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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破神留影 雙魔降臨

  余慈仍是目送解良和俞南遠去,與離塵弟子們會合,這才回頭。⊙四⊙五⊙中⊙文,

  作為新晉的大劫法宗師,黑袍顯然對余慈全然無視他的態度,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

  其實余慈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數十年后重回舊地,得見故人,又見到那株極度詭異的妖樹,種種事項,哪個不比黑袍更為優先?

  至于黑袍怎么想,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當然,有些事情肯定是回避不了的。

  他之所以“到此”,究其根源,大半都是黑袍逼迫離塵弟子所致。

  也正是這位,一直在叫囂,要比一比“加持”,偏偏其所修煉的“熔核焦獄功”,即使自我突破,成就焚心真意,在這個領域,也沒有什么優勢好講。

  觀其之前的種種盤算,倒是對上清體系的加持脈絡,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興趣。

  這不應該是黑袍的思路,而是其背后某個人的想法。

  眼下余慈終于正眼看過去,一看之下,倒有些意料中的意外:

  “你是…黑袍?”

  對余慈無論如何都稱不上尊重的態度,黑袍的回應就是拔起的焚心真意。

  脫胎于“無明魔主”神通的魔意,化為無形之火,在余慈眼前吞,擇人欲噬。

  余慈搖頭:“已死之人,我這么過來,也是閑的!”

  狂妄!

  被余慈接二連三地諷刺,黑袍怒極反笑,熔巖界域中,暗紅的巖漿,不再局限于腳下,直接噴濺而起,交織成一片火海。

  四面八方都是通紅的火幕,熔巖激流彼此撞擊,因為局部溫度的差異,形成明暗不定的紋理。

  正是這些“紋理”,構成了特殊的魔紋結構。

  重重火幕之后,扭曲的影子掙扎著要沖出來。

  那是無天焦獄投影而至的妖魔影像,

  由于“熔核焦獄功”的根底,與大梵妖王、無天焦獄本就有著密切的聯系,

  當黑袍將熔巖界域打開,并以焚心真意主控中樞之時,無天焦獄的部分威能都可以投射至此。

  特別是現在,天地劇變階段,無天焦獄與真界的虛空屏障已經破碎,引來加持,更加容易。

  如果再將威能向上頂,連“無明魔主”的神通法相都可能請過來,短時間內,推至地仙級別的瞬間殺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黑袍拿出這種手段,并不是單純攻擊余慈在這邊的法相載體,而是與之前的思路一脈相承,直指余慈法相當前依托的體系。

  也就是要撼動已經在天裂谷附近鋪展開來的上清體系根基。

  “五器四神”匯聚而成的神明法相,不管再怎么玄妙,都在搭建在上清體系之中的,而這個體系,還遠遠不是不可替代的天地法則。

  就算是真界天地法則體系,現在還不是面目全非?

  不管黑袍心中怒火如何高漲,他的思路都還是清晰的,最直觀的表現就是:

  余慈在熔巖界域內,撐開的區域不斷收縮。

  那是體系根基遭到攻伐的直接表現。

  可另一方面,在這熔巖地獄一般的惡劣局面下,余慈氣機的升降沉浮,始終都保持著它獨有的韻律。

  就在熔巖界域之上,本是被劫云和穢靈濁海的水光所覆蓋的陰暗天空,先是被肆虐的火海映得血紅,而就在這妖異的色彩之外,又莫名微亮。

  沉沉重壓自天而降。

  當余慈法相身外的區域,壓縮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再沒有絲毫動搖。

  而法相之后,有一道巨大的虛影,仿佛是透過層層水波映射至此,扭曲模糊,將現未現,忽又消失。

  余慈搖搖頭:“罷了,這又何苦來由!”

  “弄什么玄虛!”

