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在數萬人的睽睽之下,本來打算上演一段感人肺腑的師生情,展現自己慈師一面的卡夏,卻并未如愿。
當她的手伸向西雅圖克的時候,眼角不斷流著淚水,哭得稀里嘩啦的西雅圖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露出了像小孩子一般無垢而舒服的睡容。
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卡夏用殺人般的目光狠狠盯著西雅圖克——明明是自己轉變形象,咸魚大翻身的大好時機,這家伙卻如此不識趣,看來還是缺乏調教呀。
不過…
她看著西雅圖克的睡容,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酒紅頭發,嘴角也不禁溢出一絲笑容,西雅圖克這樣安詳的睡容,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還清晰的記得,幾十年前,卡洛斯和西雅圖克還拖著鼻涕在訓練營里接受她的調教的時候,他們兩個的樣子。
西雅圖克平時大咧咧的,爭強好斗,那光溜溜的腦袋雖然大,但是看起來卻像塞不下任何心事一般,只有卡夏知道,夜里睡覺的時候,西雅圖克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噩夢,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將自己的帳篷搬得遠遠的,睡覺的時候不肯讓任何人接近。
而卡洛斯則是和西雅圖克相反,十二三歲的年紀,便給人一種沉穩大氣的感覺,那張尚帶一份稚氣的臉上,很少露出笑容,總是一絲不茍,目光冷靜,讓人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但是睡著的時候,這喜歡扮老成的小家伙卻原形畢露,卡洛斯的睡相極為不安分,不單會踢被子,說夢話,早上還會賴床,總之每次卡夏去叫醒他的時候,經常在床上看不到他,只要將床一掀,就會露出不知在什么時候滾到床底下去呼呼大睡的卡洛斯。
如果不是遇到那個人的話,卡洛斯…
勾著嘴角想了一會,卡夏才搖了搖頭,將西雅圖克頭戴的突擊盔,在耳朵部位向外延展出去的盔翼抓住,然后用抓著牛角拖動死牛一般的舉動,將他的腦袋提了起來。
“咦——?”
回過頭,她發出驚奇的聲音,向不知什么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腳步踉蹌的朝自己走過來的卡洛斯打了聲招呼。
“喲,你還活著?”
卡洛斯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無奈,卻沒有出言申辯,卡夏的毒舌屬性他小時候就已經見識過無數次,經過充滿了辛酸童年的他,對卡夏各種惡劣性格的免疫力已經高到極點。
從戰斗結束到現在,經過天使裁判的十幾分時間討論,他的體力已經稍微恢復了一些,總算能夠勉強站直身體了。
這也正是天使裁判判斷卡洛斯勝利的原因之一,如果忽略半血制度的規則,讓比賽進行下去的話,那也是卡洛斯先站起來繼續發動攻擊。
“還能走動嗎?要不也幫你一把,不用客氣,好歹你也是我的學生嘛,偶爾向老師撒嬌一下也是可以的,啊哈哈哈——”
見卡洛斯捂著胸口,腳步踉蹌的樣子,卡夏不禁嚯嚯的笑了起來,努力讓自己散發出園丁的光輝。
看著頭盔盔翼被卡夏抓著,腦袋和脖子被提在了半空,胸腹以下則是一路擦地拖過來的如同死狗一般的西雅圖克,卡洛斯再次選擇了沉默。
這已經不是撒不撒嬌的問題了,在數萬人眼中被這樣拖走的話,總覺得會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
“西雅圖克還好嗎?”
