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這玩意真的能吃嗎?
忍著惡臭,我將只剩下一副骨架的魚骨劍緩緩抬高,看起來有些滑稽,這樣一頭布偶熊,舉起這樣一把像梳子般的魚骨劍,到底能做什么?
但是站在廣場邊緣的冒險者可不敢笑,某德魯伊本體的時候,的確是一點高手氣勢都沒有,容易被人誤會成人畜無害的菜鳥德魯伊,就算是變身布偶熊姿態,只要好好收斂氣息,也是吉祥物一只。
但是,尼瑪這都變成五六十米高了,就算是瞎子聾子傻子瘋子也不敢再這樣想啊,巨大化的根本原因,就是原本的身軀已經無法承受龐大的力量,和當年的血熊變身頗有類似,讓這樣一頭巨大化的COSPLAY熊再完全收斂氣勢,顯然是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說,別看這幫子冒險者一個個面帶微笑,實則都是在強裝淡定,腿在打顫呢,到是那些平民,或許是因為差的太遠,根本不是處于同一個世界的關系,感受沒那么深,只是見到了COSPLAY熊龐大的體型,以及感到一股無名的壓抑之風而已。
我可沒心思理會那些冒險者怎么想,或者說沒膽子去理會,在數萬人面前變成這副模樣,還是得有一定的羞恥免疫力才行,我的道行未夠啊。
打量了幾眼超級血肉復生者的尸體,我心里已經有了定計,首先就這條尾巴吧,還是蠻危險的,這東西,尾端的蝎子倒勾上有劇毒,就算是COSPLAY熊中了一記都不好受,得把末端部分和毒囊都去掉才行。
魚骨劍重重斬下,咔嚓一聲慫人的巨響發出,整根百米長的尾巴應聲而斷,掉落在地,揚起一大陣塵埃。
接著是頭部,去掉頭,嘎嘣脆。
魚骨劍又是一斬,將超級血肉復生者的腦袋連著脖子部分整個切下來。
剩余的軀干,可以分為兩塊前肩甲,兩塊后臀甲,還有兩側腰肋,以及中間的脊骨,但愿這貨的身體結構和牛羊一樣吧?
麻利的揮舞魚骨劍,沒花多少時間,我就將超級血肉復生者肢解成幾大塊,雖說在廚藝方面,除了烤肉和燉肉湯這兩手以外,我是正常人以下水準,但是解剖切肉這種活,要是有哪個冒險者說自己不擅長,那絕對會被人笑掉大牙。
拜托,就算是法師也有扛著刀大殺四方的經歷吧?
肢解好了大塊,我沒有停下來,這個的個頭還是難以處理,于是盤腿坐下,拉來一根前肢,揮著魚骨劍用鬼畜般的速度剁成整齊小塊,不知為何忽然想唱洗澡歌,這是病,得治。
約莫半個小時后,超級血肉復生者龐大的身軀,終于化作了一塊塊一兩百斤的小肉,接下來的活就交給貝爺一族…哦不對,是赫拉迪克法師吧,這樣的大小他們應該能麻利處理了。
帶著一身血腥,我扛著魚骨劍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那滄桑的背影,在即將落幕的夕陽下,拉長了一條長長的,長長的坡道。
我,討厭這個小鎮…等等,導演,臺詞給錯了啊混蛋!
