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現在怎么辦?”兩名宮女小聲向翊臺公主請示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啊!”翊臺公主心亂如麻,那些女御林軍士兵隨時都可能再度闖進來。
“我去和她們說,公主要睡了,不許再撤自闖入公主寢宮,以免吵鬧到公主休息,公主你覺得如何?”一名年長一些的宮女向翊臺公主建議了一下。
“好吧。”翊臺公主茫然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之后,宮女走了回來,告訴公主那些御林軍士兵向公主表示歉意,說不會再進來打擾公主的休息了。
翊臺公主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走出浴桶,讓兩名宮女幫她擦干了身子,換上了一襲白色的睡袍。
唐逍覺得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繼續假裝昏迷會比較好,否則以翊臺的個性,弄不好會趁著他虛弱昏迷時挖掉他的兩只眼睛。
“小侯爺怎么辦?”宮女又向翊臺公主請示了一句,她們當然都知道這位闖禍的小侯爺是公主未來的夫婿,也是她們未來的主人。
“把他身子擦干凈了,然后…”翊臺公主說不下去了。
“然后放公主的床上?”宮女小聲請示了一下。
“門外守著兩隊御林軍士兵,還能把他藏在哪兒?”翊臺公主一肚子的氣悶,這會很有些后悔救下唐逍了。
要不要把他交給大皇子?
翊臺公主私底下一直和年長她四歲的七皇子朱宇關系比較好,對總是喜歡玩弄心機的大皇子沒什么好感,如果這次失竊的是七皇子,翊臺公主說不定會把唐逍交出去,可是大皇子…
“啊!”一名宮女低呼了一聲,連忙又噤了聲。
翊臺公主回頭一看,原來是兩名從未侍奉過男人的宮女,想要幫唐逍擦洗干凈身子,把他的衣服剝光之后,發現他的身體結構和她們不太一樣,有樣東西長得甚是恐怖,似蛇如龜,頓時大囧,然后就驚呼出聲了。
“快蓋起來啊!”翊臺看了一眼,連忙又羞又氣地轉過了頭去,逃也似的回到了寢宮里。
兩名宮女把唐逍擦干凈之后,用宮紗胡亂包裹了起來,然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唐逍拖進了公主的寢宮,公主也走過來幫忙,三人一起合力,終于把唐逍抬上了公主的臥榻。
“小侯爺臉色慘白,氣息越來越弱,估計受了很重的內傷,耽擱在這里恐怕會有危險。”年長的宮女很擔心地和公主說了一下。
“還能怎么辦?我們收留他已經很仁至義盡了,他能不能活下去,只能靠他自己了。”翊臺公主坐在床邊,神情疲憊和煩亂到了極點。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開始那么討厭他,現在卻要出手救他,而且明知道救他會冒很大的風險,很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躺在翊臺公主床上假裝昏迷的唐逍,此刻也正在和死亡進行著殊死頑抗,盡管他不想昏迷,怕自己一睡過去再也不醒,但事不如人愿,他還是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叫太醫吧,不然他死定了。”那名年幼一些大概十五、六歲的宮女稍稍懂一些醫術,感覺出了唐逍的脈息越來越弱,偶爾還會發生停頓。
“叫太醫還不如把他交給大皇子。”年長的宮女立刻反駁了年幼的宮女。
“公主,他面色如此慘白,應該是失血嚴重造成的,前一陣子你不是去找娘娘討了些補血丹過來嗎?要不給他服用一些?”年幼的宮女這一次終于歪打正著,猜出了唐逍真正的病因。
“你去拿了試試吧。”翊臺公主冷著臉,腦子里越來越亂。