為了讓自己免遭被拖走的命運,卡洛斯看看暈過去的西雅圖克,轉移話題問道。
“恩,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卡夏嘆了一口氣。
說好,是因為西雅圖克從年幼延續至今的心理陰影,似乎解脫了不少,當然,不可能因為場外近萬名野蠻人吼幾聲,就能將折磨了他幾十年的噩夢一下驅散,這種情節只能在小說里出現。
不過,這畢竟是一個好的趨向,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他,尊敬他,他內心那股對懦弱無能的自己的憎恨,還有因此而被嚴重扭曲的執念,也會慢慢被解開,時間,才是萬能的治愈之藥。
說不好嘛,前面也說了,本來頭腦構造就不是很復雜的西雅圖克,很有可能來個n級腦震蕩什么的,智商再跌個幾十,搞不好還會出現局部失憶之類的經典橋段。
聽完卡夏的解釋以后,卡洛斯微微點頭,對于冒險者來說,只要還活著就沒問題,至于智商降低,大腦失憶什么的,呃,這個…也不大好說。
“你現在的身體,也快吃不消了吧,快點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卡夏瞄了卡洛斯一眼,拖著西雅圖克的腦袋一路離開了擂臺,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拖痕…
“怎么了?”卡夏回過頭,看著似乎不愿意離開的卡洛斯問道。
“你先送西雅圖克回去吧,我想看完下一場比賽再說。”卡洛斯沉默了一會,默默說道。
“原來面對那兩個人,你也會感到壓力呀,哼哼,看你老是板著臉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會將他們放在心上,認為贏了西雅圖克之后,就已經半只手攀上了冠軍寶座呢。”
老酒鬼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對于游戲人生的她來說,總是一副正經沉默面孔的卡洛斯,完全就不像是從她手中教出來的,讓她自覺“顏面大失”,因此難得有機會可以調侃一下,她當然不能放過。
“是的,這兩個人都很強,而且和西雅圖克的戰斗中,我的底牌也全部漏出來了,我得好好觀察一下他們的真正實力才行。”
卡洛斯并不為卡夏的調侃所動,而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哼,真無聊。”卡夏鼻子一哼,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如果你是為了觀察他們的實力才留下來的話,那么就沒那個必要了。”
“為什么?”
卡洛斯稍稍露出疑惑的表情,下一場比賽的兩個人同是卡夏老師教出來的,和卡夏情同母女(?)一樣的亞馬遜莎爾娜,還有卡夏的最后一位學生,德魯伊吳凡(這個名字有點奇怪,是從哪個不為人知的小部落里走出來的嗎)。
在他看來,這兩個人的實力并不會相差太遠,如果不使出全力的話,就無法打敗對方,正是自己查探敵情的好機會,為什么卡夏會這樣說呢?
“走吧,別在這瞎迷糊了,等會我再給你解釋。”卡夏看了卡洛斯一眼,示意他跟上,然后繼續拖著可憐的西雅圖克前行。
跟了卡夏多年,她是不是在開玩笑,卡洛斯還是能分清的,所以雖然心頭迷惑,但還是按照卡夏的話,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卡夏說的對,他的體力早已經消耗的一干二凈,現在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意志站著,眼睛都有點發黑了。
和卡夏那邊稍稍有些溫馨的師徒三人場面相比,我們這里的氣氛,則是顯得金錢味十足了。
“喔喔喔我贏羅。”
天使裁判宣布卡洛斯勝利的一剎那,瞪大眼睛的小幽靈也歡呼起來,將地上的各種寶物收攏在自己前面,想了想,將我身邊的琳婭也拉了過去,全部抱在一起,露出幸福陶醉的表情。
這小家伙,是不是忘記了點什么。
為了讓她充分回憶起事實,我伸出手,將她柔軟的臉蛋往兩邊輕輕一拉。
“嗚嗚”小家伙立刻悲鳴起來,銀色眼眸眼汪汪的看著我,一副你干嘛又欺負我的可憐樣子。
“贏的人,似乎不止你一個吧。”
我咳嗽兩聲,指了指莎拉,再指了指自己,除了小幽靈以外,我和莎拉都是買卡洛斯贏的人,而另外三個,三無公主,小狐貍,還有萊娜,卻是壓在西雅圖克上面,剛好是三對三。
“小凡和小莎拉的,都還不是大家的,我就暫時保管…嗚哇!!”
