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西從我手上接過法杖,也是一臉呆滯,眼睛里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真想立刻修理一下啊!”
鐵匠的思維,果然和正常人不同。
“恰西你除了制造裝備以外,也很喜歡修理裝備嗎?”我好奇的問道。
“是的,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兩樣我都很喜歡,因為無論是制造裝備,還是修理裝備,都能學到不少東西,讓我的技術更進一步,而且越是高級的裝備,對我幫助就越大。”
汗,通俗點理解她的意思,大概就是制造裝備和修理裝備,都能讓她獲得一定的經驗,而且修理越高級的裝備,獲得的經驗也就越多,這其實跟我們轉職者是同一個道理,只不過職業不同而已。
“所以,多虧了凡先生你的那兩件黃金裝備,讓我進步了很多,還有大量的魔晶礦,現在我制作裝備的成功率,已經達到0.8了。”
0.1和0.8,看似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卻整整相差了8倍,這其中固然有魔晶礦的功勞,但是更多的是恰西付出的辛勤汗水,那種堅定不移的精神,尤為讓人感動。
“不過…可惜的是,凡先生的職業是德魯依,這根法杖發揮不了真正的用處,還有唯一點缺憾就是,一般來說,低級的神語裝備,能增加的屬性點數值是510點,而這根法杖只加了7點,并未達到最的值。”恰西看著手中的法杖,有點可惜的微微的嘆了一下。
“沒關系,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打了個哈哈,沒有向恰西解釋什么,雖然我并不介意她知道我的能力。
“對了,恰西,你現在已經能修理神語裝備了嗎?”
“恩,低級的暗金裝備,神語裝備還有綠色裝備我勉強還行,不過需要更多的時間,高級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那好,以后如果法杖損壞了,那就拜托你幫我修理一下了。”
“真的嗎?那是我榮幸。”
恰西高興的歡呼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得到了自己最喜愛的糖果的小女孩,臉上燦爛的微笑,讓里面的陽光也為之黯然。
隨后,我告別了恰西,看看此時的天色離傍晚還有一段時間,便往北區的射箭場走了過去,此時那里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不過我還沒站多久,就有好幾個羅格弓箭手熱情的將她們的位置讓給了我,我也沒客氣,跟她們道了一聲謝,便挑起一把趁手的木弓,開始練習起來。
幾個月沒有練習,我的技術幾乎已經退步到莎爾娜姐姐教導我以前的水平,這玩意真是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啊!看來以后即使在歷練時,每天也要抽出一些時間練習――隨著現在的逐漸的深入,我更是感覺到遠程攻擊對于一個轉職者的重要性,以我現在的弓術,如果不是有小雪,還有根據它們的瞬移所創造出現的空投圍殺的話,遇到那些速度快,又是遠程攻擊的怪物,那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啊!忘記了還有巫師的技能,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把弓術落下。至少要達到一般水準,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上呢。
練了幾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對面的靶子已經變的模糊不清,我才甩著酸疼的手指將木弓放下,而此時附近仍有不少人在練習著,靶子看不見的,便干脆在上面點上一盞小燈,那種堅持不懈的刻苦態度,讓我一陣汗顏――自己這個轉職者得來的實在是太容易了,比起這些人來,我所付出的努力簡直是不足百一。
不過佩服歸佩服,我卻并不想依靠這種幾乎是摧殘自己以達到提升的訓練方法來鍛煉自己,也沒有辦法作到,呵呵,對我來說,刻苦是必須的,但是也得講究一張一弛才對。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走在了回去的路上,享受著那傍晚涼風的吹拂,靜謐夜色,仿佛輕輕的耳邊彈奏著幽然寧靜的調子,用漫游的步調,走了好一會兒,我才回到了拉爾家里。
剛剛入到大門,早已經翹首以盼的小紗拉,便帶著燦爛的笑容,像個小妻子似的迎了上來,我卻用手手指輕輕抵住她撲過來的小腦袋。
