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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仇恨與報復

  片殘陽的照耀下,原本祥和的小村落已經被一堆堆廢墟所代替,說不出悲涼的晚風輕輕拂過那遍地的殘垣斷壁,焦黑的梁柱一頭從廢墟堆里翹起來,就像溺死者從水里伸出的一只手,幾只禿鷹尖叫著從空中落下,站立其上,用銳利而貪婪的目光掃蕩著散落在地上的數百具尸骸,混雜在空氣中的焦土味和尸體腐爛的惡臭味,將整個村子籠罩。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臉上準備好的和善可親的笑容,早已僵硬,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驚愕,邁著踉蹌的步伐一路前行,跨過那面目全非,早已腐爛發臭的尸體,目光在左右兩邊的廢墟上不斷掃視著,此時此刻,我多么希望是自己認錯路了,只是來到一個陌生的,倒霉的被魔獸所襲擊的村落。

  對了,就是這樣,自己不是路癡嗎?或許自己所熟悉的那些村民慈藹的村長婆婆,爽朗的農民大伯,還有那個拖著兩條鼻涕的小P孩,正在離這里不遠的熟悉村落里面,等候著我的到來呢,我勉強咽著喉嚨,干笑幾聲,只覺得聲音苦澀無比。

  然而,現實卻殘酷的將我心中最后一絲僥幸抹殺,隨著走動,一座木板搭成的臨時棚子出現在視野中,棚子簡陋的似乎連襲擊者也懶得理會,反而成了整個廢墟里面唯一完好的建筑。這是村民們為我搭建的涼棚,就是在這里,我用治療術將一個個村民治好,村長婆婆端著水送過來,幾十個小孩將我圍住,一切都依然歷歷在目。

  然而現在,這座依然保留下來的涼棚,卻被幾只沙漠土狼所占據,一只土狼從不遠處將尸體進去,然后圍在一起大口啃嚼。發臭的尸肉,腐爛的腸子和內臟,被它們那尖銳的利嘴拖出,咬在嘴里甩了甩,然后一口咽下,神情說不出的滿足。一具干癟的尸體很快就去了大半,甚至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一只土狼發現了不速之客的到來,咽下口中的腐肉,低聲嘶鳴了起來,其他三只土狼也紛紛停下,緩緩轉過身子,用幽綠地眼睛和危險的咆哮向不速之客宣布,這里是它們的地盤,這里的一切食物都歸它們。

  可是不速之客對它們的警告置若罔聞。依然不斷前近著,領頭最健壯的土狼終于按耐不住,率先沖了上去。身為頭領,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它都必須用武力來維護自己地威信。

  張著血盆大嘴,那口涎流濺的牙齒之間似乎還粘著些許殘留下來的肉沫,散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臭氣,土狼頭領以與它干瘦體型完全不匹配的迅猛速度朝敵人沖了過去,待會又能享受上一頓新鮮的大餐了,它這樣想著,陰冷的瞳孔越發透露出猙獰之色。近了,更近了,還有幾米之遙的時候,它四腳全力一蹬,像一道利箭般朝敵人撲了上去,藏肉墊里的利爪根根展出,強而有力地下顎張大,在它的世界里,還沒有東西能防御得了自己的利爪。更別說是嘴巴地啃咬,這是土狼頭領而簡單而又狹隘的自信。

  “咚”

  身體就仿佛撞在一堵鐵墻上,被硬生生的遏停了下來,過高的速度反而讓它頭疼欲裂,腦脖子幾乎被折斷,等它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被一只緊箍著自己頭蓋骨的大手抓住,高舉在空中,大手越箍越緊。頭蓋骨清脆的裂聲剛剛穿到它的耳朵里。還未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土狼頭領的生命便就此結束。

  “滋”

  一聲清脆地碎裂聲。熱乎地鮮血和腦漿從指間縫隙里溢出。滴落在地上。染紅了潔白地牧師袍。手一松。整個頭顱只剩下半張下顎地土狼首領地尸體緩緩掉下。

  “我不明白…”

  其他三只土狼見頭領輕而易舉地被干掉了。頓時發出一聲恐懼地吠聲。倉惶著四處散去。一根冰箭。一分而三。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地軌跡朝三只沙漠土狼追了上去。在魔法面前。這些土狼顯得如此脆弱。逃竄地身影瞬即被追上。普一接觸到冰箭。土狼地身體便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皮毛。肌肉。血液。內臟。大腦。通通被瞬間凍僵。意識瞬間泯滅。保持著生前奔跑地姿勢。就這樣變成了三座冰雕。帶到明天太陽升起來地時候。他們地身體將和冰塊一起溶化。從這個世界消散。

