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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琉球之事要掘根

第六百三十九章琉球之事要掘根升級改版成功,請書友們多多支持,發現BUG也請及時告知,我們好及時更正,如果需要文字章節也請告知,我們盡量給予熱門書籍文字,當然因為書籍較多,完全工作量太大,沒有的請多多諒解第六百三十九章琉球之事要掘根第六百三十九章琉球之事要掘根  鄭永指著那霸港外暗礁區的那條海鰲船道:“你只看到了那艘船,當年在這里沉掉的可不止一艘船。

  白正理再次以瞪眼表達了自己的難以置信,琉球有這么厲害?[搜索盡在.13800100]

  琉球人當然沒這么厲害,問題是蕭勝和馮敬堯還沒看清形勢。尚敬王將責任推卸給薩摩藩,謝罪認錯,同時委婉地求告說,薩摩藩在民間蠱惑人心已久,琉球對華妻親來抱有極大誤會,因此不宜簽署任何有損于琉球獨立完整的協議。

  蕭馮二人哪里明白,薩摩藩何須“蠱惑”琉球人心呢?在琉球人心里,日本和薩摩藩跟自己就算不是一家人,也有血緣關系,跟薩摩藩的爭斗,不過是不愿居于薩摩藩之下而已,而琉球跟華夏可不是一家人。

  當年薩摩藩入侵琉球,軍隊雖有抵抗,可民間卻只視為政權更迭,并不視為外族入主。在李肆前世,到薩摩藩正式吞并琉球,乃至后續琉球被并入日本領土,以及二戰后美國將琉球轉交日本,出聲反對的都是一些華人后裔,琉球社會風平浪靜。

  新到的鄭永和馮一定,以及伏波軍官兵,更是搞不清狀況,心中那股天朝上國情結還沒丟掉,總認為“琉球人與華夏一衣帶水,是忠誠的藩國子民”,跟英華為敵的只是忠于薩摩藩的“一小撮親日分子”。

  援兵到了,計劃也更新了。嚴格說,蕭勝和馮敬堯也不算太過自大,新計劃還是分化瓦解的路子。拉攏華裔琉球人,將打擊面縮小到表面上的親日派。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握住琉球王室。

  圣道五年八月以海軍一力擔綱的琉球之戰爆發,英華方面出動了兩艘戰列艦、四艘巡洋艦和二十來艘護衛艦,加上伏波軍左師三千人,以泰山壓頂之勢,重攻琉球,主攻方向還在那霸港。

  琉球軍爆發了極大的愛國熱情,他們用從首里城搬來的老式火炮英勇抗擊,幾條英華海軍運輸船不熟悉那霸水文為避讓炮火,在暗礁區擱淺。當然,這都算成了琉球軍的戰果。

  琉球軍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炮火很快被壓制、摧毀,伏波軍自久米島進入那霸港,控制了整座港口,而對上民人驚懼而憤恨的目光,大家都沒有足夠的認識。

  就單純的軍事而言直到攻陷首里城時,對伏波軍還只是強度不超過演習的熱身運動。琉球王室和政府逃到北面今歸仁要塞,匯聚軍隊,負隅頑抗,在蕭勝和馮敬堯看來,也不過是窮途末路的掙扎。他們已在等待琉球王的謝罪表同時準備好了條件更為苛刻的新條約。

  今歸仁要塞地形險要,但在一百多年前抗擊薩摩藩入侵時沒發揮出應有作用,不僅因為守軍士氣低靡,逃散了大半,還因為防御設施落后,比如沒有槍眼,抵抗不了薩摩藩的火槍兵。

  當英華商船來往琉球頻繁時,薩摩藩就已視英華為威脅,早早通過琉球王室開始加強要塞防務。蕭勝在久米島匯聚援兵的同時今歸仁要塞的防御也有了進一步增強,足以抵御火槍和小炮。

  伏波軍來到今歸仁要塞后,發現自己的四斤炮啃不動要塞,而海軍也不熟悉今歸仁要塞所遮護的運天港水文奪港步驟異常緩慢,一直沒將十二斤炮運到要塞下。

  琉球王尚敬和琉球政府之所以能堅持下來,沒像一百多年前那樣很快崩潰,是因為他們還有薩摩藩可以依靠,但他們先等來了自己的援兵,那就是琉球人。

  在這段相持時間里,海軍和伏波軍高層一直將琉球人當同胞看待,對城市的管控都很疏松,直到駐守那霸港和首里城的伏波軍連遭襲擊,這才發覺自己有些一廂情愿。

  事情到了這一步,蕭勝和馮敬堯還不醒悟,那就真是昏聵了,他們終于明白,這不是什么日本人和薩摩藩在蠱惑,這根本就是…敵國,海軍不是在跟日本人、薩摩藩,以及琉球王室和琉球政府作戰,而是跟一國作戰。

  鑒于對形勢估計完全錯誤,琉球事已完全改了走向,海軍是來琉球拿海事權的,不是來占琉球一國的。蕭勝和馮敬堯一面向皇帝請罪,一面撤回攻打今歸仁的伏波軍,固守那霸港。以海軍兵力,不是不能打琉球,而是蕭勝和馮敬堯沒有決定權。

  高層如此理解這場挫敗,但一般官兵卻不這么認為,如果不是伏波軍不力,能早早拿下今歸仁要塞,海軍還不至于把這副爛攤子推給皇帝定奪。這就是鄭永所說的,伏波軍在琉球又丟了一次臉。

  聽鄭永羞愧地回首伏波軍的丑事,白正理不服地道:“我們伏波軍編制小,又沒有大炮,攻堅本就不是我們所長…即便如此,真要下了狠命令,舍得流血,把對方當作韃子打,這區區琉球算個球!?”