再次遭到我的手刀攻擊的小幽靈,悲鳴了一聲,抱著小倉鼠般瑟瑟發抖的腦袋,用“你給我記著”的眼神,用心險惡的看了我一眼。
“我說呀,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所謂的賭博,最高興的一刻不就是在分贓的時候嗎?你可不能剝奪了我們的樂趣。”
我理直氣壯的將小幽靈前面的賭注,包括琳婭在內,伸手攏了回來,看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賭注,再看看俏臉通紅看著我的琳婭,沉思片刻,腦海里白色和黑色劇烈交戰著。
“小幽靈說的對,大家都是一家人,還分什么彼此,這些我就暫為保管了。”最終被黑色占據了大腦的我,這樣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朝賭注伸出魔手。
可是有人的動作卻更快,手還沒有碰到什么東西,就傳來一陣疼痛,定眼一看,原來是小幽靈張著那一口白皙閃亮的牙齒,咬在我的手背上,然后順著手背一直向上咬過去…
最后,好不容易在莎拉的調解下,三人分贓,結果我還是悲劇了,分到了自己,小狐貍將我壓出去那份賭注,輸給了我…話說這是何等失態的勝利呀!!
其實小幽靈是想先將“我”挑走的,但是看到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想到被她“挑走”以后做牛做馬的日子,我便冒出一身冷汗,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勢先將自己給挑走了。
話說,誰能幫我理順一番剛剛那些話嗎——為了避免讓小幽靈挑走小狐貍壓在賭注上的我,讓我做牛做馬,所以作為贏家的我先將作為賭注的我挑走了…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世道呀,奴隸社會嗎?這一刻,作為贏家的我,在輸家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注視下留下了悔恨淚水。
然后,小幽靈拿走了三無公主的古董金幣,而莎拉則是笑納了萊娜的大預言術,作為賭注的琳婭感到自己的人身自由終于保住了,不由松一口氣,三無公主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那枚金幣,小狐貍反正沒有損失,也毫不在意,萊娜更是笑顏盈盈,恬靜依然。
這場賭注果然是只屬于我的悲劇舞臺嗎(跪地)?
“好了,小凡,該輪到你上場了。”
眼看卡夏三師徒消失在擂臺上面,分贓完畢的小幽靈,修長睫毛撲閃的眨了幾下,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然后突然提醒我道。
“傻蛋,不要告訴我這樣殘酷的事實。”雪上加霜的打擊,讓我抱起腦袋苦惱的搖了起來,想將等會的事情全部甩出記憶之中。
“就算你現在逃避,也已經太遲了。”
小幽靈看著我道,似乎在為我鴕鳥式的逃避現實而感到有趣,小指頭指了指莎爾娜姐姐那邊,只見她看了我一眼,手握長槍,已經先往擂臺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為什么對手偏偏是姐姐,為什么對手偏偏是姐姐,我寧愿換成是老酒鬼好過,嗚嗚”
我繼續不肯接受事實的悲鳴著,被小幽靈催促著,催頭喪氣的往擂臺的方向走去。
“話說回來,你們不繼續賭下去了嗎?”
走了幾步,我突然回過頭,驚奇的看著小幽靈,這不像她的性格呀,特別是我的戰斗,她不好好賭上一賭,簡直就是愧對目光如炬的候補圣女愛麗絲大人這個偉大的稱號了。
沒想到我這么一說,也迎來了她們看著我的驚訝目光。
“原來小凡還什么都不知道呀。”
小幽靈看了看我,那雙美麗的銀色瞳孔流露出幾分無奈。
“吳大哥,的確稍稍遲鈍了一點。”琳婭也抿起小嘴,嘴角露出一絲了然笑意。
“大哥哥,這場戰斗沒有可以賭的地方哦。”就連小莎拉都似知道什么似的,火焰一般的瞳色,朝我眨了眨。
就我一個人什么都不知道嗎?這種被孤立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她們究竟瞞著我什么?
