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沒想到薩綺麗的準備速度更快,如果不知道她很久以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怕是誰都會誤會這個豪爽而又狡猾的營地魔女,真實的一面是個風風火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我們趕到傳送站的時候,她已經先一步到那里,看樣子正準備離開了。
“你們來做什么,尤其是你,拉斐爾。”見我們幾個走過來,她大喊一聲,目光落到拉斐爾身上。
“該不會是想說來給我最后一次送行吧?”
我:“…”
果然不愧是斗了十幾年的冤家,猜的一點都沒錯,拉斐爾來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
“怎么會呢,我可是對你很有信心哦,薩綺麗。”拉斐爾掩嘴輕笑,假的不行。
“哼,去去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哪里來哪里去,到是小弟…”目光從拉斐爾轉移到我身上,薩綺麗這才露出開心笑容。
“和拉斐爾那家伙不同,是真心來給我送行的對吧。”
“當然。”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果然沒有白疼你,像圖拉科夫,沙希克那幾個家伙,幾十年的朋友,要走了連哼也不哼一聲,拉斐爾這家伙就更過分了,來看好戲。”
一邊抱怨著,薩綺麗從傳送臺上一躍而下,二話不說就把我的頭摟在懷里,像母親抱著寶寶一樣在上面溫柔撫摸著。
“綺麗阿姨…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苦巴巴的抗議道。
雖然柔軟的觸感很好,沁人的體香也很好,但是像小孩子一樣被對待,感覺卻一點也不好。
“說什么呢,在我面前,你永遠只是個小孩。”薩綺麗狡黠笑著,摟摸的更加起勁了。
“是啊是啊,要不然怎么能滿足她老牛吃嫩草的嗜好呢?”拉斐爾在一旁輕聲嘀咕道。
“拉斐爾,你這混蛋!別以為自己的年紀就很小了!”薩綺麗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終于把我放開,向拉斐爾那邊瞪了過去。
“都已經是當奶奶的人了,還整天小小吳小琳婭的叫著裝可愛,也不知羞。”
“你…你說什么?”拉斐爾也像是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樣,被薩綺麗這句話徹底的激起了努力。
我和伊蘭雅只好不斷在中間打圓場,總算才讓這對一生冤家的魔女大人消停下來。
怎么感覺我們兩個才像是大人,正在安撫兩個吵鬧打架的小孩呀,和伊蘭雅無奈相視一眼,兩人都同時露出了苦笑,不過伊蘭雅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份工作,笑容中更多的是認命。
“綺麗阿姨,這次你打算去哪里歷練突破?”為了防止兩個人再生口角,我只好先一步轉移話題,插嘴問道。
“去庫拉斯特森林。”薩綺麗想也沒想的回答道,看來是早就已經選好了。
“庫拉斯特森林?”我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哪里最不適合法師單獨歷練,那無疑就是庫拉斯特了,因為那里的地形比較復雜,視線狹小,不適合法師發揮,而另外四大區域,無論是羅格草原,魯高因沙漠,還是群魔堡壘,以及哈洛加斯,都是相對開闊的地方,法師比較容易發揮。
“就不去能去其它地方了嗎?”我忍不住說道。
“小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竟然是要歷練突破,那當然是要把自己處于最危險的境地,要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安安心心歷練,那和平時有什么不同?”