什么,我這個主角新郎官要去哪?混蛋,還用解釋嗎?去洗澡,不洗干凈身上的血腥味,今晚蒂亞讓我上床我也怕熏著她。
結果又過了半個小時,我才一臉沮喪的垂著頭回來。
身上的腥臭味,哪怕是用了維拉絲特制的香皂還是沒能洗掉,隔著老遠就能聞到味道,雖說大家都是冒險者,區區腥臭味早已司空見慣,嫌棄肯定是不會嫌棄,但是,我自己嫌棄自己啊!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沙漠一改白天的炎熱,開始刮起了陰風,這里得不得贊一下赫拉迪克族的眼光,選的這處峽谷腹地,不僅隱蔽,而且剛好能四面擋風遮陽,再加上魔法陣的重重保護,讓這里竟然變成了一處沙漠之中的仙境,已經有不少魯高因的商人和冒險者,開始考慮是不是在這里弄個落腳處了。
再看看其他人,凡是赫拉迪克人,已經開始發揮他們的貝爺屬性,等法師將大塊大塊的血肉復生者的肉分割好,除毒之后,開始架起一口口大鍋烹煮起來。
如此龐大的肉山,兩三萬人肯定吃不完,赫拉迪克族也沒打算弄全血肉復生者宴,畢竟會有人吃不下,所以之前準備好的沙蟲蝎子蜥蜴螞蟻什么的,還是會拿出來烹制,反正在我眼里都是一個樣。
數萬人,數千口大鍋,星羅密布的布置在廣場以及周圍,猶如繁星點點,幾乎將半個赫拉迪克村落照亮,冷清的村落從未經歷過如此熱鬧的場面,讓赫拉迪克人們也是腎上腺分泌,宛如已經看到繁華的影子一般,一邊烹飪,一邊載歌載舞,好不歡樂。
回到眾人身邊,我發現少了兩道身影,其中一個是拉斐爾,不用說,這位愛熱鬧的歌舞雙姬肯定是坐不住,跑去和大家一起歡聲笑語了。
還有一道身影,從我今天來到這里開始就一直沒有出現過,就是本子娜。
“那家伙呢?”我低聲向蒂亞問道。
“凡凡,其實你不用離的那么遠。”看到某德魯伊離著十米遠的地方,對自己做出一副說悄悄話的模樣,蒂亞滿是困擾。
“這是安全距離。”我搖了搖頭。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找不到辦法說服我的蒂亞,悲鳴了一聲。
“所以呢,我們就可以無視了嗎?難道你以為我的鼻子,就沒有蒂亞那么嬌貴了嗎?”圖拉科夫和沙希克沖我怒視。
“別這樣說,我們不是一起患難與共的戰友嗎?這種時候,不是更應該擁抱一個,才能表現出我們的友情嗎?”
“混蛋,別乘著說話的功夫越靠越近,我們已經決定了和你斷交三天。”兩個大男人掐著喉嚨,故作窒息痛苦模樣。
“薩綺麗,你不是最喜歡老牛…不,最喜歡新人小弟嗎?現在正是表現你的愛心的時候。”
圖拉科夫總算機智了一次,急忙在衰老一指的懸崖面前剎住車,改了口。
“我可不像你們兩個大男人,來,小弟,讓我抱一抱。”薩綺麗巾幗不讓須眉,沖兩個裝腔作勢的大男人不屑撇眼。
“請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如何?”我露出無辜眼神,自己又不是玩偶,想抱就抱也太那個一點了吧?
“怎么,不樂意?”
“不,我是怕熏著綺麗阿姨你,那兩個家伙熏死也就算了。”
“新人小弟,你竟然說出那么絕情的話!”
和三人打鬧一番,我忽然記起正題,回到蒂亞旁邊…十米遠的地方。
“那家伙,娜娜公主呢?”
“娜娜她啊。”說起本子娜,蒂亞開朗的笑容微微一黯。
“娜娜她,大概是有點傷心。”
“怎么就傷心了?怪我把她的至交好運你給搶了?”我心里大奇,本子娜該不會是隱藏著蕾絲邊屬性吧?
“不是這樣,娜娜她啊,心里其實到現在還介意三萬年前我們一族的衰落,將這份沉重的罪名擅自背負在了身上,以罪人的身份活著,所以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尤其是泰恩爺爺說了那番話,她更沒辦法出現,我怎么勸她也勸不了。”
是嗎?原來這家伙還有這樣軟弱的一面,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到是一點也看不出她哪里像以罪人的身份活著,反而像是把我當成(變態)罪人在一個勁的毒舌。
等等,我的第六感似乎察覺到了,剛才好像有人在偷偷用迷之括號吐槽我,到底是誰?!
“如果是凡凡的話,說不定能讓她打起精神來。”蒂亞忽然抬頭望著我,露出希望目光。
我?哈,這是哪里來的奇妙自信?
