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鮮血荒地的稀稀疏疏,路上遇到的怪物不斷,懶得動手了,就是一個火風暴扔出去,當然,作為我曾經花費過不少時間練習和優化的元素技能,和菜鳥剛剛學會的火風暴完全不同。#雜ㄨ志ㄨ蟲#
火焰元素的能量落在地上,在自己的控制下,不再是歪歪扭扭的無規則前行,燃燒前方一切,而是迅速分裂并瞄準前方的每一個敵人,化作從地上猛地升起的火焰刃墻,血量薄一點的沉淪魔,硬皮老鼠,直接就被從下至上切成兩半,如巨大野獸之流,也能燒成重傷,胯下焦糊,補個刀了事。
遇到巨大野獸頭目,切換成多重火風暴,一道半米粗的鮮紅火柱從敵人腳下噴涌而出,直接燒成灰,給我爆落了一瓶微型法力回復藥劑,幾枚金幣,半筒箭矢,呃,這爆率很科學。
我發現火風暴也不能濫用了,尤其是多重火風暴,消耗的法力更甚,等級低,法力本來就少,爆落的法力回復藥劑又少,到目前為止,加上巨大野獸頭目剛剛爆落的也只不過有兩瓶。
到底是自己臉黑,還是普通冒險者本來就那么苦逼,在初期連施展個技能都要斟酌半天呢?
我思考著這個無解的問題,最后決定,還是要把火風暴用在該用的地方。
比如說休息時生火,我可不想鉆木取火了。
第七天,我到處亂撞,總算是來到了位于冰冷之原靠東的迷霧森林邊境,如果這個夢中世界和原來世界的地理環境一樣,那么冰冷之原的傳送站應該就在這附近沒錯。
很幸運的,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特殊的標記,我心里一喜,艾芙麗娜果然沒坑我,或者是懶得重新布置了,一切都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
興沖沖順著標記,來到一處大峽谷的隱蔽入口,從里面鉆進去,眼前豁然開朗,被四面陡峭崖壁包圍,位于峽谷腹地的隱蔽傳送陣,毫無意外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只是,為什么會沒有傳送陣的守護法師呢?
我好奇的東張西望,在里面兜轉了一大圈,想找個人影,結果唯一找到的人工痕跡就只有傳送魔法陣旁邊的一簇篝火。
傳送魔法陣需要法師來登記和運轉,當然,作為傳送常客且是萬金油職業的德魯伊,啟動的方式我早就掌握了,就算一個人也能使用。
問題是,我會不等于其他人會呀,尤其是新人,這里作為新人的第一個傳送站,連個法師都沒有像話么?其他新人來到這里豈不是要一臉懵逼?
或許是出去摸魚了吧,要不等等看?啟動傳送的方法我會,但若是沒有個法師給我登記,以證明我已經開啟了這個傳送站點,下次我還能不能從營地直接傳送到冰冷之原?
這是個問題,我并不認為營地里那個阿卡拉,還是認識了我十幾年的阿卡拉,會親切的給予我特別待遇。
在這里足足等了半天,還是沒見著人影,另外我發現一個詭異之處。
就是眼前自己一直盯著的篝火。
一直燃燒。
一直熊熊燃燒著。
保持著似乎恒定不變的火焰。
下面的樹枝木炭燒了半天,也沒見少一丁點。
心里瞬間就蹦出一個新詞匯——核能篝火?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仿佛毫無預兆的一腳踏入了靈異世界,忽地不安起來。
我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登記不了就登記不了吧,等回到營地,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趕到冰冷之原,最多也不過是十天八天的路程。
吃掉篝火上烤著的最后一塊硬皮老鼠肉,我拍拍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著裝備,大步來到傳送陣中央,熟練的啟動了魔法陣,當魔法陣的光芒亮起一剎那,我七上八下的內心落定下來。
呼,嚇了我一大跳,還擔心傳送陣會出問題,看來是我太多心了。
被白光包裹著,下一瞬間,眼前一花,熟悉的大草原,熟悉的羅格營地傳送陣平臺,便在睜開的視線中舒展開來。
“羅格營地,我回來了!”張開懷抱,高舉雙手,我大吼大叫一聲。
莎拉,琳婭,拉爾三條子,還有阿卡拉,凱恩,老酒鬼,法拉老頭,我吳漢三又回來了!
