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五十一章 新晉工具人
“我說，你們這是鬧的哪一出，別以為你是莉莉絲的老師，我就會給你特別的待遇。”
一大早的，瓦爾凱米特帶著滿臉的起床氣沖我發火，連嘴里叼著的煙桿也不香了，將在門外做著伸展運動的我驚了個呆。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一大早的堵在門口，還滿臉不爽的表情，白龍大叔恁這是要鬧哪樣？
好在，瓦爾凱米特旁邊還站著一個明白人，艾卡萊伊。
當著滿臉慈祥的父親的面，我和他的女兒眉來眼去…啊呸，是眼神默契交流起來。
咋回事艾卡萊伊？
昨天哈迪叔叔不是跟你說了嗎？
哦，原來是那回事呀，但也沒有必要一大早就…
昨天約好了帶大家去見教練，人數不少，就想著早點過來，見父親閑著，順便，就將他一并給拉來了，怎么，莫非給閣下添麻煩了？
啊，不…當然沒有，能找到你父親這樣的強大陪練，我樂意之至，你有心了。
是的，白龍小姐姐，你有心了，這份炙熱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只不過，瓦爾特大叔他是不是有點太可憐了？眼角的眼睛排泄物都還沒來得及擦呢。
莫非過不了多久，我又得背負上和公主收藏家類似的，岳父殺手這樣的莫須有外號？
總而言之艾卡萊伊能一大早把瓦爾凱米特拉過來，這是好事，不過看白龍大叔的表情，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被女兒拉過來到底要做什么。
我沒有告訴父親，要是提前告訴他的話，父親肯定會找諸多的借口偷懶，能拖一秒是一秒。
艾卡萊伊眼角微揚，神色里流露著不知道該用溫柔還是殘忍形容的明媚笑意。
再次為瓦爾特大叔默哀數秒，我果斷用眼神給艾卡萊伊點了三十二個贊，然后輕咳數聲，正待開口。
“等等，你什么意思，和我家女兒眉來眼去的。”
雖然已我和艾卡拉伊無數次深入交流換來的默契，剛才的眼神對話也不過是兩三秒不到，但瓦爾凱米特是何等人物，更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女兒控，有著敏銳無比的蟑螂雷達。
沒錯，凡是覬覦他女兒的，都是下水道里的蟑螂，應該立刻一腳踩扁，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腸腸肚肚什么的，濺了一地，才能安心。
察覺到一大早起來做個伸展運動就忽然莫名其妙的處于生死一線當中的我，智商火力全開，急中生智。
“我剛才是在悄悄給艾卡萊伊道歉。”
“道歉？”果然，瓦爾特大叔很輕易就被轉移了話題。
“是我拜托她一大早將您叫過來，不過沒想到，艾卡萊伊會那么盡心盡責，竟然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早。”
“那是，我女兒！”
只要你肯真心實意夸我的女兒，那我們就是好朋友，瓦爾特大叔此刻的心情我很懂，因為我也一樣。
“所以我得向她道歉，并且道謝，當然，也得跟您說一聲抱歉。”吁了口氣，我知道自己的小命總算在挽救回來了。
“是了，是你小子哄騙艾卡萊伊，害我一大早起床，別以為是莉莉絲的老師我就會輕易原諒你，人情我也還了，可不欠你什么了。”
瓦爾特大叔的眼睛微微瞇起，懶散的姿態下，宛如兩把鋒芒畢露的刺劍。
“其實我想拜托瓦爾特大叔你當我的陪練。”
“我？給你做陪練？”
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瓦爾特張大嘴巴，手中的煙桿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忽然恣意張狂的大笑起來。
“看在你把我逗樂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吧，艾卡萊伊，你也真是的，就算多想交朋友，也不能饑不擇食，連馬戲團的人也找來，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遺產嗎？”
“是哈迪大叔交待的。”我弱弱的補充一句。
瓦爾特維持著彎腰拍大腿的夸張笑姿，仿佛石化了一般，當場定格。
然后艾卡萊伊精準補刀：“笑死父親繼承遺產嗎？雖然我不認為父親能有多少遺產可以繼承，但如果可以原地去世的話，應該能給媽媽減少不少麻煩吧。”
笑意盈盈的艾卡萊伊說出這番話，按照我對她的了解，脾氣超好的白龍小姐姐，這是有點微怒了。
所以，石化狀態的瓦爾特大叔，仿佛又經歷了千年的風吹雨打，身體化作無數塵埃，隨風消散。
今天簡直就是瓦爾特花式無慘，連身為鄙視鏈底層的我都想為他默哀了。
沒辦法，盡快轉移話題，讓艾卡萊伊消消氣吧。
“所以說…瓦爾特大叔，您的愿意，還是不愿意？”
“我…”瓦爾特惡狠狠回過頭，一副要放狠話的表情，但聲音到了喉嚨，忽然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既然是那家伙的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您好像很尊敬哈迪大叔？”
“尊敬？也可以這么說吧，雖然不怎么情愿，但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我的長輩，這是晚輩對長輩的敬重。”
是么，我是覺得以瓦爾特的性格，不像是一個會尊敬長輩的乖乖仔。
果然是因為欠了人情沒辦法吧，這就能理解了，畢竟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江湖氣濃重的浪子，雖然吊兒郎當放浪形骸，但也一諾千金。
“好吧，真沒辦法，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做做你的陪練吧。”瓦爾特仿佛要重新確認一遍似的，大聲說道，他眼角偷瞟了女兒一眼。
