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本子娜一腳給踹醒過來的。
“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我好心收留了在暴風雷雨中無助的可憐蟲,卻遭到恩將仇報的報復。”
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我發出正義的喝斥。
“你還好意思問我?到底是什么時候變回去的,便宜都被你這色情猴子給占盡了,嗚嗚嗚,已經嫁不出去了,完全嫁不出去了,只能殺了你這只猴子然后再自殺了。”
本子娜一臉的羞憤,光潔透白的俏臉上,燃起了似火燒云般的紅暈,眼眶淚花閃爍,身子縮在帳篷一角,緊緊蜷著,用被子將身體裹的牢牢實實,仿佛我昨晚將她給怎么了,如今已是事后一根煙的情況。
明明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只不過是有點凌亂而已,而且也不是我弄的,是這家伙擅自貼上來。
本子娜不說還好,一說我也是一肚子的悶氣。
“能怪我?是你的錯好不好。”
“怎么《長《風《文《學,ww∞w.c▲fwx.n≠et,對我做了卑鄙無恥的事情還想將責任推卸到我身上嗎?連雄性最基本的擔當都已經沒有了嗎?”
“你真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
“睡著的時候超級不安分,老是喊著媽媽媽媽之類的夢話,還把圣月賢狼…把圣月賢狼的胸部這樣那樣的磨蹭,還…還含到嘴里,你也好意思?都多大人了還想吃奶嗎?!”
這話我說著就感到難為情了,更別說本子娜。她捂著耳朵,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猴子在騙我,嗚嗚嗚”
似乎自己也漸漸回憶起來了的樣子,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越來越紅,額頭幾乎要噗噗的大量冒煙了。
“這是…這不是真的…嗚嗚嗚”
“我管你承不承認,反正就是這樣,好幾次都被你弄醒,把你扔到一邊,你還貼上來,我轉過身去背對著你,你丫的竟然還能睡著從我身上滾過去,到底是什么樣的睡相?我該讓蒂亞給你做一張十米寬的床鋪才夠滾嗎?”
“不…不對…平時不是這樣的…”本子娜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腦袋羞恥的像是燒開了,隱約發出沸騰聲音。
“管你平時怎么樣,反正最后我是取消了變身,你才安分下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誰對誰錯,你自己看著辦吧。”
“嗚嗚嗚,被臭猴子玷污了。還被看到了最難堪的一面,我不活了。蒂亞,原諒我,我沒辦法陪你一起見證赫拉迪克崛起了,你要好好努力。”
悲情羞憤的本子娜,眼神一個絕然,就想一頭撞死到哪去。卻被我拉住。
“別攔著我,你這只色情猴子,占了便宜高興了吧,占了道理得意了吧,難道我想死還不讓我死?”
“不。我是想說,你出外面隨便找個什么撞吧,別把我的帳篷撞爛了。”我面無表情的將這萬年公主小貓一樣拎起,扔出帳門外面,讓她愛怎么撞怎么撞去。
這人偶身體的性能絕不含糊,當初被小師妹憤怒一擊給打扁了腦袋,都能輕易的恢復過來,我不認為石塊曠野里有什么東西能讓她自殘,換言之,就算本子娜真心想死,還未必能找到自殺的辦法。
若非地面還濕,昨晚的那場雷暴雨仿佛是假的,外面一片晴朗,碧空無云,天氣好的甚至會讓人忘記身處危險的歷練之中,悠然而生外出郊游的感覺。
等收拾好帳篷后,本子娜已經冷靜了不少。
“昨晚的事,絕對,絕對不許對別人說。”她一邊做著早餐,一邊用怨念的目光瞪著我,好像是我的錯似的。
“什么事,哪件事?”我一臉裝傻,想就這么威脅我?門都沒有。
“作為交換,猴子做的那些不知廉恥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蒂亞。”仿佛抓住了我的什么把柄似的,這本子娜斷然說道。
“什么不知廉恥的事情,別冤枉好人,哼哼。”
“真的要我說出來?”
“但說無妨。”我理直氣壯,表示絕對沒有什么馬腳可以讓本子娜抓住。
“很好,那我就直說了,你,之前和愛娃兒一起歷練的那半個月,和她一起睡了,對吧。”
“怎怎怎…怎么可能呢,啊哈哈哈,你這是污蔑,中傷,我到是無所謂,天堂不會放過你的,想一想十萬天使大軍將你團團包圍起來的景象吧,現在向我道歉,收回那句話,我還可以考慮不告訴愛娃兒。”
“嘴巴雖然挺硬,但是眼神動搖的很厲害,被我說中了不是么?”瞧見我的反應,本子娜更是露出勝利笑容。
“你你你…你有什么判斷依據?”我才不會上當,絕對不會被你忽悠出真相,這都是你的恣意猜測,無理揣摩,我知道了,一定是群眾里面有壞人!