“剛剛在訓練場里練習了一會,出了一身汗,讓大哥哥先洗個澡先吧,可別把我的小紗拉給熏臭了。”
在歷練的時候,雖然野外有很多河流或者湖泊,但是幾十天不洗澡,對大多數男性轉職者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最多也就是用清水擦擦身子,幾乎已經是習慣成自然了,雖然我也幾乎一樣,但是回到羅格營地,有了條件以后,卻還是將洗澡看成是日常的任務,帶著原來世界的小小潔癖,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身子變成跳蚤的樂園。
“那樣的話,我去準備好水吧,等一下哦,大哥哥。”
紗拉聽到我這么一說,歪著小腦袋,做了一個可愛之極的思考表情,然后接著說道,不待我拒絕,便甩著那襲粉色的長發,向屋子后面跑過去了,那的小小的身影,那份認真與堅持,讓我感動不已――她每天的訓練也一定很累吧,但是為了我卻依然如此努力,這份心意,怎么叫人不為之動容。
拉爾家的后花園里,有一間小小的浴室,因為經常性的在拉爾家住宿,我對這間浴室并不陌生,浴室里面有個十分大的木槽,與木缸隔著一扇墻的另外一邊,同樣也有一個小池子,木槽與池子有一個小小的通道相連著,這樣一來,只要在外面的池子注滿水,就能在里面洗澡了。
而現在,紗拉正在外面往池子里面倒水,而我則是在里面沖洗著,享受著在異世界一般來說只有丈夫才能擁有的待遇,55有女如此,夫復何求?只不過,是不是有點像萬惡的舊社會老爺一般呢?
唯一不足的就是,這個世界里,即使在大冬天洗的也是冷水,當然,如果精通火系魔法的話,倒可以給水加熱一下,可惜的是我對火系魔法的控制還遠遠不到家,為了這個木缸著想,我還是忍住了洗一次熱水澡的沖動。
沖完以后,我穿著新衣服,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不遠處的紗拉,正帶著一臉滿足的微笑看著我,額頭上還微微閃爍著一層汗漬,即使已經訓練了一段時間,但是像剛才那樣連續不停的提水,對她幼小的身子來說也是一件比較吃力的活。
我心疼的一把將這個天真而又固執的女孩摟在懷里:“小傻瓜,都說不用了,要是累壞了怎么辦?”
紗拉在我懷里一陣扭動,似乎想要掙脫我的懷抱:“大哥哥,我現在身上流著汗呢,很臟的。”
“沒關系,紗拉即使流了汗,也是香噴噴的,我要抱上一輩子。”我感動的用下巴輕輕廝磨著紗拉的頭發,手上更是用力的將她擠進懷里。
軟綿綿的情話,立刻讓懷里的小天使安靜了下來,那纖細的雙臂,也輕輕的摟上我的腰部,細小的鼻息,微微的呼在我的胸口,那種溫馨柔和的感覺讓我幾乎迷醉的不可自拔,好一會,直到紗麗大嬸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我們才分了開來。
“紗拉先將換下來的衣服收拾好,大哥哥快點回屋子里去吧。”
紗拉整理了一下額頭上的發梢,然后輕輕拉了我一把,對我露出了招牌式的天使微笑,純真可愛的笑容中竟然隱藏著的淡淡的嫵媚風情,讓我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這個惹人戀愛的小天使,可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紗拉卻已經早我一步去了訓練營,稍微的梳洗一番,吃完早餐以后,我應約來到了法師公會,這個羅格營地里讓人聞之變色的地方。
法師公會坐落在羅格營地的南區,整個公會用高大的鐵欄圍著,但是里面卻并不像我想像中的,是一座高聳的神秘石塔,而是由一座座矮小的石木屋,甚至是帳篷組成,這些建筑凌亂的擺放在一起,從外面看去,到頗有幾分強盜窩的感覺。
守在外面的士兵,早已經得到了法拉的吩咐,見我過來,立刻行了一禮,然后將我帶到了一個小帳篷外面,我正奇怪法拉怎么會住在這樣的小帳篷,直到進去里面以后,才發現這里令有天地,帳篷里面狹隘的空間,已經被放大了許多,比阿卡拉的小店還要夸張上好幾十倍,不過空間雖大,但是畢竟是密封的帳篷,里面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若不是周圍的魔法燈將整個帳篷微微照亮,我甚至以為進入了某個邪惡巫師的實驗室呢。
里面除了法拉以外,還有四個披著黑色法師斗篷的的身影,仿佛魔戒里的人物一般,給人一種神秘的氣息,此時五人正激烈的討論著什么,我的進來,立刻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當頭的法拉率先笑著向我打招呼。
“親愛的吳,快點來,我為你介紹一下法師公會里的另外幾個長老。”
