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六十七章 天下女兒控是一家
“或許蕾娜還是艾卡萊伊，已經跟你說過了也說不定，大叔我呀，別看這么吊兒郎當的，其實有一個非常非常聰明，漂亮，端莊，穩重的女兒，完全繼承了她媽媽的血統…”
背靠著樹，瓦爾凱米特也不像是喜歡嗦嗦的性格，直接就進入了主題，正合我意，我也想速戰速決，可不想陪一個失意的大叔閑話家常。
“這個聰明漂亮斷專穩重的女兒，就是艾卡萊伊對吧。”
“沒錯沒錯，怎么樣，很優秀吧。”提及自己的女兒，瓦爾凱米特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像是一個父親了。
“嗯，當然了，艾卡萊伊幫了我許多，毫無疑問，她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女性，哪怕在巨龍當中也是如此。”
“看來我們是有共同話題了。”精神一振，咧嘴笑著，瓦爾凱米特敲了敲煙桿：“不過關于艾卡萊伊的事情，還是放到下一次吧，要不然今天就沒完沒了。”
可以理解，要是誰想和我聊關于西露絲艾柯露小黑炭她們的事情，我也能聊個三天三夜都不嫌多。
頭一次，我對瓦爾凱米特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看來我們都是同類啊。
“關于你和艾卡萊伊的事，我也知道一點，有個問題想問一問。”
“這可真是，明明我的煩惱還沒開口呢，你到先忙著發問了，不過沒關系，或許也能對我有所幫助就是了，你問吧。”
“你那么喜歡艾卡萊伊，為什么當初生下她之后，要將她留在龍之樂園，而不是帶在身邊，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呢？”我神色嚴肅的問道，這對一名女兒控來說，是無法理解的行為，就像我，如果可以的話，想一輩子就這樣陪伴在寶貝的女兒們身邊，不離不棄。
“這個嘛。”瓦爾凱米特眼角瞇著，給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顯然猜到了我要問這個問題，確實很奇怪不是嗎？
“你覺得我的性格怎么樣？”他忽然問道。
“這…很隨性？”我斟酌著，盡量用中性的辭藻，其實瓦爾凱米特的性格也不能說不好，就是感覺太放蕩不羈了，有點像拋棄了使命和名聲的隱世浪人那種感覺。
“哈哈哈，是隨便，隨便才對吧。”咧了咧嘴，瓦爾凱米特露出一個頗為難看的笑容。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這個人，雖然算不上惡人，但也絕對不是好人，只會憑自己的喜好行事，這樣的人，能夠遇到艾卡萊伊她的母親，那個一直在包容我，追隨我的笨女人，大概是做了十輩子的好事才換來的珍寶吧。”
說完，瓦爾凱米特竟然將一直不離口的煙桿掐滅，收回腰間掛著。
“所以，當從洛伊爾那兒，第一次抱起艾卡萊伊，這個小小的生命時…”完全沉浸在看回憶之中，瓦爾凱米特失神的喃喃著，對著天空做了一個伸手抱起的動作。
“我這樣，將她高高舉起，注視著這個小小的生命，看到她那酷似洛伊爾的面容時，被喜悅和彷徨充滿的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絲恐懼。”
“是的，就是恐懼，從小到大，對我來說過于陌生的東西，哪怕是被老頭子，也就是艾卡萊伊的爺爺，你應該已經見過了吧，被他禁閉在龍墓之中面壁思過，也從未懼怕過的我，在極度的喜悅之中，感受到了陌生的恐懼。”
縮回手，瓦爾凱米特愣愣看著自己的掌心：“這樣的我，能將艾卡萊伊撫養長大嗎？能將她撫養成為一名優秀的巨龍嗎？”
他沖我咧嘴一笑：“覺得很可笑吧，明明我自己就是一個叛逆子，卻無論如何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變得比所有人都優秀，那一刻，我對老頭子的怨恨消失了，終于體會到了，啊啊，原來，這就是父親的感覺啊。”
“嚴重贊同。”這一刻，我忘記了要速戰速決，盡快拜托瓦爾凱米特的念頭，父親的使命感與之產生了強烈共鳴。
