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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哪里?
迷糊的睜開雙眼,發現視線被一片白蒙蒙的霧氣籠罩著,什么也看不見。
這種情形何其熟悉,一定又是咸魚劍那家伙擅自把我拉進來,又在玩捉迷藏了。
等等,也就是說我沒有死,沒有被艾利亞斯占據身體?
雖然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是咸魚劍,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救了自己,這些現在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等會或是醒過來后自然會知道,最重要的是,我沒有死,這就已經夠了。
心里不能自抑的瞎激動吼吼了好一會,我才冷靜下來。
不好,那家伙現在一定是躲在迷霧里,偷偷看著我亂激動一把的失態樣子,可不能被它抓住更多的把柄。
我暗暗警惕著咸魚劍的陰謀,逐漸從死而復生的激動中冷靜下來。
還是先離開這片迷霧,將捉弄人的家伙揪出來再說。
這樣想著,我試圖邁出腳步。
不對勁,我的身體呢?
我這才發現,在這片迷霧籠罩的夢空間里,自己是呈現虛無的意識形態,根本就沒有實體,更無所謂邁出腳步這種事情了。
這樣說或許難以理解,以前被咸魚劍拉到夢中的時候,也是意識形態,但是這個意識形態,卻凝聚成了實體,也就是說,能在自己的夢里活蹦亂跳。
而現在則像是上帝視角,或者更簡單點形容。比如說看電影,或者偷窺別人做夢一樣,自己無法在里面做任何事情,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出。只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察夢境。
這種模式不對勁啊,莫非是入夢的姿勢不對,導致出現異常狀況?咸魚劍是怎么搞的,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我一個勁的埋怨起來,卻沒什么辦法。咸魚劍不知道發現情況沒有,遲遲不肯現身,莫非是想看到我一臉無奈為難的樣子?
我才不會讓那家伙如愿以償,脫離夢境不就行了,嗯嗯,我看看…話說登出按鍵呢?怎么找不到了,我該不會誤入了某個奇怪的塔游戲之中了吧?
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我這才開始不安起來,不對勁。如果是開玩笑的話,那么咸魚劍也應該適可而止,到此為止了。
莫非…這不是那家伙搗鼓出來的,而是另外一種可能性,說不定我其實已經被艾利亞斯給干掉了,現在靈魂上了天堂之類的?
我越想越不對勁,很快就熄滅了這又是咸魚劍的玩笑這種輕松心態,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先將周圍的環境弄清楚,好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話說回來,都是一片朦朧的迷霧,又是旁觀者角度不能動彈,我弄清楚個鬼啊。誰知道視角后面是不是有喪尸正在慢慢接近,誰知道十米外是不是有只上帝蹲在那里便秘。
狠狠吐槽了一記,但是抱著反正做了也不會有什么損失的心態,我還真開始聚精會神的盯起了這片迷霧,仿佛盯著盯著自己就能盯出一雙鈦合金狗眼(配紅外線版),能夠穿透眼前的迷霧。看到上帝那張便秘的老臉。
結果,奇跡還真出現了。
在不斷用心仔細的觀察下,迷霧逐漸稀薄起來,世界也逐漸開始變得清晰,活了過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驚訝莫名。
搞的就好像這是自己的記憶片段,隨著認真仔細的回憶,而逐漸記起來,在自己眼前播放出來的樣子,真的假的,本德魯伊竟然還有這種兇殘的能力?