維拉絲的話,如果按照我剛剛穿越的時間線,應該還在維塔司村,也該抽空去找找她,只是沒有了收斂她的父親遺體這件事,好像找不到特別的理由…等等,只要計算好時間,或者使用一些別致的方法,我大可以救下她的父親啊!當初發現維拉絲父親的遺體的時候,他才剛去世沒多久。
現在的我,似乎變成了重生俠,可以去挽回許多以前錯過的東西,只不過仔細一想,我并沒有像許多重生俠那么苦逼,錯過的東西不多,需要挽回的事情也不多,大部分時候只要能按照原來的節奏,重新認識一遍女孩們,相識相愛,順便將那些損友找回來,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我再次意識到,穿越以來的這十多年,我其實是很幸福的,哪怕是以一種另類方式在夢中重生了,感覺需要補救的東西也不多,而自己的敵人,地獄七巨頭,又太過遙遠,強大,哪怕重生了也拿它們絲毫沒辦法,還是得老老實實歷練,增強實力,才能看情況怒懟一波。
當然,要說有也是有的,就比如說雙子公主的村莊事件,雖然有可能導致再也沒法和雙子公主成為父女關系,但能拯救她們的家人和村人,我愿意這么做,以及小黑炭,如果艾芙麗娜給我的考驗時間足夠,或許我也能盡快趕去第二世界群魔堡壘,讓她少受點苦,不必死上一回。
卡潔兒的話,現在大概已經沒辦法了吧,大師兄已經憤而黑化加入了墮落者聯盟,只能等比武大會事件,順其自然了。
等等,我怎么想到的都是救女兒?
嘛,雖然感覺在夢里這么做,其實并沒有實際的意義,但哪怕是夢也好,最終會化為泡沫虛幻也好,這些悲傷的事情,我也想試著去挽救一次。
心里浮想聯翩,試圖回憶起更多更多被自己忽略的,需要挽回的事情,難道說艾芙麗娜所謂的考驗,就是讓我去做這種事?
回過神來,我忽然莫名打了一個冷戰。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
在冰冷之原傳送站那股強烈的違和感,再次襲上心頭。
眼前的羅格營地,是自己熟悉的羅格營地沒錯。但是,好像又有所不同,冷清清的,連顏色仿佛都變得蒼白了幾分。
就像…沒錯,就像是進入了里世界一樣。
很快,我察覺到了內心涌出的不協調感覺,源自何方。
人呢?
冰冷之原傳送站的守護法師,可以說是去摸魚了,羅格營地傳送站這樣的主城傳送站,總不可能沒有一個守衛吧?
人都去哪里了?
未能褪去的不安,乃至絲絲的恐懼,忽地自內心膨脹開來,迅速擴散到全身,大腦一陣麻痹,空白。
不…難道說…不對!
下意識的邁出腳步,飛奔起來,順著合上眼都能找到的路徑,來到了法師公會,來到那處熟悉的草坡上,旁邊有一簇熟悉的小樹林,一條熟悉的蜿蜒河流,從樹林里潺潺流出。
最重要最重要的是,那頂白色的小帳篷,在!
大口大口喘息著,猛地掀開帳門,往里面一看,熟悉的布局,讓我惶恐的內心稍安,但是空無一人的家卻又讓心臟再次吊起。
“維拉絲!”我大聲往里面喊道。
“莎拉!”
“琳婭!”
“小茉莉!”
“我回來了,有人在嗎?別跟我開玩笑了,快點出來!”
是的,這個時間點應該還沒有遇到大家,所以就算不在也不出奇,但如果真這么算,這個時間點,這頂白色的小帳篷也不應該存在才對。
我感受到了更加強烈的違和感,仿佛有一股惡意在緊緊纏繞著自己,試圖令自己窒息。
艾芙麗娜,你這家伙啊,能少坑一點嗎?