“小維拉絲教給我們照顧,小凡你安心去吧,很快就能回來了。”
還沒等我問個明白,天使裁判在擂臺上的催促聲已經響起,帶著滿頭的霧水聽完小幽靈最后一留言,我才不情不愿的踏上擂臺。
左右看看,剛剛被卡洛斯和西雅圖克這兩個大破壞分子,幾乎翻了個底的擂臺,已經完全修復過來,上面依然是綠草茵茵一片。
臨近崩潰的領域級魔法護罩,也重新抖擻起來,只是那么片刻的功夫而已,真讓人不得不佩服天使族的手段,用原來世界的說法是:簡直就和我們不是同一個文明層次的存在。
同時,擂臺外圍的冒險者的竊竊私語,也傳入了耳中,細聽了一會,我才明白這些冒險者這么興奮的原因。
如果說卡洛斯和西雅圖克,是迄今為止最精彩的戰斗,那么我和姐姐這場,則無疑是八卦味道最濃重的一場。
時不時能聽到冒險者之間出現這樣的對話。
“聽說了沒有,這場比賽的兩個人,亞馬遜莎爾娜和德魯伊吳凡,是兩姐弟哦。”冒險者甲故作神秘兮兮的向對方透露小道消息。
“真的嗎?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冒險者乙帶著疑問語調的聲音,給人一種明顯的八卦之魂燃燒起來的氣勢。
“絕對錯不了,這在羅格營地和魯高因的冒險者里頭,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冒險者甲如同干柴,遇上了乙的烈火,也遙相呼應的被點燃了,兩人周圍的溫度頓時升高不少。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姐弟之戰呀,多讓人激動的場面,啊啊,我的靈魂已經燃燒起來了。”冒險者乙在原有氣勢上再次爆發,變身超級賽亞人三代,開啟了萬花筒八卦眼。
“不過,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冒險者甲突然的一句話,總算遏制了乙無限爆發下去直到粉碎虛空的趨勢。
“你看兩個人,從里到外一點都不像,真的是姐弟嗎?”
“沒錯沒錯,這樣一說我也有些奇怪了,你看,莎爾娜是我見過的最漂亮完美的女人,她的弟弟就…”
兩人沉默了一會,然后相繼從口中吐出宛如一道道刺向我心頭的利箭般的形容詞。
“人如其名,平凡…”
“哇,斗篷也很老土,聽說外號就叫斗篷男…”
“而且沒有一點高手氣勢,他真的是那個打敗穆拉丁的德魯伊嗎?”
“幸好我買了莎爾娜贏…”
“還好還好,我也是…”
在比賽開始之前,我能先拿這兩個混蛋活動活動筋骨嗎?
深呼吸一口氣,我大步走向擂臺中央,那里,莎爾娜姐姐早已經站在對面,手握長槍而佇,滿頭的金色長發隨風飛舞,高挑修長的身姿挺拔而立,神色冰冷肅然,散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壓迫感,就宛如女戰神一般耀眼。
看到這一幕,就連我都對剛剛那些冒險者的竊竊私語有了一絲認同感,換做是自己,以局外人的角度看這場比賽的話,對比兩個人,恐怕也會立刻將賭注壓到姐姐身上吧。
看到我無精打采的走上來,姐姐冰山一般的俏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將耳中隨風凌亂飛舞的發絲稍稍撥到耳根處,海藍色的眼睛看向我。
“弟弟,這樣可不像話,將頭抬起來,堂堂正正的站直。”
我下意識的振作起了精神,抬頭挺胸,將視線正面迎向姐姐,然后立刻發現一件剛剛已經看到,但是直到現在卻才反應過來的怪事。
姐姐的頭發并沒有用她那枚金色的金屬發束束緊,金色的發絲在陽光下飛舞,怪不得覺得比往常更耀目了,話說回來,姐姐要用這種狀態和我戰斗嗎?
