腕和視野,還得有過人的神通實力。而這一切,都是需要歲月的沉淀得來的。
由一個年輕人來統帥三大宗門,還與荒蠻之地結盟,豈非太兒戲了點?
秋天鳴對自己的手下是極其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讓秋風烈但此重任,外出查探情況。但是,當他得知任蒼穹就是大天閣組織的宗主之后,一瞬間也動搖了起來。
無論怎么看,任蒼穹都太年輕了,看上去資歷遠遠不夠啊。
即便家主秋天鳴,也是一萬三千余歲的時候,才有資格登上宗主之位。
“秋風烈,如果你一心想幫這個年輕人開脫,不妨找個合理點的借口。”秋雷冷笑一聲,擺明了不相信。
“我知道宗主和大長老不信,但事實的確如此。”
“當時,屬下去東皇洲刺探情報,聽得最多的就是任蒼穹宗主的威名。他年紀雖輕,功績卻是相當驚人。在過去的妖族大亂之中,可以說沒有他,人類已經全軍覆沒。他斬殺的大圣不計其數,更是連斬圣元老龍王的數個龍子,重創圣元老龍王,是當之無愧的人皇。不僅如此,任蒼穹此子還身兼著丹仙殿殿主的身份,丹仙再世,醫術無雙…”
隨著秋風烈將任蒼穹的“個人履歷”如數家珍,一一道來。秋雷和秋天鳴從一開始的不信,轉為震驚,滿面的不可思議。
任蒼穹所經歷的那些,隨便拿出一樣來,就足可震驚世人了。
聽著有人當面夸贊自己,任蒼穹頗覺怪異,好在他臉皮夠厚,也沒有開口說話。
當二人聽到秋風烈說完,其實心里面都已經相信了這是事實,秋風烈再能編,這么短時間內,只怕也編造不出這么詳實的內容來。
“當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吾輩閉關不出,只怕真的是有些落伍,成了井底之蛙了。”秋天鳴的語氣多少有些唏噓。
在秋氏家族,一個家主候選人,如果一切順風順水,按部就班的話,最起碼需要上萬余年才能當上家主的位置。
而任蒼穹經歷無數次戰斗的磨礪,三十歲不到,卻已經具備統帥的才華,并且已經是公認的東皇洲人皇,甚至有能力與東皇分庭抗禮。
秋天鳴腦袋瓜子轉的飛快,心中迅速盤算和構思,該如何能夠與大天閣組織結盟,綁上這艘大船。
“秋風烈,你說了這么多,是為了向我們宣揚此子的背景有多么強硬是吧?”秋雷依然揪住小辮子不放,“說一千,道一萬,他任蒼穹強闖我秋氏秘境,等同挑釁入侵。況且他還出手傷人,更是罪不可恕。秋堂主,莫非你戒律堂的律法是擺設?莫非祖輩傳下的規矩是空談?”
秋雷就認準了一個死理,任蒼穹是一個外人,強闖秋家秘境,打傷秋家的人,所犯下的乃是重罪。
即便對方是個宗主又如何?到了秋家的地頭上,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乖乖地臥著。
“大長老,說到底任蒼穹與咱們秋家還有血脈關系。”秋風烈拱手道,“這件事情,我尚未來得及向家主匯報。”
“哦,還有此事?”秋天鳴大感詫異。
點了點頭,秋風烈指向秋氏道:“家主,此女你可有什么印象?”
秋天鳴仔細看了一眼秋韻,隨后茫然地搖了搖頭:“不識。”
“家主,你再仔細地感受一下她的血脈氣息。”秋風烈提醒道。
秋天鳴運用家族特有的血脈探索方式進行探查,臉色瞬間大變,失聲道:“她竟是我秋家的血脈?而且似乎是秋氏家族萬年難得一遇的神之血脈,這怎么可能?”
“回稟家主,四十多年前,她叫秋滿霜,一出生便被測試出擁有神之血脈,被選為下一代家主的候選人。后來,她卻又離奇失蹤了。”
“是她?”秋天鳴身體一震,四十多年來的記憶潮水一般襲來。
這個婦人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嬰?秋天鳴仍然記得,當年秋滿霜出世的時候,因為血脈尤為精純,是難得一遇的修煉神體,所以特被選為下一代宗主的候選人。這道命令,還是他秋天鳴自己親口頒布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這個陌生女子,就是當年那個女嬰。
數十年的時間,對于修士來說不過只是生命中的短暫一隅,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卻已經是半輩子。看到秋氏淪為普通婦人,秋天鳴不勝唏噓,感覺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秋雷聽聞這個消息,也是微微一愣,眼中劃過一抹異色,不過被很好地掩蓋住了。
“任蒼穹,就是秋滿霜之子。所以,仔細說起來,任蒼穹與我秋家還有很大的淵源。”秋風烈對任蒼穹討好地一笑,“所以,他也算我秋家之人,并不算是擅闖秘境。”
“這一切,都怨屬下處事不當,將秋滿霜請來的時候,并未通知其家人。蒼穹宗主也是救母心切,所以這才會不請自來,于情于理是可以原諒的。”
秋風烈將秋氏血脈被玷污的事情一筆帶過,其實就是向任蒼穹示好。
當然,若非秋氏有個這么個兒子,恐怕此刻已經被祖訓逼的自裁謝罪了。
所謂規則,從來都是因人而異的。
“很好,秋滿霜,你雖一直流落在外,但如今卻能回歸,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秋天鳴說起了場面話,“蒼穹宗主,這一切都算是一場誤會,你也算半個秋家人,所以擅闖之罪,就此揭過吧!”
