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以吧?”徐樵從隨身儲物葫蘆里取出了一樣東西,‘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眾人一起看了過去,徐樵拍在桌子上的東西,居然是一串很古舊的精鋼鑰匙,一共有四把,上面雕刻著上古時代的符文,瑩光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
唐逍卻是啞然失笑,伸手向徐樵不耐煩地一揮:“你把你家里的鑰匙給我干嘛?本公子可沒興趣到你家去撿垃圾!搗什么亂?滾一邊涼快去吧!”
“哼!料你這白癡也不識貨!睜大你的狗眼再仔細看看這是什么東西!”徐樵聽到唐逍的話不由得有些怒了。
“哇!精鋼士卒!上一次宮廷武比,皇上親自給徐狀元頒發的中品法器啊!”在座的還是有一些識貨的,很快就認了出來。
大溟朝的武者,擁有法器之后會實力大增,對陣之時,祭煉出一件強悍的法器,甚至可以打敗修為高于自己一階的武者。
但是品級稍好一些的法器價格之高,數量之稀少,根本不是一般武者能承受得起的。
徐樵的這一件,是一串雕刻著上古時代符文的古舊精鋼鑰匙,屬于人元級武者可使用的中品法器,雖然只是人元級的中品法器,但出自皇宮宮藏,威力已經堪比人元級上品法器了,找到合適的材料祭煉之后品級還可以再次提升。
徐樵目前是人元級三階巔峰武者,很快就要晉入四階了,他一旦到達五階,就可以開始驅動符篆祭煉這件法器。這一串古舊符文精鋼鑰匙在煉化認主之后,會變成身高一丈有余的四尊鐵盔鐵甲鐵盾銅鐵的士卒,對敵時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可游刃有余。
當今皇上朱熙把這件人元級的中品法器做為獎勵給了武比狀元徐樵,是為激勵他更加努力,早日晉入人元級五階武者的行列,祭煉法器,成為大溟朝的棟梁之才。
“這玩意兒值多少錢?”唐逍確實不認識這件法器,他只好側過頭去問了身邊的朱乾一聲。
“不知道,應該值個一千兩吧?”朱乾很干脆地回答了唐逍,不過純屬瞎蒙。
徐樵、秦武一干人聽到唐逍和朱乾的對話,頓時有了一頭在墻上撞死的沖動,唐、朱你們兩個二貨能再白癡一些嗎?
看出朱乾也不識貨,唐逍只好把穆蒼叫了過來,穆蒼看到那串精鋼鑰匙之后不由得大驚,連忙湊到了唐逍的耳邊。
“少爺,這是件中品法器,人元級五階的武者可以祭煉,價值至少在三萬兩銀子以上,皇宮里出來的東西,有價無市。”
唐逍心里雖然很震驚,但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然后擺擺手把穆蒼請了出去。
“你想拿這串鑰匙代替一注賭金和我賭?”唐逍瞇起眼晴看向了徐樵。
“你少來!把你今天所有的銀票都拿出來!”徐樵知道唐逍既然肯開口賭,說明剛才他已經從穆蒼那里得知了他這串精鋼鑰匙的珍貴。
“切!這東西我贏了也沒用,最后還是要送去拍賣場換錢,算你一注賭金已經不錯了,不然你自己先拿去換了銀子再來找我,就這樣,愛賭賭,不賭拉倒!別浪費本公子的寶貴泡妞時間!”唐逍不耐煩地向徐樵擺了擺手。
徐樵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礙著皇子公主們的面子,還有穆蒼在外面守著,他現在忍不住就想要向唐逍動手了。
翊臺公主聽到唐逍的話也是再次氣結,演武場里的那個出手果決、冷漠如鐵的武學天才唐逍,怎么著這么快就又變回了原來那個浪蕩公子?
最后在眾士子和皇子公主們的好勸歹勸之下,唐逍終于同意了讓徐樵把這串精鋼鑰匙抵兩注賭金,也就是二萬兩銀子。
“如果唐公子舍不得那些銀票,我倒是可以用這樣東西賭唐公子手中的一樣東西。”徐樵突然向唐逍提了出來。
“哦?你想賭什么東西?說來聽聽。”唐逍心知肚明徐樵想要什么,他現在是故意裝糊涂。
事情到了這一步,徐樵不管讓唐逍賭什么,對唐逍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這件中品法器,唐逍看中了,他也要定了。
“如果這一把我輸了,這件上好的法器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輸了,請你立刻解除和翊臺公主的婚約,還她的自由之身!”說到后面的時候,徐樵的神情變得極為陰毒和仇恨起來。
雖然翊臺公主從未答應過徐樵什么,雖然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愿,但徐樵思想里卻認為翊臺公主一定是愛他的,所以才會那么反感和唐逍的婚約。
翊臺公主沒想著這賭局怎么著最后居然牽扯到了她,這讓她很有些郁悶,不過她也想知道,她在現在這個唐逍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他會不會真的拿她當賭注押出去。
“好感動哦!可惜,我是不會拿翊臺公主的婚約和你賭的。”唐逍立刻回答了徐樵。
唐逍的回答讓翊臺公主頓時松了口氣,看來這姓唐的還沒有徹底爛透,沒有拿她當成賭注和別人豪賭,說明…他…他還是很在乎她的…
“這一把你如果贏了,下一把我倒是可以考慮把公主輸給你。”唐逍又接著說了下去。
本來心中還暗自有些得意的翊臺公主,這下一口血真的要噴出來了,她的眼中燃燒起熊熊怒火,沖過來就要狂打暴踢唐逍,兩位皇子和靜樂公主連忙拉住了她。
“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徐樵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反悔的是我孫子。”唐逍立刻發誓詛咒了一番。
賭局再開,骰筒拿起。
搖骰。
“砰!砰!”兩聲,骰筒先后落桌。
理想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翊臺公主注定不是屬于他的,徐樵看著工作人員翻開的骰筒,這次是徹底的面如死灰了。
他再次以一點之差落敗。
把士子們籌集的二萬多兩銀子輸掉之后,又把武狀元的獎品精鋼鑰匙法器也給輸掉了,徐樵腦子里一下子變得空白,他預感到他今晚闖下了大禍,這件事情遲早會被父親興國侯知道,一旦興國侯知道了,他在家中免不了一頓責罰,甚至會因此被取消繼承侯爵封地的資格!
“不!還我的法器!”徐樵一下子精神失控,突然揮拳向唐逍揮砸了過來,先前貴族子弟的高傲和優雅在一瞬間不復存在。
這一拳裹挾著無比的仇恨,人元級三階巔峰武者,上一屆的武比狀元徐樵,打出的這一拳,比起翊臺公主出的拳威力可要大得多了。
穆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唐逍的身邊,他一伸手把唐逍拉去了自己身后,用挺起的胸膛硬接了徐樵這一拳。
穆蒼那強勁的護體罡氣頓時把徐樵的身體給震退得倒飛了回去,重重地撞在包房的墻壁上之后落在了地上,徐樵捂著胸口狂噴了一口鮮血。
今天對他來說簡直就象一場噩夢,既輸人又輸錢,翊臺公主未救出‘火坑’不說,銀子輸光光,武比狀元獎勵也拱手讓人了,佳人近在咫尺卻觸手難及,仇人就在面前卻復仇不能,徐樵此刻是萬念俱灰。
包房里的士兵們早就見慣了這一幕,立刻圍上來把受傷的徐樵架了出去。
“姓唐的!你毀了我的一切!這事兒沒這么容易了結的!你給我等著!”徐樵被架出去的時候,很絕望地向唐逍大聲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