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禱能發現點什么,不然的話,這頓飯錢我絕對會讓阿卡拉奶奶從你的長老薪水里扣除。”
結了賬之后,摸著似乎癟了一層的錢袋子,我黑著臉,沒好氣的瞪著法拉老頭,如果讓這家伙過來,能因此拯救一個小孩,錢花的再多一點也無所謂,但如果只是跑來騙吃騙喝,完了抹嘴走人的話,我會讓這老家伙看看,就算是排名在他之下的羅格第三吝嗇,也不是那么好撈油水的。
“侍者,侍者,打包。”
結果,這家伙根本沒有理會我的威脅,而是一點也不知羞恥的大聲嚷嚷著讓侍者過來,將桌子上已經差不多吃完,只剩下的一些殘羹剩飯,甚至是啃干凈的骨頭都沒有放過,好丟臉,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好刺眼,要是他現在敢暴露長老的身份,我絕對會立刻施以天誅。
哼,最好是真的如表現的這般,胸有成竹,不當一回事才好。
留下一記冷哼,我們分頭行動,法拉老頭自然是回法師公會去,做好準備,等待我們將小孩帶來。
問題是,怎么將那小孩帶來?從昨晚的情形看,她似乎不僅僅把我們當成陌生人,那雙警惕的目光,完全就被當成是對她有所圖謀的怪叔叔和怪阿姨了。
這個問題,只在我們腦海里徘徊了片刻,便迎刃而解,雖然有點對不起那小孩,不過,今天我們要上演一回外星人綁架研究解剖事件了。
在有心人的指點下。我們很快找到了那小孩的蹤影,遠遠跟著,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將她擊暈。一把抱起,立刻掠向法師公會。
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勾當,無論潔露卡如何懷疑我的行動熟練,一氣呵成。仿佛事前排演過百次都好。
來到法師公會的地下室,在我們拐帶…咳咳,懷著好意將小孩帶來的這短短片刻時間,他已經在中間布置好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魔法陣,反正我是看不懂這玩意,那些深奧排列的符文圖形,對于我來說就如同一堆沒有秩序亂碼,無解。
“把她放在魔法陣上。”
捏著那所剩無幾的稀疏胡子,法拉宛如一派得道高人般,瞇著眼睛。指了指魔法陣中央。
“你在這里慢慢搗鼓,我們先出去了。”
有鑒于這老頭每次試驗都跟便秘似地,又臭又長,雖然擔心躺在魔法陣中央的小女孩,但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于是我打起了退堂鼓。
“等等,你還得幫個忙才行。”在我轉身欲走之時,法拉老頭連忙喊了一聲。
“什么忙?”
我用困惑的目光回過頭,這老頭,又不是不知道魔法知識上。我完全就是個門外漢。
幸災樂禍的嘿嘿笑了一聲,法拉老頭用目光在魔法陣上示意幾眼。
他所看的位置,各有一個整齊凹陷下去的小孔。
是鑲嵌寶石的凹槽,大多數魔法陣的使用。都必須用到寶石的能量,這點魔法小常識我還知道。
只是看那凹槽數量和形狀,竟然要九顆完整級的寶石,這可是我歷練個好幾天也未必能掙回來的數量呀,加上家里還有一個把鉆石當零食的小圣女…
我用悲憤的目光怒瞪了法拉老頭一眼,為了這小女孩。我忍了!!
將一顆顆寶石,鑲嵌在上面,這時候,法拉老頭才不耐煩的揮著袖子,一副你的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趕快給我閃一邊去的高傲神態。
我再忍。
于是,足足在法師公會消磨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法拉老頭才滿頭大汗的走出來。
“有結論了嗎?”
我暗地里揮舞著制裁之拳,只要這老頭敢說一個沒字,那么即使被揍飛到神罰之城也不怨不得別人。
“有點眉目,不過暫時還無法下結論。”
法拉老頭皺著眉頭,有點恍惚的隨口應道,看樣子,他的一門子心思還停留在剛才的研究當中。
“這不是等于沒說嗎?究竟能不能找到原因。”我忍住制裁之拳,腦門上的青筋不斷跳動。
“當然能找到,你以為我法拉是誰?只不過…時間問題上,就得看你的了。”
回過神,他捏著胡子傲然說道,這老頭,在其他方面都是厚顏無恥,沒臉沒皮的,但唯獨容不得別人說他兩點,第一點就是他的胡子,第二點則是他的魔法水平,當然,很可惜的是,我們這一群人喜歡的就是弱點攻擊,尤其是穆矮冬瓜,更是老在法拉老頭面前顯擺他那濃密的矮人大胡子,以此進行無言的錐心一擊,效果相當拔群。
“什么意思?”