薩綺麗揚著眉毛,輕輕一笑,笑容中釋放出強大的自信,讓我心中的憂慮不知不覺減少了幾分,只不過還是有點擔心…
“乖,我就知道小弟疼我。”見我依然皺著眉頭,薩綺麗很開心,又抱了上來。
“看來,這個世上只有小弟一個人擔心我了。”說著,她又瞪了拉斐爾一眼,似在說,你則是恰好相反,幸災樂禍的家伙。
“我想圖拉科夫大叔和沙希克大叔沒來,一定也是因為對你充滿了自信。”我覺得必須幫另外兩人說點好話了,不然他們以后受到衰老一指的頻率,恐怕會急劇增加。
“哼,他們兩個才沒那么細心,一個顧著妻子,一個顧著酒友,都不管老朋友的死活了。”薩綺麗嗤之以鼻道。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二位,我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別怪我。
似在故意氣拉斐爾一樣,薩綺麗理也不理她,又和我聊了幾句,終于是打算出發了。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回過頭。
“圖拉科夫那家伙,要去的話應該是打算去哈洛加斯,沙希克絕對是群魔堡壘沒錯,到時候就拜托小弟你給他們打個招呼吧,讓兩個蠢貨可別死太快了,免得他們以為我薩綺麗像他們一樣絕情,連個招呼都不打。”
“會的,我會的。”聽到如此犀利的招呼方式,我只能苦笑了,這樣說還不如不打招呼呢。
“那再見咯,小弟,我會很快回來的,可要等著我,別走了,還有拉斐爾,你這家伙累死在書桌上吧。”
面帶笑容的朝我告別后,薩綺麗臉色一變,立刻朝拉斐爾那邊做出一個鄙視的手勢,然后,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傳送陣里。
“真拿這家伙沒辦法,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臨別前輩陰了一記的拉斐爾,氣的咬牙切齒,恨恨說道。
“你也差不多吧…”我小聲嘀咕。
“小小吳,你說什么?”拉斐爾轉過頭,面帶笑容的看著我。
“不,沒什么,我是說拉斐爾大人您英明神武,怎么會和綺麗阿姨一般見識呢。”見拉斐爾黑化,我瞬間賣隊友求自保。
“嗯,說的好,哎呀哎呀,竟然一時心軟跑來給薩綺麗這家伙送別,我也真是蠢死了,回去回去,該干嘛干嘛。”
做狀勞累的捏著肩膀,拉斐爾懶洋洋的轉身離去,伊蘭雅沖我輕輕一笑,也跟在她身后一起離開了。
真是難為伊蘭雅這個保姆了,不但要管理好營地的衛兵工作,還要照顧拉斐爾這個小孩子一般脾氣的家伙。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又看看空無一物的傳送陣,我無奈的笑了笑。
明明嘴上說著不愿意,卻還是來了的拉斐爾。
以及沒有來送行,卻彼此之間,對對方要去哪里歷練一清二楚的圖拉科夫,沙希克和薩綺麗三人。
身邊的一個個家伙,怎么都是感情內斂的傲嬌呢?也就只有我了,對維拉絲她們的愛,從沒有掩飾過,誰見了我都會說這是一個熱(好)情(色)如(如)火(命)的真漢子。
送別了薩綺麗以后,沒過幾天,圖拉科夫和沙希克也相續離去,走的輕松,走的瀟灑,雖然我是想這么說,但唯獨沙希克那家伙,在走的時候和兩個妻子拖泥帶水,依依不舍,兒女情長的,真是一點男子漢的干練作風都沒有,像我就不同了,我走的時候,和維拉絲她們就…
嗯,那啥來著,還是說說最近的訓練進度吧。
告別吾王的愛心沙拉的輔助作用后,真實的練習效果也凸顯出來了,大概是腳踩了兩三個主角光環的樣子,效果貌似比起其他前輩而言,要好上不少。
至少,我現在已經能承受貝安沙的三連擊了,這還是在沒有魔法少女…不對,是沒有鎧化的狀態下。