有了這個新發現,我更加鼓足精神,仔細的打量這片迷霧世界。
漸漸的,周圍的迷霧似活了一般開始涌動起來,原本仿佛是無聲電影的世界,在萬籟寂靜之中,逐漸的出現了絲絲聲音。
我側耳聆聽著,那是細微的,但充滿了莊嚴神圣感的旋律,如同天堂的鐘聲,圣潔,莊重,宏偉,古老,嘹亮,細膩,感人,讓人忍不住要流出感動的淚水,頂禮膜拜。
眼前似乎擁有著生命的迷霧,也正在散發出神秘的味道,或許是想告訴我,它并非只是一團迷霧那么簡單。
在不斷的傾注細心,逐漸感受到這片迷霧的真實以及神秘感的時候,毫無來由的,我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或者是說被注入這樣一段信息。
這片迷霧…帶著創世之初的味道,是存在于這個世界…最古老神圣的氣息…
我:“…”
開什么玩笑,這種俗氣的設定,莫非是和艾利亞斯一戰消耗精神力太多了,導致腦海里老是出現奇奇怪怪的幻覺念頭?
最令我無法淡定的是,耳中不斷回蕩的莊嚴神圣的旋律,以及這片散發出古老氣息的迷霧,竟然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雖然是意識形態,沒有身體可言,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不知不覺中,眼睛的淚腺不受控制,臉龐已然變得濕潤一片。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是…不對,我是吳凡,來自地球的穿越者,暗黑大陸人類聯盟的偽救世主,人稱后宮長老的德魯伊吳凡!
差點迷失了自己,我嚇出一身的冷汗,心里恨不得立刻逃離這片讓自己迷茫沉淪的世界。
但是,從靈魂之中涌出來的那股不似作假的強烈熟悉感,卻又讓我忍耐不住好奇心,想要繼續探知之下,將這片世界徹底弄清楚,給自己內心的彷徨不安一個解釋。
這種想法,促使著我不斷向深處挖掘探索,就好像是要一點一點的將埋藏在地下,裝著什么重要東西的寶箱挖出來。
先是寶箱的一角…然后是蓋子…挖出了一半…直至將整個寶箱都挖了出來。
踏在最后一步,我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毅然的將蓋子打開。
剎那間,迷霧翻滾,變得更加稀薄,隱隱約約能透過看到點什么。耳中那莊嚴神圣的旋律,也不再是忽遠忽近,飄渺不定,而是就像是不遠處一座鐘塔發出,如此清晰真實。如此浩大嘹亮。
簡單來說,眼中的這片世界已經完全活過來了,再也感覺不到一絲夢境的飄渺虛幻。
稀疏的迷霧之中,我隱約看到了對面的一道模糊黑影。
看不清楚長得是什么樣子,只能估摸猜出是小孩一般大小的身形,雙手抱膝蹲坐在地,腦袋深深埋入膝蓋之中,一副被同伴欺負排斥孤立之后,躲在角落里哭泣的模樣,散發出濃重的孤獨和可憐氣息。
就這樣默默的蹲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孤獨沉眠之中一般,已經這樣蹲了幾千年,幾萬年。
這家伙真是史上最強的家里蹲!我這樣吐槽了一句。
不過為什么這里會出現這樣一個小孩,究竟代表著什么?
我繼續瞪大眼睛,集中注意力,想要透過迷霧,看清楚小孩的模樣,可是。似乎這片奇怪而神秘的世界,清晰程度也就是AV品質,到此為止了,無論我再怎么集中精神。眼前的霧還是那么薄,耳邊的鐘聲,還是沒有變得更加靠近和清晰。
努力嘗試了各種做法,各種打開姿勢,我終于放棄了,瞪大眼睛看著迷霧中的模糊小孩人影。如果可以說話,我早就大呼小叫,將那個疑似萬年家里蹲的小家伙叫醒了。
這樣過了不知多久,就連我也受到對面的影響,眼皮開始打磕起來,就在這時候。
“你果然在這里。”
突然,一道溫和而洪亮的聲音響起,不斷回蕩在這個世界之中,當時差點就把我給嚇尿了。
比如說在公司里偷看H動畫,在最精彩的時刻,突然一個激動,不小心將耳機線扯了下來,結果被封印許久的喇叭君火力全開,然后受到萬眾矚目,這種感覺不知道其他人嘗試過沒有,反正可以拿來形容我現在的驚嚇狀態。
暴…暴露了?