我露出難以相信的目光,如果不是身上還散發著惡臭,都想湊上去用額頭探一下蒂亞的體溫,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不是在開玩笑哦,我和凡凡,是娜娜最認同的,唯一可以敞開內心相處的兩個人。”蒂亞認真的說道。
如果本子娜的心是由無數條毒舌構成的,我的確可以認為她對我敞開了內心。
另外順便一提,她的天敵依然是小幽靈無誤。
“娜娜心里其實很寂寞,很怕孤單。”
這一點我不否認,的確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孤獨,而且她平時除了跟著你之外,就是跟著我了,行動模式也太孤單了點,就不打算發展一些新的好朋友了嗎?喂喂,這樣下去可是要變成阿琉斯了啊。
“除了我以外,凡凡是唯一能讓她振作起來的人了,所以拜托了。”蒂亞緊緊看著我,露出讓我無法拒絕的乞求目光。
“好吧,我盡量試一試。”
撓了撓頭,如果讓那家伙盡情吐槽毒舌一下,可以發泄內心的負罪感和孤獨感的話,為了蒂亞,我犧牲一下自己又有何妨,記住,是為了蒂亞才這樣做,絕對不是為了本子娜本人。
“太好了,凡凡答應了。”小丫頭一個高興啊,就不顧一切撲到我懷里面了。
“笨蛋,別靠那么近,怕熏不死你么?”我連忙將她推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記。
“才不會呢,凡凡一點也不臭,我喜歡被凡凡抱著。”小丫頭抬起頭,沖我露出一個陽光燦爛,認真誠懇的笑容。
我啊,我就是為了守護這份笑容,才來到這個世界,才成為救世主的啊啊啊!!!
被蒂亞的元氣笑容萌了一臉,我內心涌起了無限的斗志和動力。
本子娜,你給我出來,我要攻略…不對,是逗樂你!
本子娜沒有出來,到是來了另外一個不速之客。
“我說是誰呢,大老遠的就聞到一股臭味。”扇著鼻子,皺著眉頭走過來的,可不是一直喜歡和我作對的貝雅丫頭。
我一臉深沉,打算用自己成熟穩重的一面唬住這丫頭:“你懂個屁,我這是為愛犧牲。”
果然,如此深沉的愛這小丫頭根本不懂,聞言氣呼呼的鼓起小嘴,無言片刻后,才強詞奪理。
“哼,本殿下才不管這么多,我是來給阿爾托姐姐出氣的,為什么蒂亞有份,阿爾托姐姐卻沒份,快點,也去狩獵一頭更大更強的家伙獻給阿爾托姐姐。”
“如果阿爾托莉雅讓我這么去做的話,我保證會去,但不是你這小丫頭。”
我淡定喝茶,用手指彈了她的額頭一下,放肆,本親王也是你這個小小公主可以隨意命令的嗎?
“嗚嗚嗚你這可惡的笨蛋吳,混蛋,傻瓜,變態,給本殿下臭上一輩子吧!”小丫頭立刻淚眼汪汪,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指著我,雙馬尾氣的顫個不停。
“我要臭上一輩子,阿爾托莉雅該怎么辦?”
“那當然是立刻和你離婚了,阿爾托姐姐那么高貴的身軀,怎么能和你這具臭烘烘的身體在一起。”
“我覺得阿爾托莉雅不會這樣做。”
“那…那也是為了我們精靈族和聯盟的關系,才會這樣,內心一定是想擺脫已經變得臭烘烘的笨蛋吳。”
這公主丫頭,說不過我,還要強行嘴硬。
“是啊,為了雙方的關系不得不忍受我的阿爾托莉雅,實在太可憐了。”我暗地里偷笑,露出陰謀之色。
“那是當然,阿爾托姐姐是最偉大的女王。”
“是是是,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身為公主的你,卻似乎碌碌無為。”
“有…有膽啊你,竟然把最不該說出口的事情說出來了!”被觸動了痛楚的貝雅丫頭,立刻陷入了預備暴走狀態。
“另外還貧乳矮小脾氣暴躁,連吉祥物都當不了。”
“本殿下要滅了你,一定要滅了你!”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你,只要肯下定決心,也是還能搶救一下的。”
“真…真的?可惡,我才不會相信笨蛋吳的話。”笨蛋精靈公主一聽,有些意動,嘴巴卻還是不肯服軟。
“曾經有某位偉人說過,只有親身去嘗試已經成功的人所走過的路,吃過她們所吃的苦,才有可能成功。”
“是嗎?總感覺這句話有些不對勁,是哪位偉人說的?”