暫時放下制裁之拳,我無法理解的問道,拜托說清楚一點好不好?
“哎呀呀,如果能有個老不死的書呆子配合,那就快了。”法拉老頭含含糊糊的說道,不過他的意思我已經懂了。
是在說凱恩嗎?因為法拉老頭和凱恩是死對頭,他自然不愿意親自請動,所以才會這樣對我說。
只不過,這件事真的有那么復雜嗎?竟然還需要將凱恩請來,我到不是在夸法拉老頭,只是他畢竟是老骨頭一把了,腦子里的知識的確很豐富,除了專攻的魔法領域以外,即使在其他方面,他都有著不俗的見識。
如今,卻需要將凱恩過來,那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刁鉆的,以他的淵博知識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必須依靠凱恩才掌握了解的,一些極其冷門和生僻的知識才行。
“凱恩爺爺來的話需要多少時間,不來的話又需要多少時間?”想了想,我隨后問道。
“這個嘛,雖然有點不服,不過如果是那老家伙來的話。大概需要一天就能得出結論,如果僅靠我一個人,還得去翻閱大量的書籍作為依據判斷,五天也未必能完成得了。”
這樣說著。法拉老頭心情郁悶的下意識用力揪了揪胡子,差點沒拔下來幾根,嚇的他魂飛魄散,連忙像抱嬰兒一樣,小心的托起他那幾根可憐胡子。
“好吧。凱恩爺爺那邊我去請。”我果斷應道。
“吳。”
轉身離開的時候,法拉老頭稍微正經一點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雖然沒辦法下定論,不過…最好不要太樂觀,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明白嗎?”
身體微微一頓,我重新邁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
“放心,但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步出法師公會,群魔堡壘的天空依然是陰沉沉一片,即使是在中午時分,也不會有一縷陽光落下,但是,大概是剛從陰暗的地下室走出來,我被這一片陰沉天空微微的刺晃了眼,而下意識用手遮了起來。
“親王殿下。”
背后,潔露卡扯了扯我的斗篷。
“嗯?”瞇起雙眼,我回頭看著。
“哼。”
大概是不適應我突然投來的目光。這小黃段子侍女鼻子輕哼了一聲。
“事…事先說明,就算親王殿下施一些小恩小惠,也別想輕而易舉的讓我屈服,像親王殿下這種會被馬踹死的笨蛋…”
“啊…哈?”
我完全搞不明白這句話包含著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施舍過小恩小惠了?
“也…也就是說,親王殿下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就行了,不用…不用顧忌我,反…反正就算不這么做,我也無法逃脫被當成發泄獸欲嗶奴隸的命運,也不會因此感謝這樣的禽獸親王殿下。遲早有一天會因為用完所剩無多的藥而強制懷孕,說不定還要遭受羞恥的孕婦游戲…”
這黃段子侍女,低下頭,節操大拍賣似地一連串爆出黃段子,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沒有以往那些面不改色,而是慌慌張張的,語無倫次的…嗯,對,就好像傲嬌了。
不過,這種結結巴巴的傲嬌之中,卻始終帶著一抹無法釋懷的無力和悲哀。
看到她這副表情,我總算弄懂了她究竟是想說什么,應該是在提及昨天她提出過的“無論如何都希望不要對那個小女孩造成傷害”的請求,在聽到了法拉老頭剛才的話以后,生怕自己任性的請求,會讓我猶豫不決。
真是的,在該任性的時候,稍微任性一點,這樣的女孩更有魅力不是嗎?