我急急忙忙的想找個洞穴鉆進去躲起來,可是這該死的旁觀者視角,卻讓我無法在這個世界里哪怕發出一聲驚叫。
等等,旁觀者視角?按道理來說,雖然我無法干擾這個世界,但是對方也不可能發現我,這樣的話,莫非對方并不是在和我說話?
我冷靜下來一想,果然如此,這道聲音似乎是沖著迷霧之中的小孩而去,只見那個蹲了不知幾萬年的萬年家里蹲小孩,終于緩緩地從膝蓋里將頭抬起來,愣愣注視著前方。
并未答話。
而剛才出聲的人,也沉默了下來。
這樣寂靜的叫人心慌的氣氛,讓我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起來。
這個人是誰,明明看不到它的身影,卻擁有可怕的存在感,當它的聲音出現一剎那,這個世界的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它的存在感,就仿佛…就仿佛在它來到這里的瞬間,這里就變成了它身體的一部分,里面所有的一切,包括空間,時間,法則,都在它的掌握…不,應該說也都變成了它的一部分。
聲音又是如此的洪亮,威儀,浩瀚,包容,聽不出男女,因為早已經超脫了性別的范疇,而是一種代表著世間所有,天與地,生與死,創造和毀滅的偉大。
怎么可能有這種人存在,我到底是來到哪里了?
我現在的感覺,就好像穿越到了侏羅紀,見識到了這個時代的霸主——霸王龍一樣,內心充滿了驚恐不安。
不過,如此可怕的人,竟然似乎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這讓我安心了不少。
還是說,這本來就是一段影片,或者是一段記憶之類的東西,這種可能性更大,否則,我完全無法相信能夠散發出如此恐怖存在感,僅僅是聲音就有如此宏大威嚴的人。會發現不了我這只小蟲子在偷窺著它的對話。
總而言之,現在還是聽天由命吧。
我暫時冷靜下來,繼續看著對面的小孩身影。
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小孩說話了。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聲音帶著滿滿的稚氣,卻擁有和這股稚氣不相符的孤獨和成熟感,甚至有一種蒼老的疲憊,同樣的,這道稚氣聲音。竟然也和剛才那道聲音一樣,充滿了偉大的氣息。
這么小的小鬼,而且還是萬年家里蹲,竟然也是可怕的強者嗎?我又是嚇了一跳,虧自己剛才還十分失禮的猛地一個勁的盯著它看,要是被發現的話,恐怕立刻就會被轟成渣渣吧。
另外一道聲音沉默下來,似乎默許了小孩的提問。
“我,為什么要被創造出來?”小孩帶著迷茫的語氣,這樣問了一句。
雖然很想吐槽這個問題中二感滿滿。你就老老實實的問為什么要生下我唄,為什么非得用創造這個字眼,但是聲音包含的一種強烈孤獨,卻讓我無法言語。
并且不知為什么,就仿佛觸動了心靈一樣,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感。
我,為什么要被創造出來?
不對不對,我可不能被這家伙影響了,也變得中二起來。
反應過來,我連忙搖頭。將內心的共鳴感抹殺,驚出了冷汗,奇怪,為什么會這樣?我認同個什么勁。我共鳴個什么勁,活的不耐煩了嗎?
面對這樣的提問,對面依然沉默著。
“我…”頓了頓,小孩繼續說道。
“我,既不像姐姐那樣,擁有圣的才華。也不像哥哥那樣,擁有王的才華,沒有領袖的資質,也沒有管理種族的能力,只會招來不幸,只會帶來毀滅和恐懼,這樣的我出現,不為姐姐和哥哥所期待,不會被她們所接受,甚至是厭惡和排斥。”
小孩這樣說完,似乎想直視對面之人的神色,把頭抬高了一點點,道:“神啊,能否告訴我,這樣的我,為什么要被你創造出來?”
