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殘暴與貪婪的野心被大明將士的彈雨槍林撕得粉碎,就像是被敲開了堅硬外殼的核桃,他們的軟弱和恐懼全都流露出外,拚命地四散,想要逃離這足以困繞他們一生的可怕戰場夢魘。
“這怎么可能?!”也先看著那原本去勢如濤,如狼似虎的瓦刺鐵騎,居然在德勝門外短短的柱香功夫,就變成了一條條倉皇奪路而逃的夾尾野狗,不由得驚呆了,隨之而來的,便是那種仿佛被人羞辱的憤怒充滿了他的大腦。
伯顏貼木兒也不禁目瞪口呆,看著那城衡之上不停噴吐著妖魔一樣的白煙的火炮,還有那些表情因恐懼而扭曲變形的勇士,伯顏貼木兒那顆原本熱血沸騰的心臟瞬間涼到了腳底。“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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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開始被神機營伏擊,拍了大將孛羅之后沒多久,大明軍士九門其出,就像是瘋子一般地狂撲向那些意欲攻城的瓦刺大軍。
瓦刺士卒本就不多,總共不到六萬兵馬,而也先又把主要攻堅目標放在了城北,光是德勝門及安定門兩地便擺下了近三萬大軍,其他城門外的瓦刺士兵多不過數千,少則只有千余騎兵看守。
對于跟大明最精銳的二十萬大軍硬碰硬大獲全勝,還俘其天子的瓦刺勇士而言,京師之中的那些老弱殘兵還真沒放在眼中。
又哪里料得到大明將士居然會棄城墻不守,沖出來作戰,一來是措手不及,二來是驕慢之心過甚,不想卻遇上了這只懷著必死之志的哀軍,結果自然不言而喻。要不是見勢力不妙,瓦刺人又是騎兵,怕是連個活人都逃不掉,饒是如此,東南北三個方向硬是丟下了三千來具尸首才撤了下來。
而瓦刺集了重兵的北面也不好過,石亨,這位大明朝如今算得有數的悍將親領裝備遠遠比瓦刺精良的過萬大明鐵騎兵,硬是先殺退了本想進攻安定門的瓦刺大將阿刺所部,緊接著馬不停蹄,直逼德勝門,五萬原本雄心馬踏中原的瓦刺大軍,到頭來卻被揍得狗血淋頭,連退十數里,也先本想聚集兵將再戰,卻不料于謙這廝也夠歹毒,居然將那城中可移動的火炮盡數集中,以車馬運至距離也先大營里許之地,一頓狂轟濫炸下來,瓦刺士氣盡泄,也先等瓦刺高官也阻止不了炸營的士卒,無奈之下,只能隨著殘兵敗卒,連夜望西而逃。
直至逃到了那遣兵留守的紫荊關下,驚魂未定的瓦刺大軍這才堪堪松了口氣。紫荊關守備府中,幾乎是一天一夜未眠方逃到此處,衣歪甲斜,腦袋上的金盔也不知道飛到哪個國家去的也先聽著各路將軍稟報來的損失,臉色是愈發地難看,當聽說回到紫荊關下的兵馬不過三萬余,越想越覺得忿憤欲狂的也先惡狠狠地將手中的黃金酒盞猛擲于地,拔出了腰間那柄鑲嵌著無數寶石的黃金彎刀怒吼不已:“今日之敗,他日,本太師必定要大明以十倍之血來償。”
比起先前進雄心壯志想要一戰而定的五萬精銳大軍,如今,逃至紫荊關下的不過三萬余兵馬,連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孛羅也戰死于城下。一想到這,也先便有種熱淚盈眶的悲憤沖動。
看到那些大臣將領都都在那扮泥塑菩薩,伯顏貼木兒無奈地硬起了頭皮勸慰道:“兄長不要太過傷心了,當時情形太亂,我大營又在京師之北,所以,不少將士當時倉皇而退,不及兵歸大營,想來如今也在退往此地的路途之上,料想再過三五日,必可歸來。”
“是啊是啊,平章大人所言有理,掐算下來,我們一路疾行,怕是至少有萬余兵馬失散了,那明軍雖然在京師城下小有斬獲,那不過是一時之勇,必不趕輕易揮師西來,所以,走散的兵馬應該不會有大礙。”老將阿刺也站起了勸說道。
也先悻悻地收刀入鞘,接過了侍衛遞來的馬奶酒一飲而盡,抹了抹長須,仍舊一臉的恨意:“想我也先率大軍東征西討十數年未逢一敗,今日卻敗在一群殘兵之手,著實可恨。不報此仇,孤此恨難消,諸位有何妙策?”
損兵折將,原本的糾糾雄兵如今跟一群瘟雞似的,還想報仇?這不是打燈籠進茅房,典型的要找死嗎?
再說了,瓦刺雖然說立了國,可仍舊是部族之力為主,也先雖有太師之名,掌瓦刺之軍政大權,可是,兵卻不是他一家的,而是各種部落湊出來的,如今在京師下就折了近萬兵馬,再搞下去,再死點人,怕是有些倒霉的小部落就只變成寡婦部落了。
各懷心事的瓦刺重臣與大將們開始推諉起來,如今恰逢大敗,軍心不穩,再加用來作軍糧的牛羊四散,怎么的也得先把這些事情搞定再說,至少之后還跟不跟大明打,嗯,到時候再說。
也先越聽,臉色越黑,卻也無奈,一雙兇光四溢的牛眼一轉,落在了身畔不遠處的身影身上,正是那個生命力猶如小強般不死的喜寧。
不看還好,一看到這廝,也先火氣更大,怒從心生,一腳就把這個家伙給踹了一個跟斗。“你個死太監,若非是你巧言令舌,說什么以大明天子為質,當可削明國之膽,漲我瓦刺軍威,如今可倒好,害我瓦刺近萬將士性命。”
喜寧挨了一大腳,卻不敢嚎哭,連滾帶爬地沖到了那也先的腳下,一臉的悲容:“王爺饒命,奴婢此策出了差子,實非奴婢之責啊,分明是那明天子的過錯,若非是他,今日王爺早就在那紫禁城中笑看風云了。”
“大明天子,好一個大明天子!”聽了這話,一想到那日也先心頭的怒火愈發地旺盛了起來,咬著牙根一字一句地恨聲道,而腰間的寶刀再次映著寒光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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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殺朱朱,不殺朱朱,明天揭曉,你們會發現歷史是多么地富有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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