“這種細節就別在意了,所以說,阿爾托莉雅曾經經歷過的磨難,她所走過的道路,難道你不想也嘗試一下,哪怕成為只有她十分之一那么優秀的公主殿下也好。”
我一番靈魂勸誘…不,是忠告,如同晨鐘暮鼓,讓貝雅呆了起來,好一會兒,她露出堅毅之色:“笨蛋吳偶爾還是能說出一些有道理的話,那我該怎么做?”
“當然是去吃阿爾托莉雅經歷過的苦,或者即將經歷的苦了,比如…”我面帶微笑,看著貝雅就像看著一條已經上鉤的肥魚。
“比如什么?”
“比如你剛才說的,忍受我臭烘烘的身體!”大吼一聲,不等貝雅反應過來,我先一個金雞獨立,再一個大鵬展翅,緊接著一個神龍擺尾,順利將貝雅嚇住后,最后來一個懷中抱妹殺,將她緊緊捂在懷里,摁著她的后腦勺,讓她的臉蛋鼻子和自己的胸膛無縫緊貼。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頓時,這小丫頭手舞足蹈的掙扎起來,發出痛苦的悶聲悲鳴,兩條傲嬌的馬尾似蛇一樣亂舞,對我發出威脅,讓我快點將她放開,否則后果很嚴重。
“哈哈哈,盡情的享受吧,走向成功人士的道路。”我牢牢的抱住貝雅,享受著勝利的喜悅。
如果菲妮在場,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同身受的發出悲鳴,這完全就是胸毛王漢斯的親切友好的男子漢的擁抱加強版啊。
半分鐘后,貝雅揮動掙扎的四肢終于軟了下來,失去動靜,我小心翼翼的松開手,抬起她那精致粉嫩小臉一看,這小丫頭分明是兩眼轉著圈,昏倒過去了。
“嗯哼,這小丫頭,連這點苦都忍耐不了,果然成為不了阿爾托莉雅那樣的優秀人物。”我不屑的將貝雅擺放到一邊,下定結論。
然后不小心看到黃段子侍女在她的小黃本上記錄著什么,好奇的湊上去一看,當時就臥槽了。
上面寫著“某年某月某日,親王殿下強行抱住貝雅公主逼迫其聞自己的身體味道直至暈倒”字樣。
“這樣寫我不是完全變成了變態嗎?”我一把奪過小黃本,怒撕之。
“問題不大。”黃段子侍女小手一翻,十幾本小黃本宛如紙牌般被她捏在手上。
“此話怎講?”
“就算不這樣寫,殿下也是個變態。”
“少污蔑人,我可是正直好男兒,東羅格第一男子漢!”我心虛…不對,什么心虛,是中氣十足,正氣長存的怒斥。
“我可不記得有哪個正直的男子漢,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少女的內褲脫掉,還要擺在手上盡情玩弄。”
黃段子侍女一句驚天爆料,讓我猶如萬箭穿心,痛苦的說不出話來,為什么,不是約定好了不挖這些黑歷史嗎?
幸好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小聲嘀咕,被別人聽到我一輩子的節操就完了,這笨蛋侍女總算沒壞到家。
“那…那是意外。”
“兩次都是意外?”
“對!”這種時候,必須強行不要臉的點頭,厚臉皮和變態之間,選擇后者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話說回來,為什么我非得在這兩者之間選一個呢?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什么鬼?
“殿下這樣睜著眼說瞎話真的沒關系嗎?”黃段子侍女面無表情的盯著我。
“必須滴。”
“好吧,那我也學一招。”她說著,低下頭在小黃本上唰唰唰寫起。
從開頭看,還是剛才那句話,說我逼迫貝雅那啥的那句,只不過這無節操侍女充分發揮了她從禽獸公爵系列里學來的文風,改了其中一個字。
將“身”改為了“下”。
我當時就給她跪了,攤上這樣的貼身侍女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