在法拉的引領下,我一一的認識了另外幾個老法師,這四個人的力量,給我的感覺并沒有法拉那么有壓迫力,但是卻同樣散發著一股毫不遜色于他的淵博氣息,那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里仿佛蘊涵著無窮無盡的智慧與知識,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其中還有一個叫布魯斯•愛德華•斯普琳菲特的老頭,聽名字大概就是愛德華一族的成員,就是不知道跟琳婭是什么關系,四個長老中,也是他對我最為關注,那雙銳利的眼睛,總是停留在我身上,不斷的掃視著,給我的感覺仿佛就像是買菜的正在對自己看中的目標評頭論足一般,令人十分不自在。
介紹完畢以后,五人領著我來到一片昏暗的小空間,里面擺滿了瓶瓶罐罐,正中央還有一個散發著強大力量的圓形魔法陣,那繁雜的符文給人一種詭異的氣息,讓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雖然早就已經有做白老鼠的準備,但是事到臨頭,還是感到十分的不安。
首先,我召喚出了小雪和劇毒花藤,其中有兩個長老,立刻兩眼放光的沖了它們面前,其狂熱程度比法拉第一次見到時尤有勝之。
“吳,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請你站到魔法陣里面嗎?”法拉一臉期待的對我說道。
如果介意的話,就能免了嗎?我心里暗自“切”了一聲,沒辦法,我事先已經答應了他,而且還貪污了一根極品法杖,此時也不好再反悔,只能不情不愿的站上了魔法陣。
“等等…”
正當法拉想啟動魔法陣的時候,我突然叫了出來。
“這該不會是類似于讀心術之類的,能偷窺內心的魔法陣吧。”我警惕的說道,BUG護身符,穿越者的身份,我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法拉微微一愣,然后哈哈的笑了起來:“恩恩,親愛的吳,沒想到你的警惕心還不錯,我還以為你會什么都不過問呢,這樣的話我對你的評價可要低上一些了,不過請放心,偷窺人類思想已經屬于靈魂魔法的范疇,整個暗黑大陸數萬年以來,雖然對靈魂魔法進行了大量的研究,但是還沒聽說過有成功的例子,靈魂,即使是神也無法輕易觸及的領域啊…”
法拉一臉向往的說道,那狂熱的樣子讓我一陣惡寒,這個老家伙絕對做過類似的研究。
“這個魔法陣,能探測力量的本質,其主要功能是探測生命的潛力值,所以在訓練營里也有,不過比起你看到的這個要簡陋一些,沒有那么精確而已,這并不是什么秘密。”最后,法拉微笑著向我解釋到。
聽到這里,我稍微的安下心來,等會要是有什么不對勁的話,我最多就來個熔漿巨巖,將整個魔法陣給砸了。
而另外一邊的小雪,卻比我舒服多了,只是悠然的在那趴著,任那兩個法師用探測魔法在自己旁邊搗鼓著,悠閑的樣子,還時不時張大狼嘴,打上一個哈欠,讓我羨慕不已。
隨著法拉口中念出的咒文,我腳下的魔法陣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然后一道道細微的力量,從我表面的皮膚滲透進去,這股力量十分輕微,對我來說并沒太大的感覺。
等法拉準備完以后,看我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吳,全面探測所消耗的時間比較長,你在里面活動一下也沒關系,只要不走出魔法陣的范圍。”
哦,還有這樣的好事,我還以為要多嚴謹呢,原來還可以活動,想到這里,我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望了對面同樣是無聊的小雪一眼,主仆之間,真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啊。
“哦,對了,吳,這個給你,無聊的話可以看看。”法拉想起什么似的,將一本厚厚的羊皮書扔給我,我好奇的打開來,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再看看封面――魔法入門,哈哈,正是我需要的。
“很抱歉,吳,雖然阿卡拉讓我指導你,但是我現在實在抽不出功夫,所以你還是自己先看一看吧,這本書是我自己親自編寫的經驗心得,應該會比訓練營里面學的好上一些。”法拉歉意的說道,然后便自顧自的進入了研究模式,絲毫不理會我的感受,55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好好的在阿卡拉面前參上你一本的。