在她那紫色如高級絲綢一般手感的秀發上,用力的搓了搓。
“放心吧,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你,能挽救一條生命的話,即使全力以赴,也不是那么討人厭的事情。”
“哼。”
明明已經在安慰她,讓她不要介意了,不知道為什么,卻反而被重重的哼了一聲。
第二天一大早,凱恩也趕過來了,剛剛從世界之石傳送出來沒多久,這位普通老人似乎無法忍受那種股天旋地轉感,腳步有點飄忽,這讓我感到了十二分的歉意。
或許是自己任性了,竟然將支撐著整個聯盟的兩個長老叫來,加上原本就在這里混吃混合的老酒鬼,聯盟常駐五大長老中,現在就有四位出現在了這里,架勢簡直不比當年去赫拉迪克族小多少。
大概是群魔堡壘這邊也收到了消息,隨著凱恩的出現,可以明顯感覺到防衛增強了好幾倍,我,法拉老頭和老酒鬼還好說,不去惹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但是沒有任何力量的凱恩不同,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他出現什么意外,甚至,即使是受了傷,都會給整個聯盟造成巨大動蕩,凱恩在聯盟里的地位,就是如此重要。
看到周圍戒備森嚴的氣氛,我再次感覺到自己似乎任性了,并不是說小女孩的生命不重要,但是同樣的,讓凱恩放下手中那么多要事趕來這里,甚至興師動眾,無論是對是錯。我都得為此而道歉。
“凱恩爺爺,抱歉,讓你放下那么多要事,千里迢迢的跑來這里幫忙。”
依然穿著一身樸素的。被洗地發白的灰色學者袍,拄著拐杖,胡子蒼白的凱恩出現在傳送陣時,我立刻高興的迎了上去。
“沒事沒事,我也想看看。能讓那吝嗇老頭都束手無策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樣。”
慈和的笑了笑,在我的勸說無果下,大家直接來到了法師公會,一和法拉老頭見面,這兩個互相不對眼的老對頭,對視的目光立刻就激起了激烈火花。
傍晚,當凱恩和法拉老頭終于結束了研究,帶著疲憊和凝重的神色從實驗室里出來的時候,我連忙迎了上去。
“吳。你這次做的很好,要不是及時發現,聯盟可能要蒙受巨大損失了。”
一臉倦色的凱恩,認真的拍著我的肩膀,嘉獎道。
“怎么回事?”
換做平時,我肯定要高興的謙虛一番,不過現在聽到這種話,卻讓我有一種莫名的慌張。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法拉老頭使了一個眼色,包括潔露卡在內,一行四人來到了法師公會的某個隔音書房。
“凱恩爺爺。你們究竟發現了什么?”
“這個…”
兩個人對視一眼,最后,由凱恩咳嗽幾聲。
“這次的事態非常嚴重,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的話。那么,這里很有可能會直接面對一個世界之力級的怪物沖擊,到時候…”
聲音頓止,不過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聯想得出,雖然第二世界群魔堡壘的冒險者實力很強,但是和世界之力這個級別。還是相差太大,更不要說這個城堡里面還有幾十上百萬的平民,一個世界之力級的敵人,就算放到第三世界的任何區域,都將是一場大禍。
“但是…為什么,世界之力級別的怪物?我不大明白你們的意思,是怎么確定那塊水晶碎片,一定能夠召喚來世界之力級別的怪物?”
搖了搖頭,我嘗試將大腦中混亂的思緒甩脫。
“不是確定,召喚來的怪物,也不是世界之力級別。”凱恩微瞇著的眼睛,閃過一絲凝重。
“你這樣說我就更加不懂了。”
“呵呵呵,不要著急,聽我們慢慢說,你會理解的,吳,你現在一定還以為,那塊水晶碎片尚處于潛伏狀態,并未爆發是吧。”
“難道說不是嗎?”
我反問道:“如果已經爆發的話,怪物不是會現身嗎?究竟在哪?還是說,那個女孩,真的是怪物變成的?”