對方要講和,任蒼穹自也不會矯情。反正母親也找到了,人也打了,氣也出了。看這家主姿態尚可,任蒼穹不卑不亢地點點頭,算是領情。
被揍得凄慘無比的秋豪,眨著幾乎瞇成一條縫的眼睛,心中越來越絕望。原本,他以為由爺爺親自出馬,收拾一個任蒼穹,不過是手到擒來。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的來頭這么大,將家主都鎮住了。
這口氣,實在難平。
“爺爺…”秋豪哽咽開口,牙齒全部被毀,此刻看上去就像是個垂垂老朽的缺牙老頭,無比凄涼可憐。
看到心愛的寶貝孫子慘狀,秋雷也是心中怨氣積郁,冷笑道:“家主,你可不要忘記了,任蒼穹是秋滿霜兒子沒錯,但他卻是姓任,不姓秋!這也就是說,這秋滿霜的血脈已經不再純凈,已然被世俗血脈玷污了。按照祖傳的律法,本族是不能與外族通婚,否則血脈玷污,與叛族無異。”
秋雷抓住這一點,死死地不放,這是祖先定下來的規矩,誰也無法更改。
秋天鳴眉頭一皺,這秋雷實在太不上道了。他處心積慮地示好,無非就是想賣個人情,拉攏任蒼穹,從而試圖談談結盟的可能性。
大長老秋雷倒好,為了幫自己的孫子出氣,竟然死咬這一點,故意夸大矛盾,激發矛盾,讓人下不來臺面。
氣氛有些尷尬,如果秋雷當真抱著“血脈玷污”這一條鐵律,他們也沒轍,畢竟這是祖上定下的規矩。
倒是任蒼穹,冷笑連連:“別搞錯了,似乎你們自認為秋家的血脈很是高貴?一口一個玷污血脈?好吧,秋大長老,你有什么招,盡管放馬過來,正好新仇舊賬,大家一起算算。就不知道,你秋大長老,比之東皇又如何?”
秋天鳴心中一沉,暗道不好,任蒼穹如果因此生怒的話,那結盟一事,基本就泡湯了。
“今天,本宗主是與母親前來探訪至親血脈。但是適才卻聽說,我外祖父外祖母,甚至我母親那一脈全部死絕…秋大長老,這件事,你怎么看?”
被任蒼穹那銳利的眼神盯著,秋雷沒由來的心中慌亂:“任蒼穹,你是什么意思?你莫非要栽贓老夫不成?”
“如果大長老清清白白,那麻煩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為何當初在奪旗之戰的時候,就只有我外祖父他們一脈全部隕落?”任蒼穹步步逼進,“似乎你們奪旗之戰,不能殺人是底線吧?殘害同族,這又該當何罪?”
秋氏滿面悲憤,想起自己的一脈人全部死絕,一心尋找的至親,到頭來卻是一個不剩。不由的悲從中來,抽泣起來。
聽到任蒼穹說起幾十年前的慘劇,秋天鳴也是心中震動。幾十年前的奪旗之戰,赤旗不顧祖律的約束,暗地里將白棋秋滿霜一脈的人全部屠戮殆盡。這等倒行逆施的舉動,在當時可謂是軒然大。
但秋雷利用自己長老會大長老的身份將此事強壓了下來,赤旗一脈非但沒有受到影響,反倒是越發扶搖直上。白旗這一脈,經那次打擊之后,從此一蹶不振,白旗的名號,也是名存實亡。
秋天鳴身為一家家主,當初有心過問此事。但秋雷在長老會人脈極廣,手腕通天。
而且,長老會還有聯合彈劾家主的能力,所以秋天鳴也只能作罷。
如今,幾十年前的陳年老賬再度提起,在場的人心中都是五味陳雜。但到底是誰干下那些暴行,大家心知肚明。
修士的世界是很殘酷的,大到一方世界,小到一個隱世家族,誰也逃脫不了弱肉強食的規則。
“身為赤旗一脈的旗主,你敢說你沒有參與此事?”任蒼穹死死盯住秋雷,聲音如春雷乍響,氣勢恢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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