好像在說，乖女兒呀，我答應了，我投降了，你能原諒我了么？
艾卡萊伊笑容依舊，不為所動。
“只不過…我的字典里可沒有免費二字，這次算你欠我一個人情，知道么？”
見沒辦法借此打消女兒的怒氣，瓦爾特立刻就討價還價起來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性格還真好懂。
“可哈迪大叔說你欠了他的人情，這次幫我，就當是還他的人情。”我撓撓頭，笑容憨厚。
看瓦爾特大叔笑容陰險，我就知道他的人情不好欠，指不定會讓我去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這時候只能再次祭出岳父大人了。
于是，瓦爾特一臉見鬼的表情，張大嘴巴，心愛的煙桿掉了下去猶未自知。
“果然還是不行么，算了，我也沒抱多大期待，等會去和哈迪大叔說一聲，看能不能拜托他幫我另外找一位教練吧。”我正待轉身。
“等等！”
瓦爾凱米特睜大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間經歷了無數次的心靈拷問，想要強裝鎮定，可是重新拾起叼在嘴里的煙桿，被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說這種話可能會被訓斥不懂氣氛，不過我真的很好奇煙桿材質，竟然能承受得住巨龍的撕咬。
“啊啊，沒錯，我確實欠了那家伙的人情，是這樣沒錯，是有這么個設定，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還，如果能給你小子當當陪練就還掉的話，到也不失為一種輕松的方式，總比被使喚去做那些更無聊的事情好。”
難得長篇大論，說上一堆話的瓦爾特大叔，似乎想拼命解釋為了還人情無可奈何答應這件事。
只不過是我的錯覺么？他臉上的表情和話里的意思有點對不上。
寫滿不耐和窩火的臉上分明流露著——我可去你妹還你妹的人情吧。
嗯，一定是我的錯覺。
“訓練的事不急，先一起吃個早餐？”
沒想到看似胖乎乎有點靠不住的哈迪大叔，說話竟然那么好使，讓我有點意外，大喜過望的發出邀請，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現在吃了我的早餐，我拿了你女兒，從今以后我們就扯平了。
“算了吧，洛伊爾給我備著了…可惡，原來如此，只有我一個被蒙在鼓里嗎？”瓦爾凱米特，年過千歲，這一天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和存在感或許很低。
憋著一肚子火的瓦爾特，立刻就要拉我去訓練，我有點擔心，他該不會是想無能狂怒，把氣都撒在我這個無辜之人身上吧。
撇了艾卡萊伊一眼，她那濕潤誘人的香唇，輕輕開啟一道誘人的弧度，無聲顫了顫。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父親有分寸的，我先去安排其他人，隨后就來。
她是這么說的。
白龍小姐姐發話，我還有什么好怕的，話不多說，招呼都來不及和大家打，就跟著瓦爾特離開了，至于早餐，大叔有愛妻早餐，我也有愛妻干糧哈。
唯一讓我不爽的是，就算走的如此痛快，身后還是不可避免多了兩條小尾巴。
雙娜組合。
“反正閑著無聊，怎么，你該不會以為我也要學你們去特訓吧。”瞧著我恨其不爭痛心疾首的目光，惡龍蕾娜振振有詞。
那你給我滾回去睡覺！
“特訓對我來說也沒什么作用。”本子娜的解釋更簡潔明了。
拜托了，找個手工達龍幫你擰緊一下螺絲發條什么的，尤其是腦子里的，就不好么？
“最重要的是，我們想看你受苦。”雙娜異口同聲。
啊啊，我就知道，不該對你們那惡劣的本性抱有任何一丁點期待的。
“你們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受苦？”我不服，頂了一句，沒想到惹到了前頭的瓦爾特。
“哦嚯，小子，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嘛？”
“當然是比不上瓦爾特大叔您的。”我連忙賠笑，早之前不知道是誰來著，就跟我說過瓦爾凱米特有著和七巨頭不相上下的實力，我現在自認為還不是七巨頭的對手，自然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但是！
但是，怎么說，比起上一次和瓦爾凱米特戰斗時那種全方位的被碾壓的無力和挫敗感，我，現在已經是四翼境界了，和瓦爾凱米特處于同一個境界，不是么？
就算同境界實力也有高低之分，但總歸不會相差太遠，不至于和以前一樣被完全碾壓吧。
想到上一次的戰斗，我下意識看了眼惡龍蕾娜。
似乎想到了一塊去，惡龍蕾娜也在同一時間看向我。
目光在半路上匯聚，彼此都愣了數秒。
“挖了你的眼！”
我勒個去，為什么善良如我，偏偏會和這種兇暴母惡龍產生心有靈犀的感覺…不，是錯覺。
算了，就算不和你這小母龍龍騎士合體，我也一樣能行，我，很強噠…
“轟————”
“轟————”
“轟————”
看著以藍天為背景的熟悉的天花板，生無可戀的渾濁眼神，產生了巨大的迷茫。
為什么？
本應該是坐在餐桌上，和大家一起享用著碧絲精心制作的美味點心，若是再拿出維拉絲給自己準備的干糧，那便是雙倍的快樂，如夢似幻的幸福時光才對。
我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哪根筋搭錯了，才會答應瓦爾凱米特，一大早就被人當排球一樣拍來拍去，以泥土為食？
不，在搞清楚這些之前，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為什么我和瓦爾凱米特的差距，會那么大？大到甚至讓我產生一種幻覺——似乎和上一次相比，自己的境遇也沒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