  “嗖嗖”

  接連不斷地冰箭激出。然后分成幾份。如同精確地追蹤導彈一般。劃過優美地弧度以后。將驚惶四起地禿鷹一個個凍成冰雕。掉在地上摔成粉碎。整個廢墟上空都在上演著絢麗地冰雨。不一會兒。整個廢墟方圓幾千米之內。除了一個人靜靜站在中心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生命。

  “我真的很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已經有地獄在入侵了,還嫌不夠嗎?為什么還要殘害自己地同類?費那么大地勁清剿沙漠強盜究竟有什么用,費那么大的勁清理叛逆墮落者還有何意義?”

  倒塌地房屋明顯有燒過的痕跡,尸體沒有被吃掉,很明顯不是地獄一族或者魔獸所為。

  如血的殘陽,太刺眼了,刺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五臟六腑仿佛被放在烤爐里一樣,炙熱而憋悶,捂著胸口,我突然仿佛好不容易從水里浮出的溺水者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睛酸的厲害,用手一擦,殘留下了熱濕的觸覺。

  此時此刻,我已經無法分辨出自己的內心,究竟是憤怒多一點,還是悲哀多一點,只覺得五味雜陳,就像在網絡上看到不知廉恥叫囂著的崇洋媚外的漢奸一樣,甚至猶有過之,或許,我已經將自己當作了暗黑的一份子,才會如此的憋氣,如此的痛心。

  心,好疼。全身的力量都在流竄,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發泄了嗎?喘著粗氣,瞇起眼睛掃視著周圍,除了尸體還是尸體,好難受,好想做點什么。如果那些襲擊者在這里的話,我…

  “小凡,想發泄的話,就發泄出來吧。”

  懷里的小幽靈,那淡淡地,帶著明睿和溫柔的語氣,化作了一股甘泉,將我內心的堵塞疏通,擠壓在里面的負面感情。仿佛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謝謝你,愛麗絲,這次。就讓我任性一回吧。

  沒有選擇和小幽靈合體,我將體內的狂暴力量統統引發,一股暴戾的氣息以我為中心,將整個村落籠罩,心里面地憤怒和悲哀和狂暴力量化作一體,宣泄出來,仿佛像吸毒一般,讓我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借酒消愁愁更愁。道理誰都知道,但卻沒有人能抗拒得了。

  低沉暴虐的低吼聲響起,仿佛天空響徹著的悶雷一樣,勉強保持著一絲清明,我大步大步的朝村外走去,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兩手著地,四腳狂奔起來,每彈跳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四個觸目驚心的巨坑。好熱,身子好熱,仿佛著了火一般,好不容易遇見抓住幾十只“矮小的爬蟲”,我興奮的怒吼一聲,迫不及待的將在體內流竄著地熱量爆發出來,化作熊熊的烈火將這幾只爬蟲烤成灰燼,還不夠,遠遠不夠。我咆哮著站直身子。繼續搜索著方圓十里之內的一切“爬蟲”。

  今天,碎石荒地西部某地地一大片怪物遭了殃。方圓幾百里之內,幾乎所有的怪物都遭到了慘烈的屠殺,有些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熊熊的烈火燒成了灰燼,十多米高的,全身燃著熊熊烈火的血紅色巨熊的傳說,在酒吧流傳開來:一只仿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血紅色巨熊,全身圍繞著鮮紅的火,大手一揮,它就將成片成片地怪物烤成灰燼,光是那股暴虐氣息就讓我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樣,動彈不得,當時我被它發現了,還以為要完蛋了,但是它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咆哮著離去。

  目擊者這樣說道,怕別人不信,拿出了幾件被烤得有些變形的裝備:看,這就是那只巨熊走后留下的裝備。

  盡管聽起來有點玄虛,但是由于目擊冒險者一定的威望,再加上有冒險者證實那里的確一只怪物也沒有留下,并且有被烈火大面積烤過的痕跡,因此很快就呢哦認同,風頭一時蓋過超級隱藏商人,只是自此以后,它卻并沒有像超級隱藏商人一樣,時不時的出現,久而久之,便成了西部王國的一大奇聞,甚至越傳越虛,出現了多個版本遇到這只血熊地冒險者,1.會被吸走靈魂;2.進入隱藏區域;3.得到超級裝備;