鎧化以后,我估摸著可以承受貝安沙十拳以內的痛揍,真是可怕,沒想到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進化成十全(拳)十(以)美(內)的超人了。
現在,若是再對上赫拉森,恐怕當時毀滅之力不爆種,我也能承受得住冰火巨龍的攻擊了,當然,元素化狀態下的赫拉森還是有點…怎么說呢,不爆種的情況下有點力有未逮。
畢竟,元素化后的赫拉森,實力恐怕已經是接近世界巔峰級強者了,若不是他的身體靈魂被魔化侵蝕以后,實力無法再進一步突破,恐怕千年的時光,已經足夠這位塔拉夏的學生突破到世界之力巔峰,比四魔王也不會差太多了。
到現在回想起來才有點后怕,能干掉赫拉森,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奇跡,當然,赫拉森也別想干掉我就是了,不說我皮粗肉糙,想走他攔不住,看看我眼前這位小師妹吧,她當時也在場,只不過是秉承實力旁觀者的態度從未出手過罷了,若是我這個師兄遇到危險,她一定會出手幫忙的。
嚴重欠奉狐假虎威的羞恥感,我得意的回想著,冷不防被貝安沙一拳打到眼睛,半個眼眶都黑了。
貝安沙,我們是最親密的師兄妹…對吧?說好了不打臉的!就在我飛出去的一瞬間,忽然,一道紅色的閃電劃破長空,從天而降。
很難形容這一道閃電的威力,就宛如成千上萬道閃電凝聚成一股,變成一個只有兩指直徑的高速旋轉鉆頭,嗞啦嗞啦閃爍著筆直落下,其中蘊含著的威力,穿透力,將一條直線的空間都鉆出整齊的圓孔。
這道威力恐怖的閃電,竟然是直直朝著貝安沙的方向落下。
“小心。”雖然知道以貝安沙的實力,不大可能有問題,但是被揍飛出去,還倒飛在半空的我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沒等反應過來,也沒有來得及看到貝安沙的情況如何,倒飛出的身體忽然撞到什么,停了下來,然后被摟到了一處柔軟高聳的懷抱之中。
“弟弟。”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柔軟觸感,以及熟悉的稱呼,讓我瞬間知道是誰出現了,是誰把我抱在了懷里。
放棄抵抗,取消變身,我回過頭,甚至等不及看上對方一眼,就激動無比把將身后的人影反抱起來。
“莎爾娜姐姐,我想死你了。”
略有些粗糙,但是溫暖輕柔無比的小手手心,在我頭上輕撫著,那熟悉的,只有我能享受到的溫柔聲音,再次響起。
就在我要抬起頭,把一肚子的思念傾吐是來的時候,忽然,一股讓人毛刺悚然的危險可怕氣息從背后傳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陡然下降了數十度,讓我不禁全身雞皮疙瘩冒起,打起了冷戰。
回過頭一看,那股可怕的氣息,正是從貝安沙嬌小的身影傳來,她一手抱著蜂蜜,一手輕輕抬起,拇指和食指間輕捏著一根長矛的矛尖,面無表情的看向這邊,準確的說,是看向我背后的莎爾娜姐姐。
那雙平時閃爍著清澈純真,無邪可愛亮光的烏黑眼眸,此時竟然微微蒙上一層淡青色,仿佛燃燒起來的青色火焰一般,身后的黑色披風也在無風自動,獵獵鼓起。
現在的貝安沙,變得十分恐怖,嬌小的身子卻散發出宛如恐怖魔王站在面前般的兇猛威勢,讓人恐懼的喘不過氣來,甚至生不起抵抗之心。
實力差距…太大了。
這就是貝安沙的真正實力嗎?難以相信,那么身為她的老師的腿毛仙人,真正實力又是幾何呢?
在一旁侍奉的卡露潔,就像炸毛的貓一樣,瞬間弓起身子,壓低腰身,穿上了十二騎士傳承鎧甲套裝,手持細劍面對著貝安沙,額頭上冒出微汗。
從身后將我抱著的莎爾娜姐姐,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羅格女王,摟著我的手臂,也忍不住用力一緊。
就算如此,大家的氣勢還是穩穩的被貝安沙壓著,抬不起頭。
怎…怎么回事?怎么轉眼間情況就變成這樣了?
