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雅。”我驚喜的叫了一聲,伸出手,小人魚跳上掌心,被捧了起來,那迷你而精致的臉頰,在我的臉上蹭了又蹭,看著滿滿的熟練和溫馨。
“你什么時候醒過來了?”
伸出指尖在小人魚臉上輕輕摩挲,被立刻抱住,又蹭起了我的指尖。
“咿呀,埃里雅,剛剛醒過來,立刻過來找主人哥哥來了。”
“你這一覺可睡了不短。”我回想了想,上一次見埃里雅是什么時候來著,起碼得有三四五六七八天了吧?
再這么下去,等小幽靈這一次醒過來之后,我們的人魚公主殿下就要榮登睡神王座了。
家里有公認的三大睡神。
首先是毋庸置疑的小幽靈,本就嗜睡,在得到圣女大禮包以后,經常性一睡就是半年,排名第一,誰與爭鋒。
再然后就是小人魚埃里雅,她的睡覺習慣,有些像小孩子那種嗜睡,未成年,身體還在發育多睡多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最后一個,以前是死狗,現在是惡龍蕾娜,身為巨龍,睡覺是與生俱來的習性,無論是未成年,青年,中年,老年,遠古年,唯有睡覺這一嗜好從來不變。
但是,同為巨龍,艾卡萊伊就比她勤快些,這不出奇,區區小母龍,好吃懶做,拿頭來和白龍小姐姐比?卻連更加好吃懶做的水晶都比不過她,這就讓人不禁稱奇了。
或許是以前我誤會了,這小母龍,怕是在巨龍里邊也是…奇異種的級別?
“想見主人哥哥,有話想和主人哥哥說,埃里雅,就醒了,咿呀。”小人魚依然是那么可愛,一聲聲咿呀咿呀,簡直咿呀到我心底里去,靈魂都快被軟糯融化掉了。
所以就有了以下對話。
“是嗎?有多想我呢?”
“埃里雅,夢里都在想主人哥哥咿呀。”
“夢里夢到我什么了呀?”
“埃里雅,夢里和主人哥哥一起,在埃里雅家的附近玩耍咿呀。”
“家附近?你家是海景房還是海底房咿呀?”
“埃里雅,不明白什么意思咿呀?”
“我是說,夢里我們是在海邊玩耍,還是在海底玩耍咿呀?”
“海底咿呀。”
果不其然,雖說以我現在的實力再深的海底也大可一去,但總就覺得有點…怪,這要是換成普通人,陪埃里雅玩一次得付出多大決心啊?
“埃里雅,還夢到了主人哥哥,親手做了一串珍珠項鏈,給埃里雅戴上咿呀。”
“這個簡單咿呀。”不就一串珍珠項鏈么,即便我沒有,三無公主那囊括了小半個西部王國財富的私人寶庫,也不可能沒有啊,對吧。
但是,等等,還要我親手做?
更重要的問題是,我禽獸公爵呢?那么一大本禽獸公爵,怎么忽然不見了?!
“啊對了,你剛剛說有話想對我說來著?”大受打擊心若死灰的我,將話題扳回正軌,稀罕事,埃里雅會有什么事情想對我說呢?
莫非她的老父親,人魚之王埃克西亞已經不滿足于人魚電波通話,要親自來地獄考察女兒的生活環境?
要是不滿意,直接就省了發射一枚洲際導彈的小錢錢?
我有點忐忑,生怕從埃里雅那聽到不想聽不敢聽的話。
“埃里雅,要成年了。”
“咦,嗯?啊,哦,那…恭喜了?”
埃里雅忽然來上這么一句,讓我有點蒙,成年了,什么意思?
雙子意思?
回想起那段天天被兩雙小手摟著脖子同時在耳朵兩邊催婚的經歷,我寒毛一根接著一根的豎直,天地良心,我和埃里雅可沒更親密的接觸,也就…咳咳,怎么忽然就…就談婚論嫁起來了?
“咿呀。”
小人魚得意的將筷子般的小叉戟高高一舉,更是讓我心驚膽戰,那小小的三叉戟,在我眼前似乎在不斷放大,再放大,變成了東風41那么大,并列的三根尖銳戟頭,越看越像埃克西亞那張頂著一頭海藻長發,四四方方,不怒自威的大臉。
最后,所有的幻想扭曲成一團,最終化作一個流著紅血的“危”字。
茍…狗命啊!!!