眼看我和姐姐站好位置,場外不禁想起震天的歡呼聲,可以很明顯的察覺到一股八卦之魂從這些歡呼者身上涌出,直沖云霄,連那些天使都對冒險者這股莫名的熱情,流露出驚訝神色。
“兩位準備好了嗎?”天使裁判站在中央,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例行問道。
我艱難的點了點頭,姐姐也漠然示意沒有任何問題。
“那么我宣布,四強賽第二場,德魯伊吳凡對陣亞馬遜莎爾娜,比賽開始。”
說完以后,這位有前科的天使裁判,再次以神一般的速度,略帶喜感的竄上天空,不過現在我也懶得吐槽了。
天使裁判消失后,我和姐姐的視線迎面相對上了,姐姐的目光帶著一絲作弄的笑意,似乎在細細的觀察著我,讓我更加緊張,下意識的握了握手,卻發現連武器都沒有拿出來。
而后,才繼續發現,全身裝備也未穿上,自己正處于“裸奔”狀態,恐怕莎爾娜姐姐一個技能過來,就得下臺了。
不過也沒什么,莎爾娜姐姐是不會這樣做的,再說,她身上也同樣沒有穿任何裝備,一身簡單的輕便裝束,外面披著紅色披風,手中握著一把長槍,還是老酒鬼手中那種成捆甩賣的量產型貨色,而不是她那把金色長槍。
嗯,氣氛有點奇怪,比賽明明已經開始了好一會,但是我和姐姐依然沒有換上裝備,手中的武器也是有等于無,迎面站著,看起來到像是在玩對視游戲。
有些冒險者已經開始暗中yy,雖然這兩個人表面上沒有任何動靜,但是私底下氣勢卻已經展開了激烈交鋒,暗潮涌動,驚險萬分,戰斗于無形之中,高手,不愧是高手呀。
當然,這樣想象力豐富的冒險者畢竟只有少數,大多冒險者都已經等的心急如焚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嘆了一口氣,突然有一股想笑出來的沖動,并隨著勾起了嘴角——自己在煩惱個什么勁呀,其實答案不是早就已經有了嗎?
我曾經說過,手中的武器無論如何,也不會對準維拉絲她們,當然也包括姐姐在里面。
雖然心里的確很期待和卡洛斯一戰,但這并不是表示,我非得贏了這場比賽才能實現愿望,私底下找卡洛斯也一樣,想必這位大師兄不會不給我面子,當然,就算他真不想給,到時候,我至多厚一次臉皮,直接開打也成。
至于最后的獎勵,我需要的神圣藥水,也并不一定要贏了才能得到,若是莎爾娜姐姐贏得冠軍的話,那就不用說了,即使不幸卡洛斯贏了,從他手中討幾瓶大概也沒什么問題,反正卡洛斯孤家寡人一個,用不了十瓶,最多就是放一點血吧。
當然,就算撇去上面的因素,我也不會為了什么大理由,而將武器對準姐姐,那對我來說是無疑是背叛信仰一般的殘酷。
怪不得小幽靈她們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認為這場比賽根本就沒有懸念,原來是吃透了我的個性呀,果然是旁觀者清。
想通了這一切,我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原本的慌張和無奈通通都消失不見,看了姐姐一眼,她看著我的目光依舊帶著一絲溫柔笑意,手中下意識的把玩著長槍,似乎很感興趣于我表現出來的各種反應。
深呼吸一口氣,我向天使裁判舉起右手。
“我…棄權。”
我…自己的聲音,什么時候變成了女聲?而且是再熟悉不過的女生?我頓時慌張起來了,難到是身體終于被菲妮那只偽娘的病毒給侵蝕了,迎向了奇怪的結局路線?
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那一聲熟悉女聲所道出的“棄權”二字,并不是我說出來的,而是對面的莎爾娜姐姐。
她和我一樣,舉起右手,卻后發先至,搶先我一步說了出來。
我的大腦頓時蒙了,這…這怎么可能?
強勢的姐姐,永不低頭的姐姐,竟然會從這樣宛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的姐姐口中,說出棄權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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