我咬牙切齒的詛咒著,拿起那本比牛津字典還要厚上許多的魔法入門,就著魔法陣里散發出的淡淡光芒,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幸好這個大陸的文字與漢字相差無幾,不然凱恩那本書我就無法閱讀,在仔細的看了幾頁以后,我發現,這些所謂的魔法知識,雖然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深奧枯燥,但是對我來說卻不并不如想像中的困難,其實里面很多的知識,都涉及到許多復雜的定律與公式、邏輯變化,還空間的假想與判斷方面的知識,對于經歷了16年的應試教育的摧殘,曾經應付過無數令人頭皮發麻的數理化知識的我來說,不能說容易,但是至少還是能磕磕碰碰的理解一小部分,那些不明白的,則是直接跳了過去。
也難怪這些知識在其他人眼中如此深奧,試想一下,那些剛剛學習魔法的新手,之前其實并沒有接觸過什么基礎教育,充其量也就能看懂文字而已,然后突然讓他們去學習這些比幾何高數還要讓人難以理解的魔法知識,即使有老師在一旁教導,除了天才之中的天才以外,我實在想像不出有誰能不頭暈腦漲。
專心之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直到法拉在外面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走出魔法陣以后,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就知道,剛剛的研究似乎并沒有什么進展。
接著,應法拉的要求,我隨手拿出一把匕首,干凈利落的在手指頭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殷紅血痕,如果還是原來世界的那個我,此時怕是已經疼的要命了,只不過經過無數的磨練以后,面對這樣細微的傷口,我已經毫無感覺了。
指頭上的鮮血慢慢的滴到一個瓶子里面,不一會傷口便迅速的凝合了,看法拉老頭依然舉著瓶子不肯離開,我無奈的又劃了2次,他才心滿意足的捧著瓶子,竟然一溜煙的跑了,喂喂我說,阿卡拉不是叫你指導我魔法嗎?難道你已經忘的一干二凈了嗎?
本來正想向他詢問幾個關于魔法方面的問題,沒想到他取了我的血,竟然就這樣跑了,我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好一會兒才泄氣般的嘆了口氣――和一個處于瘋狂狀態的研究狂人計較,無疑是十分愚蠢的,好吧,法拉,以后你慢慢向阿卡拉解釋去吧。
正當我垂頭喪氣的時候,那個疑似琳婭親戚的布魯斯長老,向我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呼。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應了他一句,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放下了手中的試驗,開始為我解答一些魔法方面的知識,讓我感動的淚眼汪汪,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啊!
在不經意之間,他也問了我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本來就沒有多少經驗,而且又被那些奇妙的魔法知識給吸引了注意力的我,并沒有發現他語言里的試探,只要不觸及到自己的秘密,都是有問必答,然后迫不及待的提出自己的疑惑。
兩個人討論了許久,直到將幾個最令我頭疼的問題解決以后,他像長輩似的一臉慈祥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親愛的吳,你的資質很不錯,以后也要好好努力啊。”
“哪里,我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若是以后您有空的話,希望還能不吝賜教。”
看著他那意義不明的笑容,我一臉的問號。
這個不知道和琳婭是啥關系的法師,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后告訴我若是還有其他事情的話,可以先走一步,今天的試驗已經告一段落了。”
告別了這個好心的長老,我從帳篷里面出來,才發現原本以為只是一小會的功夫,竟然過了好幾個時辰,此時太陽已經偏西,正是下午最熱的時候。
從法師公會出來以后,我毫不猶豫的朝北區訓練場的方向走了過去,從未接觸過學習和鍛煉就已經轉職的我,此刻就像干枯的海綿一般,迫切的吸收著這些無比重要的水分,法拉那本魔法入門,只看了一小點,就已經讓我有點撥開云霧的感覺,不知道卡夏那還會有什么驚喜在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