  鄭永點頭,“確實如此,總長舍不得流血。他說了,這琉球雖說不上鳥不拉屎,也入不了咱們英華的眼,為這破爛地方流血,不管是自己的血,還是琉球人的血,都不怎么值。咱們好歹是禮儀之邦,做事總得+講名正言順。無故發兵滅國,要引其他藩屬側目的。”

  這是圣武會的調調,白正理身為天刑社成員,很是不滿,道理是如此,可已經流了血了,就這么算了?

  鄭永咧嘴笑了,“之后陸軍不就來了么?現在你也不是來了?事情當然不會這么算了,這還是官家一錘定音。”

  白正理熱切地問:“官家怎么說?”

  鄭永目光轉到了天空,“總長和馮塞防的請罪書發回去后,聽說在總帥部、樞密院乃至朝廷還引發了不小的爭論,都在說咱們一國正四面樹敵,江南事更是重中之重,沒必要再在琉球這地方浪費精神。大家都知道,在琉球下力深了,就要跟日本對上。”

  這幾年英華四面爭戰,琉球之事就淹沒在諸如緬甸、馬六甲和江南這些更惹眼的消息中,因此這爭論并不為外人所知。可白正理卻清楚,琉球自身還真是沒什么大利,人口又少,地方也不大,作為日本中轉點的價值也漸漸淪落。

  英華一國的船越造越大,海路水文也越來越熟悉,在琉球歇腳的需求正漸漸下降。

  之所以還要借琉球中轉,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日本鎖國,對外貿易受限制,即便是走私,也要通過薩摩藩的渠道,而薩摩藩更靠著琉球支撐這一渠道。一旦英華在日本方面破開了口子,可以直航貿易,琉球估計更要衰敗下去。

  如果不是之前海軍和伏波軍在這里碰壁丟臉,平心而論,為這么塊地方大動干戈,白正理都不覺得有必要。

  那么皇帝到底又是什么想法?

  看眼下走勢,皇帝自是早拍了板,不放棄這塊地方,可當初皇帝是怎么說的呢?白正理很好奇。

  鄭永悠悠地道:“陛下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最后他丟出一個字:打!”

  鄭永當然不知道,李肆當時腦子轉了一大圈,本是想灌輸什么“第一島鏈”的概念,可后來覺得這說法在這個時代似乎太過玄虛,而自己伸手美洲,更是為百年之后謀劃,現在說出來毫無意義,所以才憋出那么一句。

  白正理憋不住笑,宋太祖的那句話,用在琉球身上,真的合適嗎?這臥榻似乎太大了點吧。

  再想到后面那干凈利落的一個“打”字,白正理又覺全身舒暢,這才是咱們英華本該有的風范嘛。給你臉不要臉,不落教,不打還怎么成?

  白正理道:“這不就名正言順了?”

  鄭永也點頭,“所以,方堂恒帶著羽林軍右師來了,陸軍跟咱們伏波軍就是不一樣啊…”

  他滿臉感慨,也帶著幾分不服:“那赤紅人潮帶著的氣勢就不一樣,浩浩蕩蕩碾過去,不管是琉球人還是琉球兵,擋者立化齏粉!琉球人頓時老實了…”

  “羽林軍甚至還運來了三十斤炮,今歸仁要塞半天就被轟塌了,琉球王尚敬據說是被炮聲驚嚇,投誠謝罪后,第三天就病死了。”

  羽林軍攻陷今歸仁要塞是圣道六年年初的事,據說之后還跟海軍攜手,將“來犯”的薩摩藩軍隊殲滅,由此穩定了琉球局勢。但羽林軍右師也在琉球蹲了三年,直到最近才離開,白正理到琉球來,也是填補羽林軍撤走后的兵力空缺。

  鄭永再道:“可就因為尚敬死了,形勢也敗壞了。總長和馮塞防雖然立了尚敬的五子尚和為王,簽了新的《那霸條約》,奪走了琉球一國的海權、政權和兵權,但薩摩藩一直在暗中搗蛋,當地琉球人也總嚷著什么復國。”

  “咱們國中分派不出足夠的人手,從政務層面穩住琉球,本地華人不怎么靠得住,工商也因為無利可圖,在這里沒什么投入,琉球這幾年,就這么亂著過來。”

  白正理皺眉道:“總得想法子啊,不止是我們伏波軍,還要調一師陸軍來,難不成就讓這里變成泥潭,把陸海軍這么多船這么多兵陷在這里?眼見四周又要起大戰,聽說樞密院那些家伙都一個個累得不成人形…”

  鄭永展眉笑了:“是啊,調你來,調陸軍來,為的就是解決問題,從根上解決問題。”

  從根上解決問題?琉球的根在…

  白正理正有所悟,鄭永指向遠處海面:“這根還很深很穩,得下大力氣,所以才有一支新的艦隊!”

  新的艦隊?

  白正理知道,海軍之前剛建了西洋艦隊,針對的是馬六甲之西,天竺之南的海事,要解決緬甸問題,光靠陸軍是不行的,海軍也要下力氣。

  現在為琉球之事,又要新立艦隊?這可是絕密之事,絕密到他這個伏波軍右師統制都不清楚內幕。

  順著鄭永的手,白正理看到遠處海面上,船帆招展,優雅細長的船身正破浪前行,那是一隊江河級巡洋艦,正朝東北駛去。

  鄭永的話里壓著滿滿的激動:“日本!琉球之事的根,就在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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