  或許是受焚心真意的影響,黑袍的脾氣持續見漲,如今怒氣熾燃,燒透天靈蓋。

  可在他心底深處,卻被余慈這種莫名其妙的態度,弄得有些發虛。

  還好,這一切很快就被怒火填滿,焚心真意順勢發動,他當真是準備做一個從未有過的嘗試——引來大梵妖王加持。

  借那位“無明之火”的威能,燒透余慈在這邊的體系支撐。

  如果順勢燒到他本體處,破壞體系根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你們也真是,動不動就扯上那位…哦,他還真來!”

  大梵妖王當然要來。

  此時的北荒,本來已經板上釘釘的“無天焦獄與真界對接”之事,因為余慈、羅剎鬼王、西方佛國的共同作用,硬是被那群大和尚給轟了回去。

  如果還要保證在真界的穩固地盤,天裂谷已經是他現階段唯一的選擇。

  此時,無天焦獄的洶涌火流,已經撕裂了小半個北荒,灌入天裂谷北端,就此向兩邊蔓延。

  一者向北,就著虛空撕裂的余波,將天裂谷與北海之間的最后一段陸地屏障打通。

  一者向南,順著天裂谷的“河道”,咆哮前行,意圖與穢靈濁海早早“合流”。

  其實就是拓展無天焦獄的地盤。

  由于渾蒙太古的存在,血獄鬼府九地三十六層,都是狹長結構,像是頭小身粗的巨蟒,彼此扭曲交纏,又分合不定。

  前一個萬年,無天焦獄可以是和離幻天府相接;后一個萬年,就可能是和血精海獄相接;再一個變化,說不定就要和渾蒙太古它老人家做鄰居了。

  這種局面,一半靠運氣,一半就要靠各家的謀劃。

  現在不論是真界,還是血獄鬼府,都面臨著自有天地以來,前所未有的大變革。

  大梵妖王當然要多方籌謀,保證自家的根本之地,在這場“大變革”中,根基穩固,萬世不易。

  正因為如此,他需要更早一步了解天裂谷各個區域的情況。

  尤其是作為“沖斷真界”的核心地帶,無岸所在的這一片區域,更是重中之重。

  所以,黑袍呼喚加持的意念一起,本是坐鎮無天焦獄中樞的大梵妖王,就放下手中“搬遷”事宜,分出一縷心神,帶起煌煌神通,輕而易地跨越了以前仿佛天塹般的兩界屏障,就此降臨。

  熔巖界域,剎那轉化魔國。

  地表上奔涌的熔巖激流,形成了縱橫交錯的線條,也是涂畫出了“黑魔法壇”的深奧魔紋。

  天裂谷東岸這片山區,在魔主的強絕威能之下呻吟顫抖,再沒有一處山體能夠保持穩定。

  無數裂隙撕開,直接貫通地底深處,已經躁動不休的火脈。

  地火上涌,魔火透空,心火居中,有形無形,交織纏繞。

  便在這看不到邊際的火海之中,便有一具法相,伸手“撩開”層疊的火幕,緩緩站起。

  不待完全伸直,已是高逾百丈。

  此時,解良和俞南已經與一眾離塵弟子會合,由于受到的“加持”還在,特別是在飛遁之術上的作用,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一行人氣機互通,無論修為高低,都仿佛是化入了山風里,身形都變得模糊,如魅影飛魂,短短數息,距離后方的戰場已有數百里。

  也在此刻,后方魔主級別的威壓碾至,要不是彼此氣機互通,這里絕大多數人都要栽到山溝里去!