在家找了個遍,確認沒有任何人影后,我轉頭毫無留戀的離開,沒有女孩們的家,不算是家。
出來法師公會,沿著變得寬闊許多的道路一直前行。
兩邊林立的帳篷,能看到許多腳印,水井邊上的水桶,還裝著半桶清水,地上有水漬濺出,似乎才剛剛有人在這里打水,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來到西區,到處都是交易的攤子,商店,新鮮的水果,食材,肉店,干貨,日用品,工具,琳瑯滿目,似乎前一秒還熙熙攘攘,充斥著討價還價的聲音,還是看不到任何人影。
北區的訓練場,凌亂插著箭矢的靶子,布滿劍痕的堅固木樁,塵土飛揚的巨大操場,充斥著一股戰場的蕭瑟感,好像剛剛才有學員在這里對戰訓練過。
完全見不到人影。
最后,我來到阿卡拉的小帳篷,她小黑店早就已經關閉,但是現在,卻還開著,里面擺放著許多冒險者用品。
小黑店的主人,阿卡拉依然不在。
然后,便不知道然后了,仿佛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在羅格營地里轉了一圈又一圈,試圖尋找任何會動的活物。
最后,當我微微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冒險者廣場的中心噴泉邊上,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抬起頭,已經是月朗星稀的夜晚。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人呢?
大家呢?
大伙都到哪去了?
這才不是我認識的暗黑大陸。
這個沒有人的地方,只不過是一副空洞死寥,沒有任何顏色的畫作而已。
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完全將自己籠罩。
等等,對了!
我猛地驚起,想到一件重要事情。
冒險者廣場的話…冒險者廣場的話…我目光迅速一掃,找到了居于廣場中心的菱形水晶柱體。
那里是冒險者的儲存箱,同時,bug小護身符和bug劍,也在里面。
邁著踉蹌的步伐,快速來到水晶柱體面前,閉上眼,手心貼了上去。
頓時,意識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儲物空間里面。
熟練往角落一看,一把靜靜擺放的水晶劍,讓我孤寂惶恐的內心,瞬間涌出狂喜。
哈哈哈,斬殺天使之劍,艾芙麗娜,你小子果然躲在這里!
我吃力的將水晶劍抱出來,樂的手舞足蹈。
“艾芙麗娜,艾芙麗娜,你給我出來,少在這里給我裝神弄鬼,快點出來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營地里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最害怕的事情,便是艾芙麗娜沒有任何回應,自己依然是孤獨一人,然而這一次,幸運似乎眷顧了我這個可憐蟲。
只聽見艾芙麗娜懶洋洋的,仿佛剛睡醒的聲音從劍里發出。
“瞎嚷嚷什么?瞧你的樣子,大驚小怪,活像只嚇壞了的驚恐猴子一樣。”
雖然是極度不耐煩的欠揍聲音,但卻讓我感到格外親切和動聽,恨不得抱著這把咸魚劍親上幾口。
總算是見著一個大活人了。
不,是一條死咸魚才對。
“怎么可能不被嚇壞。”我定了定神,指著周圍,指著整個羅格營地:“你都把我帶到了什么鬼地方,怎么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不需要解釋清楚嗎?”
“解釋?你有腦子不會用?還是說起床的時候忘記把腦子帶上了?”艾芙麗娜依然是一副起床氣很大的口吻。
“現在是睡覺時間。”我面無表情的糾正這把咸魚劍的錯誤之處。
“智商下降的驚人,吐槽到是一點沒落下。”
“過獎過獎,廢話少說,快點解釋清楚啊,其他人呢?千萬別告訴我這里就我一個。”
“完全正確,猜的一點都沒錯,這里就你一個人,不可能存在其他人。”
“為什么?!”我語氣激動,抱著咸魚劍左右上下拼命搖晃。
“哈…所以說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這種笨蛋沒有。”光芒一閃,懷里的bug劍消失,出現一米遠的地方懸空漂浮著,很嫌棄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