年長的宮女走過來低聲勸了翊臺公主幾句,讓她也躺下休息一下,翊臺公主猶豫了半晌,最后勉強側著身體躺了下去。
年幼的宮女把補血丹取了過來,試著喂了一顆給唐逍,然后又試探了一下他的脈息,發現比剛才要穩定了一些,于是又連喂了幾顆給他,終于把他的脈息穩定了下來。
皇家的補血丹藥果然效果非凡,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唐逍慘白如紙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血色,不過翊臺宮里的補血丹已經被他給吃光了。
“要想辦法把他弄出宮去,送回唐府就沒我們什么事了,鎮國侯肯定會想辦法擺平這些事情的。”年長一些的宮女向醒來后手足無措的翊臺公主建議了一下。
“現在外面情況怎么樣?能出宮嗎?你先去打探一下。”翊臺公主心慌慌地和那宮女說了一聲。
宮女出去打探了一番,回來的消息暫時不太樂觀,大皇子把皇宮完全戒嚴了,甚至整個臺京城都被大皇子通知下去戒嚴了,說要維持這種狀態一直到父皇回來為止。
隨女又繼續出去打探,昏迷了一整夜的唐逍卻在這時候醒了過來。
“狗奴才!你終于醒了!”翊臺公主看到唐逍睜開眼睛,不由得有些激動,被他害得整夜提心吊膽,他倒自顧自睡得安然。
唐逍沒開口說話,向翊臺公主豎了根中指出來,那意思很明顯,你罵我狗奴才,你是就狗日的。
翊臺公主氣得想找塊琉璃磚過來拍死唐逍,最后還是強忍住了,冷靜下來之后覺得還是自己不對,以后要改了對他‘狗奴才’這個稱呼,不然就等于是在罵自己。
狗日的,似乎比狗奴才更難聽。
“快送我回去啊!不然被人抓到窩藏刺客,你也是死罪。”唐逍威脅了翊臺公主一句。在皇宮里多呆一秒,他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反正賴上翊臺公主了,就索性賴到底了。
“我這就把你舉報給大皇兄!說你偷了他的地元丹,還挾持了我一整夜,大皇兄還要獎勵我擒賊有功呢!”翊臺公主很不屑地哼了一聲,唐逍這時候居然還敢威脅她,簡直是找死。
“好吧,你就把我送過去吧,我會把一切都如實招供出來…你大皇兄拍下地元丹的事是你告訴我的,我去偷地元丹也是你指使的,你還想廢掉太子篡權奪位自己做女皇帝,你說我死罪,你是不是更加死罪?”唐逍立刻給翊臺公主扣上了幾頂大帽子。
“我哪有?”翊臺公主嚇了一跳,這件事怎么就變成她指使的了?
“如果我被他們上刑,肯定就屈打成招把你供出來了,不然我一個紈绔弟子,沒事兒摻和你們這些皇子公主的嫡繼紛爭做甚?肯定幕后有人指使才行吧?”唐逍得意洋洋地看著翊臺公主,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樣兒。
“你!”翊臺公主氣得肺都快要炸了,隨后她惡狠狠地瞪向了唐逍,發了個她認為最毒的誓出來:“下次我要是再救你,我…我…我就是狗日的!”
說完之后,翊臺公主感覺很不解氣,于是學著唐逍的樣子,也豎了根中指給他。
“你本來就是狗日的。”唐逍笑得燦爛如花,心里倒是琢磨著朱弦兒你太搞笑了,沒有那東西,豎中指給我有用么?
結果翊臺公主一枕頭撲了過來,可憐的小侯爺好容易死里逃生,卻差點兒被活活悶死在了翊臺公主的香枕下面。
“公主,二皇子和七皇子要出宮,結果被大皇子安排的人攔在了宮門那里,兩邊正在吵架,有很多皇子公主在那里圍觀看熱鬧呢!”出去探查的宮女又跑了回來。
“好機會,可以把這個瘟神送走了。”翊臺公主連忙叫人把馬車備上了。
唐逍吃了很多補血丹,又睡了一大覺,現在身上已經有了些氣力。他收好自己的東西后假扮成幫翊臺公主牽馬的小太監,一溜小跑跟在馬車邊,一行人急急地跑去了宮門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