  就在他們身下,山脈扭曲開裂,黑沉沉的縫隙,直透山底,而人們很快就看到,有火紅的光芒,在底層流淌。

  如此威煞,又是與黑袍之前的熔巖界域一脈相承,由不得大伙兒不擔心。

  很多人就回頭看。

  進入他們眼簾的,就是那剛剛“站起來”,正待挺直背脊的魔主法相。

  百丈巨軀,又是虛懸空中,當真是如浮空山岳一般,想不看到都難。

  但見其顱若鬼峰,面色赤紅,呈嗔怒之相,身現八臂,每臂均持法器,形制各異,卻必鑲人面,呈現忿怒、絕望、追悔之貌,各自眉眼清晰,七竅之中,都有火焰流出。

  不慎與之對視,便覺得那火力自眼竅自透進來,這可與前面余慈的加持完全是兩碼事。

  李佑便是心神動蕩,又為余慈擔心,又覺得形勢憋屈,翻起許多心中雜念,一時火發,脫口罵道:

  “干他娘…”

  一語出口,腦后便被猛拍一記,打得他直往前栽,他回眸怒視,卻看到解良冷澈的雙眸,剎那間便似有一桶冰水澆下,什么怒火都給澆得熄了。

  旁邊俞南提醒道:“這是無明魔主法相,也就是大梵妖王透空化形,你們不要再看,否則引燃了內火心魔,十分麻煩。”

  其實他藏在肚子里沒說的是,要不是淵虛天君早早有了一輪“加持”,現在被引燃內火,勾動心魔的,恐怕已經泛濫成災。

  最后的結果,也不可能只是某人挨一巴掌那么簡單。

  “大梵妖王…無天焦獄之主?”

  隨著修為境界提升,見識增長,一眾離塵弟子自然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個概念。看那巍然如山的魔主法相,還有已經完全被熔巖火海吞沒的余慈,他們怎么可能不擔心?

  只從眼下所見的情景來看,這完全不對等好吧!

  余慈駐身于火海之中,相較于百丈魔主法相,有如蟲豸。

  不過,他倒也無所謂,早年在九宮魔域,千丈級別的法相他都見過,現在這種程度,還真不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黑袍你還沒察覺到嗎?

  看那黑袍,正吞吐外界熔巖火力,仿佛極大享受,余慈心中生出荒謬絕倫的情緒,最終還是搖頭。

  隨后,他首度動作,拿起太虛寶鑒,對黑袍當頭一照。

  這次不再是幻術,也不是最為人所熟悉的隔空鎖定之能,而一種與天垣本命金符完全不相干的別樣神通。

  這不是太虛寶鑒本來的功能,而是隔空傳導,再由此鏡激發出來。

  心內虛空中,一輪明月朗照,周行諸天。

  那是照神銅鑒。

  原本的照神銅鑒,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化人心為我心”,使馭鏡者切入被魔種寄生的目標心神深層,由內而外,觀察體悟。

  這也是神主之道的表現。

  余慈在重制照神銅鑒時,著重保留了這個功能,未必與原版完全一樣,應用起來卻更加靈活。

  鏡光照處,直指黑袍。

  以其大劫法宗師的能耐,沒有了投落魔種之效的照神銅鑒,想破開心其心防,會花費不少功夫。

  但給他一個相應的刺激,卻并不困難。

  此時此刻,黑袍被鏡光照中,一個激零,也就在余慈手中的鏡面里,看到了“自己”。

  這不是幻術。

  黑袍心神微動,第一時間就明確了這個前提,可是,鏡面中那個模糊如煙霧的玩意兒,又是什么東西?

  “搞什么鬼!”

  他怒罵一聲,可是,心中才被沖頂的怒火所填補的空白處,就像是腳下直通火脈的裂隙,直接把心底鑿了個洞。

  這次,任他如何憤怒,都填補不上。

  明知道是淵虛天君的陰謀,可為什么是這種手段?為什么要從這里著手?

  一個個疑問相繼,像是深埋在地下的繩索,一點點抽出來,后頭就是沉重的答案。

  等等…那是“我”?

  黑袍猛地一顫,心神沉潛,要聚起靈昧之光,要照亮這片迷霧。

  他確實做到了,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本應該是他最根本所在的核心之地,一頭“蜘蛛”模樣的邪物,正抬起頭,復眼中冰冷的光芒,照徹了一切,也直接將他躁動惶惑的心思凍結。

  如此特殊的形象,黑袍怎么可能不知道?