一直坐在側邊,留心聽著我們說話的潔露卡,在聽到這里時,端著茶杯的尾指不禁顫抖了一下。
“不,那個小女孩,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絕對不是什么怪物變成。”
凱恩輕輕啜了一口茶,整理一番思路,才繼續說道。
“這件事要從頭說起,吳,你應該知道哈洛加斯有一種怪物,叫臭氣污穢者。”
“臭氣污穢者,嗯,我當然知道,打過不少交道了。”我點點頭。
臭氣污穢者,哈洛加斯的特有怪物,這種怪物的外表,就如同由幾個不同種類的部件拼裝而成一般,腦袋是個惡魔骷髏,連接著猙骨嶙嶙的魚骨頭一樣的半身,而本應該理所當然是魚尾巴的部分,又被一個蠕動的圓肚子所代替,這樣一副怪異扭曲的身軀,漂浮在半空,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從頭惡心到尾。
當然,這種怪物最出名的并不是它的外表,論惡心有噴吐尸體怪,論丑陋有丑陋怪,都輪不到它當老大,這種怪物最讓人記憶猶新的是它那讓惡魔也退避三舍的能力。
從它那圓溜溜的肚子里面,可以產生一種名為痛苦蠕蟲的生命體,這些生命體,會被臭氣污穢者偷偷植入惡魔的體內,然后迅速鉆到大腦部位,依靠吸取惡魔的邪惡意識和負面感情為食,不斷生長,當吸食到了足夠的力量,或者寄生者死亡以后,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大腦蠶食掉,然后破腦而出,尋找新的寄宿者。
這樣的行為,遭到惡魔痛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雖然痛苦蠕蟲,在一般的情況下無法植入冒險者的身體,但也能造出不小的傷害,尤其的精神上的蠶食和沖擊。所以,臭氣污穢者依然不為冒險者所喜,可謂是游離于邊界線之中,兩頭都不賣好的怪物。
凱恩一提及臭氣污穢者,聯想到這種怪物的能力。我心里已經隱隱浮現出了一個答案。
“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就是痛苦蠕蟲,那個小女孩,被一只痛苦蠕蟲給寄宿了。”接著我的話,凱恩用一種沉重的語氣,緩緩說道。
“為什么會這樣,不是說這些痛苦蠕蟲,只會尋找惡魔作為寄宿者嗎?”
“那并不是絕對的。”凱恩搖了搖頭。
“會產生這種想當然的觀點,第一,是因為冒險者的精神力強大。意志堅強,痛苦蠕蟲很難侵入;第二點,痛苦蠕蟲是以邪惡意識和負面感情為食物,冒險者顯然無法給它提供太多糧食,而惡魔卻一個個都是內心充滿邪惡的家伙,理所當然,痛苦蠕蟲不會去做那種寄生冒險者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為什么會寄生在那個女孩身上呢?”
“是呀,為什么呢?一開始的時候,我和吝嗇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說到這里,凱恩瞪了法拉老頭一眼,似乎在說,輪到你了。
“咳咳。我們的發現是,這個女孩身上隱藏著非常優秀的精神潛力,簡單點說,她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如果將來能夠好好培養的話,一定能成為出色的法師…”
“別跑題了!”
眼看法拉老頭滔滔不絕。大有為我們講解一整套優秀法師是怎么樣練成的講座,我和凱恩連忙瞪眼怒喝。
“你們這些家伙,就一點也不關心聯盟的未來嗎?像這些優秀的苗子,可都是聯盟以后的頂骨干啊。”
不滿于我和凱恩的打斷,法拉老頭也吹起了胡子,不過很快就焉了下去,長吁短嘆。
“可惜呀,一個大好人才…”
“究竟是什么原因?”聽到這句話,我不由緊皺眉頭。
“痛苦蠕蟲寄宿的原因,第一,很有可能當初爆發的時候,那小女孩離的比較近,第二,小女孩沒有絲毫抵抗力,可以被輕松侵入,第三,小女孩的精神力強大,有可能為痛苦蠕蟲栽培美味的精神糧食。”
逐一比著手指,法拉老頭悉數說道。
“但是,這其中還有兩點問題,我和老書蟲也無法解釋個明白,想知道的話,大概就得靠你們去努力了。”
“什么問題?”