  悠悠醒來,一眼便看到了小幽靈俏麗的面容,手里還拿著一只空的精力藥水瓶,正用那雙水汪汪的銀色眼注視著我的臉龐,將一半的精力藥水交給她保管果然是是否惡魔明智的決定,我苦笑了一聲,伸手在她那滑膩的臉上輕撫起來。

  “小家伙,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

  小家伙溫柔的將小手貼在我地手背上,似乎想用自己地柔弱的存在溫暖我冰涼地手心。

  半天啊,有精力藥水果然方便多了,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將小雪召喚了出來。

  “走,回村子去。”我躍上小雪背上,向小幽靈伸出了手。

  “小凡,我們不要回去了好不好。”大概是怕我又觸景生情,小幽靈看著我伸出的手,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不行,我得會去看看,或許還有生還者也說不定。”我堅定的說道。

  咬了咬櫻唇,小幽靈伸還是默許的點了點頭,伸過手,被我一把拉了上來,抱入懷里,其實我們都知道,以復仇的尸體判斷,村子被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找到幸存者的幾率微乎其微,要么已經離去,即使被壓在廢墟里,也早就渴死餓死了。

  “小家伙,你不要嚇我,真的沒事吧,最近怎么特別愛睡?”

  看到小幽靈的小腦袋忽上忽下的點著。又打起了瞌睡,我無不擔心的問道,如果說那些淳樸可愛的村民們的死讓我悲哀憤怒,要是小幽靈出了什么事,我絕對無法想象那時地自己會怎么樣。

  “嗯,沒事。大概是貪嘴,吃多了鉆石吧。”小幽靈揉著睡眼惺惺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應道,掙扎了幾下,最終沒有抵抗得住睡魔的誘惑,靠在我懷里呼呼大睡起來。

  希望只是這樣吧,我緊緊的摟著小幽靈的嬌軀,下巴輕輕在她地發間摩挲著,生怕一松手。她就會離我而去。

  在小雪的速度下,不到片刻,我們就已經回到了小村。吩咐小雪和劇毒花藤照顧好小幽靈,我帶著其余四只鬼狼在小村展開了搜索,該死的,昨天腦子真是被氣暈了,竟然忘記先搜索一遍,這一天過去,說不定本該得救的人卻已經死了,我咬著嘴唇,默默的叨念著。

  一天過去。村子里的尸體又引來了許多禿鷹和土狼,但是在鬼狼強大的氣息面前,都紛紛驚恐離去,我也沒客氣,凡是來不及離去的,都紛紛被我做成了冰雕。

  說實話,幸存者的可能微乎其微,我并沒有抱什么希望,只是哪怕一絲可能也不愿意放棄而已。因此當小二在某個廢墟上面嗅了嗅,向我示意下面有微弱地生命氣息的時候,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有被埋在里面如此之久還能存活地人,該不會是冒險者吧?

  帶著疑惑,我一點一點的將廢墟趴開,這事可急不得,幾百斤重的石梁對我來說不成問題,但是卻得小心下面被壓著的人。足足忙活了半個小時。我才小心翼翼的搬開最后一堵斷墻,被壓在下面的人至于重見天日。

  最先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名中年婦女。她保持著奇異的姿勢,兩腳跪地,手肘撐地,努力的支撐著自己地身體,似乎在為自己的身下流出空隙,但是很顯然,小二所說的并不是她,她整個上半身已經被墻壓塌了,身體甚至已經開始腐爛,一看就知道已經氣絕多時,于是,我將目光移到她身下所留出的空隙,一看之下,不由動容。

  毫無疑問,她這種姿勢是在保護著身下的人,在她身下躺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已經重度昏迷過去,發出極其微弱的呼吸聲,放著不管的話,恐怕只要再過個小半天就會氣絕身亡。

  我也終于知道,為什么這樣一個普通的小孩,竟然能在廢墟撐上那么多天,除了頂在他上面地婦女的努力支撐外,我發現這名婦女的雙手,一只手正撬著男孩的下巴,將他的嘴巴張開,另外一只手的五個指頭已經被咬的稀巴爛,最后保持著將手臂動脈處的地方放在男孩口中的姿勢死去,幾乎能想象,是這位偉大地女性,在男孩昏迷過去以后,一只手撬開他地嘴巴,然后用嘴咬爛自己的指頭,用自己地鮮血維持著男孩的生命,一只指頭滴完了,再咬爛另外一只,五只指頭都咬過了,再重新咬一遍,直至五根指頭全都被盡根咬掉,她便將自己的動脈咬斷,湊到男孩的嘴邊,最后死去。