  破神蠱…參羅利那?

  它怎么會在我的本心之內?元神之中?

  “蜘蛛”支起身子,十七條長足,稍稍換位,發出直透人心的“咯咯”之音。

  像是聲聲冷笑。

  冰冷寒透的惡意,就此蔓延開來。

  黑袍驀然驚醒,剛剛成就的大劫法宗師,無窮盡的力量,就像是一個虛幻的泡沫,一戳就破。

  冷酷而絕望的現實,險些一舉擊垮了他。

  所幸他還有一定的意識:

  要自救!

  焚心真意返照,照著“蜘蛛”燒過去,同時,他向近在咫尺的大梵妖王求助,向就在身后數千里外的柳觀求救:

  “叔父,是參羅利那…助我!”

  可是,就是這一刻,燒回去的焚心真意,像是撲面的暖風;

  巍然如山的無明魔主法相,也如山石般矗立不動;

  至于柳觀,就站在無岸頭頂層生的“枝椏樹冠”之中,冷冷看著,仿佛陰影揉成的頭臉上,不見任何能夠把握的情緒。

  黑袍真正顫栗起來,他在參羅利那的意志沖擊下,也維持下來的心理防線,正以驚人的速度崩裂:

  “叔父…”

  “讓兩位見笑了。”

  柳觀完全不理會隔空傳來的哀求之念,對著還向這邊狂攻不止的喬天尊、方回微微躬身:

  “我這不成器的侄兒,早十多年,就被噬空了根本,留下來的,不過是些虛幻的影子…”

  喬天尊往遠處瞥了眼,也像老朋友聊天一般回應:

  “破神留影,這是參羅利那的手段。”

  “若真如此,也還罷了,說不定我還給他撐撐腰。可惜,噬空他根本的,雖然源于參羅利那,中間卻是受了黃泉那賤人的手段,早給移質換性…這樣的東西,我竟能忍他在眼前晃了十幾年,果然心性修養,登峰造極啊。”

  柳觀給自己鼓吹,說到妙處,又是哈哈大笑,這還沒完,他又指向黑袍所在,意氣風發:

  “看,我這偷天換日的手段,也還說得過去吧。趁黃泉那賤人自顧不暇,直接請來參羅利那,置換進去——正宗正品,如假包換!”

  喬天尊面皮微一抽搐,雖還保持著相對平靜的姿態,其實心里已經是驚濤駭浪。

  任是誰聽到這個堪稱噩耗的消息,沒有當場破口大罵,才真是“心性修養,登峰造極”。

  柳觀這個瘋癲王八蛋,他竟然引來參羅利那入界,還給了它承載的肉身——他知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概念!

  而且,還有大梵妖王…

  喬天尊沒有罵出聲,瀕臨崩潰的黑袍卻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他咆哮怒罵,鼓振起最后的勇氣,向盤踞在他本心之中的參羅利那投影,發起沖鋒。

  可是,十七長足的“蜘蛛”完全懶得理會,在它眼中,這不過就是一層虛假的幻霧罷了。

  它徑直與大梵妖王交流:

  “留人到此時,就是想給大梵你留個坐標,現在既然已經到了…不介意吧?”

  百丈魔主法相嘿嘿冷笑兩聲,聲如雷震:

  “既然如此,何如將此人的殼子一并贈送?”