“因為你昨天扎營的時候說了一句,帳篷又融合了,只剩下一頂帳篷了。”
本子娜的俏臉靠近過來,抬高幾分,以充滿睿智和自信的高傲神色,居高臨下的俯看著我,從鼻孔里呼出的得意氣息,毫不含糊的打在我的臉上。
“那…那又怎么樣?能證明什么?”
“據我所知,愛娃兒身上是不帶帳篷的,對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脫口而出,隨即心生不妙,果然,本子娜笑的更加得意燦爛,似恨不得能將她那張得意忘形的可惡臉蛋塞到我的眼睛里耀武揚威個夠。
“怎么。終于承認了?”
“承認個屁,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我和愛娃兒一起睡了,你應該知道天使是怎么睡的吧,把翅膀一合,像這樣。根本不需要帳篷。”我做了一個老蚌合嘴的手勢,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會讓一女孩子這樣露宿外頭自己心安理得的鉆到帳篷里睡大覺?”
“我…我怎么就不能了?我和愛娃兒的關系又不好,倒不如說很差才對。”我繼續矢口否認,咦,等等,她剛才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在這萬年公主的心目中,還是挺有紳士風度的?
紳士是紳士,就是不知道我在她心里是哪種意義上的紳士。
“但是。你們兩個回來后,關系明顯變好了不少對吧,根本瞞不過大家的目光。”
“可笑,這難道不是我們在歷練中培養出了寶貴的戰友之情,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綻放出了美麗的友情光輝。”我大義凜然的上前探出一步,做了一個向前進的大革命手勢。
此處應該有暫停學姿勢的彈幕。
“我看不像。瞧瞧愛娃兒站在你身后一臉小媳婦的模樣。”
“娜娜同志,夠了。我可以原諒你之前的無知發言,但是從現在開始,請不要再污蔑我和愛娃兒的純潔友誼。”
“愛娃兒可是隱藏巨乳,感覺不錯吧。”本子娜忽然湊上來,附耳呵氣,用誘人的色氣聲線柔柔問道。
“是啊是啊。相當不錯。”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然后氣氛凝固了。
“等等,這是誤會啊,你暗算我!”我淚流滿面。
“別再狡辯了,就算不這樣套你的話,我也有充足的證據。”
“什么證據?!”
“喏。在帳篷里找到的天使羽毛,還有一根金發,和愛娃兒的頭發長度很相似呢,你說奇怪不奇怪?”本子娜隨手就拿出了證據。
“竟然有證據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還有愛娃兒,別在我的帳篷里留下奇怪的東西啊你這混蛋,夏天是天使換毛的季節嗎混蛋!
“我就想看看你掙扎嘴硬的樣子,沒有別的意思。”頭輕輕一歪,她賣個了萌,臉上露出的笑容前所未有過燦爛。
“總有一天你這家伙一定一定會因為嘴巴太毒變得只能和沉淪魔打交道!”捂著受傷的心臟,今天的早餐,我足足吃了十分之九的分量,誓要餓死這萬惡的人偶公主!
第二天深夜,雷暴雨如期而至。
咦,為什么是如期而至呢,難道是劇本上設定好了,我偷看了劇本的關系?
面對著早有準備,抱著枕頭跑過來的本子娜,我陷入無語狀態。
“到是說句話啊你這笨蛋猴子,貴客來了難道不用好好斟茶招待嗎?”僅僅是一天時間過去,在暴雨雷夜面前,本子娜的態度似乎就囂張了不少,不再像是恐懼躲避打雷的楚楚可憐少女,而是想要霸占我的狗窩的娘版王世仁。
然后天空一個響雷,她就原形畢露,和枕頭一起撲到了我的懷里。
明明那么害怕,為什么還要強行裝逼呢?小心被雷劈呀少女。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要是敢乘著我睡覺對我做奇怪的事情,我就先把你閹割了然后再扔到一萬匹發情公馬的面前。”
哦哦,新增了手段嘛,把我閹割了就不用再擔心我會對人偶發情了,真是個好主意。
我在內心化作一頭噴火的哥斯拉,為本子娜的陰險狡猾而鼓掌,臉上卻是面無表情:“能告訴我總之情況就是這樣到底是怎么樣一個情況嗎?”
本子娜卻完全無視我的出離憤怒提問,擅自在窄小的,僅容一個床位的帳篷里劃起了分界線,給我留的竟然只有轉個身都不行的一小塊!
“這是猴子的地盤,這是我的地盤,很公平,很合理。”
公平合理你妹,正義被狗日了都沒這樣的劃分法,再說了,我還沒答應讓你住呢。
面對我的瞪視,本子娜昂首挺胸,似要將她胸前那對豐滿圓潤。頂端堅挺的半球體刺過來,頂瞎我的雙眼似的,理直氣壯說道:“你可以趕我走,我害怕打雷,才不會回去,就在帳門口睡。你要是能心安理得的睡下,我也無所謂。”
“…”面對這樣的家伙,我心里只有一句話。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偶。
最后,我投降了,為自己的軟弱和多余的同情心而泣血,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老實人都該被本子娜這樣的惡霸欺負嗎?