  這便是母愛嗎?我滿懷敬意的注視著這位平凡而又偉大的母親,只覺得世間一切的力量在她面前,都顯得如此的無力。

  鄭重的行了一禮,我將她的尸體搬開,她的身體早已經僵硬,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仿佛蛻變后留下來的蟬殼一般,然后,我先在用治療術將男孩全身上下籠罩起來,確認他的身體再也沒有什么傷口骨折以后,才將他抱起,放到一邊的空地上,先是給他灌了一點水,再將一滴精力藥水稀釋,讓他喝了下去,等男孩氣息平穩以后,我用剩下的水給他摸了一把臉。

  “咦?”

  仔細打量男孩的相貌以后,我驚訝的叫了一聲,這個男孩,竟然就是那個結實健壯的,未來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圣騎士的淳樸男孩,記得他的名字是叫做蓋亞沒錯。

  只是現在他的樣子實在慘不忍睹,皮膚上潰爛的地方雖然已經被我治好,但是在廢墟里埋了不知多少天,那原本結實的身體已經瘦的跟柴似地,讓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沒能立刻辨認出來。

  兩天過后,極度虛弱的蓋亞至于醒了過來。眼睛剛剛睜開,他就一直喃喃著媽媽媽媽,仿佛彷徨的幼獸般抓住了我的手。

  “好好睡休息一下吧,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輕輕探了探他地額頭,有些輕微的發燒現象。這種小病更多發自內心,即使是治療術也沒則。

  “牧師叔叔,求求你,一定…一定要救救我的母親,她就在我的上面,求求你,求求你了…”

  看見是我以后,蓋亞不斷喃喃著,眼睛留下兩行淚水。然后又昏了過去。

  沒有焦距,沒有色彩,灰蒙蒙的瞳孔。仿佛死人一樣,注視著這片焦土廢墟。

  這是蓋亞第二次醒來,當接受了我所告訴他的一切事情以后,所露出來的表情,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就連我看了都有些心悸。

  “我想報仇。”

  滴水未進的整整看著村子地殘骸一整天,蓋亞突然回過頭,這樣對我說道。

  “報仇以后呢?”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我想報仇。”他面無表情的再次重復。

  強忍著扇他一巴掌地沖動,我知道這樣做的話一定會將他的腦袋打個稀巴爛的。抓著衣襟將他整個提起。

  “你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現在的嗎?是你母親用自己一滴一滴的血救活的啊!!”

“我知道!”蓋亞依然面無表情  “她怎么拼命的保護你,難道就是為了讓你背負著仇恨活下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除了報仇以外,我還能干什么,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母親為什么要救我,要拋棄我呢?牧師叔叔,你能告訴我嗎?”

  沒了生氣地男孩。終于流露出一絲彷徨,他畢竟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而已。

  “很好,你能這樣問很好。”我將蓋亞放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并不反對你報仇,但是你的母親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你的生存,卻絕對是想看到現在的你,而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沒有目標的話,那么我便來給你決定一個吧。”我指著廢墟說道。“這個村子已經有著幾千年地歷史。是你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你的故土,它對村民們。包括你的父母親人的的重要性,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吧,也不想它就此消失吧,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肩負起重建村子的責任。”

  “重建…村子?”

  蓋亞木然的看著一堆堆廢墟,死氣沉沉地眼睛似乎開始活了起來,注視良久,他開始喃喃自語:“沒錯,如果能將村子重建起來,爸爸,媽媽,還有村民們,大概也會高興一點吧…”

  他突然回過頭,用堅定地眼神看著我:“牧師叔叔,我明白了,謝謝你,但是在重建村子以前,我還是要先報仇,將那些強盜斬盡殺絕。”說到最后,男孩目露殺意,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根植在他腦海里面。

  “這是當然,不過,想要親自手刃仇人地話,必須有實力,想要重建村子,也必須具備一定實力,現在的你根本辦不到,你知道嗎?”