  難得有這么一具功法契合的真界修士肉身,大梵妖王也很心動的。

  “蜘蛛”簡單回應:“可以。”

  說罷,一念動處,所謂“黑袍意志”的幻霧,便是掃除干凈。

  同時,也是將黃泉夫人留下的痕跡,徹底斬滅。

  不過,那女人膽大包天,異化改變其本源之力的梁子,它是記下了。

  黑袍本是劇烈顫抖的身體,倏然靜止。

  旁觀的余慈,多少知道點兒里面的關節。

  他曾見過黃泉夫人的記憶,確實在黃泉秘府,在無歸羽客留下的玉盒中,作了某些手腳,說起來,他還是受害人之一。

  在以照神銅鑒的神通,激發了這場變故之后,他就只是冷眼看著。

  其實,他也曾想打斷來著。

  不只是他,喬天尊、方回都有嘗試。

  可是隨著參羅利那意志降臨,看著遠沒有大梵妖王的煌煌聲勢,然而數千里外的血精源木,變得格外興奮,長枝透空,穿入層層體系結構之中,反向形成了可怕的封固之力。

  他剛剛蔓延至此的上清體系結構,還有喬天尊和方回鋪開的獨立界域,都被扭曲、扯開。

  想發力,卻找不到發力的空隙。

  此時,黑袍的身軀往下沉。

  他的下方,就是熔巖勾勒出的黑魔法壇的玄奧魔紋,熔金銷鐵的熱量,在大梵妖王的控制下,集聚過來,滲入黑袍體內,持續改造,以更適合他的降臨。

  眼看熔巖已經淹沒到胸口位置,已經要離開的“蜘蛛”,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再借用一下!”

  大梵妖王一怔的空當,萬里方圓,滾滾流淌的熔巖,忽然就是重歸冷寂。

  此時此地,仿佛是化為了域外冰冷的星空。

  黑袍頭頂,便有一道血紅長足,就此顯化,對準余慈,嗡然斬下!

  余慈瞇起眼睛,他知道,這位的真實目標,其實是遠在億萬里開外。

  洗玉湖上空,突然動蕩。

  一道血光透入,仿佛是某種昆蟲的節肢,撕裂虛空,連破三元秘陣、四方八天、心內虛空等等虛空屏障,徑直切入巍然聳立的云樓樹冠之中,斷去數十根枝椏,又自行縮回。

  整個心內虛空都是微微顫動,樹冠之上,留下一道幾乎就是直透樹底的間隙。

  也只是隔了兩根樹枝而已。

  樹下,剛剛回返的趙相山面色難看,面對影鬼投過來的視線,吐出四個字:

  “參羅利那!”

  這就是真界周邊星域,當之無愧的霸主級魔頭,趙相山曾經講述過、提醒過、戒備過,可真正面對的時候,依舊心神動搖。

  而且,便在心內虛空中,有無數纖細的血絲,就地盤結成詭譎的形狀,像是飄忽不定地云氣,又像是種種魔頭的虛影,聚散無定。

  余慈和參羅利那之間的“血咒”顯現,那是趙相山背叛后,結下的梁子。

  由此證明,二者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

  唯一讓趙相山有些安慰的是,縱然受了參羅利那隔空一擊,云樓樹上枝葉搖動,道韻聲聲,依舊合韻合拍。

  如此,則根本不失。

  可是,面對這種超級霸主,真的有勝算嗎?

  天裂谷前,黑袍頭頂,血紅長足消去,參羅利那強橫的意志依舊留存:

  “要渡劫了?很好,我親自招待。”

  語罷,便是這層意志,亦消失無蹤。

  萬里熔巖地域,火力齊齊翻上,黑魔法壇的魔紋,也是重新流動,黑袍徹底淹沒在熔巖里,剛剛一片死寂絕滅的景象,仿佛是只存在于幻夢之中,再無痕跡留存。

  余慈立身于火海之中,面色如常,只將心神接通心內虛空,觀察那些浮動的血咒,看種種詭譎變化,然后啞然失笑:

  “好吧,是雙份兒的!”

  感謝dogo昨日“四神”連擊加持,躍升白金大盟。

  感謝hitang、f侍nel、鐵衛百度等書友,連續捧場支持。

  今日修改較多,更新遲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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