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莉雅她們最終放棄了勸說我,不得不放棄。
首先,她們沒辦法說服拉斐爾和阿卡拉這些策劃者,甚至是雅蘭德蘭,現在也隱約有支持阿卡拉的意思,教廷山對暗黑大陸的巨大作用先放到一邊不談,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契機,用我這個穿越者的術語來簡單形容,那就是主線劇情任務觸發點,你不去碰它,就永遠都打不開新的局面,只能一輩子和地獄一族拉拉扯扯,繼續迷茫渾噩的死斗下去。
其次,她們也沒有理由再反對我和小狐貍去,力量方面,晉升到世界巔峰,可以吊打絕大多數圓滿之境強者的我,已經足以在地獄世界立足,只要不作死去招惹四魔王三魔神的話,至于死林統治者這類,我惹不起還躲不過嗎?
再者,她們懷疑我的智商,哼,竟然懷疑我的智商,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是我不夠聰明,都是上帝這家伙手抖的錯,咳咳,這種事也先放到一邊,總之現在小狐貍也支持我,并表示她的智商絕對沒問題,不會被我拖后腿拉平均值,這話說的……真是豈有此理的正確。
這樣一來,客觀因素和主觀理由都具備了,大家都是聰明人,除了我之外……好吧這個該死的槽點到底要自我吐槽到什么時候才會結束?我真是受夠了。
唯一還有不滿的是武帝大人。她并非想阻止我去地獄世界,只不過是想一起去罷了,憑著我的召喚和取消召喚技能。
這很危險,如果能確保召喚安全的話,其實上次落入地獄世界。我就會選擇將她召喚過來,有個人能陪自己說說話,聊聊天,還能將我安全的消息帶回去,何樂而不為?
可是現在,就連法拉老頭這個研究空間魔法的專家。都沒辦法說清楚我在地獄世界召喚塔莫婭到底安全不安全,召喚小雪它們肯定是沒問題的,塔莫婭的存在和小雪它們不一樣,這一點我已經不想再重復說明了。
問題是現在,塔莫婭覺得冒點風險召喚是值得的。憑什么我和小狐貍能去地獄世界冒險,她就不能冒險?這不公平。
于是乎,所以說,在大家都無可奈何的接受了現實的情況下,我們的武帝大人她……鬧別扭了。
我說,你們都是獸人族,關系也不錯,幫我去安慰安慰塔莫婭啊。
塔莫婭一直賭氣不和我說話。這讓我有點心慌慌,于是想慫恿小狐貍幫去勸一勸她,我家的小天狐那么聰明伶俐。肯定能三言兩語之間說服塔莫婭,恩,我相信她。
不要。
小狐貍盤坐在地板上,將她這兩天買買買回來的裝備擺放了一地,不停分類的堆來堆去,尋找著最佳的裝備搭配組合方案。抬也不抬頭看我一眼就回絕了。
為什么?我抱頭慘叫一聲,難道看我倒霉你們就那么開心?
不是我不愿意幫這個忙。終于。仁慈的天狐圣女大人側臉瞄了我一眼,但也就一秒鐘的時間。又轉了回去,繼續搗鼓她的裝備積木游戲。
只是塔莫婭并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慰。
其他人?
比如說我,不包括你。這小天狐,隱晦的吐槽還是那么犀利。
也就是說,塔莫婭現在只需要我的安慰?我指著自己,傻眼了,拜托,讓我去哄武帝大人,分分秒秒面部變形啊,我這副卓爾不凡的普通相貌要是變丑了那該怎么辦?
我可沒說一定是安慰,或者是別的,比如說狠狠揍你一頓出氣,塔莫婭需要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而你,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解鈴還須系鈴人,就是這么回事。
看來我是問錯人了。
知道就好,哄女人可不是本天狐的專長。將一把匕首亮在面前,對著刀刃輕輕吹上一口氣,小狐貍瞇眼點頭道。
我以為女人更了解女人。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也不能出賣塔莫婭,對吧,畢竟我們是密友。
為什么你會將這種事情理解成是出賣?我不解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心海底針嗎?
