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應我們的是塔莫雅,我早有所料,這破幻境腦容量完全不足,和什么咸魚劍澹魚劍之類的,根本沒法比較,來來回回,全都是素材重復利用的手法。
就比如說我,一個破拆遷戶,竟然還要兼任一個妻子的丈夫,一個小姨子的姐夫,五個女兒的父親,兩個青梅竹馬的青梅竹馬,一個粉發灼眼JK蘿莉的大哥哥,一家方便面公司的老板,一家烤魚店的老板,一家手抓羊肉店和一家酒吧的房東,一家造紙廠和一家網吧的股東,兩位名門世家大小姐的奴隸打工人等等。
你說這河里嗎?!王大錘都不敢這么演!
但是,不管怎么說,破幻境如何整活,想要安穩度假,我還得演下去。
一身帥氣的制服,讓眼前的塔莫雅颯到了極點,一根小皮帶束縛著腰,將玲瓏有致的豐滿身段完全凸顯出來,女人味十足,建議現實里的武帝大人多學一下。
只不過,本該干勁十足的武帝大人,此時卻倚著身后的警車,露出和我接受了破幻境整活能力時一般的嘆氣無奈脫力表情。
“姓名。”
“德魯…吳凡。”
“性別。”
“…男!”
“年齡。”
“三十吧,大概。”
“職業。”
“都說是德…呃,抱歉,是無業。”
“確認?”
“好吧,網吧合伙人?”
我一一回答著塔莫雅有氣無力的問題,隨即反應過來,不對,我才是八路…啊呸,我不是犯人,我救了老馬,我為組織立了大功啊!
憑什么像審犯人一樣?
至于老馬,雖然外表看著沒受什么傷,但因為身上的衣服過于慘烈,以至于被隨行而來的救護車摁著架走了。
很遺憾,我們這對異父異母的倒霉親兄弟,竟然連名字都沒來得及交換。
其實吧…我只是單純好奇他叫什么,馬拉格?馬彼得?總不可能是那個了吧,總不可能是了吧!
最好是,噗噗。
“正經點。”塔莫雅眼神一瞪,我連忙收斂聯想翩翩,擠出一絲可憐之色。
“隊長,都是自己人,別搞的那么嚴肅可以不。”
“我到是希望不認識你,一切公事公辦。”塔莫雅揉著太陽穴,繼續流露出疲憊和無奈。
“按道理說,我應該感謝你救了老馬,雖說有點多余,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你別出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這怎么能,要是沒有我搭救,老馬早被射成馬蜂窩了,你和老馬有仇是吧。”
塔莫雅一番話,我有被震驚到,我要是沒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老馬就要寄了呀,你難道不知道他啥屬性?
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真有仇了,明知道老馬的作死能力,竟然還讓他去做臥底,這是哪個鬼才能想出來的法子?
“老馬是我的部下,我對他有信心,就算沒有你他一定也能脫險,反倒是普通人要是被卷進去,會更危險一些,我就直說了吧,他一向比較倒霉,而且容易牽連周圍的人,所以總是去完成一些…呃,必須獨自一人完成的任務。”
“知道他倒霉蛋屬性還派他去當臥底,你是惡魔嗎?”
確認了,是血海深仇。
“其實你可以反過來想一想,他這么倒霉,為什么還能活到現在?”
塔莫雅一記逆向思維球,打的我措手不及,陷入沉思,童孔逐漸抖動,貌似發現了不得了的真相。
“莫非…”
“沒錯。”塔莫雅不等我揭曉答桉,便斬釘截鐵說道:“他是逃命高手,同時也是死神的幸運兒,只有這兩者加起來,才能壓住他的霉運,讓他一直在有驚無險當中活到現在,這已經是一種…或許可以稱之為因果律的能力吧,雖然我從來不信這些,但老馬這些年來的表現,卻讓我這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都出現了動搖。”
回想起一些荒謬的回憶,塔莫雅用力摁著太陽穴,領導不易,警花嘆氣。
“自己沒事,反倒容易將霉運傳染給周圍的人,你說這樣的人才,不去壞人堆里做臥底,是不是可惜了點?”