“哈,成年?”背后傳來一聲輕蔑帶著驚訝的聲音,可不是去而復返的小母龍,習慣被迫害了,區區深海大漩渦,其實也就這樣而已,死不了龍的。
也就衣服長點泥,頭發生根草。
“聽你的口氣,有什么問題嗎?”小人魚剛才救了我,我當然要回報,聞言回過頭去準備懟上一懟。
又忍不住伸手撥掉她頭發上的幾根草絮,哎呀真狼狽這可憐的小母龍,都不好看了。
“不可能。”惡龍蕾娜斬釘截鐵的給出四個字。
“什么不可能,我記得埃里雅之前好像已經說過了,很快就要成年什么的,我差點以為她已經成年了。”
“成年?開什么玩笑,她舉行過成年儀式嗎?”小母龍似乎對人魚一族的資料相當清楚,聞言立刻譏笑道。
“呃…成年還要舉行儀式的么?”我有點不確認,應該是類似于成年禮,聚眾理個發帶個冠什么的吧,走走形式。
“當然了,這可是真重要的好么,像我們巨龍,或是像魚尾巴,只有舉行了成年儀式才算成年,各方面,包括自身的實力,才能發生質變。”
“按照你這么說。”我鉆牛角尖那股勁兒來了:“如果我非憋著不舉行儀式,就永遠無法成年,成長期就永遠停滯?”
“那到不會,只是成長會變得非常緩慢,要消磨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和舉行儀式相比。”
我有點懂了,就好像身體到了瓶頸期,搞個儀式,啵一下輕輕松松就突破了,不搞的話就得慢慢打磨。
“所以說你們這些種族規矩還真多,看看我們,就沒那么些麻煩事,想成年就成年,誒,我昨天還是未成年,我睡上一覺,就變成大人了。”
“是這樣的,所以種族的平均潛力值也毫無期待可言。”
“…”這可就戳心了,怎么話說的好好的,非得上升到種族歧視,讓人無FA可說。
“咿呀,埃里雅,想對主人哥哥說的,就是成年儀式咿呀。”由著惡龍蕾娜解釋完成年儀式后,埃里雅開口說道。
“埃里雅,想要回家舉行成年儀式咿呀。”
“嗯嗯,是這樣啊。”我依依不舍的捧著小可愛,撥弄著她的小小發絲。
“我明白了,埃里雅是想來和我道別的嗎?舉行成年儀式大概要花多少時間?我可不想和埃里雅分開太久。”
惡心,變態,魚尾控,依稀聽到小母龍在背后嘟嚷,我權當沒聽見。
到是又新加了一個控,讓我挺開心的。
“大概要,十天時間咿呀?”小人魚輕歪頭,不大肯定的樣子,畢竟是人生第一次,也是僅僅只有一次的儀式,說不準很正常。
“那到是不長,我就當你睡了一覺吧。”我松了口氣,但又緊了緊,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三個月,可以避開將來的大戰,比起埃里雅提供的未知戰斗力,我更希望她能安全些。
埃里雅點了點頭,卻又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模樣。
“怎么了?”
“埃里雅…埃里雅…咿呀!”小小三叉戟一握,鼓足了勇氣,埃里雅抬頭緊張兮兮看著我,結巴開口:“埃里雅,想…想邀請主人哥哥一起…一起回家…可…可以嗎?”
連口頭禪都忘記了,可見她的心里有多期待。
“去你那?”我遲疑了一下,第一個念頭是,我堂堂救世主,終于也避免不了要下海了,第二個念頭是,去了會不會狗帶,第四個念頭是,我連小母龍家都敢去,還怕這?第五個念頭是,埃里雅鼓起勇氣邀請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拒絕。
于是,我點了點頭。
“太好了咿呀!最喜歡主人哥哥了。”小人魚開心的一蹦而起,抱著我的側臉,在上面啵啵啵連親了好幾口。
就像一只幼貓,在用粉紅冰涼的小鼻頭,輕輕貼了過來。
“做什么做什么,你這惡心死變態!”小母龍一把把我拉扯過去,莫名憤怒。
“不是…我什么也沒做啊。”
“就因為你什么都沒做,才是變態!”
“那你想我怎么做?”
“你自己該好好反思,換做是正常人該怎么做!”
我想了想,將另外一邊側臉轉過來,也對著埃里雅,她心領神會,在上面親了幾口。
“現在的我,終于是正常人了咿呀。”我捂著胸口,松了一口大氣,心想不愧是我,深諳萬物平(作)衡(死)之道。
“變態猴子!”本子娜也看不下去了,劍鞘執手,劍光一閃,揮出了正義的制裁。
“殺猴奪蕉!”小母龍也逐漸本子化了,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哼,愚蠢,現在是2VS2,你們沒有勝算的。
“皮卡…埃里雅,我們一起上!”
“咿呀,等埃里雅和爸爸定好回去的時間,立刻出發咿呀!”
小人魚完成沉浸在一起回家的幸福幻想當中,仿佛周身被如夢似幻的泡沫包裹著,她哼著令人陶醉迷失的小調,手中的三叉戟似儀仗棒一樣揮舞個不停,渾然不知這邊的戰況。
埃里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