是啊,為什么呢?你自己去猜吧,我不想看到你這壞蛋的臉,現在,給我出去。不知為何,小狐貍生氣了,空氣中好像有股淡淡的酸味。
問問阿爾托莉雅怎么樣?被小狐貍趕出來后,我尋思著接下來該去找誰。
不行,吾王雖然完美,但這種事絕對不是她的專長,我應該找個更合適的人咨詢,要說周圍誰的經驗閱歷最老道,那肯定非薩綺麗莫屬了。
于是,我又找上了薩綺麗,從昨天開始,她就已經進入了狀態,在黃段子侍女的陪同下,開始給小黑炭上課。
抱歉,打擾一下。遠遠的,我看到薩綺麗似乎在觀察小黑炭的技能施展,猶豫片刻,還是上前打招呼道。
小弟,怎么是你啊,沒看到我正在給莉莉斯上課嗎?可沒閑工夫陪你哦。薩綺麗似乎對我的到來有些嫌棄,果然是有個乖學生,就忘了我這個好欺負的新人小弟了。
就連黃段子侍女都用不滿的目光瞪著我,似在質問我為什么要打擾小黑炭上課,喂喂,我說我在這個家已經沒有一點地位了嗎?還好小黑炭疼我,見爸爸來了,立刻飛撲過來抱抱,果然沒白疼你。我的寶貝女兒喲。
塔莫婭嗎?想不到小弟你也有哪女人沒轍的時候。得知我的來意后,薩綺麗媚眼含笑,露出詫異的打趣目光。
我向來對女人沒什么轍。
這么說來,要是小弟對女人很有一手的話,那妻子豈不是要多個十倍百倍?
綺麗阿姨。我現在正愁著呢,可沒心情給你打趣,你要是不愿意幫我的話,我去找別人吧。
我眼巴巴的看著薩綺麗,如果她說不,我就得去找拉斐爾了。比起拉斐爾,還是薩綺麗更靠譜一些,更溫柔一些,要是我去找拉斐爾,她肯定會對我橫眉豎眼。什么,讓我幫自己的孫女婿去哄別的女人?你到底有沒有把琳婭放在心上,有沒有啊有沒有啊有沒有啊……
光是想想那副情景就頭疼了。
你是想讓我直接去說服她?薩綺麗不置可否,反問了一句。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最好。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小弟啊,就憑你這個態度,我就知道塔莫婭生氣的原因了,而且你一直是這樣的話,就永遠也沒辦法讓她氣消。
為……為什么?我有點傻眼。雖然小狐貍也說過解鈴還須系鈴人,但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塔莫婭是鈴?
哈。你這個笨蛋,真是沒救了。就連薩綺麗,也不禁頭疼的拍了拍額頭。
小弟啊,你和塔莫婭的最大分歧并不在于地獄世界這個問題,而是塔莫婭不僅僅把你當做隊友看待,而且你卻僅僅把塔莫婭當隊友看待。用隊友的心態和態度去面對她,理解她。換成是我,我也會生這個悶氣啊。塔莫婭的脾氣已經算很好了。
可是這種事也不能直直說出來,有些事由別人去捅破反而不美。
到底該怎么辦呢?薩綺麗微微側頭,仔細考慮了一會兒后,忽然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我打了一個寒顫,有種被獵人盯上,想立刻逃離的感覺。
綺……綺麗阿姨,我覺得還是……還是不用了,我似乎已經有辦法了。說著,我轉身欲走,卻被薩綺麗拉住了衣領。
小弟啊,多一個辦法,多一個選擇,對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我哭喪著臉,但是我不想要從露出如此詭異笑容的你口中聽到的辦法。
好吧,你說,我聽著。意識到沒得選擇,我回過頭,一臉的悲壯。
別擺出這副表情嘛,我的想法很簡單,或許你說的對,塔莫婭只不過是在鬧別扭而已,她也知道你是為了她好,知道讓你在地獄世界里召喚她太勉強了,只是……只是覺得不甘心而已,所以說……
所以說呢?我該怎么辦?
