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稱暴龍的曾治軒是三聯幫最勇猛的頭領之一,也是三聯幫武裝組織黑羽的老大。他和手下干掉了卡口的五名當值人員,換上了他們的制服,靜靜等待著蕭宇那幫人的到來。如果收到的情報沒有錯誤,對方應該在一小時以前到達這里,可是現在一切平靜如常,根本看不出他們要來的跡象。
他的副手銅錘顯然已經不耐煩了:“軒哥,不如我帶兩名兄弟到前面看看?”暴龍面無表情的說:“再等等!”
銅錘大聲說:“我們已經等了整整五個小時了,就算是他們以時速六十公里開車,也早就已經開到臺中。是不是他們根本沒走這條路?”
暴龍搖了搖頭:“蒼山是通往臺中的必經之路,他們沒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通過。”銅錘猜測說:“是不是他們根本沒來?”
“青龍幫的消息不會有錯!”
“他們是不是有所覺察?”
“不可能!除了譚自在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們三聯幫加入到這次的行動中!”暴龍顯得相當的自信。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四十分,再有二十分鐘,就是卡口值班換崗的時候。蕭宇他們的車輛到現在仍然沒有出現,暴龍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銅錘氣呼呼嘟囔著:“大老遠從臺北跑來,沒想到就是幫著臺中政府收費的!”
蕭宇等待的就是他們心浮氣燥的時候,一輛凱斯鮑爾大巴緩緩駛過。銅錘和手下煞有其事的收費放行,胡忠武確認了收費室中的警員就是三聯幫的成員。
蕭宇向手下人做了一個手勢,大巴開離收費卡口,早已準備好的幾名手下將手雷和煙霧彈。向收費窗口和公路兩側投去。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車后響起,火光和濃煙在整個山谷中彌漫。
大巴在前方停下,蕭宇和他的二十名弟兄躍下汽車,以大巴的車體作為掩護,向卡口的方向不停開火。夜色煙霧已經完全擋住了三聯幫突擊隊所有隊員的視線,陣陣的慘呼聲不斷從煙霧中傳來。
三分鐘之后,蕭宇一行離開了煙霧彌漫的蒼山戰場。他們沒有看到血跡,沒有看到尸首,可每個人都明白,這場戰斗將讓他們名動江湖。
九點鐘的時候,卡口換班人員來到現場,煙霧已經散盡,眼前的情形慘不忍睹,整個卡口遍布血跡和尸首,從空氣中尚未散盡的硝煙他們知道,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槍戰。算上死去的五名卡口人員,一共清理出三十七具尸首,另外在現場中還發現了九名重傷人員。
在爆炸中僥幸逃離的暴龍此刻正和手下藏身在蒼山中,他的右肩被流彈擊中。他看著山下仍未熄滅的火光,聽著急促的警笛聲不斷的傳來,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損失了這么多的弟兄,他居然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見到,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三聯幫的幫眾。蕭宇這個名字已經牢牢銘刻在他的心中,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忘記今天的奇恥大辱。
警察大批趕到蒼山卡口的時候,蕭宇和他的兄弟已經來到臺中市區的外環車道上,分乘六輛的士前往臺中市的中心。
蕭宇剛剛上車,就收到了章晴晴的電話:“蕭宇!你是不是很想我?發了好多的信息?”
蕭宇聽到章晴晴的聲音,不知為什么眼睛有些濕潤了:“晴晴…你有沒有事?”
“我好端端的,怎么了?蕭宇你的口氣好奇怪啊!”
蕭宇緊繃的神經總算松弛了下來:“你的手機…”
“我的手機沒電了,剛剛才想換電池,就看到你這么多的信息…”章晴晴的聲音低了下去:“阿宇,原來你這么緊張我,我好開心…”電話中響起音樂的聲音。
“我正在看…演唱會…”章晴晴的聲音時斷時續。
“你的座位在哪里?”
“你說什么?”也許是因為現場的聲音太大,她聽不清蕭宇在說什么。蕭宇又大聲重復了一遍,章晴晴這才聽清:“天河…體育場…五區貴賓席…”現場實在是太過嘈雜,蕭宇無法聽清她下面的話。
胡忠武從蕭宇的神情已經判斷出章晴晴目前一定沒事,他笑著說:“我們下面準備去那里?”蕭宇說:“譚自在既然對我們已經下手,他沒理由放過晴晴和他的父親,我必須提醒他們注意提防他的進一步舉動。”
胡忠武說:“既然整件事都是一個騙局,那么老安就未必會來到臺中。”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蕭宇冷靜的說出了這八個字。
“你還是相信老安帶人來到了臺中?”
蕭宇點點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章肅風的手下引擎對臺中應該相當熟悉,你馬上讓國豪查一下他的電話號碼,讓他通知章肅風提高警惕,必要的時候讓他借用天地盟的力量。”
蒼山的戰斗勢必引起臺中警力的注意,蕭宇決定和胡忠武兩人繼續留在臺中,其他的兄弟即刻乘火車返回臺南。
蕭宇首先要去找到晴晴,她的處境要比章肅風危險的多,照蕭宇的理解,譚自在最想做的就是利用她來脅迫她的父親。
想到章肅風,蕭宇的內心重新陷入了惶恐之中。盡管章肅風在此之前曾經和他做過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可是蕭宇對于他所說的一切并不是完全相信。身為一個黑道巨擎,一個一心想向政治巔峰攀爬的人來說,他對價值的觀念是蕭宇很難估量的,如果他為了利益不惜犧牲女兒的生命,那么現在最為危險的仍然是晴晴。
胡忠武似乎看透了蕭宇的內心,他小心的問:“你是不是擔心章肅風會不顧女兒的安危?”蕭宇沒有說話,神情卻變得越發的嚴峻起來。
胡忠武點了點頭:“我雖然愚魯,可是知道現在的江湖已經沒有任何的親情和友情可言了…”