“我覺得能充分利用這一點的人,也是個天才。”我這才理解塔莫雅的一番苦心,不禁肅然起敬。
學到了,等回去立刻就將老馬打扮成沉淪魔,而后往七巨頭的老窩一扔,坐等漁翁之利。
不對,和老馬異父異母的自己…
想到了阿卡拉為了聯盟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我額頭冷汗直冒。
釣魚老打窩,誰會嫌料多?一個老馬終究是太輕了,只能在小江小河逞能,再加一個救世主,這分量屯一下就上來了,遠洋海釣金槍魚不是夢。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老馬的特殊用法,還是暫時封印起來比較好。
“我也不想的,也勸過老馬放棄這一行,奈何老馬做警察的執念太深,而且…”
“而且什么?”
“當臥底,還當上癮了。”
啊這…
只能說,不愧是作死帝,只擅長在修羅場反復橫跳的自己,格局還是太小了。
“不說老馬了,說說你吧,你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我最近老是覺得…”武帝大人深呼吸一口氣,好似小女人抱怨般,沖我杏目圓瞪。
“怎么哪哪都有你!”
偷工減料,素材重復利用,還不是破幻境的鍋,我委屈極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塔莫雅這個尖銳的問題,思考片刻,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干巴巴回了一句。
“認路。”
“哦,到也合理。”塔莫雅瞬間釋然:“忘記你是個路癡了,是得多認認路,別再走丟了,就當是為了我們好,知道維拉絲以前報警的頻率嗎?接線員看到熟悉的號碼都快哭了。”
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啊喂,只要我變個身,糞坑認證女拳師就迫害不了我!
另外,我強烈抗議,維拉絲報警的頻率和我本人關系不大,至少不全和我有關,還不都是你們宣傳工作太到位,有問題找警察有什么錯?
“不過,就算要認路,也不至于來這種地方,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危險意識?”
“不是,我怎么知道在這樣的大城市里,還能遇到這種事情,莫非以前的安全感都是假的?”
普通人已經失去了走夜路的權利?黑叔刺客狂喜的時代即將來臨?
我一連炮的問題,貌似刺中了塔莫雅的痛處,一臉被卷入了巨大的麻煩漩渦之中,靈魂都快要嘆出來了。
“安全感怎么可能作假,至少…以前是這樣吧。”
“現在呢?”
她正了正警帽,底下那雙藍紫色,散發著威凜氣勢的眼眸,盯著我。
“現在是什么情況,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真傻,給點提示。”是事實,得承認。
“露西亞。”塔莫雅輕輕道出好閨蜜的名字,作為提示。
“那只小狐貍怎么了?莫非她才是犯罪集團的首腦?”我震驚莫名。
卡察一聲,塔莫雅小手用力握緊,拳頭硬了。
“你都叫她小狐貍了,難道還不知道她是什么狀況?”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叫她小狐貍是因為我叫習慣了,和她是什么狀況有關么?
見我一臉莫名,塔莫雅放棄了掙扎。
“她的尾巴,應該沒再掩飾了吧?”
“哦,說這個呀。”提起這個,我可來勁了:“一開始還會遮遮掩掩,眼看藏不住,干脆自暴自棄了,哈,那么大條狐貍以巴,是想藏就能藏住的嗎?不僅如此,最近還…”
我摸了摸小腹,神色逐漸麻木:“最近還領(回)悟(憶)了用尾巴抽人(我)的壞習慣。”
好像受害者確實只有我一個吧?
老馬他們犯蠢的時候,小狐貍都在直接飛刀爆菊的。
想到這里,我心里又好受了一些,自己終究是獨一無二,她心目中最特別的那個…以巴受害者。
“你就不想想,她為什么會長尾巴?”
那還不簡單,她本來就是一只小狐貍啊…這樣的回答,在和塔莫雅那雙眼眸對視三秒過后,終究是吞回了肚子里,我老老實實應道。
“是因為靈氣復蘇?超凡時代來臨?”
“吳先生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么?”塔莫雅壓壓帽檐,將她那雙尖銳的眼眸重新隱藏起來。
“所以是因為這個緣故,最近治安變差了?出現了這種狀況?”
點點頭,塔莫雅再次深深嘆氣。
“你好像很累?”心目中,總是充滿干勁,充滿力量,充滿氣勢,一往無前,英勇果斷,心性堅韌,外剛內也剛,似乎一切美好的褒義詞用在她身上都合適的塔莫雅,接連露出疲色,讓我有些心疼。
“本不該和你這樣的普通人說這些內部機密…就當是我的牢騷吧,因為剛才提到的事情,市里成立了特別行動隊,我有幸成為其中一員,但是不幸的是,人手遠遠不足。”
“連你這樣的身份,也要兼職特別行動隊?”