又是良久的沉默以后,終于,另外一道聲音的主人再次說話。
“抱歉。”輕聲地,它說了這兩個字。
“因為我的任性,而將那么沉重的責任,壓到你的肩上。”
它所要道歉的,并不是創造對方這件事,而是將什么重擔,交予了對方。
“你的存在,有著必然的意義,我現在也無法告訴你,但是請相信我,你的存在,是必須的,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另外兩個人,或者說是對這個世界。”
“真的?”小孩稚嫩卻孤獨滄桑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生氣活力。
“真的,請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對話似乎要到此結束了,但是顯然,被小孩稱為神的它,目的并不僅僅是來說這些那么簡單。
“你…要一直呆在這里,不出去看看嗎?她們兩個已經創造了自己的種族,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很熱鬧,很精彩。”
聲音就如同想讓家里蹲的孩子出去外面走走的慈祥父母一樣,充滿了懇求意味。
但是,小孩幾乎立刻搖起了頭,似乎…似乎還苦笑了一下。
“神啊,請讓我繼續呆在這里吧,我不想讓她們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想這樣的我,還要給大家帶來不安。”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神小聲嘀咕著,就好像是語言笨拙,結果被家里蹲小孩反將一軍,而鬧起了別扭的父母。
不過,它終究是說服不了小孩,想了想,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說了一聲“對了”。
然后,迷霧之中,除了小孩的身影以外,又多了另外一道身影。
一把劍模樣的身影。
“讓它陪你如何?這樣一來也不會那么寂寞。”這樣說著,它似乎又對著另外一個人說了一句。
“怎么樣,我的拍檔,能夠把你留在這里嗎?”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那把劍竟然開口說話了,而且聲音怎么有股十分熟悉的感覺?
拗不過對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好意,小孩接過了那把劍,抱在懷里。
“你好。”
“你好。”
打了招呼,然后就沉默下來了。
這樣可不行啊,身負重任的劍似乎這樣想道。
“對了,該怎么叫你好呢?”
“我?隨便吧。”
“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現在外界好像在流行,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
“名字?”
“對,名字。”
“那你的名字呢?”
“呃…”劍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沉默起來。
“它沒有名字,從它被創造出來那一刻開始,一直以來都只有我們兩個,我稱呼它為拍檔,它稱呼我為主人,名字沒有任何的意義。”神在一旁替它的拍檔解圍。
“就是如此。”劍連忙附和。
“不如這樣吧,你來幫它取個名字如何,拍檔,這樣好嗎?”神似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拍手說道。
“咳咳,我到是沒什么所謂。”劍假裝冷靜,但能聽出它似乎有點躍躍欲試。
“想要什么樣的名字?”小孩沒有拒絕,思考了起來。
“怎么說?”劍不解。
“是要簡潔一點的,還是好聽一點的?”
“要好聽的。”劍有騷包嫌疑的立刻回答道。
“那么,讓我想想…就叫…埃弗利亞怎么樣?”
“聽起來好像還行。”雖然覺得埃弗利亞這個名字,和好聽完全沾不上邊,但是劍似乎知道了小孩并沒有取名字的天賦,怕越取越糟糕,于是勉為其難的認同了。
“抱歉,如果不喜歡的話,就另取一個吧。”小孩的第六感到是格外敏銳,察覺到了劍的勉強。
“不必了,就這個名字吧,埃弗利亞,嗯,埃弗利亞!”劍連忙說道。
“你呢?”似乎想要盡快結束這段對話,劍不待對方說話,立刻反問。
“我?”
“你的名字。”
“是啊,叫什么好呢?既不像姐姐那樣是圣,也不像哥哥那樣是王,沒有任何才能的我,只會帶來不幸的我,嗯,就叫…”
PS2:很多人說小七在挖坑,其實這是在埋坑啊,到此為止,主線稍微明朗,暗滅也正式進入尾聲了,按照小七精密的計算,大概還有249字左右的樣子,反正就算錯了,到時候把這句話刪掉就行了(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