“我時常也有這種感覺，別看我頂著大陸救世主的名堂，其實自家知道自家事，我這個人除了四肢發達以外，沒什么別的長處，在面對女兒的時候時常在想，我能教她們什么，我該怎么教導她們，才能讓她們成為一名優秀的女性，但是又不想讓她們感受到太大的壓力，希望她們能一直過的幸福快樂，有時候真的難以把握啊，幸運的是，我有很多優秀的，溫柔的家人，她們幫我解決了這個苦惱，實現了我的愿望，看著女兒們一點一點的成長，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順便一說，三無公主除外，她是讓我那一對本該完美無暇的雙子公主寶貝女兒變得稍稍有些奇怪的罪魁禍首，每次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想要狠狠打她屁股一頓。
“哈哈哈，人類小伙子，就憑你這句話，已經比我那個頑固老頭子強多了。”瓦爾凱米特砰砰的拍著我的肩膀，暢懷大笑。
“雖然很想現在就向你討教教導女兒以及和女兒相處的經驗，不過我們還是先回到正題吧，事情總得一件一件解決。”
“也就是說，瓦爾凱米特大叔你害怕自己沒辦法教好艾卡萊伊，才忍痛將她送回龍之樂園，是這樣么？”
“雖然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毫無疑問，這應該是最重要的理由，我可不想艾卡萊伊長大以后變成叼著煙桿吞云吐霧的不良少女，光是想一想就令人絕望。”
“那艾卡萊伊的母親呢？你不是說她是一名溫柔包容的女性嗎？”
“是這樣沒錯。”撓了撓頭，瓦爾凱米特難得的露出了些許難為情之色：“但是…該怎么說呢，洛伊爾什么都好，在我眼中是完美的妻子，但也有稍微一點點我不想讓艾卡萊伊繼承的東西，畢竟人無完人嘛。”
“能告訴我到底是什么嗎？”明知道這是私事，不該過問，我卻忍不住好奇心。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第一就是她的性格太包容太隨和了，這么說聽起來有點不對勁，但是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因為這樣的性格，被類似我這樣的無賴男人給騙走，這么說你能理解么？”
“非常能理解。”我再次重重點頭，就比如說西露絲她們吧，不是比我這種掙扎在平均線上的凡人優秀個百倍千倍的男人，我可不會允許他們接近我的女兒，防狼術以及花花公子常用的誘騙手段，也有教過她們很多，這不，因為當年那一記斷子絕孫腳的關系，菲妮小偽娘到現在見了西露絲和艾柯露都要瑟瑟發抖，看來是出了成果，嗯嗯，我很欣慰。
“另外就是，洛伊爾和善起來的時候很和善，但是可怕起來的時候…雖說數百年來也沒幾次，但是真的很可怕，我這樣的人都要嚇尿了，你能懂嗎？”似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記憶，瓦爾凱米特擦了擦額頭汗水，表情心有余悸。
這時候我真想握住他的手，高喊一聲同志，理解，我非常能理解，我家的維拉絲也是這樣！
見我忽然表情激動，瓦爾凱米特有點懵逼，撓了撓頭，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算了，好像你真的能理解，也省了我的口水，最后一點重要理由就是，或許是父女之間的血緣關系，還是出于男人的直覺之類的，哪怕才剛剛誕生，我依然能夠從艾卡萊伊身上感受到，她和我是不一樣的，或許會更像那個老頭子，所以在和洛伊爾商量一番之后，我們才忍痛將她送回龍之樂園，讓老頭子去教導她會更好一些，事實也證明了，艾卡萊伊的確更適合這樣。”
“情況我是了解了，也能理解，你也是為了艾卡萊伊好，我相信她總有一天會理解你們的，但是據艾卡萊伊說，你們最近十多年都不回來見她一次，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咳咳…這個嘛。”瓦爾凱米特撓了撓頭：“似乎在考慮著該不該告訴我，最后，他還是嘆了一口氣。”