  蓋亞點了點頭。

  “那么,我送你去羅格吧。”淡淡一笑,我將蓋亞帶回了魯高因,用遠程傳送將他送回了羅格。

  “見到叫法拉的老頭以后,告訴他,你想要力量,這樣便行了。”

  在傳送站外面,我最后吩咐了蓋亞一句,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原本淳樸善良的男孩,已經不復以前的笑容,仇恨占據了他的大腦,也剝奪了他的感情,也不知道時間究竟能不能將一切消淡,看著消失在白光的蓋亞的身影,我微微嘆了一口氣。

  走出法師公會,抬頭望著魯高因灰蒙蒙的天空,我再次瞇起了眼睛,努力掩飾著里面的怒火和殺意。

  “雙胞胎…是嗎?”

  從蓋亞口中得知,在襲村者屠殺之前,似乎在打聽艾柯露和西露絲,再結合上她們曾經告訴過我的,在魯高因的時候被壞人追趕的事件,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在魯高因時意圖綁架艾柯露和西露絲的那伙人并沒有死心。在打聽到她們所在的村落以后跟了上去,然后那時艾柯露和西露絲已經在羅格營地了,惱羞成怒地強盜便將整個村子屠殺一光。

  “這個世界啊,真是灰暗,太灰暗了。”

  我搖著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馬席夫還有一個多月才能回來呀,不過還好,我已經找到了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

  小嘍們,這次你們可真是把我給惹毛了。

  魯高因的皇宮,重兵把手的國王書房內。

  “陛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阿茲國王依然是那么肥胖乎乎的身體坐在椅子上,只要稍微一動便會發出咿咿呀呀地聲音,讓人擔心會不會隨時倒塌。

  “長老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最多五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阿茲費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鄭重著承諾道。以魯高因現在的境況,某個小村被滅其實并不是值得多大關注的事情,因此才滋生了一大堆膽大包天的家伙,當然,如此大的動作,想要調查出來并不難,因此阿茲國王的才那么有自信。

  “那我在這里先謝過陛下了,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有什么困難地話。我會盡所能及的給予幫助。”我微微行了一禮。

  “哈哈,有長老這個人情,就是將半個王國送出去也值了。”

  阿茲知道我不是個喜歡客套的人,所以也并不虛偽,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下來。

  嗯,接著是傭兵公會,那里比較好解決,只要有錢什么都好辦,還有托克那小子。聽說最近混的風生水起,也是時候去問候一下了。

  兩天,焦急等待了兩天的時間,先是傭兵公會的消息,接著是阿茲國王那邊,最后托克也跑了過來,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一個目標,一個叫藍西的流氓組織,上邊似乎有個什么伯爵的暗中撐腰。傭兵公會甚至還打聽出。下令綁架雙胞胎的,正是這個伯爵大人。

  很好。我懶得管什么藍西還是藍東,也懶得知道這個伯爵究竟是什么東西,只要有線索就好了,阿茲可是說過我這個人情值大半個王國,雖然有夸張的嫌疑,但是犧牲一個小小地伯爵就能換來天大的人情,卻絕對是一本萬利。

  國家系統出動了,傭兵這邊我也沒落下,收足了錢以后,笑不攏嘴的格雷茲當下表示,絕對會配合軍隊將這個組織一網打盡,全部活捉,在某些方面,傭兵公會的效率遠比軍隊要高。

  迎風站在高高的塔頂上,我冷冷注視著下面火光沖天的景象,軍隊已經將這片地方全部包圍起來,滴水不漏,傭兵更是將這里僅容老鼠通行的下水道都打探了個清楚,天羅地網之下,這個組織插翅難飛。

  而另外一邊,懶烏鴉傳過來消息,別墅區那邊也鬧出了動靜,想不到,這個伯爵住的地方竟然離我的別墅只隔著區區幾條街,嘖嘖,真是緣分啊。

  是夜,藍西組織,包括首腦那個叫什么XX伯爵在內地300多名成員,被一網打盡,第二天,又陸續有上百名在外的成員被抓捕回來,可以肯定的是,在國家和傭兵系統的雙重追捕下,整個西部王國將不會再有任何的漏網之魚。

  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處置這些垃圾呢?看著手中的兩份報告,食指輕輕扣,我瞇起了眼睛,努力的思考著最為恰當的辦法,先將那個XX伯爵給虐殺了?那當然不行,還得留幾個給蓋亞過過癮呢。

  想來想去,我決定想去地牢一趟,仔細看看這些垃圾的嘴臉,說不定到時會突然有什么靈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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