或許,她需要的并非說服解釋,只不過是你輕輕的,輕輕的安慰一下,讓她有個臺階可下。
有道理。捏著下巴做思考狀,沒想到能從這樣的薩綺麗口中聽到如此合理的分析,吳凡我表示非常驚訝。
但是,輕輕的安慰又是什么呢?說到這個份上,本來應該我自己去解決了才對,但是此時圣母光芒打開的薩綺麗,又讓我想繼續深入的依賴一下。
這個嘛,簡單,其實很多時間語言并沒有行動來的有力。薩綺麗狡黠一笑,心里發出叮咚一聲,魚上鉤了,果然是小弟的思考模式呢。
行動?
對,說一百句話,有時候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動作哦,比如說這樣……摸摸頭,很舒服吧。薩綺麗伸手摸啊摸,摸啊摸。
恩,是有點舒服,感覺安心多了。雖然有輕撫狗頭笑而不語的淡淡羞恥感,但薩綺麗的摸頭手法很不錯,舒服的讓我瞇上了眼,恩,有我一成的功力。
就順著這個氣勢,一口氣上吧。薩綺麗閃亮一笑,對我豎起自信的大拇指。
噢!我不明覺厲的高舉拳頭,氣勢十足的大喊了一聲。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塔莫婭,走到了她身邊,這時候才送薩綺麗的安利中回過神來,察覺到不妙。
什么鬼,伸手去摸摸頭就行了嗎?這辦法怎么看都不靠譜吧,武帝大人又不是小狗,就算是小狗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哄聽話啊!
我當時就尷尬了,輕咳幾聲,感覺就這樣調頭走人的話,武帝大人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塔莫婭坐在一個無人的斜草坡上,吹著草原漸冷的風,食指伸展著,上面趴著一只……一只蚱蜢,正被她不斷挑弄,用另外一根食指捅啊捅,專心致志的捅啊捅,好像……把它當成誰了,可憐的蚱蜢屈服在武帝大人的淫威下,只能在一指之地不斷躲閃。
見我在她身邊坐下,塔莫婭微不可察的將臉側向另外一邊,隱約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好像聽到空氣中輕輕回蕩著一聲極其細微的哼聲。
哎呀哎呀,這是多么標準的生氣表情,沒想到一向成熟的武帝大人也會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現在伸手去摸她的頭,該不會被咬吧,我為難的撓了撓頭,數次張口,數次伸手,都是立刻就退縮了,這樣可不行啊,深呼吸一口氣,我終于選擇了……開口。
才不要聽薩綺麗的胡扯。
塔……塔莫婭?
我現在很忙。塔莫婭側臉的角度加大一分。
忙、忙什么呢?我也能幫上忙就好了。你是忙著在調戲可憐的蚱蜢吧!放開它沖著我來!!!
不需要熊塔幫忙,和熊塔一點關系都沒有,這種事。
聽到我這么說,武帝大人鬧別扭的更厲害了,很明顯這句話戳到了她的痛點,那仿佛從鼻子里哼出來一樣的語氣,似在質問,熊塔都不讓我幫忙,我干嘛要你幫?
你說的忙……是指忙著……忙著和這只蚱蜢交流?我不死心,打算施展曲線救國手段。
是啊,蚱蜢可比熊塔好交流多了,也乖多了,和蚱蜢做伙伴感覺比和熊塔做伙伴輕松多了。
……我……我竟然被一只蚱蜢比下去了?
這不能忍啊混蛋,我可是……可是塔莫婭的最佳拍檔,雖說現在還沒怎么一起戰斗過但未來肯定是最佳拍檔!
嘰————!!!
死死瞪著站在塔莫婭細玉食指上的蚱蜢,這一刻在我的眼中,那只形象可憐的蚱蜢已經不翼而飛,取代的是一只神氣的,昂首挺胸的,用睥睨的目光居高臨下俯視著我的囂張蚱蜢。
就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一股充溢胸腔的嫉妒感情正從自己的眼中和身上迸發,不可抑制。
既然如此,那就來決斗吧,你這只混賬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