“第一,那只痛苦蠕蟲,你們也察覺到了吧,水晶碎片包含著的強大力量。”
昨天晚上,閑著無聊的法拉老頭,將潔露卡那塊骷髏餅干借去搗鼓了一夜,一大早才還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弄出故障。
“感覺到了,至少也是庫拉斯特,再生妖塞爾森一個級別的。”我點了點頭,不以為意的說道。
沒錯,的確不用在意,痛苦蠕蟲只是一種十分低級的怪物,它們的力量甚至不比血肉野獸高多少,就算是第三世界的實體,也只有野獸一樣的智慧,換句話來說,這種怪物根本就不屬于戰斗類型怪物,所以,即使擁有再生妖塞爾森那般強大力量,但自身的種族劣勢卻會讓它施展出來的力量大打折扣,況且再生妖塞爾森都被我干掉了,區區一只同級別的痛苦蠕蟲,就更不在話下。
“痛苦蠕蟲這種怪物,是人神共憤,就連其他惡魔也容不下,勢必殺之而后快,所以一般來說,它們的實力低微,很容易會遭到剿殺,成不了大氣候。”
“你的意思是說…”
“嗯,這只痛苦蠕蟲能夠成長到這種程度,我想絕對不可能靠的是逆天運氣,千萬別大意輕敵。”
“我知道了,第二個呢?”我的神色也由原本的輕視,轉而慎重。
“至于第二個,老書蟲剛才也說了,痛苦蠕蟲是以邪惡意識和負面感情為糧食,強大的精神力,只能提供優秀豐足的糧食生產工具,如果寄宿者自身沒有邪惡意識或是負面感情的種子,也成為不了糧食。”
“等等,你是說那個小女孩,內心有著強烈的邪惡意識或是負面感情?”
“沒錯,大概就是這樣。”法拉點點頭。
我低頭沉思著,邪惡意識的話,那是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小女孩身上,但如果說到負面情緒,被父母拋棄,遭受了那么多年的磨難,就算有也不足為奇。
“惡魔的思想邪惡而渾濁,就算內心有著強大的邪惡意識和負面感情,對于痛苦蠕蟲來說,也就像混合了沙子的一鍋粥,而人的精神力盡管弱小,卻十分純粹,對于痛苦蠕蟲來說,就像是一小碟山珍海味,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痛苦蠕蟲才選擇了那個小女孩作為被寄生者。”
“有什么辦法解決嗎?”
當我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書房內一片沉默。
其實我也知道,最簡單的辦法是什么,但是真的必須這樣做嗎?
“能不能想辦法,將那只該死的痛苦蠕蟲逼出來?”我懷著一絲希望,這樣問道。
但是,得到的卻是失望的搖頭動作。
“如果說那個小女孩再強大一點,比如說是冒險者,或許還有辦法,另外,如果痛苦蠕蟲的實力再低一點,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但是,一只強大的痛苦蠕蟲,侵入一個弱小的女孩大腦里面,這樣產生的結果,是兩者徹底融為一體,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能力之外,強行逼出的話,只會讓小女孩的生命也跟著消逝。”
將空空如也的茶杯放下,凱恩帶著歉意的目光,落到發呆的我和潔露卡身上。
“抱歉了,這一次,我和吝嗇鬼,都已經無能為力。”
凱恩和法拉在什么時候離開,我和潔露卡都沒發現,只是愣愣的坐在書房里發呆。
真的…已經無能為力了嗎?
仰著上半身,目光落到斑駁的天花板上,我現在的心情,就如同那一斑斑的黑點,雜亂無比。
凱恩最后的一句話,還留在我的腦海之中回蕩。
“親愛的吳,看到這樣幼小的小孩,在遭受著如此之大的災難,我也非常難過,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下定決心的時候了,剛剛也說過,現在的痛苦蠕蟲,已經比再生妖塞爾森還要強大,如果等到它完全破繭而出,那很有可能就是世界之力級別的怪物,到了那種級別,一切都將顛覆過來,無論它原本的本體是什么,處于什么樣一個低級的種族,都將會改變,并擁有不比其怪物弱小的普通世界之力級力量。”
“或許,那樣做,對小女孩來說才是最幸福的結局…”
幸福…那樣真的是幸福嗎?在大多數人眼里,恐怕是這樣,但是,就算小女孩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動力,就算可以不用再挨餓受欺,被人嘲笑,不用做那連成年男人都吃力的礦活,可以忘掉被父母拋棄的痛苦,可以和恐懼著的這個世界道別,可以擺脫悲哀和絕望…
就算是這樣,我們真的有資格斷定,這樣做對小女孩來說,就是幸福嗎?
昨天淋雨吹風,今天一大早就發燒了,請假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到現在腦子還有點暈乎乎的,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