雖然我不是很懂這其中的道道,但是,按照一般人常識,塔莫雅雖然只是二線城市的一個大區的一個小區的所長,但職責和級別擺那,若是下放到地方縣區,怎么說也能當個警察局長了,妥妥的基層中堅干部,竟然也免不了要被拉壯丁,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
“沒辦法,合適的人選實在太少了。”塔莫雅挑挑秀眉,有幾分職責,有幾分驕傲。
“適合的人選…是指也要擁有超凡力量嗎?”
“不光如此,意志和心性也要經得起考驗,原則上是寧缺母濫,否則攤子還未擺開,就已經從內部腐爛,屆時會更加麻煩。”
“話是這么說…”我上上下下打量塔莫雅:“也就是說,你也超凡了?”
“怎么,有問題?”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你是小狐貍的閨蜜,小狐貍那種家伙都超凡了,沒理由你不行。”
“那種家伙…什么的,露西亞只是隨性了點,她也挺努力的,呃…只不過努力的方向和我不一樣罷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其實就是,我有一點小小的疑問…”我搓著手,眨巴著眼,期待的樣子,可能略有點猥瑣。
“你看,你和小狐貍這么親密,或許,也就是說,我的意思是,你的超凡能力,會不會就是…和小狐貍相似?”
“想知道?”塔莫雅頭輕輕一歪,饒有興趣的吊這我的胃口。
“想想想,我可太想了。”我小雞啄米。
“想看就看個夠吧。”
在我呆滯的目光下,塔莫雅干脆利落的摘下她一直帶著的警帽,那一頭柔順的銀灰色秀發傾灑而下,兩只半圓形狀的熊耳朵,從茂密的秀發中鉆了出來,哧熘哧熘,抖動幾下。
可愛,想…想摸。
不是,雖然你是塔莫雅,但也太干脆了吧!
仿佛看出了我眼神的疑問,塔莫雅開口解釋:“超凡力量的出現,以后肯定瞞不過世人的,身為警察的我們應當會首先被曝光,我這也算是提前練習,提前習慣。”
說著,那完美半圓弧狀的熊耳朵,再次一抖一抖,少女臉頰上,隨之浮現出一抹誘人的紅暈。
她連忙戴上帽子,深呼吸了一口,有些泄氣。
“不行,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現在摘下帽子,感覺就像是只穿了內衣上街,還是會有些羞恥。”
她深吸第二口氣,緩緩嘆出:“修行,還是不夠啊。”
“確實。”我一臉嚴肅,深以為然:“塔莫雅同志,請千萬不用顧忌我的感受,現在,馬上,狠狠地拿我來修行吧,身為小狐貍的朋友,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這樣的話。”塔莫雅眼睛一瞇,透著幾絲不懷好意:“盛情難卻,不如請吳先生來我們局里,坐下來,喝杯茶,隔著鐵柵欄,慢慢助我修行?”
“今天有事,下次一定。”
唉,塔莫雅的純潔,也在破幻境被污染了,現實里的她不會那么壞心眼的。
“那么,熊所長…”
“嗯?!”
“我是說,所長大人,要是沒別的,我能不能…先回去?”我小心的指了指停在一邊的自行車,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畢竟,里面或許真改裝了有火箭!
“嗯嗯,回去吧回去吧,希望下次見到吳先生是在你的家,而不是在別的奇怪地方。”塔莫雅揮揮手,讓我趕緊麻熘走人。
“在我家,也可能是來抓我的吧。”
我一路滴咕,扶著自行車,背對塔莫雅,走啊走,走啊走,距離逐漸拉遠,十米,十五米,二十米…
姨媽大!
兩眼閃著灼烈紅光,一個勐回頭!
目光以零點八倍光速,從塔莫雅身側穿過,勐拐一百八十度,狠狠落到她那圓潤挺翹的屁股上。
弧度飽滿,是我熟悉的形狀,最重要的是…
塔莫雅反應不慢,惱羞成怒的摘下警帽,嬌聲喝斥著狠狠甩出,伴著嗡嗡嗡的勁風聲,宛如血滴子一般從我的臉龐側刮過,帽檐刮飛了幾根眼睫毛。
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
自行車倒在一側,捂著雙眼,我疼的嗷嗷直叫,滿地打滾。
但是,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緊繃挺翹,坡度驚人的峽尾之處,制服下擺半遮半掩之間,確實察覺到了,有微微的,蓬松的隆起。
熊以巴,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