“真的不許越界哦,這可不是口頭警告。”
似為了讓我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本子娜當著我的面。將她那柄對我作惡無數,上面充滿了我一個人的怨氣的青白色細劍,墊到枕頭底下,拍了拍,得意的看著我。
“用不著,反正你自己會越界。”嗤之以鼻了一下,我看了看床鋪上那條清晰的楚河漢界,笑的越發不屑。
“呸呸呸。誰會因為一只色情猴子而越界。”本子娜話剛剛說完,一聲雷響。她又瞬移般的出現在了我懷里,瑟瑟發抖。
“…”我說,你的臉還沒被打夠嗎?我看了都怪心疼的。
“那…那只是意外,不算數。”紅著臉從懷里離開,本子娜這次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心,往床上一躺。用被子將自己蜷成一條毛毛蟲,背對著我,似乎要以此來阻止自己做出下意識的舉動。
然后,她頓了頓,忽然以毛毛蟲的姿態轉身抬頭。似乎也終于知道難為情為何物,臉稍稍的一紅:“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變身圣月賢狼吧。”
我張了張嘴,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你挺萌的。”
我當然不可能變身圣月賢狼去遷就這越發得寸進尺的本子娜,在她氣呼呼的瞪視中,倒頭就睡。
早上醒來,不出所料,這天生該從五萬多平米的床上醒過來的本大娜,又一次神奇的鉆到了我懷里。
“我說…”看著同樣露出認命的無奈之色,醒過來后并沒有再像昨天那樣立刻從懷里蹦起來大呼小叫的萬年公主,我艱難開口。
“你以前也是這樣?我是說,在三萬年前的那時候的你。”
這家伙,患的什么魔法病,該不會是因為床太小不夠滾而憋出來吧?我有些懷疑。
“那時候不會,也不能,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現在才要盡情的滾個夠。”本子娜大言不慚。
“好吧,好理由,你該起來了。”
“明明是笨蛋猴子抱的緊,還想推卸責任,占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
“胡說,我哪有抱你。”
兩人看了看狀況,才發現是被同卷到了一張被子里面,動彈不得。
“好滾功。”
“吵死了,又不是我想的,早上一睜開眼就看到猴子的睡臉真是做了噩夢,我啊,已經嫁不出去了。”本子娜一臉憂郁的看向窗外,似已對未來的人生失去了信心。
“別這樣說,找個老實本分的沉淪魔嫁了,好好過日子。”我好心安慰。
結果忘記了本子娜的劍就藏在枕頭底下,最后被刺成了馬蜂窩。
第三天晚上,繼續雷暴雨…
第四天晚上,還是雷暴雨…
第五天晚上,雨一直下…
半個月的歷練結束后,我和本子娜都像丟了三魂六魄,只剩一魄,整個人耷拉肩膀,游魂一般飄乎乎的回到營地。
上帝你這活該掃一輩子廁所的,真是夠了!
“你們兩個…怎么好像狀態不大好的樣子,是在歷練中遇到了什么嗎?”拉斐爾神氣活現的坐在她的大本營里,埋首書桌的腦袋抬起來,看著我們兩個,笑問道。
“遇到鬼了。”我和萬年公主有氣無力的同聲說道。
“默契似乎越來越好了,不錯不錯,這趟歷練還是有意義的。”
“才怪呢。”繼續異口同聲。
“我說你們兩個,似乎真的有些不對勁。”
“你想多了。”又是異口同聲。
“是在戲弄我嗎?是在用新學來的默契,在戲弄我嗎?”
“沒那個閑工夫。”
“果然是這樣,小小吳也就罷了,連娜娜你也學壞了嗎?”
“不是的,聽我說…還是算了,我什么也不想說。”總算是停止了兩人同聲的游戲,娜娜開了口,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最后沮喪的垂著頭,坐到一旁悶不吭聲。
“我說小小吳,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了?”拉斐爾向我靠過來,期望從智商較低的我身上套出些信息。
“是這樣的,我和這家伙天天晚上睡在一起,滾來滾去,醉生夢死,沒羞沒臊的過了半個月。”
“嘖,小小吳你最近吹牛越來越不會臉紅了。”
拉斐爾噗嗤一笑,就這對歡喜冤家的關系,一個個還傲嬌嘴硬的要死,還要顧忌身邊的人,再過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這一步。
“…”好吧,反正我是說實話了,沒人信而已。
“對了,其他人呢?”
“這次是你們最早回來。”
“嘛…必須的,已經受夠了。”抬頭看了一眼,恰好和本子娜的視線對上,數秒后,視線錯開,齊齊低下頭,嘆了一口,連吐槽的力氣都欠奉了,估計對面也是一樣。
只不過是,在充斥著上帝的惡作劇的無奈氣氛中,有那么一絲絲的暗流涌動,在視線交錯后的剎那,娜娜公主寫滿了垂頭喪氣的面龐上,稍微的掠過一抹只有地板有幸能看到的絕美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