“這的確是我的錯，看在你這小家伙意外的和我有共同話題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你先別告訴艾卡萊伊和老頭子，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這…我覺得我嘴巴還是挺嚴密的。”我點了點頭，能讓灑脫的瓦爾凱米特露出如此猶豫表情，是什么重大的秘密嗎？我該聽嗎？不會又要背鍋吧，算了不管了，我這該死的好奇心。
“其實是這樣的，這些年來，我們都很想念艾卡萊伊，想念的都快在夢里叨念了。”
“所以呢，想和洛伊爾再生一個。”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巨龍不是說想生就能生的，實力和血統越是強大越是如此，雖然很努力了，為此幾乎…”
“咳咳，過程就不必描述了。”我連忙打斷，兒童不宜啊大叔。
“哈哈哈哈，生兒育女可是再正經不過的事情，你們人類還真會害羞，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總之到目前為止，洛伊爾還沒有懷孕的跡象。”
“所以，在十多年前，我們在暗黑大陸游的時候，在諸多的機緣巧合之下，收養了一名人類嬰兒。”
瓦爾凱米特：“…”
我：“…”
“臥槽你等等！”下意識的點頭應和著，足足過了三五秒，我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嗯嗯兩下能夠打發過去的話題。
“這反應才像話，你太淡定了我有點不好把話題繼續進行下去。”瓦爾凱米特重新掏出煙桿叼上，露出在考驗之中已經熟悉見慣的惡劣笑容。
“你的意思是說，艾卡萊伊有弟弟或妹妹了？而她還不知道？”
“準確說是妹妹，沒錯，她現在還不知道。”
“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她？”我快要無法吐槽了，這什么父母呀。
“這…你應該能理解吧，有些話一直想說，但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氣氛和時機，就這么一直拖延下來了。”
“別，這種事我可不想理解。”我連忙罷手，這火我不能傳，免得將來艾卡萊伊把我也埋怨上了。
“嘖，直到剛才那一刻我還把你當做是伙伴。”瓦爾凱米特對我的反應非常失望，或者說想一起找背鍋的愿望沒實現，表情相當不爽。
“總而言之，因為你們收養了一名人類女嬰，所以這十多年來才把艾卡萊伊放置不管對吧。”我連忙撇開話題，這大叔用心險惡，我不能被他帶節奏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不是故意放置不管，嗯，小孩子啊，出乎意料的難以撫養，尤其是嬰兒，我和洛伊爾沒有經驗，一開始都是手忙腳亂的，而且人類的嬰兒成長也特別快，不像我們巨龍，讓它吃飽后可以任由睡上幾天幾夜都用不著管，知識也沒辦法傳承，得在她成長的時候盡可能的教導，總而言之是各種意義上的手忙腳亂，忙不過來。”
“嘛，大致上可以想象。”要不是雙子公主她們也是我收養的，而且收養的時候就已經很懂事了，我大概也要經瓦爾凱米特這樣的新任父親程吧。
“所以說啊，回過神來，等我們的第二個女兒終于稍微長大了一些，出落大方以后，已經十多年過去了，想想這個時間對我們巨龍而言也不算什么，就沒有太在意了。”
“你們收養的那個女兒，知道你們的身份嗎？”
“不知道，她一直以為我們是她的親生父母，這也沒什么不好的，不是么？”瓦爾凱米特心虛的笑了笑。
我：“…”
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或許應該慶幸艾卡萊伊沒有由他來撫養成人吧。
“好吧好吧，我們還是回到正題，還是說你現在苦惱的根源就在于此，該怎么和艾卡萊伊解釋這件事？”
“不是的。”瓦爾凱米特神色一黯，搖了搖頭。
“那是前些日子，我去探望你那一次，還記得嗎？”
“記得，你送的那幾條活魚我已經讓水晶吃了。”我嘴角扯了扯，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沒有誠意的探病。
“那之后，我被艾卡萊伊恭恭敬敬的請出了家門，帶著和她母親相似的可怕笑容。”瓦爾凱米特以聞著傷心聽著落淚的可憐語氣，垂頭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