我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就好像前一刻還是風和日麗,幸福美滿,下一刻就雷霆暴雨,哀戚悲哭,變化實在太大了。
直到目光再次落到貝安沙手上輕輕捏著的長矛上,我才恍然大悟,大致上明白了事情經過。
在貝安沙揍我的一瞬間,應該是被來到這里見我的莎爾娜姐姐見到了,護短的女王姐姐,就算知道這是練習,也不會輕易放過揍她的寶貝弟弟的家伙,于是順手賞了對方一根長矛。
這根破空而來的長矛,似乎激怒了貝安沙。
想到這里,我嘆到一口氣,自己果然是一輩子打圓場的命啊。
“貝安沙,別生氣了,姐姐不是故意的。”輕輕從莎爾娜姐姐的懷里脫開,我走向貝安沙,來到她面前捏了捏臉蛋,然后把她抱在懷里。
“不要生氣好嗎?她是師兄的姐姐,也是關心我才那樣做的。”
“姐姐?”貝安沙的強大氣勢一頓,微微歪頭。
“對,就像你和小沙的關系一樣,如果看到有人,像你剛才打我一拳那樣,把小沙給打飛的話,也會忍不住出手,對吧。”我舉了一個簡單易懂的例子,以免這傻蛋小師妹無法明白。
“我懂了。”貝安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會殺了那個人。”
“對,就是這樣,所以這是意外,是人之常情。”我笑著點頭,貝安沙還真是疼小沙呀。
“沒什么人能夠一拳打飛小沙。”
“當然了,因為有貝安沙你在保護她嘛。”見貝安沙的氣勢逐漸冷卻下來,我再獻上一記馬屁。
其實,貝安沙的意思是想說,以小沙的實力,沒有人能夠一拳將她揍飛。
“既然是像貝安沙擔心小沙一樣,擔心師兄的話,那么可以理解。”終于,貝安沙完全放松了警惕,黑色眸中的淡青火焰消失,又變回了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酷酷笨笨的小師妹。
“那今天的練習還繼續嗎?”仰起頭,貝安沙瞪大明媚的眼睛看著我。
我想了想,好不容易才將氣氛緩和下來,要是讓無法無天,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莎爾娜姐姐,繼續和貝安沙呆在一起,還指不定會發生什么。
“算了,今天的練習就到這吧。”嘉獎的摸了摸貝安沙的頭,我笑著說道。
“那貝安沙先去玩了。”點點頭,撒嬌的蹭了蹭我的手心,貝安沙吧嗒吧嗒的舔著蜂蜜,轉身離去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沒來得及回過頭,背后冷不防就傳來了莎爾娜姐姐冷脆的聲音。
“我的小師妹,說來話長了。”撓撓頭,我想著該怎么和她說明才好。
“很可怕的氣勢,比我在沙漠里遇到的最可怕的家伙,還要可怕一點。”看著貝安沙的背影,莎爾娜眼睛一眨不眨,若有所思。
“最可怕的家伙?姐姐遇到誰了?”我反倒是對莎爾娜姐姐口中提到的可怕家伙,十分在意,能讓女王姐姐用可怕兩個字形容,肯定非同凡響。
“黑暗長老。”
我露出了無語的目光,我膽大包天的女王姐姐喲,拜托別去做那么危險的事情好嗎?黑暗長老可是督瑞爾的左右手之一,和卡片兄是同一級別的世界巔峰境界強者,被它發現的話可一點也不好玩。
“算了,之后再好好的和我說明吧,把自我離開以后的一點一滴,都要說清楚,不許遺漏一點,知道嗎?”
霸道的對我下了這命令,然后,莎爾娜姐姐那宛如萬年寒冰一樣的冷峻高傲抿著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酷酷的,溫柔的笑意。
“好久不見了,弟弟。”這樣說著,像對待小孩一樣,她重新把我緊緊摟在懷里。
薩綺麗也是,莎爾娜姐姐也是,兩個人是不是都母性過于旺盛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